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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橫刀》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心猿意馬

  嚴小刀知道趙綺鳳這樣財勢雄厚、有膽呼風喚雨的女人, 做某些事是無所顧忌隨心所欲的, 且嚴小刀也不能將她怎樣,因此有恃無恐。一個圈子裡的,彼此之間利益千絲萬縷,看遍爾虞我詐,嚴小刀不可能蠢到親自跑去簡董事長面前告狀, 說你太太在外邊玩面首、還試圖勾引我。也許簡大老闆身殘志也不堅, 早就知道且默許呢!因此, 這種事絕不能由他的嘴說出來, 只能吃個虧下次學乖點躲著走,還要提防別被人構陷惹一身騷。

  不僅不能揭發抱怨, 下回見著這群人還得繼續虛與委蛇熱絡寒暄,就當嘛事都沒發生過。

  時常感到身累心累, 覺得那池子水特髒, 更想遠離那些牛鬼蛇神,只與身邊他鍾情的人享受歲月靜好。

  歸家已是深夜,一片忠心的熊爺與三娘從窩裡跑過來,睡眼惺忪地用口水糊他二人一臉。嚴小刀抱著凌河上樓時,經過客廳裡的施坦威,問:「你是想把琴放樓上起居間還是樓下大客廳?」

  凌河反問:「你想在樓上起居間跟我學彈琴,還是樓下客廳?」

  嚴小刀笑,心頭流淌暖意:「……樓上吧?」

  凌河:「成。」

  嚴小刀:「明兒一早就請人搬,已經約好調音師過來。」

  脫掉外套和長褲的凌先生看起來閒適慵懶,就穿一件嚴總的襯衫和大短褲,把居家休閒服隨時隨地穿出雜誌男模的氣場。一雙很打眼的長腿露出來,腳型都是骨感修長的文藝氣質。

  凌河原本想睡,可能覺得港式蝦餃燒麥吃多了,揉了揉胃,又撩起自己頭髮聞了一下,頓時被熏得一頭重重撲倒在床上生無可戀。

  嚴小刀擠兌對方:「你是想求我幫忙給你洗頭吧?」

  凌河仰躺著回敬:「真不忍心麻煩百忙之中的嚴總禮賢下士。」

  嚴小刀開玩笑道:「長髮特別吸二手煙,你趕緊剪了吧!」

  凌河說:「我三歲就這個髮型,二十年都頑固地沒有剪短過,不打算改變。」

  凌河坐在洗手間水池前的高凳上,彎下腰去。嚴小刀沉默著站在凌河身後,兩手用最輕的力道幫對方捋順頭髮,一點一點用溫水弄濕。

  他特意將洗手間門完全敞開,用四周敞亮通明的燈火以及樓上樓下互相能聽到動靜聲音的通透感來冷卻自己滾燙火熱蠢蠢欲動的身軀。

  嚴小刀在酒會上喝了不少,自己就幹掉有一瓶半的紅酒和許多香檳,記不清了。他一向喝酒豪爽海量,與趙綺鳳周旋都沒覺得臉紅耳熱上頭。夜深人靜為凌河洗頭,才開始察覺酒精強烈的後勁,他站在壁燈的黃暈之下,眼前恍惚,手指有點不自然地抖。

  拿刀他從來不抖,拎著幾條濕漉漉柔順無害的頭髮,他抖了。

  他慢吞吞地打泡沫,按過耳後位置,凌河嫌他動作太溫柔:「你使點勁,這樣越揉我越癢。」

  嚴小刀:「癢?」

  凌河:「本來我不癢,讓你揉得現在渾身都癢。」

  「我又沒咯吱你。」嚴小刀無奈地笑,「我手太糙,怕你不舒服。」

  凌河惡作劇突然從底下伸出一指禪戳他腋下,嚴小刀猝不及防被摸到軟肋,從來沒被人摸過的地方,渾身火都快炸起來了……

  凌河哼道:「你刀呢?身上都不帶刀……也不怕我害你。」

  嚴小刀的天然低音炮今晚尤其醇厚誘人:「你來,我看你怎麼害我。」

  凌河今天嘴炮打得都結巴了,只是以他的伶俐口舌小刀沒聽出來,他幾乎脫口而出,有膽不帶刀,也不怕我強暴你?

