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新時代完美男性（珍珠一千一加更）

　　玩笑歸玩笑，後來陸與辭還真給大家安排了一次體檢，比平常學校統一組織的那種精細得多，到體檢中心一看，精密的一堆儀器，直教人發怵。

　　還好兩個女孩子都不是什麼膽小的性子，不至於抽個血就害怕得哭哭啼啼。

　　反倒是陳淮，聽說還要測視力，嘴巴抿成一條線。

　　陳槐和明月都知道他最怕這個，或者不如說是所有近視的人的通病。陳淮還算好的，度數沒有那麼高。以前班裡有些度數深的，還向陳槐抱怨過，說曾經企圖背下來視力表前幾排假裝自己看得清。

　　「結果呢？」陳槐好奇地問。

　　結果他們發現，別說那個符號了，連醫生的棍子指在哪兒他們都看不見。

　　兩個姑娘在沙發上笑得前仰後合，趙和澤從旁邊蹭過來，拿著體檢專案單：「我剛看好像要量胸圍。」

　　他聲音不大，正好夠周圍所有人聽見。

　　講到這點，幾乎是下意識的，包括陳槐在內，大家的眼睛直接聚焦到明月胸前。

　　「你們看什麼看！」她捂著胸背過去隔絕他們的視線，正巧看到裡屋高晉陽檢查完。

　　他脫掉了上身衣服，幾個小護士站在門邊，臉還紅撲撲的，見他走出來，還依依不捨地對著背影看。就差從嘴角淌哈喇子，矜持什麼的根本不存在。

　　沒有仍舊遠在美國的徐同塵護著，明月就跑到他背後去，不讓他們繼續盯著自己的胸，正好也隔斷那幾個護士赤裸裸的目光。

　　她從後環住高晉陽的腰，下巴尖貼他後背上：「你檢查什麼啊，還要脫衣服，是不是一會我們都要脫衣服啊？」

　　他沒回答明月，揪著她的胳膊轉到正面，正見到兩隻大眼睛撲閃撲閃地盯著自己，有些意動。於是把她架起來，也不顧旁邊有多少人圍觀，按在牆上就是一通深吻。

　　其他人的角度是只能看見高晉陽的後腦勺，但是他們發出來的聲音已經足夠讓大家各自假裝四處看風景，心裡窩著火的暗道他也不知道注意點場合。

　　明月最開始還抵抗地推了他兩把，後來發現沒什麼用，反而惹得他舌頭探入得更深，乾脆閉眼承受。

　　直到她被吻得七葷八素，高晉陽鬆開嘴，咬咬她的鼻尖。

　　用只有兩個人的聲音說：「硬了。」

　　明月身子頓時僵硬，膽戰心驚地盯著他，雖然這是個私人體檢中心，但醫生護士也有不少呢，他可別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出比剛才更衝動的事。

　　好在他還沒這麼禽獸，只是低頭檢查褲襠，尚沒到特別醒目的程度。身後的醫生正好讓明月進去，他便穿齊上衣後領著她一起進診室。

　　「婦科檢查是吧。」女醫生本低頭翻著她的體檢表，抬眼瞧見是這麼大點小姑娘，不經腦子地就說，「這個只給有過性生活的人查的。」

　　聽到這幾個詞，本坐得就很局促的明月更是漲紅了臉開始咳嗽。

　　「她有。」站後面的高晉陽完全不覺得有什麼不妥，耿直回答。

　　於是醫生又沒忍住瞧幾眼她的出生年月，不過這種事她從醫十幾年見得也不少，以後的職業生涯裡只可能更多，沒什麼好驚訝的。又恢復那老練的模樣，對著連接儀器的塌子努嘴：「去那躺著吧。」

　　本以為會被折騰出什麼羞人的模樣，明月還猶豫呢，結果檢查一通，不過就是用些什麼探測器一樣的東西貼著她的皮膚轉幾圈，衣服都沒脫。褲腰雖被拉低了點，但重點部位一點沒露。

　　檢查時，醫生做些例行詢問：「HPV打過了麼？」

　　明月不知道那是什麼，下意識提抬頭看高晉陽。

　　他自然是懂的：「打過，九價的，十歲打的。」

　　「打得挺早啊，現在好多女性三十多歲都不知道這東西呢。」醫生一絲不苟地看著螢幕，隨口說道。

　　她無心閒談，明月聽著卻想多了，朝高晉陽怒目。

　　事到如今，總覺得細思極恐。

　　高晉陽用表情回她，哪是她以為的那樣，把他們都當什麼人？對著十歲的小豆丁都能有想法，那還是人乾的事嗎？那時候只是單純地瞭解到這疫苗，她又正好在適齡接種階段，想著早打早安心，就帶著她和陳槐打了而已。

