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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算命,不好惹》第101章
第101章 收網

  白亦陵又問道:「如果因此交惡?」

  盛冕笑著搖了搖頭:「有些當年的事情,你知道的不清楚。」

  「盛昊的娘雖然是你祖父的侍妾,但她原本的身份為宮中從小伺候太長公主的婢女,很受公主疼愛。本來都要被扶為側夫人了,卻因為被發現同護衛有染,羞愧自盡。當時捉奸的人,是你祖母,也就是我的母親老國公夫人,那個時候盛昊已經七歲了,對這件事一直耿耿於懷。」

  白亦陵想問這件事到底是陷害還是事實,又覺得不好,於是沒說話。

  盛冕看他一眼,背著手踱了幾步,又說道:「按照我對母親的了解,栽贓嫁禍的事情她不會做,但抓去抓這名侍妾的時候,多半也是打定了主意要藉這件事正一正家風。她沒錯,但是也沒留情。」

  他微微嘆了口氣道:「所以不管盛昊的娘做錯了什麼,喪母之痛,人之常情,我能理解他心存不滿,也曾試圖緩和關係。但是後來我出征生死未卜之時,他極力阻止他人相救,並且試圖控制整個國公府,完全是徹底懷著置我於死地的心思,這一來一往,兄弟之情也算徹底斷絕了,只不過因為都姓盛,還勉強保持著幾分面子而已。」

  白亦陵道:「父親的意思是,兩邊的關係早已經降至冰點,也沒有更壞的結果了。」

  盛冕道:「正是。他恐怕到了今日,也一直在心裡惦記著怎麼讓我早點死,將這個位置給他騰出來,只不過你們這些孩子也大了,你娘又貴為公主,便是我真的有個什麼,他也討不了好,所以一直隱忍罷了。」

  白亦陵:「哎,爹!」

  盛冕笑道:「爹就是打個比方而已,我們陵兒剛剛回家,我哪捨得出事。不過你的問題也應該明白了,有事儘管放手去做,公事公辦,也不用怕招惹麻煩,萬一有什麼差錯,你什麼都不用管,只讓他來找我便是。」

  白亦陵道:「我明白了。」

  他笑了笑,罕見地有點靦腆,但還是直言道:「過去無牽無掛,在公務上通常不留餘地,經常被人說是冷心冷肺,我還有些不以為然。現在才明白,其實並不是自己能夠做到大公無私,而是沒有過真正的家人,心無牽掛。現在卻不由得猶豫了,生怕因自己的緣故給爹娘和家裡帶來煩擾。爹說的是,我應該公事公辦,秉持本心才對。」

  一絲傷感從盛冕的儒雅俊朗的面容上飛快地閃過,他的眉眼彎著,靜靜一笑,按住白亦陵的肩膀:「正因為是家人,所以才不用你來掛懷。家人更應該永遠支持你,無論遇到什麼事都與你站在同一邊。」

  小狐狸看著這一幕,大尾巴輕輕在白亦陵的背上拍著,彷彿在說,我也是。

  雖然有了鎮國公府送去的人參勉強吊住一口氣,但賈向冰的身體素來不是很強壯,這次連傷帶嚇,發起了高燒,一直昏迷不醒。

  夏日本來就暑熱,他的房間不敢放冰盆,亦不敢開窗通風,盛凱甫一進去,就感到一種沉沉的窒息感。

  他素來挑剔,這個時候卻沒有露出任何的嫌惡之色,徑直走向床邊,給賈向冰擦身的丫鬟站起來向他行禮,盛凱說道:「帕子給我,你下去吧。」

  丫鬟離開之後,他親自上手,用手中熱水浸濕的手帕給賈向冰擦臉。

  人家都說外甥似舅,不過賈向冰這張臉長得跟盛凱並不大相像,也沒什麼過人之處,只勉強稱得上一句清秀耐看。但盛凱從小到大,始終覺得,看著他最舒心,最放鬆。

  他本來以為這是自己在世上最親近的人,甚至可以勝過父母弟妹,只有賈向冰最了解他,也最在意他。可是沒想到,兩人竟然會落到現在這個地步。

  他本來不想對這個人動手的。

  濕熱的帕子一點點向下,動作細緻輕柔,由下頦,到脖頸,再到咽喉……

  盛凱的眼睛緊盯著對方的臉,手下不由自主地收緊。看著這個人在昏迷中無意識地蹙緊眉頭,蒼白的臉色慢慢轉紅——

  窗戶和門突然同時被人撞開了,東西兩扇窗外各自跳出來一名身穿暗紅色官服的侍衛,門口處,白亦陵腰懸佩刀,領著人施施然跨了進來。

  愕然之色從盛凱的臉上一閃而過,隨即又化作不大友好的笑容,他看似隨意地一抬手,將剛才那塊帕子「啪」地一聲重新扔進了水盆裡,沖著白亦陵招呼道:「呦,小弟,你這模樣可不像是來堂哥家中串門的啊?」