  沖掉洗髮水時,嚴小刀仔細地將凌河耳朵和後脖子的泡沫弄掉。他指腹和手心皮膚遍佈疤痕和硬繭,摸上對方皮膚總感到抱歉,讓他按摩肯定和用一塊砂紙打磨差不多。

  凌河後頸弧度看著很好,許多水還是順著脖子胸口流下去了。這人撩了襯衫自己囫圇地擦臉擦水,抱怨的話音含糊不清地埋沒在衣料褶子中,難得脾氣態度都很軟,跟幾個小時前霸道尖酸地嘴撕麥大明星簡直判若兩人。

  嚴小刀輕手輕腳替對方攥干頭髮,就這時,褲兜裡手機響了。

  戚寶山的例詢電話。

  他當真陷入片刻的遲疑猶豫,但恰恰因為當著凌河的面,不能不接,不接就太暴露此時戀戀不捨的真相,太丟臉。他真不是那種跟誰膩歪纏綿的人。

  嚴小刀沉著臉進了另一間洗手間,照例是踩著蹲在馬桶蓋上,他家馬桶蓋因此換得特勤。他乾爹總擠兌他,說他這是村裡哪個莊稼漢蹲門檻前端一大碗吃麵的姿勢,真他媽土。

  「小刀,就是跟你說一聲,我過幾天回來。」戚寶山閒扯幾句家常之後,突然切入正題。

  或許就是一句試探,但真把他試探著了。當空一道雷劈了頭頂似的,隔著電話都能察覺到嚴小刀心跳漏了三拍,腦電波突然亂跳,如臨大敵:「……嗯,成,哪天回來我去接您。」

  戚寶山分明冷笑一聲,但也不像要生氣發飆:「小刀啊,圈子裡都傳遍了,傳得我隔著八個省都知道。乾爹給你講一笑話,這笑話說……有一隻男狐狸精掰彎了老子身邊筆直筆直的嚴小刀!我就閒著磕牙打屁問你,有這回事不?」

  嚴小刀語塞,太陽穴疼,伴隨著老謀深算的戚爺在電話裡抑制不住的笑聲。戚寶山哼了一聲:「呵呵,你也甭他媽跟我吭吭哧哧地還裝蒜,你是我兒子,這種事我第一回 問你啊?有就說有,沒有就沒有。」

  嚴小刀壓抑著說:「人家都跟您說什麼了?沒有,沒上過。」

  戚寶山痛快罵道:「嫖過就說嫖過!我都不擔心你嫖了他、操了他,我是擔心,你沒幹,但你已經動心了、迷了道。」

  嚴小刀坦率道:「沒有。即便背著您,我也真沒幹那事。」

  戚寶山無奈歎息,都有些心疼:「小刀啊,我一猜就是,你就沒幹,都沒機會上手,外面人知道個屁。」

  「……」嚴小刀心想,戚爺在他主臥床下裝攝像頭了嗎?

  戚寶山緩緩道:「凌煌的兒子是什麼人?你知他以前幹什麼的?小看他了,他能隨隨便便讓誰弄上手,連我都不信。妖精撒出來就是準備咬人害人的,不是出來跟你玩兒風花雪月的,他能吃虧?」

  嚴小刀在一堆抒情式吐槽中就抓住一句重點:「他以前幹什麼的?」

  戚爺少見的語帶厭惡,很不屑道:「我也是個給人當爹的,我也養兒子還不是血緣親生我都接受不來,所以不齒某些事,不願跟你說。

  「我要是告訴你凌煌那個人跟他親兒子不清楚不乾淨,當初就是凌煌把他兒子腿弄殘了圈養著,你信不信?凌煌可能人都沒死,那父子倆一直在一起你信不信?不然渡邊仰山老奸巨猾,能在一個二十歲乳臭未乾的小子身上吃這麼大虧?當然,都是江湖傳言,監獄裡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總之也沒人親眼看見凌煌的遺體運出來火化。」

  嚴小刀維持蹲姿閉上了眼,用抖動的喉結壓抑胃裡瞬間湧上的翻江倒海。

  戚爺可能又聊了一些零七八碎細節,他沒聽清,壓了幾分鐘把胃裡那股勁平和下去,本來就酒醉頭暈。

  他乾爹沒理由故意騙他。

  可這種江湖傳聞編出來有人信?

