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白桃蛋糕(薛X梁)
崇山賓館1208號房間。
薛隊長站在窗前眺望燕城景色, 抽煙, 偶爾低頭扯過T恤衣領聞了聞,頓時被自己熏倒。
原本不是想要約炮, 他就沒有按照約會的套路來, 出差這兩天忙得身體脫軌靈魂出竅, 洗澡換衣服敷臉吹頭髮之類的約會步驟全都省了。當然,他本來也從不敷臉。
他看了一眼手錶時間, 打算洗一個衝鋒戰鬥澡。
部隊、警校裡所謂的戰鬥澡, 就是一群爺們百米衝刺衝進澡堂,在邁步衝進去的同時身上那層制服皮就已經扒掉, 甩掉鞋襪, 一身的汗水和泥漿在籠頭下衝乾淨, 肥皂在身上以閃電速度遊走,囫圇走過全身,最後快速沖掉。五分鐘之內洗不完,你就頂著一頭泡沫出去;穿不上衣服, 你就光著屁股出去列隊。因此薛隊長的洗澡速度也練出來了, 五分鐘搞定。
然而, 五分鐘明明還沒到,他敏銳的聽力察覺到外面房門被人打開,有人進屋了!
薛隊長眼明手快扯過一條大號浴巾。
「哥?」梁有暉的話音伴隨著腳步聲靠近洗手間,畢竟忌憚著警棍手銬皮鞭的威力,沒膽撒瘋,道貌岸然地敲了門才敢推門偷看。
梁有暉的視野中, 淋浴間站的就是渾身塗滿泡沫的薛謙,以浴巾圍住胯部,頭髮和臉龐都在瘋狂滴水。這人左手拿著肥皂,右手拎著防身的手槍。
梁大少爺揮了揮手:「呵,哥。」
薛謙:「你怎麼有門卡?」
梁有暉一樂:「給前台塞個小費唄。」
薛謙作為作戰經驗豐富的老江湖,這種場面不會臉紅或者炸毛,淡定地抬手一揮槍管:出去等著。
梁有暉的視線,就在薛隊長右手拎的那只機械槍以及裹在浴巾下他腦補中的一桿真槍之間來回游移,艱難地掙扎了數個回合,最終還是貼心順意地帶上了門:「哥,我在外邊等你,你快點啊……我給你買了幾套新衣服,我覺著特別襯托你的身材……」
薛謙沖掉泡沫,一身清爽就無法再忍髒衣服上的臭汗。他硬著頭皮從門縫伸出一條胳膊:「那誰,你給我買的什麼衣服?給我拿一套穿!」
……
薛隊長一身潮濕氣,裹著名牌T恤和牛仔褲,相當英俊有型。
他徘徊在房間裡,口吻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和吊兒郎當:「呦呵,又買什麼了?人傻錢多。」
冷淡就是壓抑熱情,滿不在乎就是掩飾牽腸掛肚。
沙發上堆了一堆花裡胡哨的購物包裝袋,上面印著薛隊長從來都沒時間去逛的高檔商場和品牌店名稱。對他而言,這就完全屬於另一個虛幻浮華的世界,充斥著紅酒與雪茄的氣息和善男信女的浪聲艷語。那些華麗又輕佻的光影和泡沫一碰即碎,很不真實。這些就與他無關,甚至是他自己刻意地去迴避那種生活。他確實活得比較蒼白,還帶著幾分固執、自戀和清高。
梁有暉歡天喜地地從購物袋裡拎出一瓶紅酒,再端出一個精緻的圓形大蛋糕盒子,擺在桌上。
薛謙當真一愣:「你買蛋糕幹嗎?」
他腦子挺清醒,今天又不是他生日。
「今天是我生日啊!」梁大少煞有介事地,睜圓了他那一雙桃花眼。
薛謙:「……」
薛謙垂下眼觀察腳下地毯,心裡罵了一句「哎呦我操」,同時狠狠揉捏自己的鼻子:「哦,是麼,我都給忘了。」
薛謙是知道日子的。他畢竟是警察,還曾經把梁少爺當作嫌疑人請進局子喝茶,對方生辰八字家庭背景學歷工作檔案之類,早就查個底兒掉,各種信息分門別類搜腸刮肚他都瞭如指掌,但他完全忘記今天是梁少爺的生日。
