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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鬼攻的和諧生活》第28章
28.(28)

 “別別別, 你千萬不能摔。”

 何易之急急出聲道,雖然他不太了解這個玉佩是什麼品種, 可到底是古物,至少能值好幾百萬呢。

 思其此處, 何易之飛快地將玉佩奪了回去,緊接著掌心一片微涼觸感,好像有什麼淡淡的東西縈繞在手上一樣。

 何易之被凍得一哆嗦, 再看向自己手中的玉佩, 似乎有千萬只鬼魂企圖破涌而出!

 他被嚇得瞳孔微縮,差點沒摔了手中的玉。

 邊上的廖天弘似乎察覺了何易之的異樣, 連忙喊了好幾聲︰“你怎麼了?”

 何易之再次眨眼間,卻發現這玉佩上空空如也, 哪里還有剛剛那團黑影, 不免疑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不僅如此, 何易之頭一次對周長墨十分不熟悉起來,有很多問題想問。

 比如說周長墨到底是怎麼進墓里來的,是怎麼找到自己的,又和自己剛剛幻覺中的那個周管家是什麼關系……

 一切一切的問題壓在何易之身上, 以至于越發看不透周長墨起來。

 就在這時, 墓洞內突然地動天搖,像是要崩塌了一樣, 四個角上方開始有流沙傾瀉而出。

 周長墨的神色漸漸變得凝重, 道︰“這個墓穴中的風水被破壞了, 沒多久就會崩塌, 我們盡快離開這里。”

 “好……哎不,等一下!”

 何易之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發現那些流沙的速度很慢,而且沒有帶那些硫酸的液體。

 何易之把玉佩塞回兜里後,連忙往一個方向跑去。

 地上是各種琳瑯滿目的古董物品,是之前從上面那層墓洞掉下來的,因為光線昏暗,何易之就隨手拿了一樣東西走。

 “走走走!”何易之抱著手中不知道裝了什麼東西的錦盒。

 既然這些東西都是無主之物,更何況整個墓洞都要崩塌了,將來這些東西再也不會重見天日,拿幾個東西也不為過。

 這會兒何易之的眼楮亮晶晶的,想著自己以後吃泡面終于能放兩根火腿腸了,再加一瓶冰紅茶,有種要膨脹的感覺,整個人還輕飄飄的好像在天上。

 何易之不忘向同伴詢問道︰“你們不拿點東西走嗎,這都是古董,帶出去能賣不少錢吧!”

 周長墨有些無奈地看了何易之一眼︰“我不太缺錢,所以不需要這些。”

 邊上的廖天弘听了這話就有點不服氣了,說的好像這小白臉很有錢一樣,反正都沒他有錢。

 “我家有錢,也不需要這種死人的玩意。”

 “……”何易之只覺得自己受到了一萬點暴擊傷害。

 偏偏何易之無法反駁,畢竟紅毛是真的不缺錢,不然也不會隨手扔錢了。

 同樣的,周長墨平常上下學都有專門的人接送,連校長見了面都是恭恭敬敬的,看起來家境不會很差。

 投胎真是門技術活啊!

 何易之一邊想一邊有些無奈道︰“不說了了,我們趕緊走吧!”

 聞言後,周長墨便忍不住微微勾了唇角,看何易之明顯被他們兩個的炫富行為給氣到了,卻又無可奈何的樣子,只能氣得腮幫子都鼓了起來,咬牙切齒,活生生一條金魚。

 廖天弘也像是發現了什麼有意思的事情,似乎從沒見過何易之這麼討喜的樣子,目光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周長墨臉色一黑,不免出聲冷道︰“這里快崩塌了,趕緊走。”

 這會兒地上的流沙都堆滿了四角往中心涌動,何易之和廖天弘不能再耽誤了,便看著周長墨往一面牆壁走去。

 只見周長墨抬手在壁畫上摸索了不過幾秒鐘,隨後就是“吧嗒”一聲,壁畫裂開一個足以容納成人的洞口。

 里面的走廊呈現在眾人目光下,螢石在兩側分別散發著恰到好處的光芒。

 周長墨首先在前方走動,何易之迅速跟了上去,廖天弘這是在最後面。

 三個人慢慢地在走廊里渡步,除了隱隱約約傳來的流沙聲,幾乎可以算得上是安靜。

 何易之一邊走一邊小聲地跟廖天弘交談︰“對了,之前你在墓穴中的時候,有沒有聞到一陣奇怪的味道?”

