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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算命,不好惹》第77章
第77章 好姿勢

  白亦陵的目光從他的手上挪到了臉上,微笑著說:「掙點辛苦錢不容易,老丈可要仔細點才行,不然丟了怎麼好,是不是?」

  老頭的手一僵,心裡莫名地感覺這句話有點不對味,不由重新瞧了白亦陵一眼。剛才沒有注意,現在這樣乍然一看,他只覺得這個少年人異乎尋常的秀美,就算女子都比不上他,說話斯斯文文的,人也單薄,眉宇間一股書卷氣,似乎……剛才那一說,確實只是他好心提醒。

  想是這樣想,心裡面邊總覺得有點不對味,他猶猶豫豫地回去,又簡單將這齣戲後續講完,因為思緒莫名有點亂,講錯了幾處,眾人齊聲喝倒彩。

  老頭正好藉著這個台階下來,苦笑道:「歲數大了不中用,腦子糊塗了,諸位看官莫怪。剩下的明天請早。」

  他收拾好東西,出門之前特意向著白亦陵的方向撇了一眼,只見那小子正滿臉閒適的拿筷子頭戳狐狸玩,稍微放鬆了一些,出得門來,腳步陡然加快。

  他謹慎地沒走直路,先是七拐八繞,來回穿了幾個彎彎繞繞的胡同,大大地兜了一個圈子之後,這才徑直向著城東外郊走去。

  城東的地形是一片低矮的小山,跟酒坊的距離算不得太遠,由於石質鬆散又經常被雨水沖刷,這裡的裡面上有很多崩壞的碎石,老頭走的深一腳淺一腳,十分艱辛,好不容易到達了一處山洞外面,洞口擋著野草,沒有踐踏過的痕跡。

  老頭鬆了一口氣,四下看看,連忙撥開野草弓著腰走了進去,裡面的光線極暗幾乎什麼都看不清楚,他卻早有準備,在摸索了一陣,用火折子打著了火。

  火光照亮了周圍的環境,說也奇怪,這處山洞地面上都是鬆散的石屑,看起來搖搖欲墜,陰暗潮濕,隨時有塌掉的可能,但裡面竟然擺放著桌椅燭台,角落裡甚至還有一張簡單的木床,似乎有人住過似的。

  老頭從隨身的口袋裡面掏出工具,在床邊的地面上挖了一陣,底下露出一個木頭做的匣子。

  他滿臉喜色——太好了,來得及時,東西還在!

  最近可真是財運連連。前一陣子跟兩個兄弟一塊幹了幾票,掙了不少錢,被發現之後大家一起逃命,結果其他的同夥都被官差捉了,唯有他一個人逃了出來,這樣一來,他們共同掙得那些銀子反倒可以被他一個人獨吞了。

  因禍得福本來就讓人十分高興,現在他又趁著早上那樁命案摸了一筆!果然時來運轉,想攔都攔不住。

  官差們都在死人的那家客棧外頭守著,怎麼也想不到其實他已經盯了謝泰飛很多天,這裡正是對方的另一處秘密藏身之地,放著他偷拿出來的所有財產。現在他死了,兇手被差人追捕,肯定不敢回來,這些東西足夠他後半輩子好好享受一番了!

  飛來一筆橫財的感覺實在不錯,他喉嚨裡發出低低的笑聲,手上愛惜地摩挲珠寶。

  就在這極度喜悅的情緒當中,身後一個同樣壓得很低的聲音傳來,帶著股好奇勁:「有什麼好事這麼高興呀?說給我聽聽成嗎?」

  這聲音憑空冒出來,簡直要嚇死人!說書老頭身上的冷汗一瞬間就冒了出來,猛地一回頭,發現竟然是剛才酒坊中的那名公子坐在自己身後的太師椅中。

  雙手抱在胸前,長腿交疊著伸直,一副懶洋洋的悠閒姿態,正看著自己,一個簡陋的山洞,被他這麼一坐,倒好像華堂金殿一般,平添幾分輝煌之氣。

  他的狐狸蹲在他旁邊的桌子上,腦袋仰著,尾巴翹著,也是一副威風凜凜的樣子——如果忽略它的體型。

  誰也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時候,從哪裡,冒出來的!