  「今日為了公務而來,確實沒打算互敘親情,堂兄見諒。」

  白亦陵負著手,淡淡一笑,口氣就像是跟別人站在街邊閒聊一樣:「剛才你可是要殺了小舅滅口嗎?」

  他們進門這麼大動靜,別的人自然不會聽不見,不多時盛昊和賈氏都過來了,正好聽見白亦陵這最後一句話,都是滿臉震驚,幾乎以為他失心瘋了。

  盛昊面色不愉,呵斥道:「陵兒,你在幹什麼!我好歹也是你二叔,就算這將軍府比不上你國公府守衛森嚴,你這般大模大樣地闖進來,也太過分了吧?難道你在外面養大,連盛家的長幼尊卑都不懂了?」

  白亦陵抬手止住了其他人即將反擊的話語,沖著盛昊和賈氏行了禮,不緊不慢地說道:「好叫二叔知道,我們懷疑小舅便是前一陣劉公子自焚案的幕後兇手,這兩位埋伏的兄弟是出於公務,不得已而為之。至於我,剛才已經通傳了,是下人說我可以直接過來找堂兄的。」

  盛昊一怔,今天他一直在府裡,剛才確實有人跟他禀報,說鎮國公府那位小侯爺上門來找大公子,他也沒當回事,說了句「那就讓他自己去,難道我還要迎接不成」,沒想到白亦陵就真的自己帶了幫手下進來了。

  他冷聲道:「那你現在這副架勢,是要把昏迷不醒的病人帶走嗎?再說了,這事又和你堂兄有什麼關係?」

  盛凱忽然大笑起來,攤手道:「父親,你還沒看出來嗎?這小子想立功想的發瘋了!怕是要隨便找個藉口跟咱們府上過不去呢!我殺人滅口?笑話,我滅的哪門子口,又殺什麼人,有人死了嗎,在哪呢?」

  盧宏聽他到了這個時候還要如此狡辯,心中大怒,衝到賈向冰身邊去檢查,盛凱笑吟吟的,也不攔他。這些蠢貨進來的太早,他剛才隔著濕帕子去掐賈向冰的脖子,力氣又沒完全使用,根本不可能留下痕跡,賈向冰也還活著。

  白亦陵道:「堂哥同小舅有染,你大婚在即,他卻不願意跟你分開,便以這段關係作為把柄,要挾你不要成親,所以你情急之下,乾脆想殺人滅口,這樣你們兩人之間的事就可以被徹底隱瞞下去了。馬場上,扔石頭的人和用銀針刺馬的人都是你。」

  這番話的衝擊力太大,正氣沖沖要坐到椅子上的盛昊幾乎是跳了起來,身下的凳子翻倒在地,他怒問道:「你說什麼東西?!」

  賈夫人連忙扶住他,自己卻也是晃了晃,呵斥白亦陵:「向冰是凱兒的親舅舅,你不要胡言亂語!」

  她一邊說,又一邊忍不住用餘光去看盛凱,額頭上逐漸冒出豆大的汗珠:「凱兒,他是胡說八道的吧?你快正面回答他,你說完了他就可以走了!」

  盛凱也沒想到他連這一點都能猜中,抿了抿脣,腦子裡正在盤旋該怎麼說,就見到對方將一枚小玉牌拎出來晃了晃,正是之前自己曾賞給小倌的東西。

  那家小倌館非常私密,甚至連伺候他的人都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白亦陵又是怎麼將玉牌弄到手的?

