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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想安靜退個休》第61章
第61章 表白(上)

  梁顯本做好了與譚硯小鹿過二人一鹿異世界生涯的心理準備,誰知這次“空洞”還算良心發現,給了身心俱疲的眾人喘息的機會,足足半個月都沒有任何動靜。

  趁著這半個月時間,譚硯很是惡補了一番文化課知識。不光是上課補,休息補,連興趣組課間都補。

  因為有兩科大課馬上就要考試了,梁顯給譚硯畫了重點,讓他針對式填鴨式的學習。

  於是塗子石三人,親眼見著在異世界沉著冷靜在無數觸手前面不改色的譚硯同志,每天慘白著臉學習那些在他們眼中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科目,每一個眼神都能讓人切身體會到人類的脆弱。

  後來崔和豫告訴他們,譚硯是因為異世界表現優秀被特招進來的,理論課成績一般。

  塗子石三人不由感歎,人無完人啊。

  靠著惡補,譚硯兩門科目竟然低空飛過,這是他第一次憑藉自己的實力考過,開心得不得了,要請犧牲時間幫助自己補課的梁顯吃飯,還是兩個人單獨去外面吃。

  每天想著怎麼掰彎譚硯的梁顯臉一紅,答應了。

  吃飯的前一天晚上,梁顯在寢室裏不斷扔著一枚硬幣。

  “你這是……做什麼訓練呢?”得到許可能夠使用電腦的崔和豫將意識從電腦中抽離後,就見梁顯碎碎念丟硬幣。

  梁顯白了他一眼,沒回答。

  兩人不對付很久了,崔和豫也沒跟他一般見識,畢竟在梁顯這裏,不理他已經最高級別待遇了。

  崔和豫半是與梁顯聊天,半是自言自語道:“我既羡慕你們能進入‘空洞’,又慶倖自己沒有親身經歷那個世界。喬教授給我放了視頻,太慘了。”

  他試著想像自己進入寄生世界會有怎樣的表現,得出的結論是不會比三位新人強到哪里去。

  崔和豫的能力本就不適合“空洞”,現實世界才有更有助於他發揮。這樣的他去了寄生世界,也是個累贅。

  “大家都挺拼的,大力已經連吃半個月的烤魷魚了。柴助教更狠,我聽說他讓研究組幫他弄來一堆蚯蚓,放在罐子裏,自己每天把手伸進去感受,還說以後要試著全身泡進去,克服自己的心理陰影……”說到這裏崔和豫自己都受不了了,打了個冷顫。

  塗子石按照喬知學的建議,拿著撲克牌練習猜牌。喬知學認為預知能力就是腦電波對客觀世界傳出的資訊的接收與再分析,預測幾百年後的事情基本屬於玄學,目前應該做不到。但近期的事情,比如下一次“空洞”會出現在何時何地,相信經過鍛煉,塗子石早晚有一天能夠做到。

  封武與海立人沒能覺醒異能,表面上看起來依舊開朗,實際內心很焦慮,聽說瀕死狀態可能會刺激覺醒,天天想跳樓,好在于部長及時發現了他們的心理狀態不對,找人開解,才避免中央軍校有史以來第一例大學生自殺慘案發生。

  邱齊正試著理解自己的力量,爭取下一次能夠達到遠距離聯動,不需要再手牽手,太沒效率。為此他推了柯浩月末一起聚會的邀請,現實並不允許他與同學們安心玩樂,最重要的是,他希望自己可以早日強到支持譚硯的程度。嚴永峰則是每天逼著自己看動畫片,據說現在動畫片在他眼裏已經是一張一張慢慢翻頁的漫畫,真是失去了不少樂趣。

  “每個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努力,你在幹嘛?玩硬幣?”崔和豫心中焦慮,怕不能進入“空洞”的自己與大家落下太遠,便忍不住刺激梁顯減壓。

  梁顯冷冷掃他一眼道:“我在思考人生。”

  崔和豫:“……”

  玩硬幣和思考人生有什麼關係?

