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23 黑森林蛋糕

　　和小天狼星兩人聊了好幾個小時，Voldemort和哈利異常疲累地回到了隆巴頓家。

　　老式的鐘錶指示他們，已經過了整整三個小時了。

　　幸好這還是假期，哈利和Voldemort各自回了客房，一覺睡到天大亮。

　　然後，被烤麵包的香味吸引著起床。

　　據Voldemort所知，一般古老的純血家族裡，主母是不動手做飯的，烤麵包這種活計從來都是家養小精靈或者傭人的工作。

　　哈利上輩子也沒見過納威的奶奶動手做過什麼飯，不過這次他見識到了。

　　隆巴頓家其實也是有兩個家養小精靈的，但是納威的奶奶喜歡自己製作美食。

　　昨晚的葡萄乾布丁已經讓嗜甜的Voldemort感覺無可挑剔，今天早晨的餐桌就更加豐富得讓他要拍手跳起來。

　　一個個麵包的皮都泛著飽滿的光澤，四份切得齊齊整整的冷肉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的食材所做，最妙的是，還有一個大銀蓋盤。

　　“我做的黑森林蛋糕。”納威的奶奶眼睛閃爍著自豪的光芒，Voldemort從旁邊也是剛剛起床的納威臉上突然出現的興奮，就能判斷出這蛋糕的成色肯定不尋常。

　　納威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湯姆，哈利，我奶奶已經三年都沒做蛋糕了，你們一定要好好嚐嚐！”

　　隆巴頓老夫人微笑著坐在餐桌邊，兩個穿著潔淨沙發罩的家養小精靈把那個十五寸的大蛋糕切成了片，慢慢分送給主人和客人。

　　只嚐了一口，Voldemort就已經把全部的精力都用在舌頭上了。

　　嗯，用料非常地道，櫻桃加的量很足，但是又沒掩蓋住蛋糕本身的味道，裡面拌了很多榛子粉，甚至還加了松露當裝飾，一點可可成分也沒有，卻比市售的香濃巧克力蛋糕還要美味。

　　哈利也吃了不少，但是，他突然在蛋糕裡嘗出了一些味道，特定的味道。上輩子作為傲羅的意志力讓他沒有露出異常表情，他大口大口地繼續吃著早餐。

　　用完早餐後，獨自吞下了大半個蛋糕的小TOM同學有些走不動道路，也許是蛋糕裡還加過櫻桃酒的緣故，他還有微醺的感覺。

　　納威領著哈利去看他在家裡栽種的一些神奇的植物，哈利似乎不經意地靠近了一下Voldemort，迅速說了幾個字就和納威走了。

　　面露微笑，還是吃飽了很高興的表情，戴面具的本事，Voldemort自認不比任何人差。

　　他也早就嘗出來了。

　　榛子加松露，很香啊，真的是很好，能很完美地掩蓋吐真劑的味道。如果不是這兩年被斯內普經常性地罰作勞工熬製魔藥，還要親口嘗藥，Voldemort也不敢保證自己就能那麼容易嘗出來。嗯，哈利是傲羅，吐真劑是傲羅的必需品之一，屬於管製藥品，那麼這個老太太肯定是用上了兒子兒媳當傲羅時的存貨。

　　想問什麼就問吧，吐真劑對他的大腦影響實在有限。Voldemort自認大腦封閉術已經不弱於現在的斯內普了。

　　“孩子，你的姓氏很少見啊，岡特。我記得有個很古老的著名的巫師家族就姓岡特，你是那個家族的人嗎？”隆巴頓老夫人坐在躺椅上，家養小精靈遞給正在打飽嗝的小TOM一杯紅茶。

　　“謝謝。”Voldemort對著小精靈說，這讓那個家養小精靈激動地哆嗦起來，差點把茶都弄灑：“我能叫您隆巴頓奶奶嗎？”得到隆巴頓老夫人的點頭同意，Voldemort端著茶杯帶著點蒼涼的笑容說：“我是個孤兒，孤兒院的人說岡特是我母親的姓氏，有人說她是個魔力差不多等於啞炮的女巫，她生下我就去世了。岡特的姓氏的確很少見，我後來自己在霍格沃茨查找過很多的書，我想我應該是你提到過的那個有名的岡特家族的後代。”

　　但是話鋒一轉，透過紅茶的煙霧，Voldemort的眼神變得平靜：“不論我的祖先是不是有名的巫師，我現在沒有什麼親人了，岡特家族就算過去是皇族，也改變不了現在我只有一個人的事實。”

