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皇子奶娘（10）

　另一個時間。

　清俊少年站得筆直，對面前男人的崇敬之情毫不掩飾，他緊張得連呼吸都不太順暢。這是他第一次被召進宮來，見到皇帝。他自小聽著皇帝英武事蹟，將他奉之為神。不僅是他，舉國上下皆是如此。

　“坐。”殷珏深微微抬手示意，打量著少年。

　“謝、謝皇上。”孟東隅原地深呼吸，抵抗者帝王的威壓，強迫著自己朝兩米外的椅子走去。

　殷珏深在回到過去前，用了兩天時間，閱覽王公貴族裡十六歲至十八歲少年的資料，從中挑出了四名，將他們帶到一起。上午與軍隊一同操練，下午最困倦時，要求他們接受太傅教導。晚上還需練武。

　至今已過去整整兩月，三名少年之中，只有孟東隅勉強符合他的要求。距離下一次回去找奶娘還有四月的時間，足夠他將孟東隅培養成一個未來之君。一開始當然會手足無措，可朝中能者眾多，不怕無人輔佐。

　宴清清感覺這個世界簡直是日了狗。

　這是第一個讓她禁慾這么長時間的世界。若只是沒有人和她做愛便罷了，偏偏她的乳汁不斷，除非她生病，皇子日日都要吃個痛快。每到餵奶的時候，身體的騷動就被撩起來。也會因為吸吮的快感得到高潮，可爽過之後卻是更加的空虛。

　皇后被帶走後再沒了消息，掌管后宮的權利到了麗妃手中，雅意也趁機到了殷珏深身邊伺候。皇帝再沒出過他的夢想之殿，沒有人知道這九五至尊在殿中做些什么。這個皇宮陷入了奇異的安靜中，就這樣一天天，一年年的過去。

　“殿下，您馬上就滿十五歲了。”

　麗妃一身華服的坐在桌旁，第一萬次的提起一件事。

　“弦歌找了幾個合適的女子，雖說年紀稍長，可相貌是一等一的好，您可要看看？”

　這話就很隱晦了。一般在皇子十五歲時，便會有宮女教導房幃之事。若是皇后還在，這便是皇后來安排。不過皇后被關了起來生死不知，弦歌雖然位於妃位，可她還是以宮女自居的，根本不敢擅自作決定。

　“不需要。”殷珏深輕淡的說道，從白玉碗中撈起一顆浮圓子，吹涼了餵到宴清清的嘴邊。“奶娘吃一口，這芝麻餡是你喜歡的。”

　六歲那年，他腦子裡突然多了些模模糊糊的事情，任憑他怎么細想，也不能了解更多。可到了十三歲，他開始處理政事的時候，那如霧一般朦朧的印象就派上了用場，遇到的政事彷彿已經處理過一次，分外熟悉。然而，不管他處理得再怎么順暢，這個國家還是一團爛攤子，需要耗費極大的時間。

　那時候宴清清又莫名發起了高熱，嚇得他將所有奏章都搬回東宮處理，到了用膳時就一口一口的餵她。宴清清一病一月有餘，身體好後殷珏深倒是養成了餵食的習慣，怎么拒絕他都不管。

　麗妃眼睜睜的看著皇子小心翼翼，哄著勸著餵奶娘吃飯，差點昏厥過去。

　她是第一次到東宮來，以往都是雅意代為通傳。皇帝久不臨幸后宮，她再去皇子宮中，難免被傳。所以她能避則避。要不是雅意死活不願替她說暖床宮女的事情，她也不用自己跑一趟。結果看到了這樣驚世駭俗的一幕。

　雅意倒是已經習慣了，眼觀鼻鼻觀心的立在一旁，裝作沒看到。

　“殿下……”麗妃還打算再掙扎一下。

　“深兒，讓娘娘帶她們來吧。”宴清清柔柔的開口，話語卻像把刀一樣刺進殷珏深的胸膛，“你也到了該有房事的時候了，總不能之後成了親，還是什么都不懂吧？”

　“奶娘？”

　殷珏深幹幹的問道，他已經不是那個懵懂的孩童了，他知道自己對奶娘抱以什么樣的感情。他也知道奶娘一直把自己當成孩子來對待。不是不想做進一步的事情，只是沒有一個合適的契機。

　“聽奶娘的。”宴清清勸說著，心中想著，少年開葷總是會有些不知節制，一定沒什么時間再來纏著她喝奶了。她只需在過分時提一下，其他時候便可以過自己的日子。再者，皇子十六七便可成婚了，有了妻子她就能著手出宮，找一個能滿足她的人。

　帶著皇子奶娘的身份，以殷珏深的孝心，一定會好好安置她的。隔一段時間就進宮看望他一次，還可以有效的隔離兩人。畢竟這樣的關係，著實太近了。她有種危險的感覺。

　宴清清想的很美好，嘴上的笑容愈發的美麗。

　“……好。”殷珏深低低應和，“那就煩請麗妃娘娘，明日便挑一個過來吧。至於是誰，由麗妃娘娘定奪。”

