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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歌之胤礽》第60章
60、所謂的大婚?!

  回宮不久,蘇嘛拉姑嬤嬤便前來,說太皇太后有請,他心裏疑惑,烏庫媽媽在這時急召有什麼急事嗎?

  來到慈和宮,便見太皇太后坐在榻上,神情有些憂慮。

  太子爺心裏一突,上前請安後,急忙問道,“烏庫媽媽可是身體不適?”

  太皇太后慈愛的看著太子爺,緩緩搖頭,拍拍太子爺的手,“哀家沒事,保成無需擔心。”

  太子爺疑惑,“那烏庫媽媽喚保成前來是”

  太皇太后凝視著太子爺,輕聲開口,問道,“保成可還記得當年的暗房?”

  太子爺點頭,他當然記得,糾纏了他三世的暗房恐懼症,怎會不記得?可是,為何這樣問?

  太皇太后凝視著,鄭重開口,“保成記得,永遠都不要忘記當年的暗房。”

  太子爺愣了。“烏庫媽媽?”

  “自古,君王寵愛最為飄渺,保成要謹記,皇父皇父,先是皇,後是父呀!”

  太子爺怔住了。

  走出慈和宮時,天色已暗,穿過御花園,太子爺沉默的獨行,身後跟隨的小順子和小律子對視一眼,又都低垂著眼簾跟隨,心頭嘀咕,太子爺這是怎麼了?

  就要穿過御花園時,太子爺忽然停住腳步,不遠處,六阿哥胤祚神情有些憔悴,直直的望著某處,太子爺順著視線望去,是乾清宮?

  太子爺心頭頓時酸澀,胤祚的身影和前世的自己似乎重疊了

  當年被圈咸安宮的時候,他也曾,這樣站在咸安宮裏,望著某處,幻想著皇阿瑪是不是會進來?幻想著皇阿瑪會不會想起保成?

  前世,今生,多大的對比,多大的諷刺呀。

  心頭又閃過太皇太后的一句話,“自古,君王寵愛最為飄渺。”

  太子爺心頭嘲諷一笑,三世為人,再也沒有誰比他更明白這句話了。

  只是,此世,皇阿瑪與他,卻走到了那樣的一步,接著,又會如何?

  如果,有一天,皇阿瑪厭棄了自己?有一天,皇阿瑪發現自己錯了,父子之間竟然做那種事情皇阿瑪,會不會用那種噁心的眼神看著自己?

  太子爺心猛地一顫。

  回到東暖閣的時候,太子爺看見佟妃兩眼通紅的匆匆走了出來。

  擦肩而過時,佟妃怨恨的看了他一眼,便轉頭而去。

  太子爺沉默。

  呆了一會,才邁開步伐,慢慢的走了進去。見康熙帝皺眉敲著桌案,太子爺不由停下腳步,凝視著坐在榻上正思索著的男人。

  歲月好像沒有在他身上留下痕跡一樣,面容還是那樣俊美,幽深的眼好像大海,總是難以窺測他的想法,三世為人,在他面前,太子爺覺得,自己永遠都像一個孩子對著大人般,揣測不了,也永遠不知道他在計劃著什麼。

  他曾經覺得無所謂,剛剛重生那會,他什麼都無所謂,除了在乎的叔公,索普,小順子,小卒子,碧珠,他真的什麼都無所謂。

  心裏想著,皇阿瑪快點厭棄我吧,快點廢了我吧,快點圈了我吧,然後,我就可以快快樂樂的去投胎,再做一次張英了

  可如今呢?

  當對皇阿瑪的深埋於心的孺慕變了質,當發現自己眷戀著皇阿瑪的寵愛和包容,當發現自己早已是折了翼的鳥,再也學不會飛行時,當有天,他所眷戀的離開了,當有天他的籠子打開了,他卻只能仰望藍天發呆,那時,他該怎麼辦?

  被圈了的自由可以找回,被圈了的心呢?

  他害怕,他真的害怕。

  “保成?!”康熙帝回過神的時候,就見太子爺站在門口發呆,一愣,忙走過去,卻見太子爺一臉淒傷。心一疼,忙摟住,柔聲低喚,“保成,怎麼了?”

  太子爺回過神,愣了愣,看著康熙帝眼裏的擔憂和心疼,強顏一笑,“阿瑪,保成沒事。”

  康熙帝皺眉,伸手輕撫太子爺的眉眼,“真的沒事?”這孩子剛剛一臉淒傷,怎會沒事?

  太子爺忙轉開話題,“阿瑪,您剛剛在想什麼?想得那麼入神?”

