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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臥底小姐》第35章
咦咦咦

 我下了樓,東張西望不知走到哪里去,這康子弦的厲害外婆也不知道要呆到什麼時候。

 她們來干什麼呢?按康子弦的表情來判斷,連他也事先不知曉,跟我一樣愕然了幾秒。

 搞不好是突然襲擊,試探外孫有沒有偷偷金屋藏嬌也不一定。

 腦海中浮現康子弦外婆銳利的老眼,我心里略微起伏,有些忐忑。

 也不知道她有沒有懷疑我,這種老太太,對于上門的女孩子,怕都是定義為想飛上枝頭變鳳凰的那一類吧。

 說真的,我可一點也不想踏豪門的渾水,髒了自己的腳不說,還容易落個里外不是人。

 什麼“豪門夢碎”、“黃粱一夢”,面對失敗者,犀利刻薄的旁人不會吝嗇成語。

 我舅媽這方面就比較有才華。

 我無所事事地踢著小路兩邊的鵝卵石,背著粉紅色小書包在這高檔小區里亂晃,像只一腳踏錯進了天堂的流浪狗,叼著根骨頭游走,十分茫然。

 這個時候就會想起一句話︰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

 我有點想念我自己那狗窩了,再不濟,總歸是完完全全屬于自己的。

 最後我被小區兒童游戲區的嬉笑聲吸引,循著歡快笑聲,在秋千不遠處停了下來,白色秋千架上一個五六歲大的小女孩穿著帥氣背帶褲,隨著秋千蕩上蕩下,像飛翔的小鳥,年輕的父親在後面笑著推她,母親在旁邊老鷹護雛般的護著小寶貝,一家三口笑容燦爛,是藍天白雲下最美的風景。

 我騎著邊上的木馬,搖搖晃晃,托腮遠遠望著那個幸福小家庭,明明是24歲的大人,竟然有點羨慕那五歲的小姑娘。

 這會誰都不在我身邊,我有點傷春悲秋。

 小時候我也坐過木馬蕩過秋千,也咯咯傻笑過,只是身後總是少一雙有力的臂膀,將我推向天空。

 從小到大,我只是對著我爸的照片喊老爸,我從來不知道父親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麼,我對父愛的理解是懵懂的。

 我問菲哥,菲哥想了想說︰“我家老頭啊,我菲哥的守護神唄,我老娘要打我屁股的時候他必定第一個擋著,犯了錯批評兩句也就算了,好歹我是他生的嘛,不包容我包容誰?當爹的大概都這樣。”

 菲哥當時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就不知不覺洋溢著小小的幸福,我想,有爹疼有娘愛的孩子都會流露出這樣的表情吧。

 那時傅辰還是我的情人,有溫暖善良的笑,有照亮人心的力量。

 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整個人傻了,因為我發現幾步外的年輕醫生笑得真像我老爸,我看了二十多年的照片里的微笑,竟然在現實中被我捕捉到相似的,那一刻的沖擊對我來說無疑是強烈的。

 我愛上這個男人,最初是從一個禮貌的微笑開始。

 因為愛上那樣的笑,所以我愛上了傅辰,也征服了他,第一次牽手的時候,我甚至在想,這個人怕是我爸指引給我的吧,就是他了。

 看起來我錯了。

 失戀後我不眠不休了好幾晚,甚至一度听歌到落淚,菲哥仗義地陪我失眠,陪我走過了那黯然無光的一段。

 這段感情讓我徹底成長了,菲哥說得對,我潛意識向往著父愛,小女兒般驕縱任性,以為傅辰也能像父親兄長那樣對我包容溺愛,但是我錯得離譜,傅辰不是我爸,他做不到像血親那樣對我無條件包容。