  說書老頭大驚失色——他的身份並不普通。此人名叫馮山,出自一個號為「響馬寨」的人販子組織,易容成老頭的模樣正是為了躲避官差的抓捕。

  他們的寨子已經在過年之前就被北巡檢司連同京畿衛聯手端了,跑了幾個頭頭,一直躲躲藏藏的被官府懸賞捉拿,個個擊斃,到現在為止,漏網之魚也只剩下了馮山一個。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白亦陵也沒想到自己這邊沒抓到胡蓬,倒先把馮山給揪出來了。他剛剛裝模作樣地提醒他收錢,其實看的是馮山手上的疤痕——橫暉刀下留的疤,白亦陵還是認識的。

  當初的圍剿行動,白亦陵是從後山進去的,沒有跟馮山正面接觸過,馮山又是剛流竄到京都不久,此時面對面見了,還不知道他的身份。

  但這麼多年來他殺人越貨,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在受到驚嚇之後迅速反應過來——這個年輕人到底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很難纏,自己得趕緊跑!

  想到此處,馮山把火折子一扔,猛然間向前扑出,手裡已經多了一道閃亮的劍光,向著白亦陵的頭部直劈下去,眼看就要直接把他劈成兩半!

  伴隨著他的冷笑,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白亦陵右手倏地向上一架,兩指一合,夾住了劍刃,順勢朝著馮山的方向一推,那劍居然被他生生別了回去,架在了馮山的脖子上,同時他又起腳一踢,把還沒落地的火折子踢向燭台,正好將上面的蠟燭點亮,整個房間都被燭光籠住了,外面卻仍是看不出一點端倪。

  直到被一招制住,馮山都還沒反應過來。

  他總算反應過來了,顫聲道:「你、你是澤安衛?」

  白亦陵咔咔兩聲卸脫了他的腕關節,將馮山抵在牆面上,伸手在他臉上摸著,若不是馮山顏值堪憂,活脫脫就是一副霸王硬上弓的場面。

  俊美青年壁咚老頭,這幅畫面引起狐的強烈不適,陸嶼又不敢打擾白亦陵辦正事,只好轉了個身,用尾巴對著兩人,悶悶地把頭埋進了爪子裡。

  眼不見,心為淨!

  白亦陵摸到接縫,從馮山的臉上慢慢撕下一層皮來,滿臉皺紋的老者頓時變成了一名面色黝黑的中年男子。

  白亦陵辨認了一下對方的面孔,跟官府貼出來的通緝像沒有什麼差別,他這才點了點頭,笑吟吟地說:「易容,你不行。剛才閣下過來要錢的時候,我就看見你臉邊易容用的面具接縫了,再加上手上那道疤,哎呀,這不就是讓我們求之不得的馮山馮大爺麼?」

  他感慨道:「前一陣響馬寨破了之後,我心心念念全都是逃走的你,可算碰到了。」

  馮山驚疑不定:「你、你到底要幹什麼?」

  白亦陵道:「在客棧裡,是你說聞到一個房間裡面傳出來血腥味,然後報官的? 」

  馮山小心翼翼地看著他,琢磨了一下,實話實說:「是我。」

  白亦陵道:「人明明是在這裡被殺的,如何會有血腥味讓你聞到?你是怎麼找到這個地方的,屍體又是不是被你運到客棧去的?」

  馮山稍一遲疑,白亦陵淡淡道:「說話。」

  他的模樣實在沒什麼威懾力,馮山雖然受制於人,卻並 是很怕,眼珠子轉了轉,說道:「我不知道,當時的情況想不起來了,可能是我的鼻子比較好使……」

  他這句話還沒說完,已經被白亦陵揪住了頭髮,提著腦袋用力往牆上一撞,馮山只覺得腦子裡迴盪著悶響,頭暈眼花,沒感覺到疼,先是一股血順著他的腦門流了下來。

  白亦陵鬆開手,和和氣氣地說:「那勞煩你再想一想。」

  馮山沒想到他這麼狠,一言不合立刻動手,簡直頭皮發麻,這下不敢再磨嘰了,連忙道:「是,我知道了,我想起來了!其實我……我已經盯著那位爺好幾天了,我知道他把銀子藏在這個地方。」

  白亦陵神情微微一動,陸嶼也轉過身來,跑到他身邊一起聽馮山說話。

  原來謝泰飛雖然已經被抄家奪爵,但是對於他來說,這並不代表著懲罰的結束,目前還是戴罪之身,他一方面隨時擔心皇上還會降罪,另一邊也害怕盛家嚥不下這口氣,哪天來個落井下石,再整他一回。