  其實梁顯這一次真的沒誑崔和豫,他確實正在試著作出一個重大的決定——明天吃飯時是否表白。

  譚硯的遲鈍讓梁顯有些著急,他現在有時都會借機會撲上去啃譚硯的臉一口,卻依舊會被譚硯慈愛地揉揉頭。

  一臉看孫子的表情讓梁顯絕望,譚硯哪怕是反感、噁心他的親密舉動,梁顯都不會覺得前途無亮,畢竟譚硯對他的舉動產生了性取向方面的意識。

  可現在譚硯對他根本就是隔了一輩的感情,每次譚硯微笑鼓勵地看向他時,梁顯都會有種自己胸前系著紅領巾的錯覺……

  什麼溫水煮青蛙,依照譚硯抗高溫的能力,煮一百年青蛙都會不有感覺。

  像他這樣直來直去的男人,也只能接受直球。

  正好有機會兩人單獨相處,乾脆直接表白吧,哪怕表白後換來的是距離,至少也傳達了自己的感情。

  但是……

  梁顯還是有些慫的,他無論哪方面都配不上譚硯。糾結他只能趁著無人時(進入電腦的崔和豫不算人)丟硬幣,是花就表白,數字就繼續潛移默化。

  第一次是數字,梁顯決定三局兩勝;第二次還是數位,梁顯決定五局三勝;第三次還是數字,梁顯決定七局四勝;第四次、第五次……

  到第十次,梁顯決定只要扔出一次花就表白。

  然而現在已經扔了50次,依舊是數字,彷彿老天爺都在告訴梁顯,你表白註定是失敗的,還不如不說,至少譚硯還能將他當做晚輩。

  崔和豫趴在旁邊看了一會兒,見梁顯每一次都扔出數字,不由道:“你是在練習用意識控制硬幣哪面朝上嗎?我都看你扔三十多次了,全都是字,你是故意的嗎?”

  就因為不是故意的才更悲哀!巧合成這個樣子,也太讓人傷心了!

  梁顯終於看了崔和豫一眼,抿抿唇道:“不是,我想丟出花。”

  “為什麼要丟花?”崔和豫問,“選擇恐懼症自己無法做決定嗎?”

  “差不多吧。”梁顯又丟了一次,還是數字。

  崔和豫看到硬幣的圖案後臉抽了抽道:“你這種情況,要麼是潛意識作祟,對自己想要做出的選擇產生畏懼,無意間控制硬幣的方向;要麼就是倒楣。但看你一直這麼扔,就是還想選花的一面,既然無論如何都要花,那還扔什麼,答案不是早就出來了。

  我記得以前有誰說過,如果無法做出選擇時,就扔硬幣,當你扔了一次還想扔第二次時,你就知道自己想選擇哪一個了。”

  只有不甘心,才會希望能夠丟出自己想要的結果。

  梁顯停下了舉動,雖然不喜歡崔和豫,但他說的話沒錯。

  為什麼不斷丟硬幣?因為他是希望將自己的感情說出口的,年輕人的感情來得熱烈,很難藏在心中,依靠硬幣只是想給自己一個勇氣。

  梁顯直接將花的一面朝上拍在桌子上,老天不給他選擇,他就自己決定命運。一直這麼下去他的初戀絕對會無疾而終,必須說出自己的心情。

  拍下硬幣後,他對崔和豫道:“謝謝。”

  有些彆扭,但崔和豫怎麼說也是給出了有用的建議,該謝還是要謝的,譚硯喜歡坦率有禮貌的好孩子。

  “雖然不知道你想幹什麼,但就看這慘烈的丟硬幣結果,估計是幹不成的。”崔和豫道。

  梁顯:“……”

  收回謝謝,他還是很討厭崔和豫。

  -

  儘管是譚硯請吃飯,但他不瞭解B市,訂餐廳的活就交給了梁顯。

  梁顯十分積極,他在網上搜索中央軍校附近最有名的情侶聖地,選擇一個安靜的包廂,提前訂好花和小提琴奏樂,還偷偷付了押金,他怎麼能讓心上人買單呢。

  到了六點,兩人肩並肩走出學校,一起進了那家餐廳。

  餐廳燈光曖昧朦朧,桌子之間的距離很遠,讓情侶們可以靠在一起竊竊私語。譚硯的聽力好,一進門就聽到顧客們的聊天聲,不由臉一紅,搖搖頭道:“現在的年輕人啊,吃個飯都不消停。”

  梁顯:“……”

  雖然默默紮了下心,但他還是堅強地告訴自己,沒關係,被拒絕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萬一答應了那就是撿到了。

  進入包廂後,服務生為譚硯送上一束火紅的玫瑰,譚硯不好意思道:“怎麼給我送花呢,應該是我送你花才對。”

  有送老師紅玫瑰的嗎?譚硯這方面的知識比他的學習成績還慘不忍睹。

  梁顯只能僵硬地笑笑:“我……這不……本來……其實你是我的老師才對。”

  憋了半天,還是沒能開口。

  服務生瞧了他一眼,一臉同情。

  梁顯:“……”

  這是個浪漫的法式餐廳,梁顯點了很多法國名菜,但是高檔餐廳的盤子很大,食物卻很少。譚硯不會用刀叉,向服務生要筷子,聽到餐廳不提供筷子後,乾脆將折兩根玫瑰花枝當筷子用。

  梁顯:“……”

  “不不不,你不用自己動手,我幫你切!”梁顯道。

  “沒事的,”譚硯道,“趕快吃呀,一會兒我們還要回去學習呢。”

  梁顯:“……”

  他選擇這種浪漫的餐廳就是個錯誤,譚硯……哎,雖然譚硯脾氣好什麼都沒說,但菜上來時,譚硯表情僵硬了一下,梁顯很理解這種表情,它在說菜這麼少,不夠吃啊!