 因為做不到,所以他走開了。

 思維飄得有些悠遠,等我回神的時候,不遠處的一家三口已經手牽手離開,小女孩牽著父母的手一蹦一跳,這樣的情景,讓人看著就覺得幸福。

 我站起來,走到漸漸靜止的秋千下,看了一會,自己坐了上去。

 我打了個電話給菲哥。

 守了兩天,他大舅死里逃生醒了,菲哥在電話里雖然聲音沙啞疲憊,卻掩不住亢奮。

 “亮亮,我跟你說啊,我大舅這回算是從鬼門關里剩條褲衩逃出來了,這老家伙之前不是一直要鬧著要去雁門關學李白吟個詩作個樂嗎?我舅媽說了,這回就是這老家伙自己找的,去什麼雁門關啊,這雁門關沒去,先去鬼門關溜溜了,太不吉利了。我剛問他了,我說大舅啊,鬼門關好玩不,都玩啥了?哈,這老頭現在病成這樣還跟我開玩笑,說,菲菲啊,大舅我在鬼門關上刻上‘李興海到此一游了’,閻王爺嫌我破壞壞境,把我趕出來了。哈哈哈哈,逗死人了,你說是不是?”

 我撲哧一下笑了,忍不住稱奇,“菲哥,你家里怎麼盡出奇人啊?就你大舅那彪悍的,閻王爺確實不敢收。”

 那頭菲哥也笑得沒心沒肺,嗓門洪亮,“那是,基因好,我外公的老爹當年可是十里洋場有名的混混,許文強見了他都得喊他聲‘大哥’。”

 “……菲哥,真有許文強這號人物嗎?”

 “有啊,怎麼沒有啊,最近不是電視台不是在放嗎?上海灘啊?許文強跟馮程程好上了,結果馮程程跟人跑了,你還別說,我一看這片我就得意,許文強可是我太公小弟……”

 “是是。不過菲哥,我覺得吧,上海灘是有,你外公的老爹也有,就是許文強不一定真有啊。”

 “啊?”

 “菲哥,上海灘好像是小說改編的吧?”

 “這樣啊,我听我外公說的,看起來得老年痴呆的人說的話不能信。”

 “是,小心傳染。”

 跟菲哥嘰嘰喳喳扯了半天,掛了電話後,我心情明顯好轉,手抓著秋千的繩子輕輕蕩著,揚著臉眯著眼楮,像只懶散的貓咪,微笑享受著和熙陽光的厚愛。

 “那麼大人了,坐在上面,繩子不會斷嗎?”

 身後出現的戲謔聲音我再熟悉不過,卻沒有壞我現在慵懶的心情,我仍舊晃著腿,在秋千上微微上下擺動。

 我低頭盯著自己的鞋,問,“你外婆走了?”

 “嗯。”

 “你確定?”

 “……”

 “年紀大的人摸不透的,萬一殺個回馬槍怎麼辦?”

 他在我身後輕笑一下,“……你也是摸不透的。”

 我明白他指的是什麼,一份新的感情擺在面前,想要又不敢要,一直反反復復,畏首畏尾,連我自己都糊涂了。

 我看著自己的鞋,怏怏應著,“你才摸不透呢。”

 氣氛有些沉悶,他突然在我背後,抓住秋千的繩索,嗓音也微微揚了上去,“想蕩秋千嗎?”

 我微愕,轉頭眨眼看他,他整個人被淡金色的陽光暖暖裹著,臉上泛著輕微卻柔和的笑,那種我最不能抵御的笑。

 那笑里,似乎含著無盡的寵愛和包容,讓人分不清是不是陷阱。

 我回頭眨眨眼楮,忍下一肚子的激蕩,悶悶說,“還是算了,繩子會斷,斷了小朋友會哭的。”

 “斷了就斷了,買個更結實的也好。”他聲音愉悅。

 “說的輕巧,那我摔下來怎麼辦?”

 他在我背後輕輕推我一把,讓我一瞬間就飛揚在空中,他說,“我會在你摔下來之前,接住你的。”

 “哈,你以為你是超人嗎?”

