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天臺外面位置不多了，於是沈伊跟陳恬恬被那位長相有點粗獷說話卻很痞的帥哥安排在挨著玻璃窗的座位，賀霖很顯然不方便過來，他看沈伊一眼，見她乖乖地在阿逆的安排下坐下，他就繼續自己的交談。

　　阿逆拿了餐牌給沈伊，說：「隨便點。」

　　後雙手抱胸，打量著她們。

　　沈伊：「……」

　　陳恬恬則看阿逆一眼，後紅了臉，跟沈伊道：「看他應該是你哥哥部隊裡的。」

　　沈伊：「應該吧。」

　　那種氣勢確實。

　　兩個人翻著餐牌點了牛排，阿逆接了賀霖的電話，又給沈伊跟陳恬恬加了一份這裡主打的披薩，外加水果沙拉以及飲料，沈伊想說夠了，阿逆笑了下，低聲笑道：「你哥說多點一點，請你同學吃。」

　　陳恬恬被阿逆的視線一掃，紅了臉，啊了一聲對沈伊道：「你哥哥真好。」

　　沈伊：「……是挺好。」

　　這個無法否認。

　　點好了餐，阿逆就把餐牌收了，遞給服務員，他也就走了，專門過來盯著點餐也是……夠溺愛了吧？陳恬恬笑眯眯地看著沈伊，一臉「你果然是賀家的小公主。」

　　沈伊笑了笑，偏頭往外看一眼。

　　賀霖還在跟人交談，他坐姿很隨意，不像之前看到的那樣軍人坐姿。

　　原來她這個哥哥生活中還有這樣的一面。

　　阿逆走之前還跟沈伊說了，等會賀霖也要回家。

　　意思就是叫她別走，可以送她回去。

　　沈伊聽懂了。

　　既然走不了的話，就先吃了再說，不一會，餐食上來，東西很多，沈伊跟陳恬恬也餓了，兩個人拿起刀叉開始吃，陳恬恬邊吃邊說：「以前我真的誤會你了，還以為你在賀家真的過得不怎麼樣呢。」

