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1章 時酒之死
幾人一起回了學院,白狸直接去了天極峰,薛 他們則是回了紫霞峰。
「我回來了。」
白狸一進屋,便心情愉悅地大喊了一聲,像是終于送走了瘟神一樣。
「人送走了?」墨北辰難得地關心一句。
「恩,走了。」白狸揚著眉,心情很好的樣子。
墨北辰也勾了勾唇角,眸光寵溺地捏了捏她的小臉。
冷易寒走過來,看著眾人道,「大家都在正好,我有事跟大家說。」
「什麼事啊?」屠長老笑著轉向冷易寒,想到什麼,立刻又諂笑道,「有事您盡管吩咐。」
對于冷易寒這個院長,大家都還在適應期間,看著那張年輕帥氣的臉,他們總是不由自主地會忘記他的身份,老是會將他當成弟子看待。
冷易寒倒是絲毫不在意他們對他的態度,只道,「就是時酒的事,這本來該到議事廳說,但是為了方便卜長老,我們就在這里商量吧,大家覺得該怎麼處置時酒。」
把時酒的事情處理好了,他就能安心去紫霄提親了。
提到時酒,大家一下都安靜下來。
屠長老和袁長老他們都皺著眉,一句話也不說。
卜陽子也是表情淡淡,沒有要說話的意思。
只有白狸,眼波流轉,像是有了主意。
冷易寒朝她抬了抬下巴,「你說,這時酒要怎麼處置?」
白狸揚眉,看了眼卜陽子,才道,「原本他修為被廢,已經不足為懼,不過若是將他放走,以他的性子恐怕以後還是會不得安寧。」
冷易寒倏地皺眉,「你的意思是,殺了他?」
白狸冷笑著抬眸,「他做了這麼多惡事,難道不該殺嗎?」
不說別的,就光他和老城主勾結,想要殺害師父,就夠他死一百次了。
屠長老等人面面相覷,找不到任何理由反駁。
事實上,他們也不想反駁,他們也早就看時酒不順眼了,只是念在同門,不去提意見,但是也不會反對。
冷易寒沉吟了片刻道,「也好,他做錯了事就要受到懲罰,給學院的弟子敲敲警鐘也好。」
白狸邪邪勾唇,「殺他之前,我還有事情要問他。」
冷易寒若有所思地點頭,「既然這樣,那我們一起走一趟吧。」
白狸轉向卜陽子道,「師父,您好好休息,我們去去就來。」
卜陽子默默點了點頭,若是以前他肯定是要去見他最後一面的,有些事情經歷生死,他倒也看淡了,他不想再見時酒,哪怕是最後一面。
幾人一起出了房間,一起往執法堂走去。
藍茗羽一下跑到白狸身邊,激動道,「你之前給他吃的什麼藥,就是讓他說實話那個,還有沒有?」
白狸涼涼地瞥他一眼,這家伙什麼毛病,怎麼什麼藥都要收集?
白狸從懷里摸出一個玉瓶遞給他,「這是多的。」
藍茗羽眸光一亮,立刻欣喜地接過去就要打開,卻被白狸制止,「你小心點,這藥無色無味,無孔不入,沾到就麻煩了。」
藍茗羽瞬間不敢動了,呆呆地看著藥瓶道,「這麼厲害,這藥叫什麼?」
白狸揚眉,「據二師父說,叫真言散。」
藍茗羽黑線地抽了抽眼角,好直接的名字。
「吃了這藥就能說實話?」藍茗羽一邊問一邊寶貝地將藥瓶收到懷里,這可是好寶貝,可千萬不能弄丟了。
白狸眯了眯眼道,「應該是吧,不過有條件。」
「是要把對付打傷?」藍茗羽立刻追問,她之前好像就是故意把時酒打傷的。
白狸轉眸看著藍茗羽,邪邪一笑,「破壞身體機制或者降低心里防線,都可達到目的。」
白狸說著便不再理他,徑自就往前面去。
藍茗羽呆呆地看著白狸的背影,側身靠向冷易寒,「你听懂了嗎?」
「沒有。」冷易寒搖了搖頭,立刻跟上白狸。
藍茗羽幽怨地皺眉,就是啊,什麼叫破壞身體機制或者降低心里防線啊,這咬文嚼字的,根本听不懂嘛。
一行人一起前往執法堂,幾人剛走到執法堂門口時,一個兩個弟子驚慌地從執法堂跑了出來。
白狸立刻和墨北辰對視一眼,兩人都想到什麼,一個健步上前,攔住了那兩個弟子的去路,「發生什麼事了?」
那兩個弟子看到白狸他們,立刻著急忙慌道,「不好了,時長老死了。」
眾人皆是一驚,白狸也是詫異地瞪大眼楮。
她還以為時酒跑了呢,沒想到他是死了。
