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

4 結束童年

　　密室學習班內，正版的德拉科——伊恩.馬爾福捧著紅茶杯，似乎是在閒聊，但實際上，他在向自己的翻版——斯萊特林殿下，尋求幫助。

　　“你......我答應過不問您的名字，但是我現在真的，真的很想念我的父母。”正版德拉科的表情如貴族般不輕易改動，他全身籠罩的愁雲慘霧替他說明——我很不知所措。

　　這個孩子的驕傲已經被打壓過了，一邊觀察著這一對“德拉科.馬爾福”的Voldemort突然感到，其實只要有鬥爭，就要付出代價。

　　正牌的德拉科.馬爾福為了不和斯萊特林殿下過分相似，已經不得不改變了很多。他染了頭髮，頭髮在魔法的作用下漸變成了蜜金色，並且被剪成了沒什麼貴族氣質的學院派髮型，他還不得不刻意地節食，讓自己和略微豐腴的斯萊特林殿下形象差距更大。而這一切，為了自己和母親的安全，為了家族的興衰，都是這個孩子不得不做的。上輩子在自己的手下，盧修斯.馬爾福的日子也不好過吧？

　　有些事情真的是不站在無關立場來看就不能理解的。

　　不過，馬爾福小子，你現在和薩拉查先祖說這些有什麼用呢？

　　“你在試圖詢問我什麼？”斯萊特林殿下手上迅速地在牛皮紙上寫著作業，嘴邊帶著笑容，說出的話卻一點也不好笑。

　　“好吧，我父親曾經說過，手上沒有籌碼還要求人的時候，老實一點是最好的選擇。”正牌德拉科也帶著笑，放下了紅茶杯：“先生，我不知道你是誰，也不想問。你也肯定不會對我說我父母的真實情況。”

　　“你有自知之明。”斯萊特林殿下筆頭沒停。

　　“我只是知道我無能為力，我現在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能用。”德拉科攏了一下其實並不亂的頭髮：“我可能沒資格知道太多，但是我必須問清楚，現在你也告訴過我那個名字都不能說的人回來了，我母親和我的整個家族都逃不開一場戰爭。我想問，戰爭之後，我的家還能剩下什麼？我媽媽給我來過信說她在被你保護的地方受到過襲擊，她沒說多嚴重但我知道我媽媽有多不安！”

　　德拉科低下頭喝了一口紅茶，抬起頭，蒼白瘦削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絲掩蓋不住的苦澀：“我的家已經沒有退路了，跟著你走第三條路線的結果如果沒成功......我知道我不該問。希望，有嗎？”

　　希望，希望是很玄妙的東西。Voldemort知道如果自己被這麼問，自己就無法回答。一個慣於給人帶來絕望的人，哪怕是再世為人，也難以說明。

　　德拉科其實問的已經很不簡單，他在測探薩拉查先祖的底線。

　　“你希望我告訴你我很有力量所以你父親還活著，你母親也一定能安全。抱歉我不能說，你的母親沒有受到任何傷害。”斯萊特林殿下邊寫字邊頭也不抬地說：“你是個馬爾福，而且是正統的繼承人。你已經超過十五歲了吧？”

　　“當然。”德拉科不明白斯萊特林殿下問的意思。

　　“十五歲已經不小了，雖然有點殘忍，但是你現在需要做的是保持克制，做你該做的事情。”斯萊特林殿下抬頭盯著德拉科的眼睛，連在旁邊看的Voldemort都感覺到了那目光多麼沉重。

　　如果你想得到希望，就不要再為一些自己辦不到的事情煩躁。如果馬爾福家族的少主能夠獨當一面，就沒有人為了控制馬爾福家族而打一個沒實權的主母的主意。而你自己現在還做不到支撐一個家族，就要克制不要暴露身份給我添麻煩。如果你真的想要希望，就先做好自己的偽裝。

　　德拉科肯定聽進去了，Voldemort看到了這位蒼白少年的面容慢慢變得堅定。

　　“其實你做的已經很不錯了。”斯萊特林殿下輕輕地拍了拍德拉科的肩膀：“我會找機會讓你和你母親見面。”

