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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在湖中的大少爺》第38章
☆、你閉嘴

  一聽陌少說那記冷鏢是他打的,深衣險些跳了起來,被陌少一掌摀住嘴箍在了身前,嘆氣以唇語道:“你就不能穩重些?”

  深衣瞪他,掙開他捂嘴的手,小嘴兒不服氣地一張一合,無聲道:“我又不像你這麼大年紀!幹嘛要穩重?”

  “……”

  陌少一臉內傷的表情,無力道:“你能不能不要頂嘴,先聽我說完?”

  深衣本也不是不愛講道理的姑娘。娘親自幼約束她約束得嚴,她除了在爹爹面前撒撒嬌鬧鬧小性子,其他時候都還是很聽娘親和兄姐的話的——尤其是大哥的話。在她心目中,大哥是比爹爹更有威嚴的存在。

  可是她覺得陌少不同。陌少是會和她相伴一生的人,亦父,亦兄,亦友,亦愛人。她會將自己的一切都交付給他,無論是美好的還是醜陋的,反過來也是如此。所以她覺得陌少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完完全全屬於她的人,如果她對著他還不能為所欲為,想說什麼說什麼,想做什麼做什麼,那還能對誰這樣呢?

  更何況,她覺得心中總有一種衝動……她學過中原的文化,知道中原男人對妻子最基本的要求便是“賢良淑德”、“溫柔賢惠”什麼的。她想陌少是個中原男子,自己將來嫁給他,便不能再像現在胡天胡地地肆意妄為——還是要學會做一個“溫柔”的小妻子,關心他愛護他,不讓他再難受吃苦。可是……每每打定了主意要溫柔馴順些,卻一俟接近,即刻狼變,不把他折騰一番不肯善罷甘休……

  這種事情史無前例,她覺得一定是陌少自己的問題。

  深衣氣咻咻以唇語道:“不能!你原來早就到了怎麼不出來!你好好的扶桑人不打怎麼打自己人!你……”

  陌少一臉糾結地低頭,在那張嘁嘁喳喳說個不停的小紅嘴兒上親了一下。

  “!”

  深衣成功地被定住了。

  在親近這事兒上,從來都是深衣主動。若不是她厚顏無恥地倒貼,恐怕至今陌少都不會碰她一根指頭。

  所以,這一回,陌少破天荒地主動親了她一下,她只覺得眼前冒出朵朵粉紅色的祥雲,一隻隻小雀兒眼花繚亂地跳來跳去……

  呃,這滋味兒,比她強親他的感覺好多了。

  深衣眼巴巴地仰望陌少,卻見他正正經經地啟唇道:“還記得一剎海那夜一品執名來襲麼?他和張子山都是用劍就不說了,他是水遁而逃。自我進一剎海以來,從來沒有人能夠在不驚動京軍和府衛的情況下進出自如。即便是輕功奇高如你,也被白沙陣給困住了。”

  “一品執名乾衣而來,濕衣而去,說明他不但懂得白沙陣法,還清清楚楚地知道一剎海的水底秘道——那秘道,我整整花了一年的時間才找出來。”

  深衣這才有了點狀態,想起張子山確乎帶著她出入過白沙陣,不由得皺眉道:“你的意思是,一品執名知道一剎海的所有機關設計,而設計一剎海的人,恰好是張子山的祖父張好水,所以一品執名和同樣知道一剎海機關的張子山可能是同一個人?”

  陌少嘆道:“你終於反應過來了。不過知道一剎海機關的,也許還另有其人,所以當時在湖心苑,我還不敢完全斷定一品執名就是張子山。我那時候不能行走,必然鬥不過一品執名,所以只能裝作不會武功,在他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用一枚毒針打傷了他。”

  “那毒很烈,一般郎中都解不了。就算能解開,也得養上個兩三月才能痊癒。鳳還樓中有解毒聖手,我猜那人如果真是一品執名,為了保全性命,上上之策就是返還鳳還樓懇求樓主幫忙解毒。如果不是一品執名,恐怕還沒找到解毒的人,就已經死了。巧的是,張子山也消失了三個多月。”