薛隊長這一肚子懊惱和歉疚湧上面皮,方才嘲諷對方的那句「人傻錢多」趕忙嚼碎嚥了。他誠懇地做出自我檢討:「最近忙暈了,真不好意思啊,我都沒給你買禮物!」
梁有暉分明也是失望的,透亮的眼睛蒙了一層模糊黯淡的光膜,還以為他薛哥特意選在這一天約他。
然而,不可一世的薛警官此時臊眉耷眼地道歉檢討,也是千載難逢的吃豆腐機會。梁有暉不失時機地吹響馬屁的號角:「哥,你約我就是禮物,你不就是個移動的會喘氣的大禮包麼!」
薛謙緩和氣氛:「雙子座啊,都忒麼花心。」
梁有暉不以為然:「射手座也特別花心,但是射手座都會終結在我們雙子座手裡!」
身為射手座型男的薛隊長咧開嘴笑了,什麼話題都能被這小孩順桿爬上,那點兒腦瓜容量都用在這種事上面。他平生頭一回動手伺候大少爺,撬開紅酒瓶塞,又找刀為梁有暉切蛋糕。他打開蛋糕盒子一看,一口口水幾乎噴梁有暉一頭一臉,差點把對方頭上給點兒星光就燦爛的亮片發膠給弄糊了。
薛謙:「你這什麼蛋糕?!」
這個生日蛋糕既傳統,也顛覆傳統,一看就是梁少花了心思為二人量身定做。這原本是一個俗不可耐的壽桃形狀蛋糕,專門為六十歲以上老年人祝壽才會買的,小年輕的誰要吃這麼土氣的蛋糕?然而,梁大少顯然買通了蛋糕店的小師傅,專門訂做,在壽桃上面加塑了一隻警帽造型。
蛋糕上的警帽恰好遮住了壽桃,露出大壽桃白裡透紅的一部分。桃子半遮半掩,猶抱琵琶,露出兩道性感弧線,毫無羞恥地勾勒出一個完美的臀部形狀。
用更直白粗俗的話講,這造型就是一隻警帽扣著一個大白屁股!
梁有暉自己先繃不住,厚顏無恥地笑起來。這種情人之間示愛調情的小把戲他信手拈來,確實就是故意搞怪,哄著冷面夜叉開心。
薛謙瞪著蛋糕大笑,下流東西!
平生沒接觸過這麼不要臉尋開心的活寶,他很想現在就啃了梁大少的屁股,就讓這小子如願以償吧,這番心思不要白費。
薛謙切了蛋糕,大大方方地把警帽部分遞給梁有暉,自己毫不客氣地端了一塊壽桃,結結實實咬上一大口……少爺吃「警帽」,警官吃「桃子」。
他們站在窗口眺望繁華夜景,遠處的立交橋像積木玩具搭出來的,讓人擔心那一片披著彩霞的華麗燈影也會一觸即碎,就是一場幻夢。二人端酒碰杯。梁大少拽英文說「CHEERS」,薛謙回一句「茄子」。
……
兩人坐在沙發上吃蛋糕,喝紅酒,互相取笑和扯淡,很久沒有享受這樣的平靜、舒服和愜意。
人和人之間,有時就是逃不開的緣分。
薛謙隨口打聽:「你媽媽做什麼的?」
梁有暉拎著小半瓶紅酒,邊喝邊講:「我爸他老人家沒發財的時候,我媽呢,就是燕城某外貿服裝公司的銷售,整天就在上游工廠和下游供貨商之間跑來跑去,掙點銷售額提成的辛苦錢。後來,梁技術員一步步進化成梁董事長,我媽也搖身一變,從銷售員變成自創品牌服裝設計師了,專門給圈內有錢貴婦做衣服,自我感覺還挺好的!其實我媽根本就不會做衣服,她讓手下僱傭的設計師和裁縫去做,她就是掛個梁董事長夫人的牌子。一個圈子裡的人嘛,哥您也懂得,互相捧場聞臭腳,馬屁拍得天花亂墜,屎尿屁都是香餑餑,買梁董夫人的品牌就等同於逢年過節跟我爸拉關係送禮,錢要互相賺才是好夥伴,其實我媽設計的衣服就連我跟我爸都嫌棄看不上!」
梁有暉眼睛長得很好,眼仁黑白分明,一對漂亮的歐式大雙眼皮被酒意染成緋紅色,眼尾略帶桃花。