眾人瞬間一起往執法堂跑。
在一個簡單的房間,白狸他們看到了時酒的尸體。
時酒安靜地躺在木床上,死得倒是挺安詳的。
白狸和藍茗羽過去,檢查了下時酒的尸體。
「怎麼樣?」袁長老皺眉看著時酒的尸體,心里說不出是什麼感覺,憎恨,悲涼,惋惜,什麼都有。
白狸檢查完,直起身道,「中毒死的,而且死了至少有三個時辰了。」
冷易寒倏地皺眉,「那就是說昨晚就死了。」
白狸點頭,「不錯,以尸體的僵硬程度看,是昨晚丑時死的。」
冷易寒眉頭皺得更緊了,他倏地轉眸看向執法堂的那幾個弟子,「是誰負責看守的?」
「是弟子。」兩個弟子立刻跪了下來。
「丑時人就死了,為什麼到現在才來匯報?」冷易寒眯著眼,冷聲質問。
弟子一驚,立刻顫抖著身子道,「我們一直守在外面,並沒有听到什麼動靜,所以不知道他死了。直到剛剛我進去查看的時候,才發現他已經死了。」
時酒到底還是長老,所以他們也沒有將他關在牢房里,而是給了他一個房間,派了人在外面看守,誰也沒想到就這麼出事了。
白狸眸光輕閃了下,問道,「他關在這里之後,有誰來看過他嗎?」
兩個弟子對視一眼,一起搖頭,「沒有。」
「左玉清和任天恆都沒來過嗎?」白狸皺著眉,問得更直白了。
弟子依舊搖頭,「一個人也沒進來過。」
另一個弟子也道,「從昨天到今天一直是我們看守的,就是是如廁,我們也是輪流去的,這里至少有一個人在,所以如果有人進去,我們不會不知道。」
藍茗羽不明所以地眨眼道,「難道時酒是自殺?」
白狸直接送他一個大白眼,「你覺得以時酒的性子會自殺。」
藍茗羽呆呆道,「好像不可能。」
時酒那麼功利的一個人,就算修為被廢了,也不可能會自殺吧,他應該會想法設法報仇才對。
熟悉時酒的袁長老等人也覺得時酒不大可能自殺,可是到底是誰殺了他呢?
「現在這要怎麼處理啊?」藍茗羽看著時酒七孔流血的尸體,心里有些發毛。
白狸也朝那尸體瞥了一眼,「他現在死了也好,也省得我們動手了。」
眾人點頭,之前他們來的目的也是想要他死的,現在他死了也算一了百了了。
冷易寒沉吟了片刻,轉身看著執法堂的幾個弟子道,「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你們幾個把他的尸體埋到後山吧。」
「是。」幾人應了,不敢有任何怠慢地上前抬著時酒的尸體出去了。
相識一場,袁長老和屠長老等人都跟著去後山了,也算送他最後一程了。
四人一起出了執法堂,白狸看著墨北辰他們狡黠一笑,「走,我們去會會左玉清和任天恆,看看到底是誰幫我們動了手。」
左玉清和任天恆如今都住在紫霞峰。
四人一起上了紫霞峰,卻只找到了任天恆。
任天恆看到四人,一臉驚訝的樣子,卻依舊十分恭敬。
「你師父昨晚死了。」白狸盯著任天恆的眼楮,直接開門見山道。
任天恆一臉震驚地抬眸,隨即像是想明白了什麼,立刻又恭敬垂眸道,「師父做錯了事,落得如此下場也是咎由自取。」
冷易寒和藍茗羽都是皺眉,顯然是沒想到他會這麼說。
白狸倒是一點兒不驚訝,不管人是不是他殺的,現在裝傻和撇清關系都是必要的。
白狸也沒有再問,只道,「他現在正在後山,你有時間可以去拜祭下他。」
任天恆有些憂傷地垂眸,「師徒一場,我會去的。」
任天恆說著,還真的往後山去了。
「是他嗎?」冷易寒看著任天恆的背影,只覺得這人就好像一個謎一樣,怎麼樣也讓人看不透。
白狸邪邪揚眉,「或許吧。」
她不知道人是不是他殺,她只知道這人的演技真的太好了。
昨天時酒被廢的時候,他一絲表情沒有,今天倒又憂傷起來,她可不信他的良心有這麼好。
「左玉清去哪兒了,不會是殺了人跑了吧。」沒找到左玉清,藍茗羽皺眉道.
白狸冷冷勾唇,「我知道他在哪兒?」
白狸說著便出了紫霞峰。
幾人面面相覷,立刻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