一七三
但聞一陣鈴聲,劃空而起,飛向了袁道的身後。
兩個人雖然相距很近,但何玉霜卻並未直接把飛鈴擊向袁道。
袁道哈哈一笑,道:“小丫頭,你那飛鈴哪裡去了……”
何玉霜接道:“你最好小心一些,倚老賣老,只怕後悔已遲。”
袁道冷冷說道:“你敢對老夫如此無禮,先吃老夫一掌。”
呼的一掌,迎面拍去。
袁道掌力的強猛,已在和那黃衫人鬥掌中表露無遺,但何玉霜竟然全無畏懼,伸出雪白的玉掌,硬向袁道的掌上迎去。
袁道冷哼一聲,道:“找死!”又加了幾分勁力。
就在兩人雙掌將觸未觸之際,突聞金風破空,疾急而至。
突然間,袁道的身子顫動了一下。
這時,才聽鈴鈴兩聲,越著袁道的頭頂而過。
波然一聲,何玉霜和袁道兩人的掌力接實。
袁道似是接不下何玉霜全力的一擊,不自主向後退了一步。
金風破空,又是一陣鈴聲,飛了過來,掠著袁道的頭頂而過。
白天平已發覺不對,急上一步,道:“義父你……”
袁道道:“我中了暗算,只怕,是一種很奇烈的毒藥……”
話未說完,人已摔倒地上。
白天平一橫身,攔住了何玉霜,道:“你用什麼手段,傷了我義父?”
何玉霜道:“飛鈴,飛鈴巧妙的構造,和它奇異手法,已超過暗器所具有的犀利。”
白天平雙目盡赤,長長嘆一口氣,道:“何玉霜,咱們是命中注定了,非拚個死活不可,你拔劍或是施用你的飛鈴都好,不過,我不會像義父那樣君子,咱們各用手段。”
這是個很尷尬的局面,鐵劍道人、徐副教主,和那黃衫人,都受了傷,正在運氣調息,周圍十丈之外,還圍著不少執劍的武當弟子,但金劍道長和袁道,也都傷得很重。
聞鐘道人守在金劍道人的身側。
他心中明白,武當派已面臨著潰散的厄運,唯一能夠挽救武當派於危亡的,就是金劍道人。
玄支下院中人,已然中毒,自不可恃,環繞在四周的武當弟子,似是是為鐵劍控制,忠於自己的武當門人,迄今未見趕來施援,也可能有了變化。
但最使聞鐘奇怪的是,丐幫申幫主和天侯七英,也不曾趕來相助。
原來就有些孤立的形勢,因金劍的重傷,袁道受挫倒下生死不明,更顯得有些孤立。
白天平並未立刻揮劍攻出,卻厲聲喝道:“何玉霜,你拔劍!”
何玉霜道:“我有沒有選擇的辦法?”
白天平道:“你選擇什麼?”
何玉霜道:“我選擇和你對掌。”
白天平還劍入鞘,道:“好!你小心了。”呼的一掌,劈了過去。
何玉霜不再猶豫,右手一場,接下一掌。
白天平含怒出手,掌力十分雄厚,何玉霜這一掌卻沒有用足內力,兩掌相觸,何玉霜立刻被震的倒退三步,豔若春花的臉上,也變了顏色。
但白天平感覺到何玉霜拼掌之時,一件物體,飛入了袖口之中。心中突然一動,若有所悟。
但聞何玉霜嬌聲喝道:“好掌法。”突然欺身攻上,雙手交錯,連攻七掌。
白天平感覺到這七掌,快而不猛,縱身閃避,藉機在袖內取出一個玉瓶。
忽然間鈴聲破空,兩枚飛鈴旋轉而至。
數次飛轉,旋力大減,何玉霜兩手劈出,一震兩枚飛鈴,伸手接下。
何玉霜收了飛鈴之後,一側身,又攻了上來。掌影縱橫中,低聲說道:“白兄,快給他服用藥物,遲則無救了。”
白天平一面揮掌還擊,人影交錯中,低聲應道:“你們人手眾多,不會乘機攻擊嗎?”
何玉霜道:“我們重要的人物,都受了傷,一時之間,也沒有攻襲能力,小妹如再受傷,指揮乏人,雙方只有暫時罷手了。”
突然嬌軀一側,以前胸硬接白天平的掌勢。
事情是那麼突然,白天平掌上蘊藏的力量,雖然不大,但掌勢還夠快速,收勢不及,正擊在何玉霜左乳之上。
不知是驚駭,或是痛苦,何玉霜尖叫一聲,向後退出八九尺遠,臉色蒼白,滿臉都是汗珠兒。
白天平突然面有著負疚的感覺,但他無暇多想,伸手抱起丐仙袁道,低聲道:“掌門人,退!”當先轉身而奔。
袁道的受傷,確使白天平有些心神大亂。
聞鐘抱起了金劍,兩人疾快向後退去。
聽蟬谷中,有不少穿著道裝佩劍的埋伏,但卻無人出手阻攔。
聞鐘眼看門中弟子,雖未出手攔阻,但一個個對自己視若無睹,內心中的痛苦,有若穿心碎骨一般。
行至谷口處,人影閃動,劍氣流轉,正展開一場激烈的搏殺,天侯七英,和丐幫中龍虎雙巡,被數十個武當弟於,以五行劍陣擋住,十幾個穿著道袍的武當弟子,橫屍地上,但天侯七英中,也有四人身受劍傷。
血濺衣履,卻不聞一聲呼喝,雙方只是在埋頭搏殺。
聞鐘嘆息一聲,放下了金劍道人,大聲喝道:“叛師孽徒,武當掌門人在此,還不棄劍。”
這一聲大喝,使得雙方慘烈的搏殺,忽然停下。
排列的五行劍陣,突然向兩面分散,讓開了一條去路。
顯然,這些道裝佩劍人,還認得掌門人,但卻無人棄劍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