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王妃VS嬪妃們

　　三月的京城還是有絲絲涼意，不過因為宮宴是在白天舉行的，這一次的舉辦地點不再是瓊華殿，而是皇宮的御花園，早在昨天楚雲寒就已經命人佈置御花園了，今兒該準備的基本全都準備齊全了，晌午過後，大臣們陸陸續續的帶著家眷進宮，嚴晟睿他們去的時候時間還早，一行人果斷分開行動，嚴晟睿華郡王福郡王三人結伴去了福安宮，美其名曰是給皇帝請安，稍微知道內情的人都知道，嚴晟睿這是找事兒去了，不過凌敬軒也沒有任何要阻止的意思就是了，某人就是欠虐，讓他家王爺去虐虐也好，省得他一天到晚的作死。

　　福慶宮大殿。

　　「娘娘，晟親王妃和華郡王妃到了。」

　　這種級別的國宴，一般的妃嬪是沒有資格參加的，只有正宮皇后才會陪著皇帝一起出席，不過，今兒皇上有特旨，允許兩位貴妃和已經榮升德妃的涵嬪陪同參加，此時的福慶宮大殿上也只坐著他們幾人，聽到小太監的稟報，高坐鳳椅之上的楚雲寒微笑著道：「還不快請他們進來」

　　皇族兩大男妃，一個身份尊貴，一個出身農家，卻同樣的難搞，不管是誰聽到他們的名諱都要先畏懼三分，雖然楚雲寒並沒有那個必要，可下面的幾位就不一定了，葉貴妃眼神複雜的看一眼皇后，眸底深處掩藏著不易讓人察覺的緊張，白貴妃面不改色，沒人注意到的地方，背脊略微挺了挺，前不久才榮升的德妃也是不動聲色，不過眼眸深處也難掩算計。

　　「晟親王妃，華郡王妃到！」伴隨著太監的一聲高喝，同樣穿著大紅色正裝的凌敬軒司空玨並肩走了進來，兩人一個滿臉笑容，一個滿是桀驁，雙雙走到大殿的最前方面向皇后躬身：「參見皇后娘娘，娘娘金安！」

　　以他們的品級是不需要給皇后下跪的，楚雲寒微微一揮手：「兩位王妃平身請坐。」

　　甭管私底下他們的關係如何，在外人的面前，該做的面子還是要做全的。

　　「多謝娘娘。」

　　凌敬軒司空玨不約而同的躬身，一前一後的走向右邊的位置，白貴妃德妃早已讓出位置走到葉貴妃的下首坐下了，左尊右卑，他們雖然是妾室，卻是皇帝的妾室，明面上看來身份無疑比凌敬軒他們更尊貴，即便，實際上根本不是那樣的。

　　「葉貴妃，白貴妃，這位是新上任的德妃娘娘吧？好久不見，近來可好？」

　　在位子上坐下來後，凌敬軒第一次主動跟他們打招呼，為首的葉貴妃微一頷首：「煩勞晟親王妃掛念，本宮一切安好，上次的事情本宮還沒有正式謝過王妃，多謝王妃查出天花事件的主謀，還給本宮清白。」

　　看來葉貴妃真的開始急了，一貫不主動與人結交的她竟主動跟凌敬軒攀談了起來，話裡話外都帶著不容錯辨的討好之意。

　　「葉貴妃客氣了，本妃也不是特別幫你，不過是不想放過背後真正的凶手而已。」

　　接過春香送上來的茶水，凌敬軒邊說邊提起杯蓋盪開漂浮在上面的茶葉，看似只注意茶杯的雙眼實際上早已將葉貴妃臉上所有的表情波動都收入眼底了，宮裡的女人，就沒有一個是簡單的，特別是他對面的幾個人，三番兩次刺殺他們的背後主使恐怕就是他們之中的一個或多個，送走司空檉他們之後，他悄悄派善於追蹤找人的嚴司暗訪了京城每一個貧民區，試圖摸出其他藏匿其中的暗樁，不過他們的警覺性明顯比他想像的還高，每每嚴司都會慢一步，雖然有些挫敗，但這也是沒辦法的，誰讓他們在明，敵人在暗呢。

　　可是，他並沒有因此就放棄，俗話說得好，船過留痕雁過留影，他還就不相信了，他們能一點疏漏都沒有，只要讓他抓到一點點的痕跡，他就有辦法鎖定背後主使，連藤帶瓜的將他們全部拽出來。

　　「不論是不是特別幫忙，王妃救了本宮是不爭的事實，王妃若不嫌棄，以後有機會本宮定然報答。」

　　話說到這份兒上，她已經表現得非常明顯了，只有傻子才會聽不懂，可凌敬軒卻不想參與和親那檔子事兒，乾脆連話都不搭他的了，大國公主嫁給附屬國為後本來就是上位者的一種安撫手段，作為公主，一出生就該有那樣的覺悟，在擁有比別人更多的東西前，他們也必須要有所犧牲，比如，他們的婚姻，像尚明長公主那樣幸運的人，找遍每朝每代的歷史也找不出幾個，這是屬於國事的範疇，沒有一定的利益前，凌敬軒可不會自己給自己找事，他不是聖母，救不了天下所有的人，而且，南國或許真的沒有青國好，可公主嫁過去總歸是皇后，身份一樣尊貴，難道人家還能虧待了她不成？

　　見狀，葉貴妃的焦躁不由得表現在了臉上，可面對著明顯油鹽不進的凌敬軒，她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掃一眼旁邊的司空玨，那更是個不能招惹的主兒，出生高貴的他，可不會像凌敬軒一樣多數時間都會給人留幾分薄面，他一開口，直接就是蔑視，在事情沒有明朗之前，她是不會求助於他的，最重要的是，只有凌敬軒才能影響皇后，而只有皇后，才有可能讓皇上改變決定。

