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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說朕是暴君》第90章
第90章

  各種思緒湧上心頭,讓游彥的臉色不由變得嚴肅起來。畢竟此事事關重大,如若真的還有這麼一個隱患在,而他們又毫無防備,這實在是一件格外可怖之事。

  畢竟他們在明,其人在暗,你不知道他是何人,也不知道他掌握著多大的力量,他與郭准勾結只是一時的聯合,還是他早已在暗中謀劃已久,伺機而動?

  他甚至能夠掌握游彥的動向,那對朝堂局勢又掌控多少?他能夠在游彥離開都城之時給予郭准提醒,按著口吻應該給予過郭准諸多幫助,那西南這一切,會不會一開始就是設計好的?那這一切最終的目的又會是什麼?

  游彥放下帳門,轉身回到帳中,在書案前坐了下來,翻找案上的卷宗。

  當日樊國在明知實力遠不及南魏之時,貿然攻打零陵城,最終落得大敗而歸的下場,當時游彥心中不是沒質疑過那樊國國主究竟是年輕氣盛,還是另有謀劃。

  之後,因為鄔晟的一時冒進,致使西南軍落入下風不得不求援於都城,藺策出於穩妥考慮,抽調三萬人南下支援,這其中有一萬人來自他的親軍,更是以陶姜為帥,為的就是一擊必中,即使這樣,西南還是出了變故,最終游彥不得不親自前來這西南,收拾這些殘局。

  游彥盯著卷宗看了很久,頭腦之中的混亂慢慢地清明開來,開始形成一條清晰的脈絡。

  一切都不是憑空發生,所有的變故聯繫在一起,突然就變得有跡可循。

  先前游彥對那個樊國國主還不瞭解,但兩軍對峙這麼久的時間,分明可以看得出來他並不是一個狂妄自大衝動冒失之人。相反來說,此人城府極深,頗有謀略。這樣的人在明知實力不濟的情況下攻打南魏,分明是因為留有後手——他在南魏之中另有援手。

  因為有這個援手在,這樊國國主才會硬拖著全國之力與南魏一戰,而西南之中如此之多的變故也就能解釋的清楚。

  這麼看起來,鄔晟當日的冒進,包括之後郭准求援於都城,到後來縈都城一戰陶姜之死,說不定都是出自事先的謀劃。有人牢牢掌握著西南的局勢,一步一步推進至今日。但這人將自己掩藏的太深,至今日沒有暴露出一絲一毫與自己相關的信息,讓游彥無從揣測他的身份。

  因為除了郭准那封沒頭沒尾的密信,再也找不到一絲憑證,只是因為這些變故實在是太過蹊蹺,游彥將所有值得懷疑的地方聯繫在一起,才形成的推斷與揣測,而這些推斷有多少是真,游彥自己心中也不敢確認。

  但不管是誰,他的目的肯定不止攪亂西南,幫助樊國這麼簡單。因為即使拖延至今,戰事到了今日這個地步,樊國依舊還是處於劣勢,尤其是游彥現在來了西南,收拾這殘局已是指日可待之事,不管樊國國主如何的掙扎,不管再發生何種變故,都改變不了兩國從根本上的差距。

  想到這裡,游彥的雙眉突然緊皺起來。

  如果以此來看的話,與其說是朝中有人與樊國聯手,更像是這人在利用樊國,利用西南的局勢,從而達成自己的目標。至於西南的死活,從來都不在這人的計畫之中。又或者,他從一開始,就將西南也算計進了自己的計畫之中。

  游彥將手裡的案宗放下,抬眼看向身旁因為他異常的臉色而茫然的副將:「鄔晟現在人在哪裡?」

  副將慌忙回道:「稟將軍,人還關押在交州城太守府,與郭准一樣。」

  游彥點了點頭:「命人再去審問他,當日零陵城一戰的來龍去脈,究竟是他自己一時貪功,貿然行動,還是有旁人授意,有沒有什麼人與他聯繫過。」話說到這兒,他突然又搖了搖頭,「不過鄔晟這枚棋子有點太蠢了,那人如此謹慎,定不會給自己留下如此大的隱患。如果當初鄔晟的舉動真的是被人利用了,少不得還是經了郭准的手。這西南上下,大概只有郭準知道那個人是誰,但是那人不知拿捏了什麼籌碼,篤定了郭准絕對不會出賣自己。」

  副將沒能理解游彥究竟在說些什麼,遲疑了一下,問道:「那,還用審問鄔晟嗎?」

  「問問吧,」游彥說著話,已經攤開了紙張,提起了筆,「確認一下我的猜測。至於郭准那裡,」游彥抬起頭朝著副將看了一眼,「他那條命雖然已經不值錢了,但我也不想經我的手來殺他,就暫且再浪費幾日交州城的糧食,待戰後將他押解回京,交由大理寺處理吧。」