  康熙帝一笑,輕描淡寫開口,“沒,只是,在想,胤祚最近好像太閑了。”眼裏劃過一絲冰冷。

  太子爺一驚,不由伸手抓著康熙帝的袖擺,“阿瑪,你要對胤祚做什麼?”

  康熙帝一怔,隨即安撫一笑,“沒,阿瑪只是覺得胤祚閑了些,想找些事給他做做。”說罷,又輕嘆,“保成,你呀,心太軟了”

  軟?想起前世自己對十八的嫉妒和挖坑下套,就算自己未曾對十八下毒手,可十八因為他們幾個兄弟而死,卻也是不爭的事實。即便輪回再來,可太子爺卻從未覺得自己心軟,只是,因為皇阿瑪的保護,因為皇阿瑪的強勢,自己沒有機會施展手段罷了,前世就能對一個八歲的弟弟挖坑下套,太子爺心頭嘲諷一笑,這樣的自己,也說心軟?

  “阿瑪,不要對胤祚下手。”太子爺抬頭,緩緩道,嘴邊一笑,笑容有些嘲諷,“是保成欠了胤祚的”是自己欠他的。

  康熙帝皺眉,這孩子說什麼?欠?

  康熙帝直覺,太子爺的情緒有些不太對勁,便想著轉開話題,“保成,今兒個去胤褆府上都玩了些什麼?”

  太子爺卻固執的揪著不放,“阿瑪!答應保成!”

  康熙帝心頭輕嘆,心頭有些後悔,不該把綠鷹這麼早交給保成,這會兒他想提前知道這孩子到底遇了什麼事,受了什麼刺激都不行。

  “保成,時間很晚了,我們用膳吧。”康熙帝又再避開話題。

  太子爺卻猛地掙開懷抱,冷冷的看著康熙帝,“皇阿瑪!兒臣求皇阿瑪給胤祚一次機會。”

  康熙帝臉色一變,頓時陰沉,皇阿瑪?兒臣?他最厭惡的一件事,就是保成這樣說!他跟保成之間從來就不存在什麼君臣!

  “保成,別跟阿瑪置氣。阿瑪知道你心情不好,這次阿瑪就原諒你。”康熙帝說著,伸出手,稍稍放緩臉色,“過來阿瑪這裏。”

  太子爺定定的望著康熙帝,此時,心頭所壓抑的恐懼似乎失去了抑制,鋪天蓋地,叫囂著解脫,他猛地揮開康熙帝的手,接著,撲通一聲跪下,“皇阿瑪,兒臣求您給胤祚一次機會!”

  被揮開了手,康熙帝怔住了。自己的手,竟然被人揮掉?!還是自己一直以來疼惜珍愛的孩子?

  看著保成下跪,康熙帝懵了。自己一直努力保持著的平等,今兒個卻被自己最疼惜珍愛的孩子打破?!

  君王的威儀從未受過如此侮辱!

  於是,惱火沖上了頭腦,康熙帝陰沉著臉,冷冷開口,“保成!阿瑪再給你一次機會,起來!來阿瑪這裏!今兒個這件事,阿瑪就當沒發生過。”

  於是,太子爺倔強的跪著。

  康熙帝此時心頭一陣一陣惱火,想揪起跪在地上的孩子,可是,又怕傷了他,於是滿腔怒火,也只能猛的揮掉桌案上的茶碗,便大步轉身,離開了。他怕再留下,自己會忍不住對保成動手。

  離開東暖閣,本該溫暖的東暖閣,便一下冷清了下來。

  太子爺跪在地上,眼淚一滴一滴落了下來。

  腦海裏回蕩著太皇太后的一句話,“保成,父子亂倫,可是會遭天譴的呀”

  若有天譴,也請降於爺吧。

  當晚,乾清宮在久無杖罰事件後,又有宮女太監被杖打。

  而在知道太子爺回承乾宮居住後,乾清宮又少了不少擺設。

  接下來的半個月裏,太子爺破天荒的一改往日宅男作風,日日外出,不是去大阿哥府邸,便是去索相府邸,不是和格爾芬去外頭喝酒,便是和納蘭才子去喝茶聽戲。

  而康熙帝,朝堂上神情平靜的處置一個又一個官員,對兼任戶部和外務省的四阿哥挑剔不已,對剛到兵部任職的大阿哥責駡不已。

  朝堂上一片淒風苦雨。

  顧喜公公心頭暴風狂雨。

  自打知道太子爺那天曾去了一次慈和宮後,皇上便在第二天去慈和宮請安,然後,也不知說了什麼,太皇太后便大發脾氣,將皇上趕了出來,而皇上之後去了承乾宮,可誰知,太子爺卻避而不見。而皇上,也只是一臉平靜的站在承乾宮內室門外,可顧喜卻看得分明,皇上的手緊握成拳。

  站了半晌,皇上就忽然轉身回了乾清宮,卻坐在龍椅上,撫著太子爺的泥人發呆,直至天明。

  然後,皇上這次竟然也不再追著太子爺了?!