　　「之前好幾次看到你哥哥來找你姐姐，也沒來我們宿舍找你，看來眼見不為實啊。」

　　沈伊沒吭聲，埋頭吃，實在是太好吃了。

　　她上輩子跟那個人來吃過，那個時候她包得緊緊實實的，他牽著她找了一個角落，兩個人埋頭苦吃。

　　買單的時候只能給現金，都不敢刷卡。

　　後來吃過那次後，沈伊得跑兩個星期的步，才能將吃的給消化出去。

　　這次可以光明正大地吃，不用包得結結實實的，多好。

　　雖然看著點的東西多，但實際上也就那些，沈伊跟陳恬恬邊說話邊吃，不一會就吃完了。

　　正在喝果汁時，就見賀霖那邊事情談完了，賀霖起身，站在原地，而由阿逆他們幾個人送一女兩男出去，賀霖鬆了鬆領帶，進了門，往沈伊這邊走來，問道：「吃完了嗎？」

　　沈伊看他過來，急忙喊一聲：「哥哥。」

　　陳恬恬咬著披薩，快速地咽下去，跟著喊：「賀霖哥。」

　　賀霖衝陳恬恬微微點了下頭。

　　後看沈伊，沈伊看了眼跟前的空盤子，道：「吃完了。」

　　賀霖：「等會還有別的事嗎？」

　　沈伊遲疑了下。

　　陳恬恬則立即應道：「沒有啦，本來吃完就要一塊回家的。」

　　沈伊瞪了眼陳恬恬這個豬隊友，才擠出笑容道：「嗯，打算回家。」

　　賀霖：「行，我送你們。」

　　那邊阿逆他們送了人回來，衝賀霖敬禮，道：「我們先回去了。」

　　賀霖點點頭。

　　那幾個男人笑著推搡了下，又看沈伊一眼，這才離開。

　　沈伊被看得莫名其妙。

　　賀霖顯然是吃完了，沈伊跟陳恬恬自然也不敢再耽誤，兩個人擦擦嘴唇，把最後一口果汁喝完，拎著購物袋還有小包，站起來，賀霖轉身，她們兩個人就跟在身後。

　　賀霖人高。

　　陳恬恬還用手比了下，低聲道：「好想拍照。」

　　「我竟然跟賀少走在一起。」

　　「夠我炫耀好多天了。」

　　沈伊低聲道：「不行，他不喜歡人家拍他。」

　　上次在學校裡，他不耐煩的樣子沈伊看到了。

　　陳恬恬嘟嘴：「好可惜。」

　　沈伊笑笑。

　　賀霖的車停在負一樓，下到負一樓後，車子感應開了，沈伊跟陳恬恬坐上後座，賀霖看她們一眼，上駕駛位，一邊將領帶解開，一邊問陳恬恬：「住哪？」

　　陳恬恬臨危正坐，緊張回答：「我住宿舍。」

　　賀霖點點頭，啟動車子，將陳恬恬先送回金城影視學院，也直接送到宿舍樓下。

　　陳恬恬拿著小包跟購物袋下車，衝沈伊揮手，沈伊靠在門邊，笑著說拜拜，陳恬恬又說一句「謝謝賀霖哥。」

　　賀霖嗯了一聲。

　　陳恬恬又衝沈伊揮一下手，這才高興地轉身上樓。

　　沈伊看著她上去，打個哈欠靠在後座，賀霖啟動車子，調轉車頭，離開了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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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恬恬哼著歌上到宿舍所在的那個樓層，就見廖婭站在欄杆邊上，她的腳步聲讓廖婭回過神，四目相對，陳恬恬撇嘴，沒理她，直接往宿舍門口走去，廖婭冷著臉，問道：「你跟沈伊出去逛街？」

　　「賀大少送你們回來？」

　　語氣帶著多麼不可思議，陳恬恬翻個白眼，不應，推開門就進去，廖婭站在走廊上，捏緊拳頭，氣陳恬恬這幅樣子。

　　她冷冷道：「陳恬恬，你行啊，找到大腿可以抱了對麼……」

　　陳恬恬一聽，氣得轉身，瞪她一眼：「我沒這麼勢力，沈伊比你好交往多了。」

　　「是啊，當然了。」廖婭又哼一聲，「因為她總是肯請你吃東西對不對……」

　　這話一出，陳恬恬幾乎跳起來：「你別玷污我們之間的感情，你他媽……」

　　話還沒說完，明月就從浴室裡出來，瞪著廖婭，道：「你夠了。」

　　廖婭待了下：「什麼意思？」

　　明月沒說話，回到自己的椅子坐下。

　　宿舍裡的氣氛降到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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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色SUV開到家門口，沈伊拎著購物袋還有小包跳下車，進了客廳，就拿出新買的裙子給夏珍看，夏珍沒想到沈伊去逛街什麼都沒買，隻買了給她的裙子，她非常驚喜。

　　拿著裙子到賀崢的面前，擺弄給他看：「好看嗎？」

　　賀崢上下看，認真地看，後點點頭：「很好看。」

　　後問沈伊：「怎麼自己沒買？」

　　沈伊笑眯眯：「我有得穿，媽媽給我買了不少衣服。」

　　而最主要的還是她在直播的錢還不能拿出來，這裙子用賀霖給的那兩萬塊買的，真是一條裙子洗空她的口袋，但沒關係，她精神富有。

　　賀霖停好車在外面抽了一會煙，這才踏著夜色進來，手上搭著領帶，領口因為熱早就敞開了，沈伊轉身喊他一聲哥哥。

　　他微微點頭，看她一眼，才後喊了夏珍跟賀崢，就上樓去洗澡。

　　夏珍跟賀崢也要上二樓去了，沈伊跟夏珍聊了會天，也上樓去洗澡，洗完澡她就沒出去了，在房間裡看原著，沒一會就看完了，沈伊這當中還因為女主還有這個女三的遭遇哭了一下。

　　她以前都只看劇本的，從來不看原著，即使被經紀人壓著看，最多也是一目十行囫圇吞棗地掃過去，根本沒有用心，這次用心看了後，才真正地瞭解了裡面情感的發展以及人物性格的變化。