  「屬下明白。」

  游彥垂下眼,看了一眼面前的紙,提筆飽蘸了墨,一面落筆一面道:「喚驛使來,這封信加急送往都城。」

  副將朝著游彥手下看了一眼,他並不清楚不過是從郭准那兒搜到一封沒頭沒尾的書信,在這轉瞬之間,游彥腦海之中究竟發生了怎樣的波瀾,那只是依著他的臉色就清楚此事事關緊要,不敢有絲毫的耽擱,立即拱手:「屬下這就去。」

  副將步履匆匆,儘管特意擋好了帳簾,但冷風還是吹進了帳中,吹到游彥身上,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低頭看了一眼寫了一半的書信,長嘆一聲,繼續落下筆來。

  西南此刻的戰事容不得再有意外發生,游彥必須用全部的精力,以最快的時間結束這裡的紛亂,還西南百姓一個安寧,也讓久在外征戰的將士們能夠早日歸鄉。但藏在暗處伺機而動的那雙手就像是一根刺一樣卡在游彥心頭,雖然一時沒有什麼感覺,但總覺得隱隱作痛,更要時時擔憂,它會不會有一日扎的更深。

  游彥沒有時間與精力,也沒有找到機會將那雙手揪出來,但又始終不能安心。西南的情況他自覺能夠應對,卻始終不能放心都城。若是有這樣一個人藏在朝中,對藺策來說是巨大的威脅。而游彥為戰事所累,一時半會難以脫身,也只能修書一封前往都城,提醒藺策處處謹慎,多加防備。

  待解決了西南的戰事,重新回到都城……游彥閉了閉眼,落筆時又用了幾分力氣,心中暗自下了決心。屆時不管這人藏得如何之深,行事如何的縝密謹慎,他都會將這人挖出來。西南成千上萬將士的性命,還有這南魏的安危,還有被自己人搆陷而死的陶姜,這些賬,都要一件件一樁樁好好地與這人算算清楚。

  帳門再次被掀開,游彥抬眼看了一眼,朝著副將點了點頭:「讓驛使稍候。」說著話,又低頭在紙上匆匆寫了起來。

  副將應聲,卻沒動,而是朝著游彥道:「將軍,軍中有使者來訪,請求見主帥。」

  游彥已經落了筆,正回看自己的信,見內容無誤,輕吹了幾下墨跡,準備將信封號,聞言不禁抬起頭來:「何人?」

  副將道:「是樊國那幾個盟國之中的一個。」他說著話,將一直握在手裡的一張紙遞了過去,「跟他們前後腳到的,還有這封戰報,跟將軍您預計的差不多,北上的那隊兄弟首戰告捷,並且一鼓作氣,繼續朝前進發,攻勢極盛,番人大概自知無法抵擋,所以遣了使者前來求和。」

  游彥將信封好,遞給副將:「此信緊要,八百里加急,不得有絲毫耽擱。」

  副將拱手:「屬下明白。」他拿著信就要向外走,但還是忍不住回過頭來,「那個番邦使者……將軍您要不要見一見?」

  「見是一定要見的,」游彥唇角向上揚了揚,「不過不急於這一時半刻。況且,戰報不是只回來一封,這樊國的盟友還有兩個,我不信他們能夠扛得住。總還是都要來的,那我就不妨等著人齊了再一併來見,也省的一個一個的浪費時間。」

  「是。」副將領命。

  游彥剛剛急著動筆,手上沾染了墨汁,就著一旁盆裡的冷水隨意洗了洗,沉吟道:「那使者前來沒有驚動城中的人吧?」

  「稟將軍,沒有。」副將道,「屬下已經按照您的命令,派了人前去城下叫陣,那縈都城裡的人躲還來不及,又哪有精力盯著咱們營中來了什麼人。」

  「那就好,這兩日派人提前去官道上候著,見到其他兩國的使者便接到軍中來,省的一時不察被樊國人發現,那我後續的打算,可就泡了湯。」游彥洗了手,隨手在衣擺上擦乾了水珠,在炭盆前烤了烤火,「至於先到那個,好吃好喝招待著,但,不許他外出,也不許軍中任何人與之接觸。哪怕是送吃食的人,都不准與他說上一句話。」

  游彥說完,嘴角向上揚了揚:「另外,回令給那那幾隊人馬,命他們繼續攻勢,不必猶豫。」

  副將朝著游彥抱拳拱手:「屬下領命。」

  游彥朝著他擺了擺手:「去吧。天越來越冷了,年關前,我們怎麼也該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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