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六
公孫彤也從旁插口道:“倘若秦堡主不同相公說明那方玉珮在堡主手中,相公踏破鐵鞋,也無尋覓之處啊。”
柳南江暫捺怒氣,冷聲道:“不必嘮叨,有何條件,請明說吧!”
秦羽烈道:“風聞相公幾月來武功精進,不但御劍之術已達爐火純青之境,即使一套羅漢伏虎掌也是氣勢非凡,難有匹敵之人,真是可喜可賀!”
柳南江道:“堡主誇獎。”
秦羽烈接道:“因而秦堡主想勞駕相公代為除去一大勁敵。”
柳南江早已料定對方會提出這種要求,並未過分感到驚異,語氣平靜地問道:“不知那人是誰?”
秦羽烈緩緩說道:“棋聖歐陽白雲,和那來歷不明的黃衫客。”
柳南江心頭大驚,而表面上卻不動聲色地說道:“秦堡主以為在下能除去那二位武功不弱的高手嗎?”
秦羽烈道:“如果相公全力施為,那應該是輕而易舉之事。”
柳南江心中怒念一瞬間打了千百轉,口中說道:“為了不負家師厚望,在下也只有全力一試了,不過,那方玉珮……”
公孫彤接道:“如堡主先交出玉珮,只怕相公到時失信,若教相公先履行條件,似又欠公,以老朽看來,只要二者其一,堅主就可交還玉珮,至於所剩下的另一勁敵,那就但憑相公有無信義二字了。”
柳南江道:“總管的意思是說,只要在下先除去其中一人,堡主就可交出玉珮,是如此嗎?”
公孫彤點點頭道:“不錯。”
柳南江冷笑了一聲,道:“其實,這些都是小節,最主要的,那方玉珮是否真在秦堡主手中。”
秦堡主道:“這是絕對假不了的。”
柳南江道:“在下想過目一番。”
秦羽烈和公孫彤二人相互交換了一下眼色,心中似有猶疑。
柳南江冷聲道:“祥雲堡門禁森嚴,如銅牆鐵壁,在下縱有斗膽,也不敢在老虎嘴邊探須,秦堡主可以大放寬心。”
秦羽烈哈哈笑道:“柳相公這是說哪裡話,無塵大師乃一代高僧,絕不會調教出一個暗生掠奪之心的徒兒,秦某人信你得過。”
說著,向公孫彤一擺手。
公孫彤會意,走到大廳門口處向外打了一個手勢,然後掩上廳門。
柳南江冷眼旁觀,情知彼等在作森嚴之戒備,而他卻昂然而立,一絲也不去理會,不過心中早就打定主意了。
公孫彤掩上廳門之後,緩步走回,在柳南江的身後站定,與秦羽烈成夾擊之勢。
秦羽烈這才自懷中摸出一個錦盒,緩緩揭開了盒蓋,頓見一塊晶瑩透澈,呈琥珀色澤的玉珮置放於一方錦緞之中。
秦羽烈道:“就是這塊玉珮。”
柳南江道:“堡主曾說這不過是一塊副佩,是家師給堡主的樣品。”
秦羽烈道:“那是另外一塊,目下這一塊的確是當年少林寺中的鎮山之寶。”
柳南江道:“玉珮與副佩有何不同之處?”
秦羽烈道:“想必令師已經告訴過相公,如何鑑別真偽了,相公請看吧!”
說著,上前幾步,將手中錦盒向柳南江面前遞過去,似乎毫未存下戒備之心。
柳南江接在手中,自盒中取出玉珮,光映向門亮處,果然不透日光,心中不禁狂喜,冷月寶劍的下落已知,再加上這方玉珮,可說二件遺寶已全部尋獲,師命也就是完成了。
心中狂喜,口中卻平靜地說道:“可否容在下拔劍一試?”
秦羽烈一擺手,道:“請自便。”
柳南江緩緩拔出長劍,將那玉珮自劍身套進,只見劍身炫出一片金黃光澤。
其實,柳南江早已看出玉珮是真,拔劍一試,不過是一個幌子。一面緩緩將玉珮自劍身除下,一面說道:“堡主對在下信得過嗎?”
秦羽烈道:“若是信不過,秦某人怎會將玉珮過手?”
柳南江道:“在下對秦堡主卻信不過。”
秦羽烈一愣,道:“此話怎講?”
柳南江道:“在下要先得玉珮,才願殺人,這塊玉珮在下收下了。”
說著,就要納入懷中。
秦羽烈冷笑了一聲,面上倏現獰色!同時右臂一揚,閃電般向前一抓。
秦羽烈以困龍八抓揚名江湖,自是快得出奇,一出手,就已到了柳南江的面前。
然而柳南江卻早有防範,身形一閃,射影掠光的身法比秦羽烈的困龍八抓更快,以致使秦羽烈的一抓撲空。
公孫彤原就站在柳南江的身後,此刻發出一聲低叱,呼地拍出一掌。
柳南江雖未看清對方出掌的招式,卻感到對方的掌力異常雄厚,心中不禁一動,身形飛旋,寒星劍如靈蛇吐信般向公孫彤的項間撩去,原來他打算逼迫公孫彤動手。秦羽烈揚聲吼道:“相公且慢動手。”
吼聲一出,公孫彤飄身而退。
柳南江也收劍貼身,問道:“秦堡主有何話說?”
秦羽烈道:“相公既知祥雲堡如銅牆鐵壁,動手掠奪,太以愚昧,還是趁早放手,免得血濺五步,大家都不好看。”
柳南江道:“秦堡主此話說得太晚了。”
公孫彤從旁接道:“只要相公放下玉珮,為時不晚,不然……”
柳南江道:“寒星劍出,濺血方收,此乃師訓,二位若不想濺血,不妨退讓一步。”
秦羽烈冷笑道:“所謂拔劍一試,不過是掩飾,原來早就存下了掠奪之心,既然如此,休怪秦某手下無情。”
話聲一落,右手揚起,五指箕張如鉤,作勢就要抓出。
柳南江沉叱道:“且慢!二位是要聯手嗎?”
秦羽烈道:“秦某願以五指一攫寒星之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