　“乖。”宴清清綻開略帶滿意的笑容，又吃了一顆浮圓子。

　殷珏深也帶著笑容，眼神卻漸漸深邃起來。

　翌日，麗妃果然帶了一名女子過來。在麗妃的眼中，女子雖然年紀大了些，可勝在容貌端莊，身體豐腴。該大的就大，該翹的就翹。她派人伺候女子沐浴熏香，之後換上幾近透明的紗衣，雪白性感的肉體藏在其中，若隱若現。行動間一種被調教過的風情從骨子裡透出來，連她這個女人都有些羨慕。

　雖然比不上皇子殿下的奶娘，可已經超越很多人了。

　“玉儿，給她收拾好，送去東宮。”麗妃再看了一眼低眉順眼的女子，懷著有些忐忑的心，目送女子被送走。

　此時，東宮。

　燈中的蠟燭被點燃，隨著一盞盞的燈亮起，映在宴清清白瓷般的肌膚上，就像一個個曖昧的痕跡。殿內燃起了香薰，略帶甜膩味道的香氣一點點蔓延到殿中每個角落。宮人將這些事做完後便輕手輕腳的離開。空蕩的殿中只有宴清清和殷珏深面對面坐著，中間的桌案上擺放著一壺酒和兩個酒盞。

　宴清清心中很茫然，用完晚膳，本該各干各的，她去洗漱，皇子殿下去處理奏章。殷珏深卻絲毫不按套路走，命宮女撤掉了膳食，擺上了一壺酒。給出的理由是，他十幾年來沒接觸過女子，突然要和女子顛鸞倒鳳，他害怕。

　什么叫做沒接觸過女子，她難道是男的？

　“奶娘，”殷珏深起身拿起酒，將它倒進盞中，香氣飄散出來，有些辛辣。“過了今夜，深兒就算是個真正的男子了，陪深兒喝一杯可好？”

　宴清清：……？

　“好。”想了想，還是不要打擊孩子的自尊心了。

　她抬起手，感到一個圓底碗狀的東西放進了她的手心，那股酒香更加濃郁。她先是用舌尖試探性的舔了舔酒液，一種刺激的辛辣氣味直衝鼻腔，再到眼睛，“咳、咳咳咳，”宴清清瞬間抹起了眼淚。

　她真的、真的沒喝過這么辣的酒。

　“奶娘？”殷珏深擔憂的聲音傳進耳朵，“是不是喝不慣？那還是算了吧。”

　變過聲的少年，嗓音不復曾經的稚嫩，反倒有幾分少年的清朗。此時語氣中暗暗的委屈，讓宴清清心中一揪。

　畢竟是自己養大的孩子，這么關鍵的時候，怎么能讓他失望呢。

　“沒事，”宴清清努力微笑，“喝。”

　仗著奶娘看不到，殷珏深臉上的笑意越來越大。東宮裡從沒點過熏香，因為奶娘和他都不喜歡。今日的熏香是麗妃特別送來的，在皇帝臨幸后宮時她才會用，聞久了思緒會有些亂，對身體沒有害處。而這個酒，是他命人出宮採買的，只有那些江湖人士才會買來飲用，極辣極嗆，尋常人喝一口便會醉倒。

　像奶娘這樣未曾飲過酒的人，只是沾一沾，就足夠了。他不想要奶娘神誌不清，他想要奶娘清醒的，了解到是她成為了自己第一次歡好的人。

　“奶娘已經嚐了一口了，剩下的就讓深兒來吧。”

　殷珏深拿走宴清清的酒盞，一飲而盡，還故意發出了一聲酒嗝。

　宴清清摸摸殷珏深的臉，感到熱乎乎的，有些擔心。正打算說明日再試，今日先休息時，麗妃的人到了。

　“皇子殿下，奴婢奉麗妃娘娘之命，將於氏送過來。”

　“送、送到本殿的寢殿去。但、但是不許放在本殿的床上，送到偏殿。”殷珏深裝作醉酒的樣子，語序凌亂，“奶娘和深兒一起回去。”

　他抱住宴清清的手臂，拉著她一同走。

　寢殿。

　宴清清被輕柔的按在床上，此時她已經有些迷糊了，有些昏昏沉沉，身體卻升起一股慾望。有些空、有些癢，還有些難耐的濕潤。她聽著殷珏深的腳步漸漸遠去，放心的伸手進褻褲中，不輕不重的揉捏起來。

　於氏靜靜的躺在床上，望著床帳，心中思緒萬千。她很緊張，也很期待未來。如果今晚伺候好了，那以後的日子一定會好過。不說榮華富貴，普通的優越生活是少不了的。她也知道皇子性格冷漠，不近人情，可到底是個未開葷的少年郎，能忍到哪去？

　可她等啊等，等到天亮，都沒有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