  編料挑事的人都見過凌公子本人嗎?

  乾爹與他掛在一條籐上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不至於故意顛倒是非。但嚴小刀凡事也相信自己的判斷,快三十歲人了見得世上人形妖魔鬼怪數不勝數,他直覺凌河就不是「那種人」,凌河在他面前兩副面孔,喜怒好惡鮮明,但哪一副面孔都不是「那種人」。

  凌河在鄉下小白樓與他對著星空傾吐往事,說過他的父親很愛他的母親。

  凌河對渡邊仰山的嬉笑怒罵對游灝東的嚴詞厲色對簡銘爵的鄙夷不屑以及對麥允良的刻薄挖苦,伊露島上鞭撻怒罵渡邊仰山那一席話嚴小刀到現在還能全篇背出,字字合他的意、戳他的心,每一字都曝露出這個人溶在骨血裡的某些印跡,簡直是凌河唯一真實的一張底牌了——其他事上估計瞎話不少。

  一身清高驕傲甚至自戀自負如凌河的人,就不會甘心為人禁臠,行不倫不齒之事。嚴小刀自認這件事上與凌河互為知己,互相欣賞對方,這是別人挑撥不動的。

  戚寶山突然靜下來,語重心長:「小刀,你我父子這麼多年,而且來日方長,我的都給你留著,我怕你接不住我這攤子家業,你該明白我待你如何。」

  嚴小刀心沉下去:「乾爹您這什麼話?我不知道您待我如何,那我成什麼狼心狗肺的人了?」

  戚寶山打斷他:「就是真心叮囑你一句,姓凌的絕非善良之輩他就不會對咱們安一分一寸的好心,干他都可以,但別、動、心。我很快就回來,但還是不放心你,怕你著人家的道,讓哪個居心叵測的坑了。」

  「不會,謝乾爹提醒,我小心著。」嚴小刀說。

  戚寶山最後道:「你如果覺著這小子麻煩,拿不住,就直接把人扔大街上去,自然有人接手,省得咱們捏一個大麻煩進退兩難,又不能宰了他,也不能供著他。」

  ……

  嚴小刀掛斷電話,狠拍自己臉幾下不暴露過多情緒,蹲在馬桶上愣了許久才起身。

  浴室燈下,凌河一動不動坐於高凳上,頭向後仰過去,閉目養神。頭髮已經吹乾,身上卻像在浴缸裡涮過一樣,白襯衫濕得透透,透明著緊嘬在皮膚上洇出一片渾然漂亮的肉色。有一滴水不安分地從鬢角溜下來,頑皮地蜿蜒著淌過脖頸脈絡線條,最終活潑潑地匯入領口,融入誘人的蜜色肌膚。

  美人在骨不在皮,燈下側顏輪廓如塑如畫。

  凌河轉臉看他:「戚爺電話。」

  嚴小刀:「你怎麼知道?」

  凌河挺心疼地瞧著他:「你臉色好像剛被人打了,能把你逼出這副表情,也只有戚寶山。你不如把我直接扔大街上吧,省得如此煎熬,兩面周旋左右為難。嚴總,我不想讓你為難。」

  嚴小刀無奈地都笑出聲,很想給凌河擊節鼓個掌,很想一步上前吻住這個人的臉、輪廓、嘴唇……什麼都沒做過,卻是真的動心了。

  嚴小刀盯著凌河的眼:「我自己抽的。」

  「別,臉怪疼的,沒必要這樣為難。」凌河搖頭不讚許,有時心智成熟得令人生畏,卻又轉眼間露出歡悅期待的笑容,「嚴總,明天教你彈個曲子,允許您點播,你點哪個,我就教你哪個!」

