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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說朕是暴君》第33章
第33章

  那日見到鄧斂,游彥只覺得此人待人接物謹慎入微,還以為是受了其岳父的影響,卻不曾料到這人居然有過如此的膽大妄為的時候。當年他不過一個七八品的小官,就敢仗著其岳父的威風,公然買官賣官,收受賄賂。甚至在其後事發之時,居然買兇殺人,妄圖讓所有知情之人都從這個世上消失。

  不過,也正是因為鄧斂當日的狂妄,才讓他成為了密不透風的李埠的突破口。

  游彥將那張字據慢慢地折好,重新塞回錦囊之中,他把那錦囊握在掌心,低頭看了一會,而後慢慢地握緊。就這麼一個東西,它背負著的是張掌櫃全家上下十餘口人命。如若李埠先前只是斂財,或許還不至於那麼罪無可赦,可是為了斂財而視他人性命如草芥,那麼他該還的,就太多了。

  馬車搖搖晃晃,秋雨還在淅淅瀝瀝地下個不停,能清楚的聽見雨滴落在馬車上的聲音。游彥將錦囊收回袖中,低頭看了一眼自己鞋襪衣擺上沾染的泥濘,掀開車簾看了一眼:「先迴游府。」

  趕車的暗衛立刻應聲:「遵命。」

  因著藺策一直染病未癒,游彥自行宮回來就住進了長樂宮,多日不回府裡,因此當他推開房門的時候,將瑞雲先嚇了一跳:「公子,您怎麼回來了?」

  游彥脫去身上的披風,笑著看他:「是做了什麼怕我知道的壞事,所以不想我回來?」

  「我整日待在府裡,會做什麼壞事。」瑞雲上前接過披風,這才看見游彥身上的泥污,「公子您這是去了哪裡,怎麼弄得這麼狼狽?我這就讓人送熱水進來,您趕快洗個澡,省的著涼。」瑞雲說著話,倒了杯熱茶遞到游彥手裡。

  「嗯。」游彥喝著茶,懶洋洋地應了一聲,「府裡這幾日可還好?尤其是大哥,這入了秋天氣轉涼,他的身體可還好?」

  「聽說大公子前些日子犯了病一直沒好利索,一直養在房裡,每日吃著藥。」瑞雲回道,「跟往年差不多,每年天氣冷了,大公子的日子都不怎麼好過。」

  游彥端著茶盞的手頓了一下:「待我再進宮,讓陛下再派幾個御醫過來,換換藥方或許能有些效果。」他喝了口茶,又問道,「殊文呢,這幾日他都在做什麼?」

  「小公子他每日照常去翰林院報到,之後就在府裡讀書寫字,刻苦的很。不過老夫人對他的婚事還是掛心的很,總擔心公主那裡退了親,會讓人以為是咱家小公子哪裡不好,讓別家的小姐不敢嫁到咱府上。」瑞雲幫著游彥脫掉身上的外袍,鞋襪,「公子,您稍等,我吩咐他們送熱水。」

  游彥在軟塌上躺了下來,瑞雲貼心地將炭盆放在他身邊,轉身出去了。游彥手裡拿著剛剛那個錦囊若有所思。

  房門突然從外面推開,一個人影捲著室外的冷風一起進來,朝著軟塌道:「叔父,我聽說您回來了。」

  游彥將那錦囊握在掌心,朝著游禮露出個笑:「你消息倒是很靈通。聽說你這段時日刻苦的很,怎麼對我的動向掌握的這麼明確,我前腳進府門,你後腳就跟了來?」

  「刻苦還不是給祖母看的?」游禮苦著一張臉,挨著游彥坐了下來,「自從公主退親之後,祖母就更加的擔心我的婚事,您不在府裡,爹爹又要養病,祖母乾脆直接去找我,整日拿著一大堆的畫軸到我房裡,這都城之中一大半的千金小姐她怕是都找了來,好像只要我一點頭,她老人家立刻就能幫我舉行大婚,以免再生變故。我實在是沒有辦法應付,只好說自己有事要忙。」

  游彥想起長樂宮堆著的那一幅幅捲軸,立刻彎了唇,他伸手捏了捏游禮的臉:「居然學會跟你祖母用這種小伎倆了,要是被她老人家知道還不傷心的很。」他抬抬手,示意游禮自己倒茶喝,「那看了這麼多的畫軸,可有滿意的?」

  游禮皺眉:「那些千金小姐看起來都美的很,家世背景又都很好,只是,只是若要我僅憑著一幅畫,就決定娶誰過門,我總覺得這樣太過倉促。雖然似乎所有人都是這麼過來的,當年我爹娘也是這樣,現在也是舉案齊眉,我卻還是沒有辦法。」