 說起這個,何易之就想起他之前嗅到的燻香味兒,就是暈過去後他才看見了那古色古香的夢境。

 “味道?”廖天弘皺起眉頭,“說起來確實有一股子香味,我剛摔下去的時候好像做了一場夢。”

 “什麼夢?”

 “反正不是什麼好夢,我好像夢見自己變成了個古代女人了,頭上還戴著個銀珠步搖……不說了,什麼亂七八糟的。”

 廖天弘覺得自己一點都不想變成女人,覺得這個夢也是莫名其妙的。

 何易之則是面色微變——他在夢里的時候,那個廖氏的的確確就是戴著銀珠步搖的!

 世界上真的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兩個人都做了類似的夢?

 還是說,這不是夢,而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

 但,為什麼廖天弘會夢見自己變成女人,而自己則成了一個富家公子,那周長墨……

 不,這一切都太匪夷所思了,他不應該隨意將其對號入座。

 何易之飛快地否定了自己,又或者說他根本不想承認自己跟那個富家公子有任何關系,要不然周長墨不得殺了自己?

 就在何易之腦子里亂成一團的時候,突然一下子撞到周長墨的後背,鼻子都差點撞歪了。

 何易之摸著鼻子,感覺骨頭又酸又疼︰“你怎麼不走了?”

 前面的周長墨站著一動不動,半天才緩緩轉過頭來,一雙眼眸黑沉沉地盯著他,好像在壓制著殺意。

 似乎是被他們兩人的聊天勾起了什麼並不好的回憶,周長墨的眸子冷若冰霜,不知道用了多長的時間才恢復冷靜。

 周長墨語氣不冷不熱︰“墓穴內有一種叫引魂香的香料,吸入了氣味會讓人產生幻覺,所以不必在意。”

 “這樣麼?”何易之有些半信半疑。

 “還有,離他遠點。”周長墨再次強調道。

 “恩。”何易之點點頭,先不說周長墨是他喜歡的類型,還有自己潛意識不想再重蹈覆轍類似的夢境,便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再一次被嫌棄的廖天弘感到自己受傷了,氣得在後面嚷嚷。

 “什麼叫離我遠點,我做錯什麼了,倒是你這個小白臉有什麼了不起的——”

 “噠噠噠”的腳步聲回蕩在走廊里。

 何易之耳朵微動,果斷打斷了廖天弘的憤怒,出聲道︰“你們都停下。”

 廖天弘的聲音被卡在嗓子里像是戛然而止,憋得差點沒有一口氣上不來,卻也停下了步子。

 走廊里靜悄悄的,只有細微的流沙聲,這會兒地上堆積的流沙已經有鞋底那麼高了。

 “繼續走。”何易之再次出聲道。

 “為什麼?”廖天弘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繼續往前走了一會兒。

 何易之卻臉色微變,壓低了聲音說道︰“我們這里的腳步聲不對……好像有第四個人!”

 這句話一出來,廖天弘立即沉默了。

 他們三個人還是在往前走著,卻不約而同地想著,如今墓主已經死了,聚陰池已經被破解,為什麼還會有第四個人?

 但如果仔細听一下腳步聲,的的確確可以察覺出里面竟然有一絲雜亂的聲音。

 第四個人在哪里?

 何易之猛地回過頭,驚得呼吸都蹲了下來,因為就在紅毛男的背後一米的距離後,一個渾身是血的‘人’跟在身後。

 再差一點,再差一點馬上就要踫到紅毛了!

 那個血人對上何易之的目光,當即發出尖銳的聲音沖了過來——

 “臥槽!”廖天弘後知後覺嚇得懵了,眼睜睜地看著怪物朝著自己撲來,甚至來不及反應。

 何易之抬手一錦盒拍在那個怪物臉上,“砰”的一聲對方轟然倒地。

 只听那怪物聲音刺耳至極,卻十分熟悉,皮膚上潰爛出血了,看起來傷勢很重。

 “去死,你們都去死,啊啊——”

 “錢思雪?”何易之愕然,沒想到對方竟然還沒死!

 “我毀容了,我這輩子也沒有希望了!都是你們的錯,你們誰也別想走!”

 錢思雪仿佛神志已經崩潰,發了瘋地將走廊上的螢石全部打爛下來,從她的身後一直往前,流沙開始飛快地傾瀉而下。

 何易之沒想到這女人竟然會做出這種事情,幾個人掉頭就加快了步子。

 錢思雪這一次終于徹底埋沒在硫酸和沙子之中,其眼珠子里滿滿的都是不甘,看著那三人飛快地離開視線。

 好幾次硫酸擦著後背寒毛而過,等最後面的廖天弘沖出走廊後,突如其來的強烈陽光刺得有些睜不開眼。

 廖天弘眯著眼,嗅著外面樹林里獨有的清新空氣,從沒感覺到這麼放松過。

 他們的身後是一個土坑,這會兒已經徹底塌陷埋沒,再也看不出里面曾經有入口的樣子,雜草肆意橫生。

 何易之用手擋住部分光線,明明眼楮刺的不行,卻感覺比墓洞里的幽暗好太多,太多了。

 何易之深吸了口氣後才說道︰“我們,終于出來了!”

