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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天亮》第84章
第八十四章 正文完結

  兩年後,挪威

  「哥哥!」

  小男孩在雪地裡跌跌撞撞的奔跑,小火箭炮一樣朝著一個方向衝去。

  「樂樂,慢點跑——」

  年輕的單身媽媽在後面追著,看小孩撲進一個男人懷裡,她輕喘著把凌亂的髮絲理理,臉紅心跳的打招呼,「王先生。」

  王于漾嗯了聲,拍掉小孩呢帽上的雪,「你們要回國?」

  「訂了明天的票。」

  年輕媽媽拎著從超市購買的一點零食,遺憾的說,「我們過來待了十多天都沒有找到極光,看來這一趟是沒這個運氣了,只能等下次有機會再過來。」

  她輕喝了聲,「樂樂,你皮襖外面是濕的,別往叔叔身上爬,快下來。」

  「不是叔叔,是哥哥。」

  小男孩大聲喊著,「媽咪,你總是叫錯,真笨!」

  年輕媽媽尷尬的抬頭,撞見男人對她孩子微笑,美得比圖片上的極光還要讓人移不開眼,她瞬間就沒了聲音。

  王于漾刮小孩鼻子,「樂樂,叔叔三十多歲了,不是哥哥。」

  「就是哥哥。」小男孩拽下手套,用白嫩溫暖的小手去他的大手,「哥哥,我好喜歡你。」

  王于漾從大衣一側口袋裡摸出一顆薄荷糖給他。

  小男孩先看媽媽,得到同意才伸手接住糖果,開心地蹦跳著說,「謝謝哥哥。」

  年輕媽媽看到這畫面,不知是想起了什麼,傷感地嘆了口氣。

  王于漾手指著一個方位,「你們今晚十點以後在那邊找找,興許能看到極光。」

  年輕媽媽正要說話,就發現男人看向一處,眼裡瞬間像是揉進了星光。

  她順著他的視線望去,見著了很高很帥的青年。

  一道冰冷的目光掃來,年輕媽媽如墜冰窖,被長羽絨服裹著的身體都凍的哆嗦了一下,臉都白了,她趕忙把孩子從男人旁邊拉到自己身前,「王先生,不,不打擾你了。」

  王于漾打了招呼離開。

  小男孩用悶悶的聲音說,「媽咪,如果哥哥是我爹地就好了。」

  年輕媽媽立刻摀住他嘴巴,臉上難掩驚慌,生怕被那個狼狗護食一樣的危險青年聽見。

  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佔有慾跟依賴,全部浸到了每一個眼神裡,不知道那是一種怎樣的愛。

  .

  王于漾進屋就把大衣脫了,「黑著臉幹什麼?」

  周易很自然的接過大衣掛起來,「你喜歡那個小孩。」

  王于漾倒水喝,「哪個小孩我都喜歡。」

  周易一言不發地走進了臥室。

  王于漾坐到椅子上,微閉著眼長長地舒口氣,他把一杯水喝下去大半,起身去臥室,哄他的愛人。

  一推開門,王于漾就看見愛人背對著他蹲靠在床邊,弓著腰背,頭低著,背影有幾分沉寂的味道,他走過去一看,眼角輕微抽了抽。

  「你怎麼又拿出來了?」

  周易沉默著摩挲手裡的小本子。

  王于漾笑著搖搖頭,這本子是去年夏天領的,一年下來蹲地上的孩子都快把封皮上的字摸禿禿了。

  「小易。」

  王于漾在青年面前蹲下來,「抬頭。」

  周易下意識照做,他看著近在咫尺的一張臉,氣色很好,也顯得年輕,跟年齡很不相符,眉眼間的溫柔多情能讓人沉溺進去。

  「我想把你鎖家裡。」

  周易說完了,盯著男人重複一遍,眼裡閃過一絲偏執。

  王于漾摸他頭髮,「想想就好,真那麼做了,叔叔會生氣的。」

  周易,「……」

  王于漾手往下移,撫上他的臉,摩挲著熟悉的硬朗線條,「還有什麼想說的,一併說了。」

  周易抓住男人的手,低頭在他食指上咬一口。

  王于漾被咬了都沒皺一下眉頭,咬他的青年反而眉頭緊皺,寬闊的肩膀塌下來,一臉的委屈跟可憐,像一隻害怕被主人拋棄的大狗。

  周易沉默半响,「你想要個孩子嗎?」

  王于漾一下子沒聽清,「嗯?」

  「孩子。」周易一瞬不瞬地看著他,呼吸壓制的很輕,「想要嗎?」

  王于漾拍他的臉,「這不是有?」

  周易的額角青筋一蹦。

  「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王于漾無奈的說,「當初叔叔還在沈家的時候,管著整個沈氏,手底下沒有合適的繼承人,也沒打算要個小孩培養培養,現在怎麼可能會那麼做。」