 “……我希望在你面前,我是。”

 他的話飄在空中,悄無聲息地撓癢我心里的某個地方,于是我的心也像風中的葉,微微飛揚了。

 這天晚上我跟康子弦達成共識,他不干涉我的工作,不問半個字,我也不能跟他玩失蹤,他外婆那邊他也不能吐露半個字,他有些不悅,卻還是點點頭算是默許了。

 我嘻嘻笑,吭哧吭哧啃隻果,朝著他噴了他一臉隻果汁,廢話連篇,“你不覺得這樣很有趣嗎?是不是很有地下黨的感覺?……你委屈?拜托,我連菲哥都半個字沒透露,夠對得起你了……再說到時我要飛了你,或者你飛了我,咱們倆的面子都掛不住不是?這樣挺好……咦,你怎麼還是這種我欠你錢的表情?你笑一個,快,給爺笑一個,說茄子……快啊,笑了賞隻果吃。”

 康子弦露齒笑了笑,啜了口咖啡,光著腳丫,抬腳蹭了蹭我在地毯上亂晃蕩的光裸腳丫,色迷迷說,“隻果怎麼會有你好吃。”

 我惱羞成怒,踢開他不規矩的腳,跳起一把把手里啃幾口的隻果塞進他嘴里,煞氣十足地吼,“吃吃吃,吃素吧你。”

 他啃隻果啃得很開心,忘乎所以地瞥了眼手中的隻果,微笑挑釁,“你啃過的隻果,我姑且就當它是葷的吧。”

 我翻了翻白眼,顧自看電視。

 周一一早,該上學的日子,我的新任鬧鐘——康子弦敲了我半天門,我這才不情不願起床,嘴里罵罵咧咧。

 吃完早飯,他要送我去學校,我一想到上次都倒霉到讓江離看到了,所以以後必須小心謹慎,再也不能出紕漏了。

 我拒絕他送我的好意,康子弦眉心皺了皺。

 他這一皺眉,我又不好意思告訴他明天菲哥就回來了,我的生活要恢復正軌了。

 臨出門時我沖他露出一個甜絲絲的笑,揮揮手說,“叔叔再見。”

 他陰沉著臉目送我出門。

 等我消失在門口,我搖著腦袋想了想,突然扒著門探出腦袋朝門內的他陰陽怪氣地說,“快給我找個阿姨吧。”

 “方亮亮你!”康子弦在門內咬牙切齒,三兩步追了出來,我嚇得掉頭就跑。

 心血來潮的結果是我自食惡果,被他狠狠壓在電梯口,他吻了我。

 親密的感覺並不壞,甚至心口溢出了甜味,我想我已經陷進去了。

 一早到了學校,又是千篇一律的早自修讀書時間,這天早上我故意對江離視而不見,心里其實有些害怕,江離倒是依舊酷酷的,不過看起來和東子熱絡上了,我听到兩人興高采烈聊英超聯賽。

 第一節課是數學課,上課之前,同桌宋暢然今天破天荒地話多起來,蒼白的小臉有了屬于年輕人才有的青春神采,眼楮里有著期待,她捅捅我,激動到有些口齒不清,“今天,今天,老師,石老師要回來了。”

 “誰?”我興致缺缺,懶洋洋地撐著下巴問,“數學老師不是姓吳嗎?”

 那姓吳的老太婆看我不太順眼,幾次三番在課堂上刁難我,叫我起來回答問題,這簡直要命,我哪懂什麼數學,一站起來就是個啞巴,老太婆每次都能被我氣得翻白眼。

 “不不不,吳老師只是代課老師,石老師前段時間打球骨折了,不過他今天要回來了。”

 我“哦”了一聲,沒放在心上,剛想低頭玩我的手機排地雷,上課鈴響,一個走路慢吞吞的卷發男人走進教室,站在講台上。

 我慢悠悠抬起頭,突然愣了一下,使勁眨了好幾下眼,有種被雷劈中的感覺。

 而講台上神采奕奕的年輕男人在笑眯眯掃視了一圈教室後,瞄到了後排的我,我們視線相遇,同時把嘴巴張成了O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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