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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毒》第23章
第23章 紅顏(23)

  “肖露出生農村,老家的父母需要她養老,還有一個弟弟需要她提供學費和生活費。現在她的收入能夠承擔這筆開支,而她的父母雖然沒能在工作上幫助她,卻也沒有附在她身上‘吸血’。可以說,她已經走出來了。但兇手沒有,所以肖露‘擔心失去’這一心理在‘他’身上不成立。”花崇說。

  “‘他’心高氣傲如肖露,在職場上的能力可能也不輸肖露。”柳至秦跟著花崇的思路,“可是‘他’還是沒能得到自己想要的。長此以往,‘他’內心壓抑、不甘,徹底失衡,心理完全因為嫉妒而扭曲……”

  “所以如果‘他’也曾是唐蘇的好友,那麼‘他’對唐蘇的嫉妒,會遠超肖露。”花崇說:“所以肖露只敢放在心裏想一想的事,‘他’卻做得出來!”

  這一番碰撞的尾聲,兩個人都安靜了下來。

  會議室只剩下稍急的呼吸與心跳聲。

  花崇沒由來地想到了住在道橋路東裏巷的那位女白領。從她的著裝與打扮看,在職場上,她也許是幹練的酒店經理,但回到家中時,她不得不面對老舊的平房,與歇斯底里的家人……

  花崇甩了甩頭,一抬眼就撞進柳至秦的目光裏。

  “我們今天推測得有些多,後面還得繼續找突破口。”柳至秦淡然地笑,“花隊,今晚還睡休息室嗎?”

  “不了,得回去一趟,家裏的花再不澆水就要死了。”花崇說。

  “那坐我後座好嗎?”柳至秦站起身來。

  花崇這才想起自己憑空多了個鄰居。

  摩托的轟鳴中,城市的燈光模糊成了黑夜裏的光河,而春天柔軟的夜風在耳邊呼嘯疾馳,竟也多了幾許淩厲之感。

  花崇單手扶著柳至秦的腰,遵循“不與駕駛員攀談”的原則,沉默地看著前方空曠的大道。

  倒是柳至秦不安於靜,在風裏大聲喊:“花隊,你另一隻手呢?”

  花崇下意識低頭一看,那只沒扶著柳至秦腰的手正叉在自己腰上。

  ……這姿勢,十分有搞行為藝術的潛質。

  “抱緊,不然一會兒掉下去。”柳至秦說。

  花崇琢磨著“抱緊”二字,索性將兩邊手都撤開了。

  “嗯?”柳至秦回頭。

  “看路。”花崇右手撐在身後,左手向前一指,“別看我。”

  “小心掉下去。”

  “掉?你技術這麼差勁還敢帶人?”

  柳至秦放慢車速,“上馬路不是鬧著玩兒,花隊,你坐好。”

  花崇想了想,重新扶住柳至秦的腰。

  柳至秦問:“你還在家裏種花?”

  “隨便種種,反正陽臺比較大。”

  “種了些什麼?”

  花崇“嗯”了半天,“不知道。”

  “不知道?”

  “洛城最大的花鳥魚寵市場就在離畫景社區一站路的地方,我偶爾從那裏路過,覺得狗啊貓啊魚啊鳥啊都挺好玩兒,就隨手買了些花回來。買的時候老闆跟我介紹花名,但一回家我就給忘了。”

  柳至秦差點踩刹車,“不是,花隊,你覺得狗貓魚鳥好玩兒,所以買了花?這邏輯不對吧。”

  “狗貓魚鳥好玩兒是好玩兒,但我哪有那麼多時間玩兒。”花崇笑:“關愛小動物,不能保證養好它們,就不要把它們接回家,有空去市場看看就成。”

  “然後隨手買幾盆花回來?”

  “嗯,花好養,養死了也不心疼。”

  “……我剛還想誇你人帥心善。”

  花崇在柳至秦腰上一拍,“那你倒是誇啊。”

  柳至秦低聲笑,“下次想去市場能叫上我嗎?”

  “你想買小動物還是花?”

  “買些綠植,降輻射。”

  “噢對,你跟電腦打交道的時間長。”

  柳至秦說:“那就這麼說定了。”

  花崇歎了聲氣,“得等案子結束才抽得出時間。”

  “爭取早日破案。”柳至秦虛眼看著前方,“找出真凶,為被害人討回公道。”

  不知不覺間,花崇已經雙手扶著柳至秦的腰。

  他點點頭,目光堅定,“嗯。”

  棲山居是明洛區最高檔的別墅住宅之一,唐蘇家外拉著警戒帶,痕檢師們正在繼續昨日未完成的工作。

  和徐玉嬌一樣,唐蘇也是未婚、獨居。但與徐玉嬌不同的是,她家裏時常來客人。

  不過在她突然失蹤之後,就只有周英和唐洪來過別墅,監控一通查下來,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花崇和柳至秦一同去了書房,花崇在書架前踱步,柳至秦打開電腦。

  唐蘇的書不多,大部分是英文書籍,不像徐玉嬌那樣有一整屋的歷史書。

  但歷史書也不是沒有。

  書房裏回蕩著極快卻不重的鍵盤敲擊聲,花崇不由朝柳至秦看去,目光卻被電腦旁的一個相框吸引。

  他走過去,戴著乳膠手套的手將相框拿起來。

  裱在裏面的不是常見的人物照,而是畫質不那麼好的風景照明信片。

  既然是明信片,背後就可能有字。既然被裝進相框放在書房最顯眼的位置,那一定是唐蘇很在意的東西。

  花崇把相框翻了一面,想將明信片取出來,看看後面寫著什麼。

  恰在此時,柳至秦突然道:“花隊,你看這是什麼!”