  周易說,「這兩年你的心態變了。」

  「是變了沒錯。」王于漾挑了挑眉,「那也不會要小孩。」

  周易抿了抿薄唇,「你很喜歡跟小孩在一起,你會對他們笑,甚至抱他們。」

  話裡透著介意跟鬱悶,陳年老醋直往外滲。

  王于漾被青年的醋勁弄得忍俊不禁,「小孩子可愛啊。」

  周易頓時就沉了臉。

  王于漾說,「你也可愛。」

  周易臉還沉著。

  王于漾笑的肩膀輕抖,「好了,你最可愛。」

  周易一把扣住男人的柔軟髮絲,將他摁到自己胸口,碾上他微張的唇,吮住反覆啃咬。

  王于漾含糊著說,「輕點啊小易。」

  周易喉嚨裡發出粗重的應答聲,動作越發粗烈。

  片刻後,王于漾受不住的推開青年,背部因急促的喘氣輕微發顫,眼角濕濕紅紅的,唇上都是被折騰出的痕跡。

  周易又把男人撈進懷裡吻了吻,下一秒就將他抱到了腿上。

  二十五六歲的年輕人,既沉穩又不失血性,慾望來時洶湧澎湃,是熾熱的,剛猛的,如驚濤駭浪。

  王于漾很快就招架不住的被風浪捲進去,浮浮沉沉,最終耗掉了所有力氣,累得昏睡了過去。

  .

  等到王于漾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青年靠在床頭看手機,黑色襯衫隨意扣了幾粒釦子,露著一大片精實的胸膛,那上面密密麻麻全是深色印子。

  王于漾沒在他身上聞到煙草味,只有薄荷的清涼,很濃郁。

  「吃了多少糖?」

  一張口嗓子就疼,啞了。

  周易聞言立即放下手機,彎腰去蹭枕在他腰腹部的男人,「一袋。」

  王于漾,「……」

  周易手搭在男人腰上,動作很輕地按揉著,「小白人在S城,下週二過來看我們,問你有沒有想要他帶的東西。」

  王于漾渾身沒勁,神情懶散的說,「沒什麼要帶的。」

  「你還是想個一兩樣吧。」周易說,「不然他會一直問,問完我問你,沒完沒了。」

  王于漾眼角抽了抽,「那就……李子園跟煎餅?」

  周易躺下來,展臂摟住男人,用力嗅著他脖頸裡的味道,「你是不是想起了我那時候出攤的事?」

  「是啊。」王于漾感慨,「時間過的可真是快。」

  有濕熱的觸感在耳朵跟脖子之間遊走,王于漾頭皮發麻,「小易,不能再來了。」

  周易深呼吸,後退點跟男人拉開距離,緩了緩再去抱他,轉移注意力的拎出之前的話題。

  「小白回了趟蓮花小區,說那裡在修路,要建一個商城……」

  周易漫不經心地說著,王于漾漫不經心地聽著,房裡的氣溫很溫馨,一時間就有了那麼些歲月靜好的感覺。

  當年的一些人一些事他們都不會再提,像是已經在不知不覺中盡數歸於塵埃。

  安安穩穩的落在那個角落裡,不會再去吹開浮塵把它們撈出來。

  過去了,就那樣了。

  半個多小時後,周易下了床,撿起地上東一隻西一隻的T丟進垃圾簍裡,穿上長褲,邊扣襯衫釦子邊說,「我去做晚飯,你再躺會。」

  王于漾往被窩裡挪挪,只露出一點黑色髮頂。

  周易走幾步又折回床前,把被子往下拉拉,彎腰找男人要了個吻。

  王于漾啄一下青年的唇角,「去吧。」

  「再親會。」周易蹭他鼻尖,灼熱的吻追著他,流連忘返。

  王于漾被壓著,呼吸困難,「小易啊,你越來越黏人了……」

  周易置若罔聞地親了好一會才走。

  .