　　「行了，各項指標都挺正常的，沒什麼問題。」醫生拿著當即出的結果，對二人說道。

　　「你先出去查別的吧，我跟醫生問些事。」高晉陽對明月說。

　　她蠻奇怪，走出診室還嘀咕，他一男的，跟婦科醫生有什麼話可諮詢的？

　　可能是有了她的前車之鑒，剛才一同在診室裡打下手的護士問坐那邊等著的陳槐：「你也查婦科？」

　　陳槐連忙又是擺手又是猛搖頭：「我不查！我不查！」

　　好像一副要把自己和明月劃分清楚一樣，惹得她過去就捏陳槐的臉。

　　「誒，我不是那個意思啊！」陳槐也察覺到剛才自己的激烈反應有點不妥，朝她訕笑。

　　「我知道。」明月回她旁邊坐下，看著手裡這張檢驗單，其實幾乎什麼也看不懂，只不過是打發等待的時間。

　　剛抽完血的趙和澤過來，棉簽按著出血口，湊著腦袋一起。

　　明月用肩膀頂他：「棉簽都錯位了。」

　　「沒事，早止住了。」趙和澤一看那血點，毫不在意，隨手把那根棉簽丟進垃圾桶。

　　「萬一一會又冒血珠……」她還想多說幾句，被他乾脆抬手捂住嘴巴，「唔唔唔，唔唔……」

　　陳槐見兩個人現在對話自如，毫無隔閡的樣子，露出老姨母一樣欣慰的表情：「你們倆這是小別勝新婚啊，現在相處得比以前還和平，都不吵架。」

　　「誰說的，昨兒才吵過呢。」明月翻白眼。

　　「為啥啊？」

　　趙和澤玩著明月的頭髮答：「我要玩遊戲，她要看視頻。」

　　兩個人都覺得對方搶了自己的網速。

　　「……不過最後呢，我還是非常大方地下線，跟她一起看視頻了。」

　　那洋洋得意的表情，似乎為自己的體貼非常驕傲。

　　「那你還挺二十四孝。」陳槐挺配合地誇他。

　　「那是，我簡直新時代完美男性。」趙和澤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張嘴就是，「日照香爐生紫煙，明月就是我的天！」

　　這話怎麼聽著有點耳熟……

　　明月和陳槐同時眯起眼睛看對方。

　　趙和澤沒注意她們，接著第二句：「水光瀲灩晴方好，明月就是我的寶！」

　　「他這倆前半句和你的都還不一樣嘿。」陳槐掩著嘴，無語地對明月說，看到她眼裡那個無法掩蓋的嫌棄，「你現在知道，當初你對我說這兩句的時候，我是什麼心情了嗎？」

　　「哦。」明月聽了這話趕緊擺正表情，十分誠懇，「那我忽然覺得阿澤還是很可愛的。」

　　陳槐不想說話了，這轉換立場也不要太快吧，原則呢？

　　所有項目都檢查完，大家都是年輕人，平時生活習慣挺健康規律，現下就能拿到的結果都沒什麼問題，其餘的大概一兩周后陸續都會出。只有陳槐有些貧血，還長了顆蛀牙，當場送去牙科那邊給補了，躺在哪她還被千叮嚀萬囑咐的，叫她以後仔細刷牙，少吃甜食。

　　「我也奇怪，她平時嘴巴沒停下，居然還貧血，怎麼長的？」明月摸著陳槐那點皮包骨頭，比自己還瘦，簡直是不用減肥就能直接上大銀幕。

　　這是她的優點也是缺點，死吃不胖，哪兒都不長肉，但營養跟不上，陳槐看自己的飛機場：「我哪知道……」

　　今天陸與辭照例是自己直接從公司過來的，另一輛車叫了司機。

　　明月坐慣他的車，到停車場下意識地就跟著陸與辭走。後腳緊接著跟上的是陳淮，還有高晉陽。

　　陳槐比他們慢幾步，在後面看著，邊看邊盤算。

　　她哥她是肯定要支持的，況且之前坑他那麼久，明月和他有一陣時間沒相處了，可以放行。高晉陽她想攔也沒那膽子，於是眼睛一轉，伸手拽住也企圖往明月那擠的兩隻。

　　隻怪你們動作不夠快，被她陳槐抓住咯：「別想啦，跟我一起坐這輛車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