  因此為了給自己留條後路,他沒有將從府中悄悄帶出來的銀錢寶物隨身放置,而是都埋到了這邊一個廢棄山洞裡面。

  謝泰飛不知道,他埋錢的時候就已經被馮山給盯上了。

  馮山這人偷雞摸狗的勾當做得多了,對這種事也就格外敏感。他無意中看到謝泰飛穿的體體面面,卻往這種荒郊野地的地方走,就知道不尋常,連忙跟著一看,果然發現他埋下了不少的好東西,當時就起了據為己有的念頭。

  只是馮山自己也是在逃的案犯,覺得這個老爺非富即貴,怎麼也得有點隨從,生怕對方在附近留人看守,不敢輕舉妄動,悄悄一路跟著謝泰飛,看明白他住在哪個房間,身邊還有沒有些別的什麼人。

  結果觀察了幾天之後,馮山發現這個人一直是獨來獨往,也沒有什麼隨從護衛,隔兩天會回去檢查一下他的珠寶,但是時間一般都選在凌晨天還沒亮的時候。

  當這些事情弄清楚了,馮山覺得自己可以放心地將東西據為己有,結果下手之前他去客棧確認謝泰飛的行踪,卻不小心目睹了一場兇殺案。

  馮山拼命強調:「我沒有殺那個人!現在我本來就是朝廷搜尋的犯人,不過想求點財而已,又怎麼會多生事端呢?我真的只是湊巧碰上了,當時擔心那個人連我一起殺了來著。這位……這位大人,你相信我吧!」

  白亦陵冷冷地說:「你親眼看見胡蓬將謝泰飛虐殺而死,又害怕他殺你,那等人走了之後之前挖了珠寶就跑豈不是更好,為何還要將這件事報官?別告訴我你是心懷正義,想幫著官府將兇手緝拿。」

  方才有那麼一瞬間,馮山確實是想那樣回答他的,可是白亦陵太兇殘,自己腦袋上的血到現在還沒乾,他心裡實在發怵,也就老老實實地說了:

  「那個兇手厲害得很,我害怕他也是為了那些珠寶才殺的人,那我拿了還有可能招禍,所以先告官,官府要抓他,他就沒辦法和我爭搶了。」

  他告訴白亦陵,在兇手殺人的時候,他曾經在門外聽見對方輕飄飄說了一句:「……要不是在郊外遇見了你,我還沒找到……」

  這話雖然不全但很明顯那個兇手多半也看見了這片地方,馮山便怕他也想要這些財寶,打算利用官府把人絆住。

  白亦陵道:「你倒是面面俱到。」

  陸嶼的尾巴輕輕拍打他的肩後,好像在溫柔地安慰。馮山看著白亦陵,對方的語氣不陰不陽的,讓人捉摸不透,也不知道死的那個到底是什麼人,跟他有沒有關係,反正看情況,自己今天算是栽在這個小白臉手裡了。

  他可不想坐以待斃,眼珠轉了轉,說道:「其實我還在這裡撿到了一樣東西,是那個殺人的兇手留下來的,他離開的時候,我跟在他後面偷偷地看,就見到了這個玩意。官爺,您看我助您破案,被抓回去之後能不能……判輕點啊?」

  白亦陵揚眉道:「要是我說不能,你給嗎?」

  馮山:「……給。」

  白亦陵右手掌心平坦向上,沖他勾了下手。

  對方軟硬不吃,實在叫人絕望,馮山苦笑道:「在我胸口的衣襟裡面。」

  他手上的腕關節已經被白亦陵給卸脫了,自己動彈不了,白亦陵伸手去掏,馮山趁著這個時機,突然一腳踹過去,鞋尖上彈出來一截刀刃,刺向他的小腹。

  白亦陵從他的胸口掏出一張紙來,一邊展開看一邊同樣抬腳,馮山還沒踢到他,就被他踩著腳背跺下去了,「咯吱」一聲,他的腳骨斷了。

  馮山滿頭都是冷汗,張嘴就要慘叫,白亦陵順手把剛摸出來的那沓紙團了團,塞進他嘴裡,腳下碾了碾:「不對啊,不是這個,還有嗎? 」

  馮山「……唔唔唔唔!」

  白亦陵把紙拿出來,馮山奄奄一息:「你、你別再踩我了……東西、東西,在我的小腿上綁著。」

  白亦陵彎腰再拿,這次馮山卻是一動都不敢動了,白亦陵將東西拿出來之後,發現是個銀色的彈丸——這是胡蓬的東西,他能認出來。

  就是因為了解,心中才陡然升起一種十分危險的預感。以胡蓬的武功,他不想丟的東西,很難遺失。

  陸嶼似乎感覺到了白亦陵的不安,伸爪拍了拍他的手背,白亦陵回過神來看看小狐狸,勉強笑了一下,手上一用力,已經將那個銀色的彈丸給捏開了。

  馮山當時看見這東西從胡蓬的身上掉下來,還以為是純銀的,好歹也能值幾個錢,就順手撿起來揣進了懷中,他沒想到彈丸竟然中空,裡面還有一張小紙條,也十分詫異,不由瞪大了眼睛。