  深衣低垂了頭,有些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

  陌少不用再說她也懂了,方才陌少打中張子山的那一鏢,上面浸了同樣的毒。

  不得不說陌少這一招果然老謀深算,根本就讓張子山毫無迴旋餘地地必須暴露身份。

  ——倘若他自救,那只能讓陌少推斷出他已經拿到瞭解藥。他就是逃回了鳳還樓求助的一品執名。

  ——倘若他讓陌少救,那勢必得脫下衣衫,露出背後代表執名一品的九蛇玄武刺青。

  他最終是選擇了更加委婉的自救。

  可是張子山怎麼會是鳳還樓的一品執名……

  他明明就是個正直官員,守禮公子。她看他斷連環命案,那等剛正不阿的耿直,那等刨根究底的執著,都絕不是裝出來的。

  她過去周遊列國,所見之人也算不少,難道是因為在父母蔭蔽之下,身邊都是良善之人,以致於如今她看人,總是少了個心眼?

  現在回想,她有船圖的事情,該是除了從琉球一路跟過來的扶桑奸細知曉,並無其他人得知。只是在昇平樓吃飯時,船圖散落在地,張子山恰是那時看見了。

  然後她失了蹤跡,張子山到湖心苑查案,才又遇見了她。

  他讓她出湖,但是她因為放不下陌少,多盤桓了幾日。

  所以張子山化為一品執名,再次找上了湖心苑,一探究竟。

  他既然是捨得斷她四肢,與其說他的目的是她朱深衣,不如說是為了船圖。

  深衣心中一陣兒一陣兒地發冷,萬般難受。

  陌少大約能體會她這般的心境,只是輕輕地抱著她,靜靜地看著她變幻不定的臉色,耐心地等。

  深衣終於仰起頭來,無聲道:“他的祖父死在鳳還樓的手裡,他又為何要給鳳還樓賣命?”

  陌少搖搖頭:“這也正是我想不通的地方。”他眸色轉厲,“倘我知道了這一點,他現在已經死了。”

  深衣急急地抓住他的衣襟,“你……你不要輕舉妄動。我想……我想他會不會是有自己的苦衷?鳳還樓中並不是所有人都是壞的對不對?比如你就是一個好人。”

  “我是一個好人……”陌少苦笑了下,“深衣,你還有一個不對的,就是不應該輕信任何人。”

  深衣想也不想便道:“這麼說,我連你也不該信咯?”

  “我……”陌少有一瞬間的失神。

  深衣湊到他臉頰上吻了一下,誠摯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啦。你這十歲,到底不是白長我的。你在鳳還樓,肯定見過了很多不好的東西。但是我過去在爹娘身邊,見到的人都是好人。我以後,不會隨隨便便就向別人掏心掏肺的,但是你也要相信人之初性本善。倘若我原本不是那種性子,就你這種蔫兒壞蔫兒壞的人,我又怎麼會信任你,直到喜歡上你呢?”

  陌少定定地看著她說完這番話,忽的收攏雙臂,將她緊緊地壓在自己懷裡。

  陌少一向自持,從沒有過這種會全然洩露自己情緒的行為。

  他臂上的力氣大到有些失控,深衣覺得自己的背都要被摟斷了。可是她這一回乖順地閉了眼,忍疼讓他抱緊,彷彿是要嵌進他身子裡面去一般。

  這種感覺甜蜜而酸楚。

  她看不見他的表情,卻聽得見那如浪潮一般的心跳。

  他的身子有些簌簌發抖。

  雖然是他抱著她,深衣卻分明覺得是他依靠著她。

  她感受得到他身上那種無盡的、置身於黑暗深淵中一般的孤獨——雖然她不知道那種孤獨來自何方。

  他緊緊地附在她身上,埋首進她溫暖的頸窩裡,溺水之人一般用力地呼吸著。雙唇抿起她頸上一小片細細的肌膚,從小心的品嚐而至吮吸,而至齧咬。

  細膩而尖銳的痛楚傳來,深衣噝噝地抽了口氣,卻放縱了他這般有些失控的行為。有那麼一瞬間,她覺得他是想要咬破她的脖頸,將她的血都吸乾淨,將她的整個人、整個靈魂,都吸附到他自己身體裡面去。

  他的唇又移到自己耳邊,摩挲過軟軟的耳垂,舌尖在那沒有戴耳環的耳洞處流連了好一會,又輕輕吻住了那一枚小小耳骨。

  他夢囈一般在她耳邊道:“第一眼見到你……就知道……”

  他這一句話說得十分沒頭沒腦的。

  深衣只知道他說的第一次見到她,絕不是她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

  可至於他到底是什麼時候見到她的,她不知道,而他似乎也沒有說的意思。

  可這一句話包含了隱忍纏綿的情意,平日裡斷然是不得而聞。她竟是不忍心打斷他去問。

  深衣不知道自己方才的那一番話,是哪裡觸動了他。良久,才覺得他漸漸平復下來,緩緩放鬆了手臂。深衣感覺他離得遠了些,又戀戀不捨地依過去,圈住他的脖子,半是含羞,半是大膽地小聲道:“你以後,可不可以多對我這樣?”