薛謙發覺梁少一點兒不傻,世間道理全都懂,人情世故都能解讀透徹。他又關切地問:「你現在自己做什麼,不能總是游手好閒坐吃山空,將來你老子哪天不能再做你的私有銀行和提款機,你怎麼生活?」
梁有暉招認道:「我現在學著做生意呢,借雞下蛋以錢生錢還是好賺的,叔叔伯伯們看在我爸面子上也樂意提攜我。更重要的,我現在每月預算開銷省多啦!哥你瞧,我都不出去鬼混了,我男朋友又不伸手管我要房要車,買個紅酒蛋糕都嫌棄我人傻錢多,我哪有花錢的地方!」
薛謙滿意地笑了,伸手擼了這小子的頭髮,結果擼出一手發乳摩絲,黏黏糊糊的白色泡沫質地,煩得他順手全都抹到對方臉上衣服上,罵道:「抹得什麼噁心玩意兒?真他媽不禁擼!」
「哥,我特別禁擼。」梁有暉拋了個桃花眼,笑。
「省著擼吧你!」薛警官刻意迴避開如此明顯的性暗示。
薛謙意味深長地說:「假如以後有一天,沒有七彩葫蘆似的賓利車開了,你能習慣麼?」
梁有暉渾不在意:「那我以後每天坐警車唄!」
薛謙其實越聊越深地陷進去,原本設計的軟硬兼施套話逼供的套路,一丁點都使不出來。梁大少眼神清澈,毫無保留,薛謙徘徊在他設計的套路上,不停地兜著圈子,自己快把自己套進去,作繭自縛。
他捏動自己的指骨,冷不防地開口:「那天郭兆斌在錦繡皇庭對面,你們家開的酒店裡,被人一槍擊斃,你知道誰幹的嗎?」
……
這種類似於刑警審案的職業套路,首先雲山霧罩扯一些沒用的廢話,用家庭關係人倫親情作為麻醉催眠對手警惕性和意志力的手段,迷惑嫌犯的心思撬開嫌犯的嘴巴,瞅準時機突然拋出關鍵問題殺手鑭,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哥,我真的不知道誰幹的。我那天都不敢上街去看,我暈血,我上醫院輸液打針都暈!」梁有暉就怕他薛哥又找他問案,唇邊笑容驀地消失,心裡彷徨。
薛謙臉上射出冷兵器的硬朗光澤,面無表情:「你爸手底下有沒有擅長使用狙擊步槍的人?」
梁有暉戰戰兢兢的:「我沒見過。」
薛謙的坐姿很有氣場,一條手臂橫在沙發靠背上,下巴微微收起,逼視梁大少:「槍手是在一百八十米開外的某寫字樓樓頂開槍,隨後快速逃脫。我調看過監控錄像,仔細辨認了疑似槍手輪廓身材,這人和在火車站打了我一冷槍的殺手是同一個人——你還記得你送我那個遊戲機麼?……所以,槍手是誰?你有沒有見過這麼一個人?他現在是不是已經出境外逃,還是躲在城裡哪個地方?!」
薛隊長甩連珠炮似的崩了梁少一臉。
「……哥。」梁有暉眼神無辜而難過,「幸虧我還送了你個『救命寶』,『救命寶』能把這事抵了嗎?」
「梁通就你這麼一個兒子,將來你們梁家家業財產全部都要交付到你手上,他做出來的事情你一樣都不知道這可能嗎你糊弄我?!」薛謙毫不留情地又甩一炮。
「……」梁有暉呆怔著,手足無措說不出話,酒意煙消雲散,大腦一片空白。
薛謙還有另一半線索都沒透露,醫院監控錄像裡留下了暗殺游景廉的嫌疑人背影,也是同一個人。也就是說,這個受人指使的身手利索的殺手,先在三江地火車站為搶奪證物差點打死他和陳瑾,隨後連夜飛回臨灣,去醫院弄死了游景廉,最後在燕城朝北大街狙殺郭兆斌滅口,一系列手段惡劣囂張,背後指使者就是蔑視警方,故意挑戰法律能夠容忍的底線。
薛謙非常難受,嘴邊還留著蛋糕的味覺。
假若這些事確是梁董事長精心策劃,假若這名殺手是梁通常年豢養並遙控指揮的一柄凶器,有暉,你爸爸也一定很想殺死我,對吧?