  於是,顧喜公公悲催了,整日裏戰戰兢兢的在乾清宮裝著壁花,裝著透明,可這樣,還是三天兩頭的被皇上責罰了

  顧喜公公望天,無限悲憤,皇上哎,太子爺哎,您們吵架不干咱家的事啊啊啊

  然後,讓顧喜公公更加悲催和擔憂的是,太子爺大婚的日子到了。

  大婚了。

  天竟然下起了大雨,怎麼?老天爺也覺得他不該娶妻嗎?太子爺站在窗臺邊,凝望著黑沉沉的天,聽著劈裏啪啦的雨聲,心頭壓抑沉悶。

  轉過身,看了眼坐在床上低垂著頭的女人。

  太子爺一臉平靜的坐到榻上。

  此時,結束了繁瑣的禮節後,廂房裏只剩下他和——新娘。

  掃視了這間廂房,承乾宮原來也有這間廂房呀?太子爺有些困惑,雖然早知道,自己居住的內室絕不可能會成為新房,上輩子的時候,他不喜歡,這輩子,卻是皇阿瑪厭惡了。

  想起皇阿瑪,就想起幾天前的大吵,太子爺就頭疼!糾結!

  也不知這會兒皇阿瑪在幹嗎?乾清宮摔東西嗎?太子爺心頭望天,想起昨兒個顧喜在承乾宮門口轉來轉去,看見自己就兩眼淚汪汪,太子爺好像還看到顧喜後頭有個名為尾巴的東西搖呀搖呀。

  心頭無語,他和皇阿瑪置氣,皇阿瑪就拿顧喜和乾清宮的宮人置氣,顧喜就跑來自己這個吐氣,默,繞了一圈,被顧喜天天來承乾宮淚眼汪汪搖尾巴弄得很煩的太子爺覺得自己有些不太划算呀。

  自己這會兒洞房花燭,也不知皇阿瑪會在乾清宮如何撒火,心頭苦笑一聲。抬眼看向一直很安靜坐著的新娘,自己的太子妃。

  太子爺這會兒才發現,這個太子妃真的很安靜呀,而且,似乎一點都不緊張??

  太子爺眯了眯眼,好像有些不太對勁。

  於是,從榻上起身,緩緩走近。

  剛走進,新娘就抬頭,對著太子爺輕輕一笑,笑容婉約,彎腰行禮,“婉容見過太子殿下,殿下吉祥。”可是彎腰的動作卻有些不太自然,似乎很困難?

  太子爺一怔,隨即眯眯眼,“你”這女人不對勁!

  婉容垂下眼簾,輕聲道,“婉容是左都禦史鄂爾的嫡長女。不過,是不貞不潔的嫡長女,玷污了富察氏的名字”

  不貞不潔?太子爺一愣,抬眼細細打量了婉容,這一打量,才發現婉容神情之間似乎已經是婦人了?而且,她的手似乎都下意識的撫著腹部?新娘的禮服要比前世太子爺大婚時見過的禮服還要寬大,而她這一撫,太子爺才發現她的腹部似乎隆起?

  太子爺心一沉,“怎麼回事?!”

  婉容輕步上前,正欲跪下,太子爺瞥了眼她的腹部,抬手一攔,淡淡開口,“你坐著說吧。”

  婉容一怔,隨即,眉眼感激的看了眼太子爺,又默默坐回床上。靜默半晌,婉容才輕輕開口,“婉容有心儀之人,那人是正紅旗下那拉氏,出征葛爾丹,卻戰死”說道戰死,婉容的手下意識的捏緊了衣服袖擺,聲音有些顫抖。

  太子爺眼睛輕輕掃過那緊握發白的手,默默垂下眼簾。

  “出征前,婉容偷溜出去,與他相會,一夜風流,沒想到卻有了腹中的孩子婉容本欲帶著孩子下黃泉尋他,可沒想到,皇上竟會下旨指婚,而且”婉容有些欲言又止。

  太子爺心裏惱怒,皇阿瑪可真指的好婚事啊!誰要敢告訴他皇阿瑪不知道這事,他就扁誰!!

  “而且什麼?你說!!爺聽著呢!”太子爺深呼吸一氣,起身,走了兩圈,不斷告訴自己要冷靜。

  “皇上說了,等婉容生下孩子,他就會以太子妃身體病重的名義,讓婉容消失於皇宮中。”婉容聲音顫抖。

  消失?!太子爺猛的停住腳步。

  身後傳來撲通一聲,太子爺愕然轉頭,卻見婉容挺著大肚子,直挺挺的跪著。太子爺兩步上前,一把攙扶起婉容,不悅皺眉,“起來!你給爺跪什麼跪!”

