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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瑞霖,啊,不,現在該叫沐瑞霖,他父親據說是南疆一個大世族的三公子,自小便頗有些任俠氣息、不喜歡被家中俗世所牽絆,十六歲武藝有成就離家遊歷大江南北。
他父親與他母親還真是真心相愛,當年離開也是為了返回家中請父母下聘娶妻,誰知道回到南疆後沒多久就一病不起很快便一命嗚呼。因著沐瑞霖約是他倆臨別前歡好的產物,所以沐家先前並不知曉他的存在,才讓他母族將這母子二人欺凌了去。
沐瑞霖那一頭白髮在沐家家史上也確有存在過,他們南疆之地又不像中原地區那麼講究祥或不祥,自是願意接納這位早逝的三公子的遺腹子。待與楚睿淵派去查探的人溝通過,沐家就派了一位沐瑞霖的叔叔帶著幾位親隨來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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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養了沐瑞霖半年多,把他從一個小雞仔似的瘦弱小不點養成了十二三歲模樣的白嫩少年。
眼瞅著這個真他娘的好看的少年一天天身材抽條、氣質上也越發向翩翩小公子靠攏,轉眼就要把人送走,其實我心裡也有些捨不得。
可惜一來他父族來尋,我沒有理由再將人留下;二來這半年裡楚睿淵有時把我倆打炮的地點選在了我家,每次見到他的反應是越來越不順眼。
而沐瑞霖對楚睿淵的態度也只是表面恭敬,私下裡關起門來沒少對他嘲諷挑刺。
弟弟與炮友不對付,那只能選炮友。
沒辦法,誰讓炮友是本朝CE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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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瑞霖的叔叔打算動身的時候我就聽楚睿淵說了,隔了約莫十日他們一路人馬才找到茶經樓前。
我先前一直怕沐瑞霖空歡喜一場,等到這個時候才把他父族要接他回去的事情告訴他。
我以為他有了親人會開心,誰知道聽我介紹完,他反而是眼眶都紅了,頗受委屈的樣子。
「你不要我了。」沐瑞霖咬著唇說,「你明明說要買下我一輩子的。」
那是當初藉口要把他當下人買回家,我第二天就當著他的面把賣身契給燒了,哪還有一輩子不一輩子的事啊。
我看他這是要鑽牛角尖,趕緊解釋說:「你家中之前是不知道你才讓你受了苦,現下聽說你父親血脈尚存,不知道有多盼著你回去。我雖捨不得你走,可不能奪了他人的血親。」
那孩子聽了我的話,眼圈還是紅通通的,但也沒再怨我,只是小聲咬牙道:「定是他容不下我。」
我聽著有些尷尬,可也找不到藉口替楚睿淵解釋,只能裝作沒有聽到。
當晚,我擺宴為沐瑞霖叔叔一行接風,第二日一早便又為他們送了行。
沐家祖父祖母都期盼著見到這個孫兒,他叔叔著急帶著侄兒走我也能理解,只能在沐瑞霖不捨的眼光中和這個我當弟弟養了半年多的孩子分別。
但願當真如他所說,等他長大了會回來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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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算養個貓啊狗啊,半年多也夠生出感情了,何況我還是養個人,長得還真他媽好看的人。
沐瑞霖剛走的段時間裡我總覺得心裡空空落落的,連帶著和楚睿淵打起炮來都不是特別來勁。
搞得我那本朝CEO炮友更是覺得送走他是對的,只恨沒早點把人給弄走。
我都不知道他是從哪得來的這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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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我一直不明白楚睿淵和沐瑞霖身份相差那麼多,怎麼能互相看著那麼不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