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承昀從皇陵回到家中後,挨床便睡去了,他太疲憊了。但他並沒睡上多久,重林便前來通知兆鱗回來了,並帶來了一封明泉寫的信。
承昀將信取出讀閱,信顯然是在匆促下寫的,字很潦草。
信裡說兆鱗被一輛馬車丟在了他家門口,人昏迷不醒,已找過大夫看過,傷勢嚴重,但並沒有危及生命,讓承昀不用掛心。除此明泉還寫了些感謝的話語,顯然他知道是承昀與太子做了某種交易,兆鱗才被放出來的。先前,明泉雖然很竭力的搜找兆鱗,但並沒能找到他,只要是太子想扣押的人,便是再竭盡所能的去找,也是沒指望的。
承昀回了信,一封給明泉,一封給兆鱗。寫給明泉的那封信懇請明泉幫忙保管兆鱗的信,等兆鱗傷好後再將信交給兆鱗。而給兆鱗的信,其實並無文字,裡邊放的是一件玉珮,那是兆鱗贈給承昀的玉珮。
慶祈將信交給在院子裡等候的重林,重林把信收好,不解地朝屋內張望。他以為這位承昀公子會與自己一同離開的,畢竟他家公子失蹤了好幾日,才回來,而且傷得那麼重,這人不在乎嗎?
重林身為下人也不敢多問話,只是迷惑不解地登上馬車離開。
慶祈目送重林離去,不安的返回承昀的寢室,見承昀安靜地坐在桌前,手裡還捏著明泉的信。
慶祈扶承昀回床躺下,承昀很快又沉沉睡去,他顯得非常疲倦。
"劉叔,公子好像有些不對勁。"慶祈守在承昀床邊,見劉叔進來急忙迎過去,他顯得有些無措。
"沒事了,都過去了,讓他多睡會。"劉叔說得很平靜,承昀顯然是見了他父親後,明白了他該如何抉擇。
"可是......"可是公子不該是這樣漠然的,慶祈話還沒說出來,劉叔便阻止慶祈說下去。
都過去了,雖然劉叔不明白具體發生了什麼,但他能感覺到,世子似乎做了某種抉擇。
承昀昏睡了很久,至正午時,大夫前來為承昀更換藥物,承昀才醒來,躺在床上茫然地看著大夫。
"你不能再下地走動,傷口愈合得不好,必須靜養幾日。"大夫說,他換了藥,正在幫承昀包紮。
"大夫,如果有人被打傷致嘔血,需休養幾時?"
承昀問,他曾不只一次夢到,兆鱗一身是血,躺在地上痛苦地嘔血。
"這樣的傷者,沒躺個把月的,是肯定下不了床的。"
大夫回答,他包紮好承昀,背起醫箱就準備走了。
"大夫,請你去看看他......"承昀喚住大夫,他懇請,眼裡滿是哀痛。
"那人住哪裡?"大夫止步,看向承昀。
"就在城裡......在......"承昀想說出兆鱗的住處與名字,卻又想到了他用兆鱗的名字發的毒誓,再說不出話來。他不能想兆鱗,不能去說他的名字,他必須忘了兆鱗,否則他會害了兆鱗。害他遭受了這些痛苦不算,甚至會害他失去生命。
"大夫,我送你過去。"
劉叔不知道於何時站在門口。
"那好。"大夫應道,他身為一位大夫,便以救死扶傷為己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