 他差點以為自己就要死在墓洞中了!

 “叭叭叭——”

 喇叭聲從不遠處的方向響起。

 隨後就是一輛破舊的小型貨車闖入視線里,車窗緩緩拉下,露出一個中年男人的臉,說著外地人的口音。

 “你們在這個地方嘎哈呢?”

 “我們……”

 何易之還沒來得及說完,就看見後面放貨用的後車廂上,站起來一個戴眼鏡的小伙子。

 張文朝著他們招招手,喊道︰“我還在路上攔了一輛車,繞了半天的圈子才找到你們,趕緊上來吧,幸虧周長墨之前給我指了路。”

 “你居然沒有自己跑路啊。”何易之感嘆似得回道。

 何易之暗道這小子沒白救,一般人來了這種鬼地方估計打死也不會回來了,幸虧張文有良心,還知道叫人來。

 何易之卻也終于如釋重負地上了車。他們三個人早就筋疲力盡了,一個個隨意地坐在鐵板上,灰頭土臉地跟個農民工進城似的。

 後車廂里竟然還坐了一個男的,面孔有些陌生,是之前跟著錢思雪過來的男生們其中之一,沒想到居然活了下來。

 那個年輕人哆哆嗦嗦地嘴唇都是白的,半天沒吭聲,顯然被嚇蒙了。

 前面的司機一邊開車一邊大嗓門道︰“你們幾個年輕人來這鬼地方干嘛啊,我听說這地方經常會有人失蹤,年輕人別為了貪圖刺激瞎折騰,知道不?”

 “是是是,知道了大叔。”

 張文推了推眼楮,他臉上滿是灰塵,頭發也亂糟糟的,完全看不出之前的文質彬彬的樣子。

 別說張文,其他幾個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廖天弘可以說是最狼狽的,後背的衣服被少部分硫酸腐蝕掉了,露出大片後背,好在沒什麼傷。

 周長墨對比之下好了很多,只是蒼白的臉上有一些污痕。

 那個活下來的男生低著頭,哆哆嗦嗦跟他們道謝︰“要不是你們,我怕是死定了,有關于你們的視頻我一定會刪掉,絕對不會牽扯上你們。”

 對于那個男生的行為,其他幾個人覺得做法還可以,就沒說什麼。

 現在已經是周日下午兩點了,他們總共在那個鬼山村呆了有一天多,何易之卻覺得好像過去了很久,很久。

 等司機大叔將他們送到公交站的時候,何易之才知道他們從市中心跳到了郊外去。

 周長墨是這樣解釋的。

 “鬼區本身就是一個未知的空間領域,類似黑洞與白洞的原理,進入後不一定就會回到原本的地方,也有可能到另一個地區。”

 也就是說,他們只是從市中心到郊外算是近的了,如此解釋後,何易之才覺得自己懂了。

 何易之只覺得心有余悸,他的確听說過類似的新聞,比如有人失蹤後突然某天出現在千里之外的另一個地方,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對于這個解釋,張文也覺得有幾分道理。

 張文推了推自己的眼鏡︰“這一次的旅程實在是太有意思了,真的很感謝你們的幫助,有緣再見,這是我的聯系方式,我還要回去趕稿了。”

 “哦,那你慢走。”何易之收下對方的名片後,面色微變。

 對方居然還是個國內非常著名的靈異作家,真是人不可貌相。

 周長墨面無表情地把何易之手中的名片奪走,轉而攔了一輛出租車。

 “我們也要離開了。”周長墨淡淡道。

 “等等,你把名片拿走干嘛啊?”何易之看著對方熟輕就路的行為,那淡然的表情,似乎真的只是隨手幫忙拿了一張廢紙而已,有些無語。

 “你要什麼名片,反正以後也接觸不上。”

 “……”何易之氣到原地爆炸。

 好在他記性不錯,把網絡的方式都記下了,回頭還可以聯系,但肯定不會蠢到說出來。

 “你們都要回去了嗎?”廖天弘站在他們旁邊說道。

 廖天弘定定地看著何易之,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有點舍不得,尤其是這次他對何易之的改觀很大,同樣也有很多疑問。

 周長墨冷冷地看了廖天弘一眼,按著何易之的腦袋,硬是給直接塞進了的士車後座里面。

 然後他自己也進去了,末了,還把車窗給拉上了。

 “……”廖天弘頭上的紅毛一下子炸了!