  婉容卻執意跪著,聲音顫抖,眼裏含淚,“太子殿下,婉容求您,待婉容生下孩子,求您給婉容孩子一條生路吧!婉容不貞不潔,婉容丟了爹娘的臉,丟了富察氏的臉,婉容一死不足以謝罪,可是,可是婉容的孩子是無辜的呀!太子殿下,婉容知道,皇上不會讓婉容活著的,婉容不怕死,只是,看在這孩子的父親為大清戰死的份上,求殿下仁慈,求殿下開恩,給婉容這孩子一條生路吧。您讓婉容做什麼都可以!!殿下,婉容求您了!”

  太子爺心裏像壓著石頭一樣,看著挺著肚子,跪在地上不停叩頭的淚流滿面的婉容,太子爺一把強勢攙扶起婉容,啞著聲音開口,“你若想爺幫你,就好好的給爺把孩子生下來!”

  婉容一愣,隨即驚喜的看向太子爺。“殿下?”

  太子爺有些疲憊,微微閉了眼,才緩緩睜開清明乾淨的眼眸,淺淺一笑,“你放心,爺會讓你們母子平安的。”

  婉容又想跪下,卻被太子爺強勢攙扶著,“別跪了!別傷著孩子。”

  婉容這才起身,深深的看了眼太子爺,滿眼感激,“殿下,婉容謝殿下大恩。”

  太子爺卻緩緩搖頭,“先別謝爺,你先好好休息吧!”

  婉容又想站起來送太子爺,太子爺卻按住她坐下,“別弄這些虛禮了。”說罷,便轉身走出。

  目送著太子爺走出房間,婉容低頭撫摸著腹部,邊喃喃低語道,“孩子,我們可以相信殿下的,對吧?”

  走出廂房,太子爺便見不遠處站著一個人。

  定睛一看,心便不由一揪,是皇阿瑪嗎?

  身邊沒有跟隨,沒有帶任何雨遮,站在劈裏啪啦的雨中,昏黑的夜,再加上雨簾,他看不清皇阿瑪的臉容,只覺得,那模糊的身影,好像山一般穩重,壓著他的呼吸深深一滯。

  伸手拿過身後小順子和小律子打起來的傘,低低聲吩咐道,“你們,都留下吧。”

  小順子和小律子對視一眼,都低垂下眼睛,安靜的退下了。

  太子爺慢慢的走了過去,越走,他眼睛越酸。手不由緊緊握住。

  慢慢的,走近了。

  真是皇阿瑪

  明黃色的袍服在昏黑的夜裏有些暗淡,可那雙銳利的幽深的眼眸,還是那樣,讓他無處可遁形。

  將傘靠過去,他笑,笑容苦澀難看,“皇阿瑪,您這是要逼死兒臣嗎?”

  康熙帝接過傘,又將太子爺強勢拉了過來,圈在懷裏,淡淡開口,聲音平穩,語氣徐然,“逼死你也好,省的鬧心,放心,你天上也好,地獄也罷,阿瑪都不會讓你一個人的。”

  靠著寬闊安心的胸膛,素來溫暖的懷抱卻很冰冷,皇阿瑪,到底站了多久?他不由更加靠近,伸出雙手慢慢環住,嘴邊嘲諷的一笑,心頭卻苦澀得想哭,“皇阿瑪,您當您死後還是康熙帝??”他的聲音最後低至不可聞,可越來越緊的有力的臂膀告訴他,皇阿瑪聽見了。

  耳畔只聽得一句威脅意味濃重的話語,“你要是再鬧脾氣,還不叫阿瑪的話,阿瑪可不止如此了”

  “皇阿瑪!那您還想怎樣呀!”他低聲叫著,眼睛酸澀得要死,心頭的苦悶苦澀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忍不住喊叫出聲,卻發現自己聲音竟不知不覺中帶著哽咽,話音剛落,就覺得圈著自己的臂膀更加用力,力道大得讓他覺得疼。

  微微抬頭,卻發現傘不知何時已經掉落在地,雨毫不留情的劈裏啪啦的打在皇阿瑪身上,而他,身上卻僅有少數幾滴而已。

  等了半晌,他以為皇阿瑪會說些什麼好聽的話,比如說放不開手,比如說阿瑪只是想保成陪著,可久久的沉默後,耳畔只聽得喑啞低沉的一句,“保成兒子對不起”

  太子爺的眼淚,便一顆一顆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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