　　隆巴頓老夫人的眼睛有些濕潤，眼前這個身材高挑但明顯偏瘦的男孩，身上的袍子袖口還是後接上去的，毫無疑問是二手貨。

　　“我的父親是個麻瓜，他從來都沒照顧過我，他拋棄了我媽媽也一同拋棄了我。”Voldemort說出這句話，心中一陣發酸。

　　不需要吐真劑，Voldemort說得都是實話，無論是上輩子，還是回來之後，自己被父母都拋棄了的事實，總讓他的人生蒙上灰濛蒙的顏色。

　　其實上輩子，自己也因為棄兒的身份，感覺到生活毫無樂趣啊。Voldemort突然感覺，其實相比回來之後的完全崩潰帶來的淡然，上輩子自己的人生才是更沒有存在感的。

　　那種殺人都殺到手軟的感覺，其實也是很空虛的。雖然上輩子自己性情涼薄沒心沒肺，從來不因為有多少生命消失在自己的手上而睡不好覺，哪怕看見冤魂頂多只感覺心煩，但那些其實也都是一重重加在自己身上的傷痛，注定自己的悲哀結局。

　　也許上輩子我被殺死還是很不錯的，Voldemort不敢想像如果自己真的做到了權力的極致，將會是多麼的寂寞。

　　“聽我的孫子說你的成績非常好，學東西都非常超前，基礎不錯。”隆巴頓老夫人說道。

　　“在學校如果不學習我也沒什麼事情可以做，我喜歡研究魔咒，哈利的成績也很好，他比我努力得多，其實納威也很努力了，在他喜歡的植物學方面是整個學院最優秀的，連斯普勞特教授都種植不好的米布米寶在他手裡都長得很快。”Voldemort其實知道隆巴頓老夫人想打聽的是他到底有沒有特殊途徑去研究魔法，他回想昨天，也許是自己找的那本書有古怪，讓隆巴頓老夫人對自己產生了疑問和聯想。也有可能是這位精明的老夫人從“岡特”這個姓氏琢磨出了一些不尋常。

　　Voldemort心中已經能夠放寬，姓氏，姓氏和名字一樣不過是個代號，如果薩拉查先祖當年非常在乎什麼姓氏的傳承，就不會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也不會讓自己的女兒不留下來繼承家業而是遠嫁他方，如果薩拉查先祖堅持，他的女兒根本沒機會逃開遠嫁。

　　隆巴頓老夫人突然不太忍心問下去了。

　　無論眼前這個男孩是不是蛇佬腔，說的那些是不是實話，他的表情騙不了人。

　　隆巴頓老夫人的人生閱歷，已經足以讓她看透一個人的表情是不是做作的表演。

　　一個好學、努力的孩子，身為孤兒心靈飽受傷痛，比沒有父母陪伴的納威還要可憐。岡特，岡特的姓氏其實並不重要，這個孩子自己也已經說出來了，如果他真的就是穆迪懷疑的Voldemort的兒子，又能怎麼樣呢？

　　回想起這些年來，因為缺少了自己的兒子兒媳，家道迅速地中落，隆巴頓只剩下了顯赫的姓氏了，自己為了重現輝煌，逼迫著孫子也要努力上進。恐怕還沒有這個孩子看得透徹，就算納威能夠重現家族輝煌，也找不回家庭的樂趣了。

　　隆巴頓老夫人感嘆著，沒有再問下去。

　　家養小精靈拿過來新的《預言家日報》，隆巴頓老夫人有些困倦回房間休息，於是Voldemort接過來看。

　　為了聖誕節的氣氛，《預言家日報》這幾天多登載溫馨或者幽默的內容。

　　可是第一版的角落裡還是出現了一行大大的黑字：《霍格沃茨鷹頭馬身有翼獸傷人，即將受審》——詳見五版。

　　巴克比克的身影出現在第五版的頭條位置。但是內容卻寫得很含糊，沒有說明它傷了什麼人，為什麼會傷人。

　　如果不是報紙沒有聲音，照片角落裡正在張大嘴說話的海格也許能告訴他點什麼。可是現在，海格的鬍子擋住了他的嘴巴，Voldemort在那個孤兒院學過唇語，卻也不能隔著厚重的鬍子來分析。

　　命運中的事情，也許還會發生。Voldemort在心裡暗嘆，固定的劇情還是在發生著，就算內容可能會有不同。

　　還好報紙上寫審判是在聖誕節後開始，還不需要提前為巴克比克擔心，大不了直接放掉它。

　　但是第二天的報紙上寫出了受傷者的名字並附加照片時，Voldemort的眼睛都有點直了——Gellert Grindelwald正吊著膀子躺在聖芒戈，被包紮得像個木乃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