 廖天弘就沒見過這麼沒禮貌的人,不行,氣死他了,早晚要找人把這個小白臉打一頓!

 就在廖天弘這樣想著的時候,出租車直接噴了自己一臉車尾氣,氣得廖天弘拿出自己的手機,準備叫人來接自己。

 這個時候,他這才看到一條來信。

 之前在破山村的時候沒有信號,廖天弘這才想起他向表妹問了何易之的生辰八字,這會兒有信號了,自然也有了短信。

 ‘有錢的表哥同志,我已經查到了何易之的生辰八字,你看下。’廖天弘的目光順著文字一點點往下看,直到看見了下面的內容。

 原本廖天弘是沒有表情的,隨後,他的眼楮一點瞪大,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可置信的事情,以至于手機都拿不穩,摔在了地上。

 “媽的,不會吧……”

 廖天弘盯著地上碎了的屏幕,神色震驚。

 另一邊,天色已經漸漸黑了下來,某所學校的後門處,溜進來了兩個仿佛乞丐一樣的學生。

 奇怪的是那兩個學生身上雖然髒兮兮的,一個陽光俊朗,另一個卻俊美帥氣,以至于一路上的回頭率特別高。

 “我沒看錯吧,前校草跟現任校草怎麼成這個樣子了?”

 “噓,你小聲點,他們可別是在某個樹林里□□了吧……”

 諸如此類的議論聲簡直不堪入耳,好幾次何易之恨不得上去吼兩句,他還沒打到炮呢,怎麼能污蔑人的清白!

 回了男生寢室之後,何易之飛快地爬到了五樓,也就是自己的寢室,第一時間就去洗了澡。

 等清清爽爽地洗完澡出來以後,何易之換了一身干淨的白上衣,黑短褲出來,兩條筆直又充滿美感的腿光溜溜地暴露在空氣中。

 因為現在已經是過了晚自習的時候了,何易之之前從郊外趕到市中心用了一定時間,只好跟老師請了假。

 所以何易之也不是很匆忙,他用毛巾搓了搓自己一頭黑短發,十分隨意地扔到桌上。

 “該你了。”何易之隨意道。

 “……”周長墨瞥了一眼對方,自然是率先落在了何易之的腿上。

 何易之的腿不會過于縴細也不會臃腫,線條有種隱藏著力量的美感,汗毛卻很少,顯得腿有種蜜一樣的光澤感,就是不知道其他地方是不是也……

 許是對方的目光太過于明顯了,何易之忍不住心虛地夾緊了兩條腿,低著頭看看自己是不是腿上有什麼髒東西。

 然而看自己的腿干干淨淨以後,何易之莫名其妙地看了周長墨一眼,然後岔開自己兩條大長腿走到了桌邊上,拿出了自己的課本。

 他可是清清楚楚記得自己可是要考好成績的人,當然是要努力學習,天天向上。

 周長墨看著那雙腿被椅子腿遮擋住之後,這才暗了暗眼眸,轉而去了洗手間。

 等周長墨出來的時候,何易之還在學習。

 “你怎麼突然這麼用功了?”周長墨拽著垂在肩膀兩側的白毛巾,晶瑩的水珠順著他的臉頰,滾落至鎖骨里。

 “……”你這樣我會忍不住的。

 何易之盯了一會兒周長墨的鎖骨,咽了咽口水,半天強迫自己挪開目光。

 何易之一本正經道︰“我要好好學習,考上市中心的中大!”

 “哦?”周長墨有些意外,也不是說何易之平日里上課有多懶散,只是何易之課余時間後,基本上就不會刻意去學習的。

 “我突然覺得自己還有很多不會的。”

 何易之抬起眼眸來,難得神色中流露出些許掙扎,突然想到了很多。

 “我經常感覺自己很多地方都很無能為力,比如之前我們遇到危險的時候……”何易之猶豫了一下,道︰“那啥,你能教我畫符嗎?”

 “你想學畫符?”

 “對!”何易之點頭跟小雞啄米似的,一方面他想知道這個鬼符到底是什麼東西,一方面也覺得自己身為普通人,遇到鬼也打不過,次數多了他自己都已經有壓力了。

 何易之不希望每一次都讓周長墨救自己,人家周長墨又不是自己的誰,憑什麼每次都來幫他?