  這天夜裡,嚴總沒睡好。

  他不承認這是因為凌河,主要原因還是喝了酒,頭有點痛。另外一個重要原因是,有人就在他這間客房外面窗根底下打炮。

  偷聽到打炮這件事真他媽是個不情不願的意外。估摸那位爺情急之下全然忘記最近他們老大睡的是客房,不是主臥,客房窗戶就在這牆根正上方幾米之處。更關鍵是,寬子這傢伙最近剛交往了女友,也是個半風塵的女子,二人好像有點來真的了。寬子知道他老大都不往家裡留姑娘過夜,自己也不敢破了規矩,到了鐘點卻又捨不得放手,二人月光下對視如膠似漆,忍不住站立在牆根下就來了一發月下野炮。

  這件事極其可笑,嚴小刀原本不在乎他自家兄弟在外邊幹點這個,都是血氣方剛大小伙子,誰沒個七情六慾,喜歡哪個妞兒千萬別放過,這是他跟他弟兄說的話。

  只是那動靜太近了,一陣倉促混亂的喘息卻又透出熾熱的真情實意。窗根近如床根,聲音大如擂鼓,在酒意的催動之下快要烤著了他的床。

  他現在開窗出去一伸胳膊,都能給寬子彈個腦唄兒,或者直接扔一隻鞋、潑一盆水下去,可那也太不地道了,君子有成人之美的品德。

  嚴小刀感覺他床邊這堵牆都在動,甚至數得出那上下搖撼的頻率。他在黑暗中沉默著一翻身,裹著被子狠命壓抑下半身不受大腦控制的異常行動……身下卻「嗷」的一聲隨即一陣翻滾亂喘,無辜的熊爺媳婦被他的手掐醒,不滿地嗷嗚一聲,連滾帶爬跌下床滾到自己老公懷裡去了。

  狗都是成雙成對。

  嚴小刀一聲不吭翻身下床,將自己關進浴室。

  他也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他也有七情六慾。

  噴頭下冰冷的水柱終於稀釋了皮膚上的熱辣燒灼感,卻還是沒能撲滅炙烈燃燒的心火。

  嚴小刀沒脫睡服,低頭看著汗衫和短褲在水花一路興之所至的撩濺下,迅速打濕成透明,露出麥黃色的勻稱的肌肉。他把額頭抵在濕潤的瓷磚上,唇邊卻止不住陷入沉醉的笑。他幻想那一層淡淡的蜜色,細緻完美的身材,修長的腿,長髮與微抖的喉結……粗糙的手指快把自己脆弱的地方磨出血來,他很想從一團白霧中將他夢縈魂牽的那隻手抓出來,讓幻想與現實在身上美妙地重疊。

  嚴小刀喉嚨裡終於爆出一串低音喘息,再讓喘息聲最終淹沒在潺湲的水流和繚繞的蒸汽中,誰也沒有驚動。

  ……

  後來的兩天,嚴總請來的專業調音師連續登門調試那架演奏會級別的鋼琴。

  也是因為某位客戶十二分的吹毛求疵,生怕糟踐了嚴總買來獻愛心的高檔貨,若不是腿腳不方便,凌先生簡直像是要自己鑽到琴鍵風箱裡,撥弄那些無比繁複的機械零件,一根一根地研究。

  這天午後,嚴總在公司樓下快餐部,跟幾個秘書下屬吃過簡單午飯,一手插兜溜躂著穿過一樓商務大廳,順路拐進咖啡店。

  這個店並不屬於某一家滿大街充斥氾濫過度摻水的連鎖巨頭品牌,獨門獨家還挺別緻小資。老闆就是個外地來的年輕小哥,也剛開業不久,看起來不像能賺多少錢回本兒的,但勝在做買賣誠懇認真。嚴小刀原本不那麼愛喝咖啡,就是某一晚下班回家給凌河帶了兩杯店主推薦特惠買一送一的拿鐵冰沙,難得受到凌先生稱讚。倆人對飲一模一樣的兩杯飲品,那感覺很不錯……搞得嚴小刀現在成了這家店的VIP卡積分客戶,每天捧場。