　　故事情節的設計等等，原來是這樣發展的，沈伊盤腿坐在飄窗，看著外面的夜景，又翻起了劇本，心裡掙扎著要不要去找賀霖對戲。

　　這個女三的劇情除了愛情外，親情也占了很大的比例，尤其是跟父親之間的對決，是這裡非常令人深思的一幕，至於愛情那一部分，這個角色大部分都是甜蜜的，後期失戀則是單獨一個人消化。

　　真正的對手戲恐怕就在這跟父親對峙的這幾場。

　　難怪那天秦雋叫她找賀霖對戲。

　　女三的父親確實很嚴厲，不單嚴厲性格還很固執，看起來就像是為賀霖量身定制的。

　　當然，賀崢更像這個女三的父親。

　　可惜給她八個膽她都不敢找賀崢來。

　　又在房間裡發了一會待，沈伊這才咬咬牙起身，拿了劇本下了飄窗。

　　這是她這輩子接的第一部 劇，她想好好演，想自己念臺詞想要演出這個角色存在的意義。

　　她走出房門，頭頂壁燈就亮。賀霖的房間門關著，但門縫隙沒有亮燈，沈伊看一眼書房。

　　書房門的縫隙有燈，那就意味著賀霖在書房裡。

　　那正好，她不想在賀霖房裡對戲，太私密了。

　　書房感覺厚重，也符合環境，沈伊去敲門，很快，賀霖低沉的嗓音就傳來：「進來。」

　　沈伊捏緊劇本，探頭，笑眯眯道：「哥哥，在忙嗎？」

　　賀霖手搭在桌子上，跟前電腦亮著，他看著那張笑臉，淡淡地道：「不忙，什麼事？」

　　沈伊將劇本舉起來：「幫我對一下戲？」

　　賀霖頓了頓，抬手合上電腦：「進來。」

　　沈伊眼睛一亮，推開門進去，後順便將門關上，呼了一口氣走到書桌前，鼓足勇氣地把劇本放下，道：「對一場，不耽誤你時間。」

　　賀霖微微往後靠，他穿著黑色的家居服，點頭：「行，我對誰的。」

　　這劇本他掃過兩眼，沈伊這個角色，不是愛情就是親情，愛情這方面還是大一點的。

　　沈伊咳了一聲，道：「你演父親。」

　　賀霖：「……」

　　他漆黑的眼眸看著她，清淡地閃過三個字「你確定？」

　　沈伊沒讀懂他眼眸裡的意思，拿著劇本放在他面前，道：「哥哥你不用什麼臺詞，你就坐在沙發上，我呢就跪在你跟前，不過我不會真跪，我就盤腿坐在地毯上就行了。」

　　賀霖沉默了一會。

　　默默地看著她，她洗了澡，穿著睡衣，稍微一個動作都帶著沐浴香味，過了會，賀霖起身：「好。」

　　沈伊心裡一鬆，臉上也就放鬆了，跟在他身後，來到沙發，賀霖坐下。

　　他就這麼輕輕一坐，氣勢就出來了，整個人跟帝王一樣，沈伊捏著劇本，來到他跟前，書房附帶的客廳是有地毯的，沈伊跟著盤腿坐下，一下子她就矮了很多，賀霖看她，有點居高臨下。

　　兩個人乾坐了一會，沈伊撓了撓脖子，看了一會劇本，後就咬牙把劇本放在茶几上，然後仰頭看著他，眼角憋出幾滴淚水，頭髮抓了抓抓亂了，小巧漂亮的臉一下子就變得楚楚可憐。

　　緊接著，沈伊帶著哭腔喊了一聲：「爸爸……」

　　女孩的嗓音確實好聽，尤其是加工過的，帶著哭意，儂軟，沈伊接著開始念臺詞：「我就是……」

　　賀霖手杵在膝蓋上，身子微微往前傾，眼眸看著她，低沉道：「你再喊一聲。」

　　沈伊待了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