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八
“這且不言,尊駕命女徒兒噴酒放火,目的何在?”
醜老人道:“使冷老魔豢養的五毒之蟲一時間攻不進來。”
凌震霄道:“尊駕既能為公孫老兒和那白衣女子開闢一條突圍之道,何不也為我等辟一道路,脫此五毒之陣?”
醜老人連眼皮都不曾抬動一下,冷冷說道:“俺大酒簍不是為此而來。”
凌震霄厲聲道:“那麼,尊駕又是為何而來?不妨明說。”
醜老人道:“想借此機會和你聊上一聊。”
凌震霄不禁噢了一聲,似是大感意外。
這時,柳南江已趁機來到了歐陽白雲的身邊,悄聲問道:“前輩!聽說三聖俱已會齊,怎麼不見那位酒聖胡不孤前輩呢?”
歐陽白雲道:“老朽不知他是否在人間,更不知他是否已來長安。”
柳南江道:“這位醜老人豪飲如神,前輩看他是否就是那胡不孤所喬扮?”
歐陽白雲道:“不是。”
柳南江道:“前輩能肯定嗎?”
歐陽白雲將頭一點,道:“多年老友,一舉一動俱在心目之中,尤其是一個人的眼神,十年、百年也改不了,老朽豈會認他不出。”
柳南江輕哦了一聲,心中難免感到有點失望。
突聽凌震霄說道:“尊駕噴酒燃火,遏阻五毒之蟲的攻擊,原來是為了借此和凌某聊上一聊。如此用心良苦凌某豈能不陪。”
語氣一頓,接道:“尊駕要聊些什麼?”
醜老人道:“有關玉珮鐵劍之事。”
凌震霄道:“說出來,凌某知無不答。”
醜老人道:“還要答得詳實。”
凌震霄道:“那是自然。”
醜老人道:“當年你攀登三老峰頭,找那肖三先生,就是議論玉珮和鐵劍之事,可對?”
凌震霄點點頭,道:“不錯。”
醜老人道:“因何知道那玉珮在肖三先生之手。”
凌震霄道:“道聽途說。”
醜老人道:“你去找他,就是為了謀奪那方玉珮?”
凌震霄冷叱道:“尊駕說話清楚點,凌某前往終南山之時並無異心。”
醜老人道:“那麼,是見財起意了?”
凌震霄暴叱道:“胡說!”
醜老人道:“當你從三老峰頭下山之際玉珮也已到手,卻是事實。”
凌震霄道:“那是意外,根本就不在凌某的意料之中。”
醜老人道:“你上山找那肖三先生的原意又是什麼呢?”
凌震霄道:“打算和他共享玉珮和鐵劍。”
醜老人嗯了一聲,道:“動手之前,必有爭執,請問爭執從何而起?”
凌震霄道:“肖雲達不但不讚成凌某的提議,反先動手向凌某展開襲擊。”
歐陽白雲在一旁插口說道:“凌某所說是實,老朽湊巧在暗中觀看他二人自鬥口演變到相互動武,這點可以為凌兄作證。”
丑者人目注歐陽白雲良久,才緩緩說道:“歐陽老哥能作證人倒也不錯……”
語氣一頓,又轉頭來對凌震霄接道:“那肖三先生因何要對你出手?”
凌震霄道:“據凌某猜想,他不想別人知道他已經得到那方玉珮而惹來無謂麻煩,所以想殺人滅口。卻想不到為他自己惹來殺身之禍。”
醜老人道:“你只是道聽途說,他堅持不承認玉珮在他手中,你也未必能肯定。”
凌震霄道:“那時他已經將藏在懷中的玉珮取出給予凌某看過了。”
醜老人嘖嘖有聲地說道:“這可怪了?”
凌震霄道:“有何奇怪?”
醜老人道:“他因何身懷財寶而又故意露白呢?怎不令人覺得奇怪?”
凌震霄道:“這一點也不奇怪。凌某提議和他共享玉珮鐵劍,自然有相等的條件。他若不先示出玉珮,又怎能知得凌某……”
說到此處,他突然噤口不言。
醜老人道:“怎不說下去?”
凌震霄道:“凌某想知道尊駕問這些往事的用意何在?”
醜老人道:“稍後自知。”
凌震霄道:“何不先行示告?”
醜老人連連搖頭,道:“不行!不行!你一旦瞭解俺問這筆舊帳的用意,你就不會說老實話了。”
凌震霄道:“尊駕太小看凌某了。”
醜老人道:“不能小看你這位關中一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