  小哥挺酷,並不特別熱情地拍他這VIP的馬屁,微微一點頭:「老闆您點。」

  嚴小刀瞇眼看菜單小黑板:「昨天推薦的那個,什麼來著……」

  酷哥一轉身去拿杯子了:「冰豆奶抹茶拿鐵,稍等一下。」

  嚴小刀一笑,覺著小哥真有心。

  緊跟他身後的客人也點了一杯什麼。嚴小刀就在等咖啡的時候抬眼一瞭,愣住了。他記花式咖啡名字不成是因為心思不在那些瑣碎上,但記人臉特徵的腦子足夠好使,這客人用帽子墨鏡和防PM2.5大口罩遮住全臉,周圍沒一人認出這是個明星。

  嚴小刀一看就知,這人是麥允良。

  他辨認出麥允良脖頸至鎖骨這一帶的輪廓線條,此處的肌肉紋理呈現向內收窄的走向,脖子緊致修長,青色血管外凸,很有特點。注意這些細節有時是必要的,比如,要下刀專挑某條大動脈放血,或避開某條動脈只戳個小洞不傷人命,就需要注重細節處的刀法。因此嚴小刀有時評論別人幹活兒的「殘次成品」,會忍不住對鮑局長吐槽,這個完全是外行干的,亂刀胡砍。

  麥允良低頭靠近,有禮貌地頷首。嚴小刀淡淡回了一句「你好」,隨即去拿自己咖啡,他其實都準備假裝沒認出對方來。

  麥允良隔著口罩像蒙了一層人皮面具,話音帶著沉悶的厚重:「嚴總,我坐明早第一班飛機回港,可能也沒什麼機會再見,可否借一步說說話。」

  嚴小刀很客氣地沒給面子:「馬上有個會,買了咖啡就得撤。」

  隔著墨鏡都能看透麥允良失落艱澀而帶懇求之色的眼神,又令嚴小刀心存不忍。他真的並不厭惡對方,完全是為凌河。哪怕凌河不在眼眉前盯他梢、查他崗,他心裡認為應當避嫌,已經喜歡上壞脾氣愛吃醋的凌先生,就不與旁人做瓜田李下之事。

  麥允良突然湊近:「嚴總,我有事想告訴您,您知道您身邊那位凌先生是什麼人麼?他為什麼嚴防死守防著我與您講話呢?……我好多年前就見過他了,我認識他。」

  嚴小刀眸子驟然一縮,即便他有意維持,盡量顯得處變不驚,瞳孔的伸縮卻很難掩飾。

  嚴小刀低聲哼道:「你什麼意思?」

  麥允良一聲不再吭,轉身就走。

  嚴小刀疾步跟上邁出店門,隱約聽見店主小哥衝他們背影吆喝了一句:「欸那位先生您的咖啡!」……

  麥允良一路驚弓之鳥奔向辦公樓一側自己的私車,拽開車門瞬間被嚴小刀一掌攔住。嚴小刀伸手指輕輕一撥就掀開對方口罩,露出麥允良蒼白氣喘的臉:「話說清楚你再走。」

  麥允良說:「嚴先生上車可以嗎?我們找一間咖啡館或者茶餐廳,您不要誤會別的。」

  嚴小刀盯著對方車遲疑片刻,拿過了車鑰匙:「我開車,你說你要去哪。」

  嚴小刀給對方的表面理由很體貼,這裡是內地,麥先生不習慣靠右行駛就別亂開。他其實是謹慎慣了,車鑰匙和方向盤絕對都要掌握在自己手裡,不隨便坐別人的車。

  一上手就覺出來,昂貴品牌車子性能不錯,嚴小刀輕蔑地覷著後視鏡遠處那輛疑似準備啟動跟蹤系統的某小灰車,叮囑了一聲「麥先生抓緊」。

  麥允良還沒琢磨過來,嚴小刀驅車上路在中線隔離墩的盡頭突然猛拐搶在對面車前面打了個U型調頭,車尾都甩飛起來,隨即撲下輔道右轉甩脫周圍視線。後面傳來其他車輛的謾罵和急剎,再等有人想跟時,他已將車飆出五公里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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