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一
黃衫客道:“放心!自凌員外七年前被殺後,這幢院宅一直是空著的。”
祝永嵐一點頭,道:“好!悉聽尊便。”
黃衫客向肖雲鵬招招手,道:“來!老弟台!煩你作個見證。”
黃衫客話聲一落,已領先縱入高牆。
祝永嵐和肖雲鵬也相繼縱入。
這個曾為尚書宅第的“七柳齋”如今是衰草滿庭,污泥盈塘,好不淒涼。
黃衫客在庭院中站定,冷聲道:“閣下可曾聽說過七年前此處曾經發生過一件慘案?”
祝永嵐低叱道:“少廢話,咱們是較量來的,出招吧!”
黃衫客慢條斯理地道:“別急!老夫要找的是‘石君子’竺道台,如果你不是竺道台,只要你明誓不認,老夫立即放你離去。”
祝永嵐沉聲道:“不是就不是,老夫憑什麼要對你盟誓?”
黃衫客冷笑道:“其實,盟誓也未必可信,武林中盛傳‘石君子’竺道台說一不二。據老夫所知,姚竺的不過是個沽名釣譽的偽君子。”
祝永嵐厲聲道:“廢話完了嗎?老夫可要出掌進招了。”
黃衫客揮手道:“慢點!老大罵姓竺的,你因何如此狂怒?”
祝永嵐道:“老夫看不慣你這種狂態!”
黃衫客唔了一宗,道:“原來如此!”
語氣一沉,接道:“閣下到這‘七柳齋’中來過幾回?”
祝永嵐搖搖頭道:“從未來過。”
黃衫客冷笑道:“閣下不是說一不二嗎?怎麼也打起誑語來了?”
祝永嵐道:“老夫雖不敢自詡為說一不二之君子,卻不曾打過誑語。”
黃衫客狂笑道:“哈哈,堂堂大名的‘石君子’竺道台竟然隱姓埋名不敢露面,這其中,敢情有不可告人之隱情?”
祝永嵐怒叱道:“胡說!老夫姓祝賀之祝,並非天竺之竺,同音而不同字,你因何不分魚魯豚亥,一口咬定老夫就是竺道台?”
黃衫客道:“因為竺道台才確知肖家兄弟失和之真正原因,如果你不是竺道台,因何知道這位肖雲鵬是假冒的呢?”
祝永嵐嘿嘿一笑,道:“果然是假冒的,想必是你的傑作?”
黃衫客傲然地一點頭,道:“是又怎樣?”
祝永嵐道:“老夫問你,你找‘石君子’竺道台作啥?”
黃衫客道:“找他了卻一段武林公案。”
祝永嵐微作沉吟,繼而再問道:“什麼武林公案?”
黃衫客道:“如果閣下就是竺道台,不說你也明白,如果你不是,就不必對你說。”
祝永嵐道:“據老夫所知,‘鐵君子’古如松與‘石君子’竺道台二人早已不知所蹤,只怕你找不到他的下落了。”
黃衫客嘿嘿笑道:“‘鐵君子’古如松本人業已會過,現在終南望鹿坡附近徘徊不去,那‘石君子’竺道台嘛!”
語氣一頓,接道:“如果他還有三分骨氣,挺身承認,距離本人不過數步而已!”
祝永嵐冷笑道:“如果老夫真是竺道台,你如此逼迫,可謂極不聰明。”
黃衫客欠有一禮,道:“愚在問處,本人願意領教!”
祝永嵐道:“竺道台不但在終南三君子之中武功高強,在整個武林中恐怕也無人能望其項背,一套‘風林十八掌’威猛絕倫,如狂風貫林,恐怕無人能夠接下三招,若真是竺道台,因不願暴露身份,自然不會施展出‘風林十八掌’,那樣你或許有倖存之機。如果老夫是竺道台喬扮,被你一逼,挺身自承,你只有死路一條,如此做豈非不夠聰明?”
黃衫客哈哈笑道:“承教!承教!不過!”
語氣一領,接道:“本人既然有心要迫使竺道台出面,早該考慮到‘風林十八掌’的威力,本人或許難免一死,可是,‘石君子’竺道台也休想脫逃本人編結達七年之久的牢籠。”
祝永嵐“噢”了一聲,道:“你有如此自信!老夫卻不信。”
黃衫客道:“不信何不挺身自承閣下就是竺道台?”
祝永嵐聳肩冷笑道:“可惜老夫不是!”
語氣一頓,接道:“只怕你尋訪竺道台的心願難以得償。”
黃衫客道:“閣下能詳告其原委嗎?”
祝永嵐道:“竺道台為三君子之中最先遁世之人,十餘年來未現行蹤,老夫深信往後也難現行蹤,他可能不考慮復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