  盛凱想到白亦陵調查這件事時可能使用的方式,不由臉色鐵青,心裡暗罵對方沒底線,沉聲道:「就算是,那又怎樣?」

  賈夫人的腦子「嗡」地一聲,不由尖叫起來:「你這個孽障,你都幹了些什麼呀!」

  她上去狠狠給了自己的兒子一個耳光,幾乎是沒命地撲打他,破口大罵道:「混賬!畜生!那是你小舅!你們什麼時候勾搭上的?你還要不要臉了!」

  盛昊臉色鐵青地站在一邊,不知道在想什麼。

  「娘!」盛凱將她推開,不耐煩地說道,「侍衛都上門了,別的事待會再說行嗎?」

  沒有任何一個母親聽說兒子跟弟弟搞在一塊還能冷靜的,賈夫人氣的直哆嗦,被他這麼一說稍微冷靜了些,雖然停止了打罵,表情卻也已經難看到了極點。

  不知道為什麼,一直遮掩的真相被這樣公開在其他人的面前,盛凱的心中忽然一鬆,他沒感到多少慌亂羞愧,反而有一種莫名的快意。

  來自父母的壓力、以往的遮遮掩掩瞻前顧後,都也已經將他的逆反情緒推到了某種臨界點,而現在,他們終於知道了,其實也不能把自己怎麼樣。

  盛凱幾乎忘了,就在前一刻他還要把賈向冰置於死地,在這時,他幾乎覺得自己的一切行為都是被外界的壓力所逼迫,因而看見父母震驚的臉,反倒有種大仇得報的感覺。

  他也不知道自己心裡到底是什麼滋味,沖白亦陵笑道:「現在我承認了,你還想說什麼?」

  白亦陵道:「所以……賈向冰下毒將劉勃毒死,而後你又將他拋屍在火場之中,換了身衣服假扮成劉勃的模樣演一場自殺的大戲給我們看。你們兩個人殺死了劉勃之後,又因為你的成親而起了內訌,你便對賈向冰起了殺心,並害的他墜馬昏迷。」

  他讓人將賈向冰的手從被子裡面拿出來,展示他黑色的指甲,並跟劉勃所中的毒作比對。又叫來這些天幾經周折找到的一個酒坊小廝,證明他確實在著火當日見到了劉勃、賈向冰和盛凱同桌吃飯。

  他們吃完飯的時候大約是午時一刻,緊接著就是劉勃之死和白亦陵在火場見到盛凱,所有的時間證據一一吻合。

  盛凱道:「你可以啊,查到的東西真不少。」

  白亦陵道:「所以你這是認了?」

  盛凱哈哈一笑,剛要說什麼,盛昊卻猛地大喝了一聲:「都把嘴給我閉上!」

  這話是擺出長輩的姿態,連著白亦陵一起吼進去了,盧宏的臉色很不愉快,正要說話,卻見到盛昊三步並作兩步走到書架旁邊,抽出一把玉尺,狠狠打在了盛凱的後背上。

  這一下顯然不是在做戲,「啪」地一聲聽的人心裡都繃了繃,夏天穿的單薄,盛凱的後背上幾乎是立刻就紅腫起來一道。

  盛昊一腳把他踹的跪在地上,冷聲道:「跟長輩糾纏不清,是為不智!敢做不敢當,是為無勇!你還有臉站在這裡叫板,真是連你的生身父母都快因為你羞愧而死了!跪著吧,想不明白不許起來。」

  他說完之後,又沖著白亦陵道:「盛凱品德方面的問題,我自然會教導,也不勞大公無私的白指揮使費心。賈向冰毒死了劉勃,你們把他帶走就是,本來也不是我盛家的人,這些年來他鬼鬼祟祟的,連自己的親外甥都勾搭,把我家這個蠢貨騙的團團轉,足見居心叵測,他是死是活,我也不想管了。」

  聽見自己的弟弟被丈夫這樣評價,賈夫人的臉色非常難堪,但是看看自己的兒子,她的嘴唇動了動,終究還是沒有說什麼。盛凱剛抬頭,就被盛昊狠狠一腳踹沒了音。

  盛昊淡淡地道:「不過你因為這一點,就說劉公子是盛凱和賈向冰合謀害死的,證據未免單薄。我的兒子我還是知道的,殺人這樣的事,他做不出來。」

  盛昊所提出來的,也是陸嶼當日在茶樓當中說過的問題,本來在當時那種無比混亂的情況下,盛凱沒既然有被抓個現行,大火燒過之後,切實的證據就幾乎是不可能找到的了,他們都是仗著這一點,所以咬死了不肯認。

  但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這中間到底還是有所疏漏。

  不管盛昊心裡怎麼想,又是什麼態度,白亦陵只管把他應該的禮節做到,沖著盛昊拱了拱手道:「二叔說的是,那些證據確實尚嫌不足。但您有所不知,那天在火場的時候,三哥曾經見到了堂兄,並且與他敘話,當時堂兄因為被人撞了沒有站穩,三哥扶了他一把。」

  他向著盛凱道:「你卻突然大怒,將他推開了,是不是?」

  盛凱一愣,回想了一下當時的情形,冷笑道:「你什麼意思,公報私仇啊?對,我不是無緣無故的大怒,我提醒三堂弟小心著你一點,省的你回了盛家把他的位置都給擠沒了,他不識好歹,我便生氣了。現在當著你的面我也敢說。」

  盛凱似直率莽撞,實際上真是轉移重點的一把好手,白亦陵卻不會被他的話題給帶偏,徑自說道:「你和三哥又不是頭一回見,又不是特別親近,應該知道他愛聽什麼不愛聽什麼,冒著兩邊不討好的風頭跟他說這種話,只能讓我覺得,你是在故意找藉口翻臉離開。而將他推到一邊,恐怕也不是因為生氣,而是不想讓他碰到你的……衣服吧?」

