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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夢壓星河》第71章
年年複年年,歲歲常相見

  又過了幾天,賀星河帶著阮清夢回家見了父母。

  賀母是一個溫柔和善的人,雖然上了年紀但也看得出年輕的時候是個美人,賀星河早早知會了她,她做足了準備,開門的時候看到他們半點不驚訝。

  「這就是清夢?」她笑眯眯地拉過阮清夢的手,引著她進入室內,許是生活條件優渥,賀母的體態稍顯豐盈,穿了一襲米白針織長裙,單看身材凹凸有致,完全辨識不出年齡。

  賀星河跟在後面,問道:「我爸呢?」

  「書房裡呢。」賀母頭都沒回,帶阮清夢在沙發上坐下,「一天到晚就知道公司裡的事,活像沒了他公司明天就能倒閉了似的。」

  阮清夢靜默,面對賀母的慈善,她稍稍放鬆,但依然拘謹,有種醜媳婦見公婆的局促。

  賀母看出她緊張,伸手在她手背上拍拍,安撫道:「你別怕,有臻脾氣是不好,但這個家裡他說了不算。」

  賀星河靠在另一頭,聞言笑道:「我爸聽我媽的。」

  頓了下,又補充道:「家族傳統。」

  阮清夢抬起頭,兩人相視一笑,她的那點緊張登時消散不少。

  他們去時是九點,回來是下午一點,賀母拉著她說了好一會兒話,直到中飯才見到了賀星河的父親,傳說中的工作狂,t.z的當家賀有臻。

  賀有臻跟賀星河長得很像,只是更嚴肅些,臉上雖然有明顯的皺紋,但不影響他五官的好看。他在家也穿著西裝,走下階梯時有種生意人渾然天成的殺伐氣質。

  他在幾米外站定,視線落在阮清夢身上,眼神幽深不明,這種打量下,阮清夢頭皮都發麻。

  賀星河走上前,擋住了他的視線。

  賀有臻輕輕嗤笑,淡淡道:「怕什麼,我還能動手不成?」

  賀星河面無表情:「不一定。」

  賀有臻神色一冷,眉頭緊皺,什麼話也沒說,走到了餐桌邊。

  四人入座,阮清夢挨著賀星河坐下。

  一頓飯在賀有臻冷漠的臉色下吃的坐立不安,食不知味。

  阮清夢嘴裡塞著據說是法國名廚做的菜肴,味同嚼蠟,吱嘎吱嘎咀嚼,賀家吃飯氣氛安靜,靜到她能聽見自己嘴裡牙齒咬合的聲音。

  當真是坐立難安。

  好在,飯吃到一半,該來的還是來了。

  賀有臻放下手裡的筷子,象牙筷和瓷碗敲擊,「叮」的一聲脆響,昭告著這場醜媳婦見公婆的戲拉開序幕。

  阮清夢後背微微發涼,下意識屏了下呼吸。

  「我聽說,你們結婚了。」賀有臻摸著自己的袖扣,狀似不經意道。

  阮清夢剛想開口說是,嘴還沒張開,話頭就被對面的人搶了去。賀母笑的眼睛眯成縫,很自豪地說:「是呀是呀,速戰速決。」

  賀有臻「唔」了一聲,挑著眉看賀星河,意有所指道:「你們在一起多久?」

  賀星河大大方方地對他說:「兩天。」

  賀有臻沒再摸袖扣,他冷冷瞥了兩人一眼,不無譏諷道:「兒戲。」

  阮清夢一滯,有些尷尬,她沒想過賀星河的父親會這麼直接地表達他對這樁婚姻的不滿。

  賀母瞅見她的臉色,皺眉在底下踢了賀有臻一腳,笑呵呵打圓場:「他叫你『兒媳』呢,清夢,你要不要也試著叫聲『爸爸』?」

  阮清夢更尷尬了,她又不是耳背,怎麼會聽不清賀有臻的發音,但賀母給足了她面子,她只能順著臺階下,乖巧地衝賀有臻喊了一聲:「爸。」

  賀有臻眼珠子都沒轉,坐在那裡入定似的,跟尊石像差不多。

  賀星河靜靜看著他,伸手將阮清夢的手扣在掌中,放到桌面上,「你同不同意,她都已經是我的妻子,是你的兒媳。」

  兩人手上的戒指,在頂燈的照射下閃著熠熠的碎光。

  賀有臻跟他較勁,手掌拍在桌子上,「啪」的一聲,冷聲說:「你現在倒是想起來我是你爸了!」

  阮清夢低下頭,不動聲色。

  這是一場家庭紛爭,雖然圍繞著她產生,但事實上跟她毫無關聯。她不知道賀星河和家裡的關係,不,準確說是和父親的關係這麼差,一想到曾經看到的時光回溯裡,賀有臻那樣強硬地要洗去賀星河的記憶,她的眼睛又黯淡了幾分。