  晚上周易掐點把好幾種藥拿出來,熟練地按照劑量挨個倒出來放進瓶蓋里,伺候男人吃藥。

  有種藥一天要吃兩次,一次十五粒,一瓶蓋都裝不下,王于漾吃了兩年,今天不知道怎麼了,突然就來了脾氣,不肯吃。

  周易不逼他,也不會利用自己的擔憂給他壓力,就在旁邊坐著。

  王于漾撐住額頭,周身氣息極度不穩,猶如處在風暴中心,就連周圍的氣流都鋒利無比。

  周易凝視著男人的側臉,有些恍惚的像是回到七八年前的班加西,又像是回到他們還在蓮花小區的那段日子。

  每個人都在往前走,一直走,他們也是如此。

  王于漾平息了內心暴戾的負面情緒,拿起眼前的那一瓶蓋藥,就著溫水吃下去一部分,又吃剩下的,全吃完把他瓶蓋放桌上,吃起了其他的藥。

  周易看男人把該吃的藥都吃了,就低眸收拾那些藥瓶。

  這就是成功的實驗品所擁有的人生。

  王于漾坐在椅子上捏了捏鼻樑,「小易,糖呢?」

  剛說完,一顆薄荷糖就被剝開送到了他嘴邊,他張嘴吃進去,舌尖裹著合上眼睛,整個人在融開的薄荷清香裡漸漸恢復成了一貫的鬆散。

  家裡隨處可見這種硬糖,一個是為了戒菸,另一個是為了控制情緒。

  王于漾坐了會,「幾點了?」

  周易收拾的差不多了,看了看腕錶,「九點四十。」

  王于漾伸了個懶腰,「出去走走吧。」

  周易瞥他一眼,「你還能走?」

  「腰是有點酸。」王于漾按著桌子站起來,「腿也有點拉到。」

  周易皺眉,「那就早點睡。」

  王于漾搖搖頭,「睡過了,不睏。」

  周易看著男人頎長的背影,喉間乾澀,經過科研院的調理,他不再無緣無故進入深度睡眠,只是睡眠質量很差,容易驚醒,家裡的熏香換了很多。

  章老說是藥物沒吸收好,以後能有好轉。

  門口傳來聲音,「走了啊,小易。」

  周易回了神,幾個大步跟上男人,把掛在置物架旁的大衣拿了給他穿上,將釦子扣嚴實。

  .

  夜晚的村莊靜謐得像水中月,紙上畫,夾在一大片起伏的白色山嵐中,很不真實。

  王于漾拿著的還是當年那支軍用手電筒,依舊明亮的能照出他腳下的路,他走走停停,很慢很平穩,「小易,你還不到三十,就到這來養老了,生活節奏這麼慢,會不會很無聊?」

  周易搓了搓男人的手,放在唇邊哈口氣,「不會無聊,我只要待在你身邊就好。」

  王于漾說,「你帶槍出去找地兒練槍法,我以為你無聊。」

  周易把男人的手牽著塞進自己外套口袋裡,「我只是不想槍法生疏。」

  王于漾停下腳步。

  周易也停下來,跟他解釋,「長時間不拿槍,手感會變差。」

  王于漾說,「你不上戰場了,也不接任務,槍法差就差了,有什麼關係?」

  「有關係。」周易嗓音低低的,「我要保護好你。」

  世界瞬間安靜了下來。

  王于漾捏著手電筒,咳嗽兩聲說,「走吧,再往前走走。」

  周易看一眼他的耳朵,又看一眼,確定真的紅了,抿著的唇角抑制不住勾了起來。

  地上有雪橇拖過的痕跡,深深長長地延伸出去,不知道通向哪裡。

  這個村莊只有幾百人,空氣乾淨,夏冬兩級的景色十分綺麗,住在這裡無比的愜意。

  王于漾邊走邊說,「你其實可以不用那麼緊張,這裡不是S城,我們也不是兩年前的我們,早就塵埃落定了。」

  「那些是塵埃落定了,還有新的煩心事,一直有。」

  周易的面色難看,「總有人想打你的主意。」

  王于漾,「……」

  周易冷冷的說,「如果我長得弱一點,早就有人上門挑釁了。」

  王于漾掐眉心,「你啊。」

  周易問了個問題,「有人追求我,想跟我在一起,你會怎麼想?」

  王于漾笑著說,「你長得好,對你有意思的多,卻不會有人追求你,因為你身上有戰場帶出來的血腥味跟殺氣,那些人沒有那麼膽量。」

  周易執拗地問,「萬一有呢?」

  「那麼,」王于漾揚眉,「叔叔會宣布主權。」

  周易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眉間的皺痕頓時就舒展開來,孩子氣的笑了,帶著純粹的開心。

  王于漾其實並不常看他笑,不禁有點愣怔。

  周易忽地看向南邊,「極光。」

  王于漾舉著手電筒望過去,視野裡是一大片紅綠色光幕,夢幻般在天空舞動。

  那個方向有小孩子興奮的笑聲,混雜著大人激動的叫喊。

  遊客們這一晚終於圓了夢。

  王于漾跟周易沒有過多的停留,對他們而言,極光的吸引力遠遠比不上跟身邊的人說上幾句話,走上一段路。

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就到這裡了,番外是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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