　　最後，在一個僻靜的教室內，Voldemort當了見證人。

　　“只要我做好你吩咐我該做的那些事，你就一定保證我家人的安全，是嗎？”

　　“是的。”

　　兩條紅色的光伴隨著對答，纏繞著兩個長相相似少年的手腕，盤旋向上，最後繞成一條。牢不可破的誓言。

　　德拉科走了，Voldemort禁不住問：“值得立誓嗎？”

　　“為自己的安排承擔責任，是高貴的表現。”斯萊特林殿下說道。

　　高貴而驕傲的斯萊特林，這是千年下來魔法世界給斯萊特林學院的評價，Voldemort知道，自己還是膚淺了。

　　第二天，正版德拉科.馬爾福放棄了占卜、算數占卜、古代魔文和天文學。這四科都是悠閒時光時值得慢慢研究的。“我必須先抓住我能做的，在戰爭中有助提昇實力的東西。”這是德拉科.馬爾福的解釋。Voldemort感到，這個年輕的馬爾福家少主的兒童年代提前結束了，他明白了什麼叫責任，什麼叫追求馬爾福家族高貴人生的代價。到底這樣是好是壞，Voldemort也說不出所以然。

　　“這些都是奴隸的勞動！”赫敏攔住了一個正要向德拉科——伊恩.馬爾福送鬆餅的校養精靈，然後奪下了那盤馬爾福少主馬上要到口的食物。

　　“嗯。”德拉科看了一眼赫敏，應了一聲。

　　“你已經很長時間沒參加SPEW的活動了，難道你還沒有理解我們工作有多麼重要嗎？”赫敏如恨鐵不成鋼的繼續對德拉科說道。

　　“長牙妹，回去啃你的無糖餅乾去吧。”德拉科從口袋裡掏出一本斯萊特林殿下借給他的舊魔咒筆記，翻看了幾頁。

　　“你說什麼！？”赫敏露出難以置信的目光，她頭上的兩隻魔法髮夾發出古怪的聲響，據坐在一邊的TOM同學分析，是因為突然發怒造成的頭皮繃緊。

　　“我是說，如果你認為你做的這些有用，那麼我自認覺悟不夠。”德拉科順手從身上摘下了一個光燦燦的徽章放在桌子上：“你繼續嘔吐吧。”

　　淚水從赫敏的眼睛中迅速掉落下來，她抬起魔杖，卻終又放下。

　　德拉科聽到了赫敏的抽泣，從筆記中抬起頭來，嘴唇稍微抖了一下，然後像是嘆了口氣，最後張嘴：“對不起，我不該這麼粗魯。”

　　“我做的那些事真的很討厭嗎？為什麼你們都不理解這很重要？”赫敏說。Voldemort同學這才轉過彎：哦，原來她不是因為被說到大門牙的痛處而哭，這個葛萊芬多小女生還是很有頭腦的嘛。

　　“對不起，我，我只是最近很煩。你做的那些都很重要，就是方式太......激烈。”德拉科斟酌著詞語。

　　突然，不知道什麼人，大喊大叫衝了過來。

　　“這裡是圖書館！你是哪個學院的？”管理員平斯夫人抓住了那個學生。

　　是個六年級的赫奇帕奇，最近好像費爾奇打掃溫室人手短缺，他恐怕就要和龍糞肥料為伍了。

　　但是這些都不重要，他帶來的是一個大大的壞消息，赫奇帕奇們聽後，連被扣三十分都感覺沒什麼了。

　　阿茲卡班集體越獄，一大批前食死徒集體逃出了阿茲卡班。而他們的同謀竟然是看守阿茲卡班攝魂怪！這些已經屢屢被證明不可靠的生物，還是被魔法部留在了最不應該疏忽的地方，現在錯誤依舊不可彌補。

　　赫敏聽到了這個消息，有些發呆：“這怎麼可能？小天狼星.布萊克真的能帶出去這麼多食死徒？天啊，這些人出去會做出什麼！”

　　德拉科慘笑著說：“恐怕我們都要變成食死徒們的奴隸了。”

　　赫敏看著自己搶下來的鬆餅，又掃視著德拉科丟下的徽章，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