  賀星河:「你是我爸,所以我帶她來見你。」

  賀有臻冷笑:「我不同意。」

  賀母聽不下去,一把放下筷子,她氣惱地瞪了賀有臻一眼,再看對面一直不言不語的阮清夢,心裡霎時柔軟。

  她清了清嗓子,語調柔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我同意了。」

  賀星河露出一個微妙的笑容,朗聲道:「謝謝爸媽。」

  賀有臻面色發黑:「我說我不……」

  「我說,我同意了。」賀母強勢打斷他,慈善的面龐沒了笑意,結出一層寒冷的冰,她定定地看著坐在身邊的丈夫,目光勢在必得。

  這個女人柔軟了大半輩子,順著丈夫做他背後的小女人,但在和兒子有關的事上卻強硬得沒有拒絕的餘地。

  賀有臻對著愛妻的眼神,默不作聲地往後挪了挪身子。

  賀母平靜地對阮清夢說:「叫爸爸媽媽吧。」

  阮清夢:「爸,媽。」

  賀母應得響亮,手在底下使勁掐賀有臻的手背,他才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哼了聲,算作應答。

  賀母拉著阮清夢又說了好一會兒話,從他們相識的過程到賀星河求婚的過程,事無巨細地問了過去,好在很多事發生在大學裡,她模模糊糊地應和著,挑幾件講給賀母聽,她聽得倒也開心,走的時候拉著賀有臻送他們到門口。

  「什麼時候有空了,我們得上門拜見下你父母。」賀母攬著賀有臻的手臂,細聲道:「他們把這麼好的女兒嫁給我們家,是星河的福氣。」

  阮清夢:「他們工作很忙,要年後才有空。」

  她的父母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工作狂,心思全在事業上,女兒結婚這種小事,驚擾不到他們二老。

  「那就年後再說吧。」賀母柔聲道:「今年一起來過年吧,人多熱鬧些。」

  阮清夢說好。

  賀星河摟著她慢悠悠往車子方向走,他其實走路很穩,今天像刻意放得慢了,似乎很享受這一個陽光燦爛的午後。

  一切終於塵埃落定,生活的節奏走向寧靜。

  他嘴上沒說,但阮清夢感覺地到,他還是很在乎自己父親的看法,縱使他的父親脾氣不好,獨斷專行,但他仍將他視作世上最親密的人之一,剛才賀有臻不算應承的應承,承認了她的身份,也認可了他的選擇,他們的婚姻。

  可能每個男孩子都是這樣,嘴裡沒辦法說出對父親的敬仰,可心裡永遠將他視作一座高山,開始是攀附,後來想征服,到最後當男孩成長為男人,只想和他和諧共處。

  阮清夢被他攬著,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想起餐桌上的對話,不由感慨:「說起來也很久了,可我怎麼感覺真的就才過了兩天似的。」

  賀星河打開車門,讓她先坐進去,自己再坐進來,啪地關上車門。

  車子啟動,他方才回答:「因為你還很年輕。」

  阮清夢覺得他在逗自己,睨他一眼,撇撇嘴沒理他。

  賀星河卻是一本正經:「對年輕人來講,只會嫌時間過得太慢。」

  「說得好像你很老了一樣。」

  「那不會。」他搖搖頭,「我就比你大一點。」

  阮清夢靠著他肩膀,嘀咕道:「那你也覺得時間過得太慢咯?」

  「還好吧。」他挺直身子,讓她靠的更舒服,手指刮著車窗上的花紋,笑意浮上眼底:「反正以後還有很多時間,兩天和兩年都沒有區別。」

  「怎麼沒區別,」阮清夢好奇,「區別可大了。」

  賀星河:「反正以後都有你。」

  阮清夢怔然。

  他看著她,在她額角落下一個吻,唇瓣擦過皮膚,淺嘗輒止。這時的陽光特別好,車子裡有點悶,司機開了窗,寒風隨著清新的空氣吹進來,風裡四散著塵埃,在碎影流光中飄揚,他們靠的近,彼此能感受到對方的體溫和呼吸,恍恍惚惚竟像極了那年夏天,滿室旖旎的雜物間。

  那時他第一次對她表白心跡,對她說了愛你。

  他的懷抱這樣真實,他們還那麼年輕,還有很遠的將來和很長的以後。

  所有未知的年月裡,每一分,每一秒,他們都將攜手度過,年年複年年,歲歲常相見。

  呐,你看。

  原來命運饋贈給她的這份禮物,其實是無價之寶。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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