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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說朕是暴君》第52章
第52章

  不管藺策怎麼想在生辰之事上從簡,但現在也算是國泰民安,一國之君的生辰無論如何都沒有理由忽視,因此到了生辰這日,藺策按照慣例設宴武英殿,宴賞群臣,與百官同歡。

  藺策素來寡言,沒有朝政商議,空對著文武百官之時他一向無話可說,目光也總若有似無地飄向當中的某個人臉上,只能捏緊了手裡的酒盞,勉力讓自己不要在這種時候,當著這滿朝文武的面失了態。

  群臣早已習慣了自家聖上,在這種時候畢竟不比在朝堂之上那般拘束,加之藺策有意縱容,這殿中的氣氛倒是比往日裡活躍了不少,美酒珍饈在前,絲竹之音入耳,竟是從李埠一案之後,這朝中難得的愜意時光。

  儘管游彥近段時日在朝堂政事之上格外的積極,但在這種場合,他依舊是最為特立獨行的那一個。既不上前向今日的壽星祝壽,也不與同僚們寒暄,只是一個人把著酒盞,格外專注地喝著酒。

  因為群臣紛紛上前祝壽,藺策喝了不少的酒,已然微醺。他忍不住又朝著游彥的方向看了一眼,卻記不起來往年的這種時候游彥是不是也是這副樣子,他閉上眼思索了半天,恍然想起往年的這一日遊彥是不會出現在這種場合的,他會早早的等在長樂宮,這樣等藺策從這壽宴之上回去,就能第一眼看見他,之後便是獨屬於他們二人的時光。

  今年大概不會有了。

  藺策看著游彥手裡的酒盞,皺了皺眉,擰過頭看了一眼高庸,低聲道:「他現今體弱易病,不該過飲。」

  高庸立刻會意,轉過身朝著候在一邊的內侍囑咐了幾句,沒多久就有人悄悄地上前,換掉了游彥案上的酒壺。游彥再斟酒時,立刻察覺出這酒中的把戲,盯著自己手裡寡淡的清水看了看,嘴角忍不住上揚,突然抬起頭跟龍椅之上的那個人對視,而後舉了舉手中的酒盞,將杯中的清水一飲而盡。

  藺策覺得自己大概是醉了,以至於只不過這麼一個笑容,就讓他亂了心神。他目光緊緊地落在游彥臉上,良久,突然在滿朝文武的錯愕之中起身:「朕不勝酒力,今日就且到這兒吧。」

  藺策素來不喜這種場合,百官自然也清楚,立刻會意,齊聲道:「臣等恭送陛下。」

  藺策揮了揮手,向前走了幾步,只感覺一陣眩暈,高庸立刻上前扶住藺策手臂,走出大殿。

  前一日剛剛下過雪,室外寒意逼人,冷風吹在臉上,藺策便覺得酒意退了大半,他照例在走到偏巷時頓住了腳步,扭頭去看正陸陸續續地從武英殿走出的朝臣。

  高庸知道在今日這種特殊時候,自家陛下最是想見游彥,但遲遲不見對方有什麼表示,心中暗自思量不如由自己斗膽去傳個口信,將人引到長樂宮來,也好給聖上一個台階,但又不知二人心中如何思量,生怕自己冒失反而辦了壞事。正猶豫間,恍然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武英殿殿門走出來,沒有絲毫停頓,直奔他們停留的偏巷而來。

  藺策整個人幾乎是僵在原地,目光緊緊鎖在游彥身上,忘了自己該如何反應。直到游彥走到自己面前,他才回過神來,對上那雙含著笑意的眼睛,下意識地避開視線,恨不得轉身就走。

  游彥身上披著一件狐裘,小半張臉隱在厚厚的毛領之中,卻依然不能隱藏他溫柔的笑眼,游彥將懷中抱著的一個細長條的盒子塞給高庸,半抬頭看著藺策的臉:「都過了這麼多日了,怎麼還在生氣,就這麼不想看見我?」

  藺策一愣,急忙搖頭:「沒,不是,」他長長地嘆了口氣,一雙眼向下低垂著,「我怎麼可能不想看見你?」

  游彥唇角向上揚了揚,伸手去拉藺策的手:「既然這樣的話,能不能帶我回宮?」說著話,他縮了縮肩膀,「這天冷的很,我風寒可是剛好,再在這兒站一會,再舊病復發,你難道不會心疼?」

