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
第二十八回 險涉虎穴
福兒搖搖頭,道:“我費盡心機也不曾查問出。看來只有問柳嘯吟本人了。”
柳南江道:“那中年婦人置身何處?”
福兒道:“也在七柳齋中。”
柳南江道:“可曾見過凌菲姑娘?”
福兒道:“不曾見過,那凌菲姑娘難道也到冷老魔手中去了嗎?”
這福兒口風倒蠻緊的,不過說此話時,他私心中卻感到一絲愧怍。
柳南江皺眉額,良久無語。
福兒道:“目下該如何呢?冷老魔只給我了六天之期。”
柳南江一揚手,接道:“福兒!你方才說,冷老魔給了你一粒極為珍奇的藥丸?”
福兒點點頭,道:“是的,那是冷老魔要我對付秦姑娘的。”
柳南江道:“好好保存,日後也許有用。”
突然放低了聲音,接道:“切記在此屋內足不出戶。秦茹慧,歐陽玉紋,柳仙仙三位姑娘也都住在店中,切不可對她們吐露隻字。”
福兒道:“我知道。”
柳南江目光向福兒上上下下一打量,突然疑問道:“福兒!你出了七柳齋之後,就一直到這兒來了嗎?”
福兒道:“是啊!”
柳南江目光逼往福兒身上,又問道:“你怎知我住在此地?”
福兒道:“冷老魔告訴我的。”
柳南江道:“你不曾去過城西嗎?”
福兒心頭不禁一駭,面上卻力持鎮定地答道:“沒有啊!”
柳南江喃喃道:“那就怪了!”突然放低了聲音,接道:“你不曾將某些事瞞著師兄吧?”
福兒道:“我哪敢隱瞞什麼呢?”
柳南江道:“你靴子之上就著紅土,而且只有西門西大街的地上有紅土,你卻不曾去過西城,這豈不是一件怪事嗎?”
福兒暗中不禁佩服他的師兄目光如電,心細入微,幾番想說出白玉梅之事,又幾番忍了下來,未敢輕率出口。沉吟再三,才解說道:“想是冷老魔的爪牙去過西城,帶回紅土,又被我踩著,黏上了靴底,我倒的確不曾去過西城!”
柳南江淡淡一笑,道:“不曾去過就算了,你歇一會吧!”
說罷!開門走了出去。
一聽福兒歸來,三位姑娘都在長廊下等候消息。秦茹慧搶先迎過來,問道:“柳相公!福兒可曾帶什麼佳音回來?”
柳南江雙眉一皺,道:“秦姑娘,是你先看見福兒的嗎?”
秦茹慧點點頭道:“是啊!”
柳南江道:“是在何處看見他的?”
秦茹慧道:“在臨街的東邊院牆之下。”
語氣一頓,接道:“怎嗎了?福兒莫非有什麼不對勁之處嗎?”
柳南江道:“他的話中不實,顯有隱瞞。”
轉頭向歐陽玉紋和柳仙仙二人,接道:“煩二位看住福兒。”
柳仙仙尖聲叫道:“看住地?為了什麼?”
柳南江道:“來不及細說,其實,在下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總之,別讓他出房一步就行了。”
柳仙仙道:“那小傢伙精靈古怪,只用我兩看不住他。”
柳南江道:“如果情非得已,二位不妨出手點封他的昏穴。”
揚手向秦茹慧一揮,接道:“有勞秦姑娘帶領在下到臨街的院牆下去看看。”
秦茹慧簡直如墜五里霧中,不明所以,卻也依照柳南江所言,領先向外院走去。
來到臨街院牆之下,秦茹裡一指,道:“就在這裡他幹掉的那個大漢想必是冷老魔的爪牙,就埋在那棗樹之下。”
秦茹慧在一邊指指點點,柳南江卻低頭細看。
福兒所踩的足印中,依稀有一絲紅土,都被柳南江看入眼中。
柳南江一擺手,道:“姑娘請回吧!”
話聲甫落,人已上了牆頭。
秦茹慧道:“相公要去何處?”
柳南江道:“去了就回,姑娘請先回房吧!”
話聲中,人已落在街心。
此刻雖有卯辰相交光景,由於天寒地凍,街上卻依然不見行人。
因而,柳南江也就很輕易地找出福兒踩出來的足跡,絲絲紅土清晰可見。
福兒分明去過西城,卻堅持說不曾去過,不免使柳南江暗暗啟疑。
他並非唯恐福兒有異心,以只怕福兒中毒而不自知,所以決心要查個水落石出。
循著足跡走去,那足跡中的紅土愈見清晰。
終於,柳南江走到一座大院之前。
柳南江低頭細看,福兒是角門進去的,然而卻是逾牆而出。
這是何故?他不禁垂首沉吟起來。
沉思良久,也想不出所以然來。心念一動,決定繼續追查下去。
據柳南江所知,除了西門就近之處,地上有紅色黏土之外,這座院宅門前的道路卻是青石的路面。他放眼細看,可以很清晰的看出,福兒從西門而來,然後進了這座院宅,復又越牆而去,路面上尚遺留著福兒的腳印,這是絕對可以肯定的。
柳南江又再沉吟一陣,終於抬手叩動了院宅大門的鋼環。
叩環再三,角門才呀然打開,一個十四、五歲的青鬟使女,探出半個身子,問道:“相公叩門作甚?”
柳南江抱拳一拱,道:“在下姓柳,要拜見你家主人。”
那青鬟使女道:“我家主人遠行在外多年了。”
柳南江不禁微微一愣,繼又問道:“那嗎如今何人當家?”
青鬟使女道:“自然是我家女主人。”
柳南江道:“不知你家女主人多大年紀?”
青鬟使女反問道:“相公問此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