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說不正經的呢
整個晚自習受到那袋子炸雞味的誘惑,陳槐一進宿舍就趕忙從裡面掏出個雞翅啃起來。可惜的是摸摸熱巧的紙杯,雖然溫度尚在,但肯定沒有剛拿到手那股熱勁,味道也要差上幾分。
可是有得喝就行了,住校就像是蹲監獄一樣,哪有那麼多功夫挑三揀四。
她正左手雞翅根右手雞塊啃得高興,看見明月無精打採地進屋,衣服都不換直接鑽被子裡,把頭都罩住。只是剛剛走過來的姿勢,總覺得有些彆扭,還捂著腰。
「大姨媽了?我哥呢?」陳槐手上沾著油,也不好去掀她被子,光是問。
被子裡的人聲音嗡嗡的:「沒,不知道。」
陳槐把手在紙巾上擦兩下,胳膊肘夾著被子邊緣掀開,露出明月頭髮散亂的腦袋:「你咋了,吵架了?我幫你罵他去!」
「不是。」明月搖搖頭,坐起來,把枕頭放腰後墊著,「把雞塊拿過來。」
陳槐舔著手指又回去拿,在塑膠袋裡翻找幾番:「醬要不要?」
「是蒜蓉辣椒的就要。」
陳槐把兩個塑膠醬盒拿起來一看:「還真都是辣醬,我哥就沒打算給我吃吧,人也沒見著,神仙似的,你倆到底咋回事,晚自習也沒見你,別人問我我都只能說請假了。」
「沒什麼就是沒什麼。」明月就著陳槐的手沾了半個雞塊的醬料塞嘴裡,懶洋洋的。
但她昂頭的瞬間,衣領裡就被陳槐察覺出貓膩。
她用小指勾開那地方一看,這青紫斑駁的,不正是傳說中的小草莓!
「臥槽!」陳槐差點沒蹦起來,「我哥弄的?」
「啊?」明月看不到那位置,翻身下床拿桌上的鏡子。
後腰衣服在剛才被中的摩擦裡掀起一點,露出那片皮膚上相同的印記,陳槐在背後看得清清楚楚,眼睛瞪得像燈籠一樣大,不禁咋舌。
她趁明月沒注意,把她的裙子往上一翻,原本的白色安全褲沒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大腿內側的曖昧痕跡。這種地方都有這麼粗暴直接的證據,陳槐可不信他們只是玩了「我就蹭蹭我不進去」的遊戲。
「嗯?老實交代吧。」陳槐往床上一躺,審犯人一樣開始盤問明月,「我哥技術怎麼樣?」
「這麼關心他的性功能,我現在真的懷疑你戀兄。」明月顧左右而言其他,眼神飄忽地鑽回自己的床上,拿被子邊緣遮住發紅的臉。
陳槐橫她一眼:「說正經的呢。」
「這個話題就很不正經。」
「那好吧,說不正經的呢!」
明月不想理她。
陳槐又湊過去扯下她的被子,壓低了嗓門:「誒誒,他是不是……秒射?」
明月猛地翻起來,看半天陳槐那擠眉弄眼的樣子,沒答話,又躺回去,裹得比剛才還嚴實。
「我跟你說,這件事你也不要太失望,我看網上說,正常男生第一次都會秒……」
「沒有!」
終於不堪其擾,明月在被子裡,大聲喊了句。
陳槐被突如其來的吼聲嚇得一震,反應過來,眨巴眨巴眼睛:「真的啊?」
「嗯。」
她把明月的腦袋刨出來,更興奮了:「求細節,求深入,求更多!」
「你又不是沒看見……」明月扯扯衣領,蓋住那些痕跡,頗為不自然道。
「我看見的和你說的可不一樣!」陳槐趕緊鑽到明月的床上,兩個人像小時候一樣蓋著同一個鋪蓋分享閨房密話。
「那你想知道什麼?」
「請分別從硬體、技巧和持久三個方面打分,滿分十分。」
這麼細節的東西明月怎麼可能真告訴她,沒好氣地瞥她兩眼,明月隻隱晦道:「嗯……學霸的啪啪啪,也差不多是學霸級的吧。」
「哇哦!」陳槐兩眼放光地瞪大眼睛,誇張的表情讓明月又轉身背對她,不想理會,可她又發現什麼細節問題,「可是我剛回來的時候你不在宿舍,床也疊得整整齊齊的……奇了怪了,那你們在什麼地方辦的事?」
好像突然被發現了真正的重點,明月拿起抱枕扔到陳槐臉上,堵住她那張喋喋不休的嘴:「要你管!」
然後無論陳槐再怎麼追問,明月都不多回答她一字一句。
夜裡陳槐睡得正熟,明月卻輾轉反側,怎麼也不能入眠。
早晨起床時,她讓陳槐給請個假,待在宿舍沒出去。躺床上思索再三,猶豫著給陸與辭撥了個電話,現下能幫上她忙的也只有他了。
「怎麼了?」
「陸……陸與辭,我難受……」
「哪裡難受,感冒了?」
「你快過來……」
她在電話裡支支吾吾怎麼也說不明白,陸與辭心存狐疑,卻還是撇開下午的工作趕去學校。好在這幾天都不算忙碌,他人在不在公司其實影響並不大。
宿管阿姨見有個男性在敲女生宿舍的門,雖看對方那樣子不像偷雞摸狗的人,卻還是沒敢打開,拉開簾子隔著透明玻璃門問:「找誰的?」
「我找213的明月。」
「你是她什麼人啊?」
陸與辭想想,可不會像明月那樣真說自己是她爸,隻隨口胡謅道:「我是她表哥。這不是聽她生病了,我趕忙送點藥過來,順便看看情況。」
見他真提著個塑膠袋子,外面的綠字印的正是知名藥房,宿管阿姨打開門,把那裡頭的藥盒都拿出來看幾眼,還真是止咳的、退燒的、消腫化痰的還有消炎的,什麼都有。
「您這種類還挺全乎。」她這下警惕放鬆不少,後退幾步讓他進來,「我帶您去吧。」
聽到敲門聲,明月就知道陸與辭可能是到了。
果不其然,見兩人先後走進屋,阿姨還說呢:「明月,你表哥看你來了。」
她莫名其妙地瞧陸與辭,什麼時候他們又從父女變成了表兄妹,這關係以後排輩分她都捋不過來:「你終於來了,等好久了都。」
見他們真認識,宿管阿姨才又招呼:「那你們聊吧,我走了啊。」
「誒,老師再見。」明月坐床上乖巧地探著頭對她離去的背影喊道,聽見屋門關上。
陸與辭把那袋子藥扔床頭櫃上,明月好奇地全拿出來。
「你買這些幹什麼,我不跟你說了我沒生病。」
「我不買點藥,你們老師能放我進來?」陸與辭坐床邊,回答,「怎麼了,哪不舒服?」
明月垂下頭,好半天沒好意思言語。
她行為古怪,陸與辭眉頭緊蹙,仔仔細細上下打量她:「說話。」
她這才囁嚅著啟唇:「那……那兒不舒服……」
「哪兒?」
「就是那兒。」
陸與辭啼笑皆非:「你跟我這『這兒』、『那兒』的,我可沒有讀心術。」
「哎呀!」明月也急了,抹不開面子,聲音像蚊子嗡嗡似的,「就是……下面……不舒服。」
她越說,腦袋埋得越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