  盛凱沒想到他能想到這個份上,臉色微變,賈夫人立刻說道:「胡說八道,衣服有什麼不能碰的,再說了,那又能跟殺人扯得上什麼關係?」

  兒子還沒有成親,內務都由她操持,賈夫人昨天剛剛指揮著人扔掉了盛凱的一批舊衣,很有信心白亦陵不會找到證據。

  白亦陵果然說:「衣服上當然有玄機,可惜堂兄穿的那件肯定已經找不到了……」

  賈夫人的城府最淺,明顯地鬆了一口氣。盛昊和盛凱沒有什麼過大的反應,他們意識到白亦陵後面應該還會有轉折。

  果然對方接著說道:「所以我只好找來了別人的衣服。」

  他唇角微微翹起,拍了拍手道:「端上來給大家看看吧。」

  在碰到白亦陵之前,盛凱覺得自己的所作所為天衣無縫,結果對方卻奇蹟般地一層層將整件事情抽絲剝繭還原出來,敘述的就像是親眼所見一樣,幾乎給了他一種這人無所不知的錯覺。

  眼看著從白亦陵身後走上來的兩個侍衛,他心中終於隱約感到了驚慌和畏懼。

  白亦陵令人端出來的兩個托盤上面各自放著一件衣服,左邊的那件本來是白色的,但已經破破爛爛,髒污不堪,上面站著不少的血跡黑灰,正是從死者劉勃身上扒下來的衣服。右邊的則是件淺藍色的錦袍,看起來乾淨體面很多,盛凱卻半點印象都沒有。

  白亦陵見他盯著這件衣服,就告訴盛凱:「這是那天三哥同堂兄說話的時候所穿,堂兄可能沒什麼印象了。」

  盛凱身上一陣陣發冷,口中機械詢問道:「那又如何?」

  白亦陵道:「當認為你就是那個衝進火場冒充劉勃的人時,我一直在想兩個問題。一是你當時佯裝翻臉甩開三哥,到底想掩飾或者躲避什麼;二是你如何從大火中全身而退——整個火場我都派人檢查過了,並沒有地道或是其他躲避的地方。後來我明白了,關鍵恐怕在於你穿的衣服。」

  他將盛季那件衣服的袖子拎起來,衣料上小臂附近的地方有一塊淡淡的污跡,但非常不明顯,需要極為認真才能找到。

  白亦陵道:「這塊痕跡很寬,但顏色不重,從左到右,由深至淺,很顯然是什麼寬大的東西不經意間蹭上去的。我試著用火燒了一下,比起衣料的其他地方,這一片不易點燃,但蹭在上面的東西隱隱有融化之兆,發出淺淡的松竹香氣。」

  這形容……賈夫人聽的愣住了,不由道:「那、那是什麼?跟我兒子有什麼關係?」

  白亦陵道:「經過比對,大概是松香吧,裡面或許還摻進去了一點其他的東西,以便塗抹在衣服上面。」

  賈夫人猶自茫然,盛昊已經明白過來了,一直簡直不知道要不要誇自己這個兒子一句「聰明」——可惜他的聰明都沒有用在正地方!

  松香的本質其實就是一種天然樹脂,可以融化,卻不易燃燒,雖然稍帶一點淡黃色,但主要還是透明的,如果將這東西刷在衣服的表層,就能夠短暫起到防火的功效,也不容易被人看出來。

  從偽造劉勃自殺到妙招防火,盛凱這一連串的殺人計劃環環相扣,已經足夠巧妙,可惜他碰上的是白亦陵,只消有一點蛛絲馬跡,就能順著摸透很多事情。

  松香的一個最大的弊端就是遇熱容易融化,盛凱從火場中迅速脫逃之後,為了打個時間差來證明案發的時候自己沒有單獨行動,所以來不及換衣服就去跟盛季說話,讓盛季看見他。

  但兩人對話的時候,他衣服表層卻沾著很多粘膩的松香,如果被人碰到,一定會露餡,所以盛凱甩開了盛季,但他的衣袖從對方的衣服上面掃過,卻也把融化的松香沾到了對方的身上。

  同理,死者劉勃的衣服上也有幾處出現了這樣的污跡。所以雖然盛凱的衣服被扔掉了,他碰過盛季的地方卻已經足以成為證據。

  盛昊的嘴唇動了動,臉色慢慢變得難看起來,說道:「他……」

  「我承認。」盛凱澀然道,「劉勃是我殺的。」

  事已至此,他別無選擇了。

  雖然推出了關鍵,但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恐怕只有盛凱自己知道,白亦陵道:「為什麼要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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