　　「聽說王妃的二弟上午被陛下欽點為探花郎了，本宮還沒來得及恭賀王妃呢，王妃真是好福氣，幾個兒子乖巧聽話，甚得皇上喜愛，如今連弟弟都得到了陛下的賞識，將來必大有可為，王妃的娘家也一躍成為京城新貴了。」

　　一直沒開口的德妃德妃突然插入他們中間，在皇帝的後宮之中，除了楚雲寒，德妃無疑是長得最好的一個了，也難怪當年會寵冠六宮，若不是她鋒芒太露，恐怕也不會一直被壓制在一個小小的嬪妾份位上吧？

　　「德妃娘娘的消息真靈通，本妃都還沒有聽說家弟殿試如何呢，小小的探花郎，怎能跟德妃娘家的錢大人相比？所謂新貴，在本妃看來不過是初出茅廬而已，算不得什麼，家弟還需要更多的磨練。」

　　皇宮裡從來沒有真正的秘密，既然皇帝已經知道敬翰是他的弟弟了，其他人知道也不奇怪，凌敬軒不想知道德妃是真心恭賀他還是故意羞辱他，她若是想看他的笑話，那就真是找錯人了，狀元探花都只是一個頭銜而已，以後他們就會知道，誰才是笑到最後的人。

　　「果然不愧是晟親王妃，本宮還聽說你的三弟也是不可多得的商界奇才，你們三兄弟一個貴為晟親王妃，一個是今科探花郎，一個又經營著龐大的家業，可謂是權勢富貴盡握手中，相信不久之後京城就會流傳出關於你們的傳奇事蹟了。」

　　短短的半天功夫，這是把他家的人都摸熟了？

　　凌敬軒抬首看一眼對面笑得如花燦爛，好像真的是在羨慕他們的德妃，慢悠悠的放下茶杯之後凌敬軒才說道：「這事兒可是德妃娘娘你說的，萬一以後真流傳出這些不好的言論，本妃是否可以合理的懷疑，一切都是德妃娘娘散播出去的？」

　　哼，事實是一回事兒，真讓百姓廣為流傳又是另一回事，皇帝天性多疑，若真傳出那種流言，皇帝指不定怎麼猜忌他們，這話他反正已經擱在這裡了，一旦出了事，他就找德妃和錢家說事兒，到時候他們可別怪他隨便遷怒。

　　「你？？本宮善意恭賀，單純的羨慕你們而已，王妃何必故意曲解本宮的意思？」

　　德妃大怒，卻又不得不強忍著，晟親王妃遠沒有看到的那麼簡單，試探還行，真要招惹他的話，她還得多掂量掂量。

　　「有時候善意與單純也會害人不淺，德妃常年身居後宮，應該比本妃更清楚單純善良的可怕，那些話還是少說為妙。」

　　既然已經撕破臉了，凌敬軒也懶得跟她裝，他相信，曾經的德妃的確是善良單純過，但現在的他，不好意思，單純善良對於她來說無疑已經是超級奢侈的東西了，在這個後宮裡，單純善良的人是沒辦法活下來的。

　　「既然王妃不領情，本宮不說便是。」

　　說罷，德妃果斷轉開了目光，隱藏在雲袖下的雙手緊握成拳，凌敬軒淡淡的掃一眼她微微顫動的手臂，眸中精光一閃，卻是什麼都沒說，轉頭跟司空玨對視一眼後，沉默的等待白貴妃出擊，難得有機會跟他面對面，他們應該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才對。

　　「本宮聽說王妃的藥廠已經籌建得差不多了，真是恭喜王妃，藥廠一旦開始運作，那可是利國利民的好事，到時候百姓不但可以在廠裡做工賺錢補貼家計，看病買藥也再是什麼難事，聽說連東國的四皇子都很在意王妃的藥廠呢。」

　　來了，在葉貴妃德妃相繼鎩羽而歸的情況下，白貴妃果斷開口了，不過，有了前兩人的試探，他果斷選擇了比較保守的話題，但最後的那句話，凌敬軒怎麼聽都覺得他是在提醒自己什麼，為此，他也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後者對著他微笑頷首，或許他自己和楚雲寒都沒有察覺到，那個動作如果換張臉的話，就像是楚雲寒在做一樣，讓人特麼的惡寒，夾雜在其中的善意也被驅散得乾乾淨淨。

　　「東國的四皇子嗎？白貴妃好像跟他很熟的樣子？」

　　好吧，不管他們說什麼，落在凌敬軒的嘴裡都會變了樣，白貴妃聞言不禁一怔，隨即失笑道：「王妃說笑了，本宮也是昨夜聽陛下提起過而已，據說四皇子要求參觀藥廠，陛下以藥廠還在籌建為由拒絕了，今兒不是說到這裡了嗎？本宮也就隨口一說罷了，王妃可不能多想，我一個後宮嬪妃，若跟東國皇子熟悉，要讓皇上知道了不得砍了我的頭？本宮可承受不起那樣的冤屈。」

　　相比德妃，甚至是以前的蕭氏等人，白貴妃果斷高桿很多，三言兩語就將凌敬軒的試探撥了回去，而且還是以玩笑的口吻，這樣的話，就算是聽在皇帝的耳朵裡也是沒毛病的，他要不是敵人，凌敬軒都要忍不住對他豎起大拇指了，但也因為他的滴水不漏，凌敬軒又肯定了心裡的某種猜測，眸光越發的冷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