  他卻是有些心疼地看著她雪白脖頸邊的那片紅絮,疚然道:“我把你弄疼了……”

  深衣心頭上軟軟的,很想揶揄他說:你當時跟我紮上三根金針的時候,怎麼沒想著我有多疼?

  可她也知道他現在是真的放開了心懷喜歡上了她,把她擱在心坎兒上的時候,便容不得她再受半點傷害。

  所以她只是紅著臉湊到他耳邊,心跳如鹿撞,用低若蚊蠅般的聲音道:

  “我喜歡你這樣弄疼我……”

  深衣、陌少和張子山三人各自策了馬,馳行於寬闊的官道上。紅日的最後一線光輝消隱於大道天際盡處之時,三人抵達了一處太平驛。

  陌少說,張子山倘是與來搶船圖的扶桑人勾結,必然會告知他們船圖有誤。所以那些扶桑人,必然還會前來奪圖。所以不妨就與張子山繼續同行,看他究竟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深衣這才明白過來,陌少自己拿著船圖不給她,哪裡是讓她思過,分明是想把所有的矛頭,都引到他自己身上。

  心中對他這種無論何事一概自己攬下,不願向別人吭聲的做法十分不滿,卻無奈藝不如人,奪不回來。

  她憂心著這般與張子山同行下去,陌少的身份遲早會暴露,引來鳳還樓的追殺。

  恰是應了阿音所說的,是她引來了執名一品,讓鳳還樓的終於發現了陌少的蹤跡所在。先是執名一品,然後是監兵一品,後面,有還會有多少殺手紛至沓來?

  深衣這般想著,又開始內疚難過,陌少卻安慰她說,張子山尚不知道他的底細,監兵一品又藏屍於湖心苑地下密室,鳳還樓要找上門來,還不會這麼快。就算來了,也並非沒有辦法。

  深衣半信半疑,卻見他神色篤定無疑,“我既是下定了決心同你一起,又怎麼會輕易讓自己死?”她方放了些心。想著只要找到了四哥、劉戲蟾他們,藉著朝廷和內庫,還有自家海庫的勢力,難道還怕了鳳還樓不成?

  陌少帶著他們投宿的這太平驛,正是內庫所專設的商驛。內庫的太平驛遍佈天下,凡有商旅過處,必有太平驛。

  太平驛收費雖然較一般客棧高,卻貴在“太平”二字。依靠著內庫百年赫赫威名,江湖黑道莫敢來犯。

  深衣這時方知陌少一路追來,正是靠著內庫密佈各地的驛點,方尋到了她的所在。

  到了那太平驛門口,深衣見不少人正在圍觀門外牆上的一溜兒榜單。好奇打馬過去一瞧,原來是官家的通緝榜,上頭貼著不少通緝犯人的畫像,註明了罪行和懸賞金額。

  這時一個官兵模樣的人催馬過來,吆喝著眾人讓開,撕下了一張通緝令,又貼了一張新的上去。

  圍觀眾人一片哄然,叫鬧道:

  “鎮江的那個官銀竊賊被捉了!”

  “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

  “如今官家厲害得很,有哪個賊子在這白榜上能呆過一年的!”

  “可不能這麼說,你看那誰,都七年多了吧,還掛在上頭哪!賞銀兩萬八千兩,每年都在漲哪!若是捉到啊,白榜黑榜加起來得有五六萬兩白銀,這輩子吃喝都不愁了!”

  “嘁!你敢麼?你連人家名字都不敢說!”

  深衣循著人們指著的方向看去,果然見到頂頭有一張最樸素的通緝令——唯一的一張畫像空白的通緝令——上頭寫著個甚是眼熟的名字,下頭簡單列了賞金數額。紙張黃得厲害,也不知掛了多久了。

  深衣有些樂,拉著陌少叫道:“你看你看!又是那個陌上春!連畫像都沒有,怎麼捉嘛!”她回頭,用唇語道:“你可認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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