 此刻,周長墨撐著胳膊在桌上,整個人有點居高臨下的錯覺,目光黑沉沉的。

 “可以啊。”周長墨應得很干脆,“但是你給我什麼報酬?”

 “這……”

 何易之盯著對方俊美的五官,忍不住“咕咚”咽了一口水,腦子里忍不住閃過肉償的兩個字,卻飛快地壓了下去。

 何易之囁嚅道︰“我可以給你打飯啊,幫你抄筆記,給你洗衣服啥的都行……”

 “洗內褲?”周長墨眉毛微挑,“萬一你又像上次一樣偷偷地……”

 “打住,你不願意教就算了!”何易之怎麼可能不知道對方要說什麼,一下子臉就紅了起來,後悔不已自己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

 周長墨這會兒看著何易之,微微眯起了眼。

 周長墨又緩緩道︰“教你畫符也不是不可以,我還可以教你學高中的知識點,這樣你就欠我兩個人情了,對了,還有上次一個。”

 “……”大佬你怎麼記性這麼好?何易之震驚了,那次他自己都快忘了。

 “我要三個人情合成一個大人情。”周長墨用手指敲了三下桌面,“如果你同意的話,那你不能反悔;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同意。”

 “什麼要求?殺人放火我不干,叫我去死也不行。”

 “那倒不至于。”

 “行,只要不是傷天害理的,只要我力所能及的都可以。”

 何易之覺得問題不大,畢竟有人輔導自己學習,還能學畫符,這都是改變他一生的大事,是多少錢都換不來的。

 周長墨不過是提了一個他力所能及的要求,那就是自己賺了啊,哪怕讓自己把高中的所有衛生都包了,都可以接受。

 “好,那你發毒誓。”周長墨淡淡道,目光中卻跳起一團火光,灼灼地盯著人。

 “玩這麼大的?”何易之懵了,反復確認了是不是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有點慌。

 半晌,何易之信誓旦旦地答應了,順便發了個毒誓,把自己咒得不行,當然,沒有帶上自己的家人。

 末了何易之想問問到底是什麼要求,結果周長墨倒是沒說。

 周長墨半眯著眼楮,像是盯著自動跳進了火坑里的獵物似的,慢慢道︰“到了時機,我會說的。”

 “你坑我呢!”

 何易之硬是被好奇心弄得抓心撓肺,卻不得不忍著吐血的沖動把作業做了。

 何易之最受不了被吊胃口,偏偏又無可奈何,一想到二姨跟魏偉的輕蔑嘴臉,他覺得不蒸饅頭爭口氣,到底是把作業做完了,然後再讓周長墨輔導他。

 “這道題,你先用這樣的公式來計算,然後再……”

 耳邊是周長墨沉靜如水的聲音,娓娓道來時一點都不會讓人覺得很復雜,反而很好理解。

 何易之靜下心來時還是很專注的,他本身腦子就不笨,要不然也不會在各種危險情況下脫險了,學了大概有兩三個小時,感覺自己懂了很多。

 後面他大概又重新鞏固了一下知識點,這會兒已經快到晚上一兩點了,只覺得一陣頭疼的厲害,腦細胞都死得差不多了。

 何易之覺得自己有種看破紅塵,我欲成仙的飄渺感,以至于他自動躺在周長墨床上的時候,很快就清心寡欲地睡著了。

 躺在床的另一邊,並不清心寡欲的周長墨︰“……”

 接下來的幾天,何易之在學校里幾乎可以算得上是刻苦至極,完全變了個人似的。

 上課學習,下課學習,拉屎學習,回了宿舍再學習。

 直到某一天晚自習的時候,已經出院回到學校正常生活的董美女走過來,敲了敲何易之的桌子。

 董美女粗聲粗氣道︰“書呆子,外面有人找你。”

 “誰找我啊,我不去,沒看我在學習呢。”沉迷于學習不可自拔的何易之不耐煩道。

 “你,你真是!”董美女這會兒臉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有些無奈,“你要是不出去,你明天就得變成學校的名人!真是大事!”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王八念經。”

 何易之嘴里頭嘟嘟囔囔著,他盯著手中的課本,另外翻了一頁。

 董美女也不知道何易之到底是抽了什麼風,嬌俏的臉上忍不住翻了個大白眼。

 “我就跟你直說了吧,外面有人跟你告白,已經圍觀了一大波人,你再不去,我怕你明天被教導主任請喝茶。”

 “……”何易之怔怔地抬起頭來,一臉茫然。

 哈?哪個妹子這麼大膽,居然敢跟他告白?

 等等,還圍觀了一大波人,陣勢很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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