進到我家裡下戰書遞威脅紙條的,也是你爸,對嗎?
兩人之間的距離倏然拉遠了。
原本是兩塊由地心磁場互相吸引而緩緩靠近的陸地,這時腳下大地突然顛簸,磁極悍然扭轉,時空變幻,周圍景色天翻地覆好像一切都不一樣了,他們這兩塊飄浮的陸地,才找到機會輕輕地接觸對方,就被迫分開了,被四周強大的磁場無法抗拒地越拉越遠……
梁有暉茫然地看著薛謙,喃喃地說:「薛警官,你一直懷疑我爸爸?他就不會的,我們家就是做生意的,您頂多查出我們家生意有什麼問題,不會再有別的問題啊!薛警官,說實話我爸爸確實很有錢,他已經有這麼多錢了他沒必要再出去違法犯罪他就沒有鋌而走險幹壞事的必要啊!!」
薛謙憋了許多話不能對梁少明言,依據查實的線索,梁氏商業帝國確實有些問題,不僅僅是跟郭兆斌的耀光集團合夥作亂,協助郭兆斌拆借套取資金、空手套白狼、騙取銀行巨額貸款再將錢財轉移做空中飽私囊,而且梁通本人十多年來暴富的路線就十分詭異。梁老闆作為商界白手起家的時代弄潮兒,在燕城波詭雲譎的征伐戰役中時常殺出妙招先手,巧取豪奪的硝煙戰中總能離奇幸運地步步佔先,把同行老闆們甩在身後,這絕不是簡單的命好、運氣好,而是站在比旁人高的「台階」上。
「台階」是怎麼回事,還用說嗎。
薛謙想過許多對付梁董事長的套路。他想對梁有暉說,你找機會協助我潛入你爸集團總部的辦公室,還有你們家裡,我需要搜集犯罪證據。
他想過利用梁有暉在梁通家裡、專車上、辦公室裡安裝各種跟蹤竊聽裝置,他自認為有足夠的床上魅力讓梁大少爺肉體和精神全部淪陷,從此離不開他對他欲罷不能。
他甚至想過,就這樣把梁有暉帶回臨灣,找個秘密地點安頓。他並不會直接傷害梁少爺,但梁通自己寶貝兒子被綁了,被逼著也得坦白自首!
這一切混亂的思緒糾纏在腦子裡,最終忽地一哄而散狼狽無蹤,留下一地狼藉,還得勞煩薛隊長自己筋疲力竭地收拾殘局。確實不忍心,太他媽操蛋了!
薛謙仰面長歎:「咳……今天是你生日。」
……
薛隊長就是這時候接到嚴總的重要線索匯報,太及時了。
電話裡三言兩語讓他腦子一亮,短暫驚愕過後迅速梳理順暢,四周空氣都變得明朗。
嚴小刀把一條言簡意賅抓重點的短信打到薛隊長手機屏幕上:【張庭強化名古耀庭,高層男公關,背靠權貴。陸警官誤入死局發現秘密遭到滅口,查古耀庭和背後的趙家。】
薛謙貼著客廳牆壁,腦門對著冰涼的硬牆連磕三下,驀地清醒了。
他垂頭久久盯著手機屏幕,一股酸甜苦辣鹹不知都是什麼滋味全部湧上喉頭舌尖。他提心吊膽一個晚上,就怕嚴總那邊的線人此時交待說:都他媽是梁通干的,可以抓捕結案了!
薛謙眉峰和眼眶邊緣洇出紅斑。
「哥。」梁有暉從沙發上站起來,精心打扮過的髮型和衣裝與此時的壓抑氣氛格格不入,愈發顯得可憐無助。
薛謙抬眼盯著梁有暉,突然大步走過去,手機丟在沙發上。
他捏住對方的臉,重重地吻了下去。
「對不起啊……」薛謙捉著對方嘴唇時口裡喃喃地飄出這句話。
儘管嚴總一條短信並未洗清梁通多少嫌疑,但薛謙在梁少很是委屈的小白兔眼神裡深感愧疚,確實真心想要安撫對方。這是個能給他帶來快樂的單純的人,他卻總是讓對方悲傷,他很惡劣,很混蛋。他吸吮住梁有暉的上唇,舌尖挑開牙齒,深深進入的一刻,紅酒香氣和蛋糕的甜星兒鋪天蓋地,充斥了口唇和感官。
梁有暉覺著自己嘴唇都快被吸走了,被吃掉了!