  像梁顯譚硯等軍校生,每天體力消耗非常大,而異能小隊還有腦力消耗,晚上又要訓練,對於譚硯來說,這一桌子高檔法國名菜,可能比不上一袋速食麵來得實惠。

  果然不到五分鐘,一桌子菜就被譚硯用玫瑰花枝筷子吃掉了一半,剩下的他留給了梁顯。譚硯摸摸肚子,似乎是沒吃飽,不過還是十分體貼地說:“你吃這些夠嗎?不然再點點?”

  在譚硯心中,他才是請客付賬的人,自然不能小氣。

  “不用了,”梁顯垂頭喪氣道,“這家店是不會吃飽的,不然一會兒我們去旁邊速食店再吃點吧。”

  “沒事,”譚硯笑道,“以前吃不飽的時候多了,這些雖然少了點,但都是好東西,我能看出來的,只是沒吃過,不太習慣而已。”

  他艱苦樸素,對生活沒有太多要求,卻不會對現在年輕人的生活方式指手畫腳,能夠寬容地接受所有新事物。嚴於律己,寬以待人,說的就是譚硯了。

  這樣的人,怎麼能不讓人喜歡。

  梁顯握緊叉子,手指微微發抖道:“你……為什麼這些年都沒找一個?”

  “不是說過了嗎?臉太年輕,還每天晚上不回家。我沒辦法給女孩子一個安穩的家,不想耽誤人家。”譚硯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說法。

  “可是……不會寂寞嗎?”

  “忍忍就過去了。”譚硯笑得很簡單。

  梁顯卻十分心酸,也心疼,心疼這個比他大幾十歲的男人。

  他想到了所有人,卻唯獨忽略了自己的感受,別人是不能耽誤不能傷害,自己就是忍忍就可以。

  梁顯放下筷子,心疼與感動齊齊湧上心頭,望著譚硯乾淨又真誠的雙眼,他覺得自己一直發堵的喉嚨可以發聲。

  “我、我不希望你寂寞。”

  “現在當然不寂寞,”譚硯道,“有你們陪著我,看到你們一點點變強,我覺得很開心,一點都不寂寞。”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我想陪你度過餘生。”梁顯站起來,深情地望著譚硯道。

  “是想以後一起買房子做鄰居嗎?”譚硯仔細想想,“可是B市的房價太貴吧……我沒算過國家給我發多少錢,夠不夠買個房子啊?我退休了就沒辦法貸款吧……”

  梁顯都快急死了,怎麼能有人這麼遲鈍!

  他幾乎是吼著說出來:“我是說,我喜歡你!”

  “嗯,我也喜歡你。”譚硯還站起來揉揉梁顯快炸起來的頭毛。

  梁顯:“喜歡戀人一樣的喜歡,想和你過日子,這種的陪你度過餘生。”

  譚硯這才真切意識到梁顯在說什麼,他愣了愣,表情漸漸變得嚴肅,望著梁顯道:“你什麼時候產生這種想法的?”

  不像是確認感情,而是教導員找問題新兵談話。

  梁顯本能地立正道:“報告,第一次進入‘空洞’時,那時就覺得你好帥,動心了!”

  譚硯:“有沒有找心理醫生談過?”

  梁顯咬咬牙,繼續道:“報告,同性戀早就不算心理疾病了,你應該多看看這方面的資料,這是正常現象,和喜歡女人一樣!”

  “不對,你家也不窮啊?”譚硯的回答依舊不在狀態。

  “喜歡你跟窮不窮有什麼關係!”梁顯抓狂道。

  “過去一般都是兩個娶不起媳婦的光棍,會湊在一起搭夥過日子,叫契兄弟,鄉下很常見的。”譚硯解釋道。

  “不是、不是,通通不是!”梁顯一把抱住譚硯,強行湊過吻了一下他的唇。

  他不敢太深入,只是輕碰了一下,抓著他的肩膀,幾乎是哀求地說道:“是這個感覺,你……我求求你明白吧!”

  他這一定是世界上最慘的表白了,譚硯根本意識不到!

  被吻之後譚硯有些發愣,他摸摸自己的唇,緩了好一會兒才道:“是這個意思?你是怎麼想的?”

  “喜歡一個人還需要理由嗎?你那麼優秀,哪里都值得我喜歡!”梁顯也豁出去了,他算是看清楚,自己不說,譚硯永遠不會懂的,他要熱情表白,說出自己的全部心聲!

  “問題,你知道我年紀啊?58歲,比你大39歲,舊社會結婚早的時候,都夠當你的爺爺了,你……為什麼?”譚硯完全不明白。

  “沒有為什麼,你深深地吸引著我。”梁顯望著譚硯的眼睛認真道,“我一想到你一個人,心裏就難受,我想和你在一起,哪怕只有一天一個小時都沒關係。”

  譚硯遲疑道:“你……想為我養老送終?”

  梁顯放開譚硯,絕望地用腦袋使勁撞牆,他想去死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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