  出現在顯示幕上的是微博關注列表。

  花崇彎下腰,一手撐在桌沿,一手撐在柳至秦的椅背上,“這是唐蘇的微博?”

  “對。”柳至秦將滑鼠挪到右上角,在微博名上圈了圈,“大唐小蘇,4年前註冊的號。”

  因為命案現場手機丟失,接案時間也短,昨日偵查員們只來得及查唐蘇實名電話卡的通話記錄,還沒查到網路痕跡上來,此時柳至秦打開她的家用電腦,才找到她的微博號。

  頁面停在關注列表上,花崇暫時沒看到唐蘇都發了些什麼微博,問:“她微博有問題?”

  柳至秦滑動滑鼠,最終停在一個叫“長安九念”的用戶上。

  花崇眼瞼一張,心跳頓時加速。

  “她們的微博,居然是互相關注的!”柳至秦說。

  徐玉嬌即“長安九念”,粉絲數超過五千。而唐蘇網名“大唐小蘇”,粉絲數更多,有一萬兩千。

  柳至秦起身讓花崇坐下,盯著頁面道:“看來她們都是旅行愛好者,唐蘇也喜歡發風景照。不過徐玉嬌只發風景照,唐蘇還曬了不少奢侈品。”

  顯示幕的光映在花崇的瞳仁裏,他眉心微蹙,一條一條往下看去。

  當初剛接手徐玉嬌的案子時,他曾與曲值一道看過徐玉嬌的微博。但彼時各種線索紛繁,徐玉嬌那些風景照微博與案子本身無法構成聯繫,看完只能得出這姑娘喜歡旅遊、喜歡拍照的結論。

  但現在,情況徹底不同了。

  唐蘇發微博的頻率比徐玉嬌高,因此粉絲也多出不少。不過唐蘇走的顯然不是網紅路線,應當只是日常記錄生活。她發的每一條微博都帶圖,每一張圖都跟著一段心情。若要在這些照片裏找出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它們都是在國外拍攝的——連一份小小的甜點,也拍自巴賽隆納街頭。

  唐蘇的最後一條微博發於今年1月2日,她寫道:這裏頑皮而優雅,像個走出深閨的美婦,愛她,想她,迫不及待想再見到她。

  圖片是一座寧靜的南歐小城。

  這條微博下有31條留言,除了最初幾條寫著“好美的地方”、“新年快樂”。之後的全是“小姐姐怎麼不上微博了”、“出什麼事了嗎”。

  “徐玉嬌也來留過言,時間是2月18號。”花崇念道:“我也去過這裏,對了,蘇蘇你很久沒發微博了,還好嗎?”

  “徐玉嬌根本不知道她失蹤的事。”柳至秦抱臂思索,“並且唐蘇自1月2號起就再沒有發過微博,徐玉嬌2月18號才給她留言,可見她們的關係並不親密。”

  “徐玉嬌給唐蘇留的言不多。”花崇繼續往下看,“這裏還有一條。”

  去年6月3日,唐蘇發了一張摩洛哥老城的照片。

  熱評第一條正是徐玉嬌留的——“好漂亮!”

  唐蘇回道:“我明年還想去一次,你呢?打算什麼時候去?”

  徐玉嬌說:“不知道呢,請假好麻煩。哎,真想把工作辭了,但我爸媽說什麼都不准。”

  “我爸媽也是!”唐蘇說:“非要弄個虛名職位把我給框著,有什麼意義啊!不想工作,只想浪跡天涯!”

  除了唐蘇與徐玉嬌的對話,這層熱評裏還有4條其他人的評論。

  “羡慕你們,想去哪里只要請到假就行,而我,連出國的錢都沒有。”

  “有錢真好!”

  “我要有你倆這麼富,我還工什麼作啊!”

  “希望下輩子我也投胎當個白富美!”

  “她們確實認識,可能是旅行方面的同好。”花崇一邊看唐蘇的微博一邊說:“但她們的交流僅限於網上,互相評論時提到過自己的職業和家庭,但說得很籠統,沒有說過所在城市,微博上也沒有發過國內定位。”

  “她們並不知道對方也生活在洛城。”柳至秦道。

  花崇點開唐蘇發給別人的評論,快速流覽,發現其回復內容十分單調,都是“好看”、“想去”之類的。再挨個點進這些博主的主頁,清一色全是旅遊博主。

  “沒錯,唐蘇和徐玉嬌不知道與對方同在一個城市。”花崇指了指一條評論,“看,唐蘇問徐玉嬌住在哪個城市,近的話要不要‘面基’,徐玉嬌沒有回復。”

  “你看看私信。”柳至秦說。

  花崇立即照做,搖頭,“沒有,她們沒有發過私信。不過會不會是刪了?”

  “現在不方便查,我一會兒回去再看看。”

  幾分鐘後,花崇推開鍵盤,“我們來梳理一下她二人的共同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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