他本來是插科打諢慣了,不懂得傷春悲秋,完全是被他薛哥的紅眼圈感染到了,竟然也被激出紅潮和陣陣漣漪,沒見過接個吻還吻哭了的!或許就是太激動了,終於得償所願擁抱他喜歡的男人入懷,梁有暉頂著兩泡子紅腫的金魚眼,陶醉地加深這個吻,甚至捨不得閉眼,流連於面前硬朗英俊的一張臉,舌尖熱烈地追逐薛警官的喉頭和舌根。
酒店房間是個浪漫而危險的地方,讓理智丟盔卸甲,讓抗拒變得萬般艱難。
不知何時,薛謙上身的T恤被扒,露出結實漂亮的肌肉,兩人用忘情的撫摸來發洩生理需要,衝動的激情箭在弦上。薛謙在僅剩的寸絲半縷的理性支配下,猛然拽住百米衝刺準備攜手奔向大床醉死在溫柔鄉的梁有暉:「別,就在這裡。」
兩人的身體以誇張扭纏的姿勢貼合在牆壁上,客廳燈影打在他們身上,沿著肌肉紋路渲染出陰影效果,熱辣而性感。皮帶也不知什麼時候被誰鬆開了,兩人的手都迫不及待伸進去,忘情地撫慰發洩壓抑已久的慾望。胯感射向神經中樞的時候薛謙昏昏沉沉地回想,上一次都不記得是何年何月。
一片白花花的水霧沖刷著他的情緒,太享受了……
兩人重新吻住,梁有暉眼帶享受和得意神色:「哥,活兒真大。」
薛謙面容冷硬如常,只從眼底和唇邊閃出細膩的情誼:「喜歡?」
梁有暉的全副意識神情是下陷的自由落體式的癡迷:「喜歡死了……哥你真棒,特別棒……」
薛謙用粗糙的大手揉捏梁少的臀部,突然二指探入後面渾圓的大白桃子!這一摸,摸得梁有暉渾身激靈,以為今夜一定要被警棍爆菊了。
薛謙不用眼看,手指摸出這小子後屁股門上某處誘人的機關,咬著梁少的嘴角說:「鑲了鑽的屁股,你給我留著,不准讓別人碰。」
梁有暉眼巴巴地說:「給你留好久了,都放涼了。」
薛謙一心二用,戀愛腦和辦案腦同時運轉,琢磨嚴小刀發給他的短信,愈發不是滋味,冷不丁盤問道:「你認識庭爺嗎?古耀庭,認識嗎?熟嗎?」
梁有暉渾身正熱乎著,語塞一愣,就沒回答上來。
小白兔面對城府深厚的老江湖,打一個磕巴就露陷,薛謙臉色冷峻泛光:「你爸不讓你說。」
梁董事長確實叮囑過兒子,「庭爺」這人的名字不准提,對誰都不能提,總之也跟你沒關係。
「哥……」一邊是親爹,一邊是情哥,梁有暉用懇求的眼光求薛警官放過,別審了。
「就問一句,你跟那個庭爺玩兒過嗎?……上過床?」薛謙瞇眼盯著審問對象。
「沒有啊!」梁有暉這回反應大了。
「真沒有?」薛謙用力揉弄梁少的臀部,喜歡,才會從喜歡的情懷中又衍生出諸如嫉妒、吃醋、惱火、猜疑之類的負面情緒。
「真沒有,我跟那人不熟,就沒關係!」梁有暉舉起右手準備起誓,內心也在深惡痛絕地吐槽,咱是看上您薛警官的人,我品味有那麼糙嗎我看上古耀庭?丫也四張靠上了好嗎,丫沒你帥!
薛謙一把扯下梁少的手,甭跟老子來這虛頭巴腦的起誓。
「有暉,等我把那件案子始末緣由調查清楚,我回來找你。」薛謙輕聲解釋,「現在畢竟調查期間,身份敏感,有些事不能亂來。」
梁有暉:「……」
薛謙鄭重地承諾:「哥說話算話,等到結案了,我跟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