  藺策低下頭看了看與自己交握的那隻微涼的手掌,動了動手指,讓二人十指交纏,感覺空蕩了數日的心底在此刻終於充實起來,點頭:「好,我們回宮。」

  長樂宮殿內燃了炭盆,對比起寒冷的室外,更顯得暖洋洋的。方一進到殿內,藺策就先替游彥脫去了身上的狐裘,朝著高庸點了點頭:「送兩碗醒酒湯過來。」

  總算盼到了這兩人能夠同室相處,高庸心中也終於鬆了口氣,他將游彥帶來的那個細長條的錦盒放到書案上,知道這二人並不希望被打擾,朝著游彥點了點頭,悄悄地退了下去。

  游彥拿濕布巾擦了擦臉,回頭發現藺策正盯著書案上的錦盒,卻始終沒有動作,不由笑了起來:「這份賀禮我可是準備了好久,你真的不打算看看?」

  藺策轉過頭,看著游彥面上久違的笑意,只覺得百感交集,他覺得自己有好多的話想要與游彥說,但話到了嘴邊,卻又不知該如何表達出來,最終只是點了點頭,朝著那錦盒伸出了手:「好。」

  錦盒之中是一個捲軸,藺策伸手拿起時只以為那會是一幅什麼珍稀的字畫,等慢慢打開捲軸,看見畫上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時,他才忍不住睜大了眼,轉過頭看著游彥:「這是你為我畫的?」

  游彥已經在軟塌前躺了下來,歪著頭看著藺策:「我畫了好多張,最終還是覺得這張更好一些。太多年不提筆,筆力大概也及不上先前,也不知道能不能入的了你的眼了。」

  藺策垂下頭,仔仔細細地看著手裡的畫軸,恨不得將其中的每一個細節都記在心裡,畫上那片絢爛的梅林逐漸與腦海中的記憶重合,讓他又一次回想起那一日二人一併賞梅的場景,良久之後,才緩緩道:「我很喜歡。」藺策轉過頭去看榻上的游彥,「比今年收到的任何一份賀禮都喜歡。」

  游彥靠在軟塌上長長地舒了口氣:「既然這樣的話,」他張開雙臂,「已經這麼多日未見,懷騁,你就不打算過來抱抱我?」

  熟悉的稱呼落入耳裡,讓藺策眼角忍不住發酸,他握緊了手裡的捲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榻上的那個人,幾乎懷疑是不是自己今日在宴席上喝了太多的酒,眼前的以前只不過是自己酒後的錯覺。

  正當他錯愕之間,游彥再一次開口喚他:「懷騁?」

  藺策幾乎是立刻放下了手中的畫軸,幾步就來到軟塌旁,將榻上那個人撈入懷中,用力地箍緊雙臂,好像不這樣,就沒有辦法彌補這連日來的失落與寂寥。他將臉埋在游彥頸間,讓自己鼻息之間都是這人的味道,才終於感覺到久違的安心。

  游彥的手臂攔著藺策的腰,偏了偏頭與藺策貼了帖臉:「今日我一整日都在想,如若你還是不肯見我,我要怎麼辦。」

  藺策抬起頭,一雙眼底已然發紅,他湊過去與藺策額頭相貼,輕聲道:「那一日是我的不是,這幾日我一直……」

  游彥伸手點了點他的唇,止住了他未說完的話:「有些事其實沒有必要非去爭論個對錯是非,你我皆是凡人,會有分歧也是正常,縱使在某些事上,我們不能意見相合,卻也不代表某個人就是錯的。也因此,不需要誰來認錯。」

  藺策眨了眨眼,輕輕點頭,忍不住用嘴唇去蹭游彥的那根手指,游彥被他蹭的笑了起來,將手指收回,在藺策失望的目光下,慢慢地吻上藺策的唇。

  這對二人來說,都是一個久違的吻,連日來所有的壓抑與忍耐都因為這個吻得到瞭解脫,所有的悸動與渴求也躍躍欲試地想要釋放出來。

  情動之時,難以自控,二人在宴席之上又都飲了不少的酒,酒意上頭,更是不需再壓抑,唇舌糾纏之時,其他的位置也沒有得閒,很快就已坦誠相見,二人眼底的百般柔情已經逐漸被另一種感覺取代,只剩下對彼此的渴望。

  游彥在此事上素來坦誠,對藺策也是百般縱容,這一日卻在藺策難以自控之時突然伸手按住了藺策的胸口:「雖然不用認錯,莫名地就被你冷落了這麼多日,我心底總是覺得難過,只能向你討一樣東西作為彌補,你可答應?」

  藺策呼吸急促,額前已滿是汗滴,別說在此時,就是平日裡,游彥想要的東西他又何時拒絕過,他深深地吸了口氣,聲音低啞帶著一點難得的委屈:「你想要什麼我又何嘗拒絕過?何必在這種時候討價還價?」

  游彥笑了起來,溫熱的呼吸撲在藺策耳畔:「別的東西當然不用,我要的自然不是尋常東西。」他的手慢慢地摸上藺策的脊背,「我今日送了你一幅畫,自然要討一幅回來,既然你答應了我,到時候可別抵賴。」

  話落,再次吻上了藺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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