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用過餐後,幾個同僚都因有事離開,只有明泉留了下來,因為今日柳晉就將棧別。柳晉與明泉在廳室裡閒聊,兆鱗前去找承昀。
承昀人在自己的寢室,兆鱗進去喚他,他抬起頭看兆鱗,一臉苦澀。
"兆鱗,庶吉士中,幾人被授予外官?"承昀問。
"只有我一人。"兆鱗回道。
"承昀,這事確有蹊蹺,或許是翰林院裡那幾個老學士打算提拔我也說不準。"
兆鱗這是玩笑話,他並不得翰林院裡那幾位學士大人的賞識,哪有可能特意提拔他。
"不會是這樣是吧。"承昀搖頭。
"官場極其複雜,或許有其它一些你我所意料不到的原因所致,暫且不用去想它,我也不是今日便得上路。"
兆鱗扣住承昀的手,嘴角帶笑。
"承昀,你跟我去見見明泉與柳晉,他們都想見見你。"
兆鱗不把承昀當外人,就好像將承昀介紹給他的摯交是習以為常的事。
"好。"承昀點了點頭,他看起來心事重重。
"承昀,我打算囑託明泉照顧你,你日後有什麼難事,可以找明泉。"
兆鱗將他的打算說了出來,他與明泉交情很深,明泉是個看起來不可靠,其實比誰都可靠的人。
"兆鱗,並不需如此。"承昀有些尷尬,他不知道兆鱗是如何跟那位叫明泉的朋友說了他們的關係,同樣的,他亦不想給他人添麻煩。
"需要如此,承昀,我放心不下太子,你可以說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他能對你下藥,便也能做出其他你所意料不到的事。"
這是兆鱗擔憂的,這是他被授予外官時,他最先想到的,太子對承昀用心不良,他實在放心不下。
承昀點點頭,心情越發地沉重,兆鱗說得沒錯,或許他對載垕的瞭解只是皮毛,他瞭解他為善的一面,卻不知曉他施予手段時的兇狠。
承昀跟隨在兆鱗身後進入廳室,柳晉便與明泉站起身作揖,這兩人都知道承昀的身份,因此帶了幾份敬意。
鄭王是個為國為民言青命的忠良,因此他才會忤逆皇帝,上呈勸皇帝親政的奏章,惹惱了皇帝被削了爵,遭受了囚禁。而鄭藩世子是個姓情中人,情字為重,多年居住於囚禁他父王的皇陵附近,孤苦零丁。
兆鱗逐一介紹,承昀也都謙和的問候。
三人正交談間,管事走了進來說懷璧到了,隨後懷璧走了進來,兆鱗亦起身迎接他。
自從幾月前懷璧與他鬧不快離去後,這是懷璧第一次到兆鱗家中拜訪,兆鱗心裡很高興。
懷璧進來,與明泉和柳晉打招呼,見到承昀時愣了下,倒是承昀先跟他問候,他才有些不大自然的回應。
兆鱗如常招呼懷璧,懷璧的態度也是不冷不熱,但還是有問必答。
事實上自柳晉上京後,懷璧雖與兆鱗和好,但關係確實不如以前,兆鱗待他如故,而他則對兆鱗有心結。
他們幾個人一起聊天,偶爾柳晉或明泉會照顧承昀,怕承昀被冷落,詢問承昀幾句話,承昀也都謙和而禮貌的回答,他坐在兆鱗身邊,雖然很安靜卻也很得體。
兆鱗時不時會低聲與承昀交談,他對承昀的態度任何人都能看出不一般,很親暱很體貼。
聊了會兒,承昀見兆鱗他們三人談及了些私事,便禮貌的迴避。
承昀離開時,柳晉看著承昀離去的身影,還對兆鱗擠了擠眼。也難怪兆鱗死活不肯讓他見這位鄭藩世子,寶貝得很。此人文雅謙和,為人細膩體貼,何況儀表秀麗非常,這樣玉人一般的人,倒是便宜了兆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