  「雖然別人都是這麼過來的,卻不代表你也要這樣。人與人之間是不同的,並不是大多數人都做的事情就一定是正確的。人生在世,貴在自在。你若是不喜歡這樣,改明我去跟娘親說,你的親事總會結,卻還是要順著你的意思來。」游彥說著,伸手拍了拍游禮的肩,「我聽說你爹這幾日的身體還不是很好,整日悶在房裡養病,想必無趣的很,你閒暇無事之時多去陪陪他。」

  「明白,叔父。」

  房門再次打開,瑞雲從外面進來,看見塌邊的游禮先是一愣:「小公子來了啊。」而後轉向游彥,「公子,熱水準備好了,您是現在沐浴嗎?」

  游彥點頭:「送到裡間去吧,待會洗完了我還要進宮。」

  游禮眉頭微微皺起,他看了游彥一眼,最終還是沒有把自己的情緒表達出來,倒是一眼看見了被游彥握在掌心的錦囊:「唉?叔父,這錦囊裡裝著什麼,從我進到房裡,您就一直捏在手裡。」

  游彥將手掌攤開,看了那錦囊一眼,抬眼看了看游禮,突然笑了起來:「自然是難得找到的稀罕玩意,我可是費了不少功夫才得到它。」

  游禮有些不信地伸手想要去拿那錦囊,卻沒想到游彥將手掌合上,收回了錦囊:「都說了是稀罕玩意兒,自然是不能現在給你瞧的。沒事兒回去吧,我去洗澡了。」

  「哦。」游禮應道,「叔父您一會還進宮?那什麼時候回來?」

  「怎麼,怕我忘了答應你的事兒?」游彥坐起身,在他肩上拍了拍,「一會我就先讓瑞雲去跟娘親傳個話,就說你的婚事我自有安排,等我再回來,再去找娘親細談,如何?」

  游禮點了點頭,這才站起了身:「那,殊文告退。」

  游彥笑了起來,朝他揮了揮手:「走吧,天冷了,再外出的時候記得多添衣裳,別著了涼。」

  「好。」

  游禮離開之後,游彥低頭看了一眼手裡的錦囊,才從軟塌上下來,進到裡間去。

  熱水洗去身上的涼意,換上一身乾爽的衣袍,游彥倒是提起了幾分精神。瑞雲站在他身後,一面替他梳理長發,一面道:「公子,您這次進宮,要住多久?」

  「等陛下痊癒再說吧。」游彥漫不經心道,「怎麼,是因為我這次在宮裡住的時候太久,你聽見了什麼閒話?」

  瑞雲一愣,急忙搖頭:「哪有什麼閒話,就算有什麼閒話,難道還會傳到咱們府裡嗎?」他梳順了游彥的發,束在頭頂,插入那支骨簪,有幾分困擾道,「我只是覺得您該在宮裡多陪陪陛下,但又難免會擔心,您這輩子已經在陛下身上付出了太多,雖說陛下對您也一往情深,可,萬一將來有一日……」瑞雲話說到這兒,又後了悔,總覺得這種話說出來只是平白給人增添煩憂,但,他自幼跟著游彥身邊,二人雖是主僕,關係卻十分親近,他真心掛唸著游彥,只盼著他能夠好。

  他看著他家公子一路為了藺策做了多少,放棄了多少,也看見了藺策給了多少回報。但人心總還是偏的,藺策畢竟是一國之君,人人都說君心難測,這話他也清楚,若是將來出了什麼變故,游彥豈不是會落得一個一無所有的下場?

  他希望游彥與藺策能夠感情長久,卻又暗地裡希望游彥能給自己留下那麼一點的退路,倒是把自己糾結的很。

  游彥從銅鏡裡看著瑞雲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憂慮什麼,不由失笑:「你是不是到現在還是覺得,因為咱們陛下,我不娶妻不生子,如若將來有一日我們二人之間感情出了什麼變故,我就會落得一個孤單終老孑然一身的下場?」

  瑞雲咬了咬唇,沒有回答,但看得出來他心底就是這麼想的。世人還是覺得,生而為人,就應該娶妻生子,成家立業,讓子嗣延綿,這樣才彷彿沒白來一場。但他游彥卻從來就不是這庸庸世人之中的一個。

  游彥彎了唇,輕輕地搖了搖頭:「我知道世人如何定義娶妻生子,但卻並不是我的想法。在我眼裡,人活一世,自在快活才更重要。而與懷騁在一起,他能帶給我種種歡愉,牽掛,還有許許多多在遇到他之前,從未體驗過的感受,這是我成家立業安享天倫也無法體會到的。所以我從來都不覺得,我是因為他而放棄了那些,如若我沒有遇見他,也未必會選擇那些常人眼裡最正常的生活,或許庸庸此生,渾噩度過,永遠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麼。而懷騁的出現,卻給了我此生最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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