  白亦陵將紙條拿出來,輕輕展開。

  上面的筆跡張揚潦草,只寫了三個字——「向上看」。

  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油然而生,怪異的氣氛悄悄彌散開來。看到這三個字的一瞬間,白亦陵只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他慢慢地抬起頭來,像上方一看,正好對上一雙充滿著詭譎和笑意的眼睛。

  一個人,就靠著岩石借力,趴伏在山洞的頂部,已經不知道靜靜地待在那裡看了他們多久。

  胡蓬!

  馮山本來是跟著白亦陵的動作向上看,結果冷不丁看見頭頂有張人臉在笑,他由於受驚過度,白眼一翻,竟然無聲無息地就癱軟在地,暈了過去,山洞中的燭火噗地一聲滅了,整個世界陷入了黑暗當中。

  在一片黑暗裡,又彷佛隱藏了重重的危險和詭譎,周圍一點聲音都聽不到,白亦陵卻猛地意識到什麼,忽然翻身臥倒在地,迅速舉刀上架,一股大力向他當頭斬下,刀劍相交之聲伴隨著金屬撞擊下來的火花一閃而逝。

  白亦陵擋下了對方鋒銳無匹的一刀,立刻脊背用力,向後劃出去,百忙之中反手一摸,沒找到狐狸,他高聲道:「陸嶼,你沒事吧!」

  他問完這句話,就等於已經在黑暗當中暴露了自己的位置,胡蓬的刀應聲而至,白亦陵從一開始的驚嚇當中回過神來,手腕一抖,變招反擊,兩人在黑暗中交起手來。

  此刻目不能視物,缺少了視覺的支撐,比拼的就唯有一個「快」字,誰的招式快,誰就占得先機,白亦陵跟胡蓬學到的東西不多,但最起碼這個時候,兩人都想到了一處,因此一出手都是瞬息萬變。

  黑暗之中唯聞兵器相交之聲叮叮不絕於耳,如冰雹亂落,如萬馬奔騰,又如戰鼓齊擂,繁音密點,奪人心魂,刀對刀,分毫不讓。

  不到片刻的功夫,兩人已經交換了十多招,白亦陵汗流浹背,一共退了三步。

  比起對方,他的年紀到底還是太小了,更何況這個胡蓬根本就不按常理,橫劈直砍就像是瘋子一樣,偏偏力大招快,生生把他壓下去了一頭。

  胡蓬陰惻惻地笑了一聲,說道:「喲,長大了。」

  這是時隔多年之後,白亦陵再次聽到他說的第一句話,熟悉的腔調和聲音,驟然勾起了內心深藏著的恐懼,他手一軟,長刀已經被挑飛,嗆啷一聲落到了地上。

  胡蓬哈哈大笑,欺身向前,刀尖要去挑白亦陵的下巴,然後就在這一刻,他忽然在黑暗當中感到了一股凌厲無匹的殺意,直逼自己而來!

  千鈞一發之際,胡蓬憑著本能猛地向後一閃,鋒刃正貼著他前襟劃過,胸前的皮肉綻開,鮮血一下子就湧了出來。

  馮山雖然會武功,但是跟他和白亦陵比起來根本就沒法看,胡蓬在山洞裡隱藏了半天,根本就沒想到這裡面還能有什麼別人,更能使出如此迅捷精妙的招數,饒是他反應極快,還是受傷了,森寒之意幾乎要由傷口滲入骨髓。

  「血?」胡蓬大怒,厲聲道,「是誰幹的?混賬東西,滾過來!你滾過來!」

  這人果然有病,陸嶼沒搭理他,趁機閃到兩人中間,探手摟住了白亦陵,在他耳邊說道:「快走,這山洞經不起打鬥!」

  剛才周圍一暗,他生怕白亦陵有危險,連忙化成了人形,要上去幫忙的時候,卻忽然發現兩人動手時的腳步聲似乎有點不對,陸嶼素來機警,連忙在旁邊的石壁上敲了敲,驚覺山體微晃,隨時有坍塌的可能!

  他這麼一耽擱,打鬥中的兩人已經幾十招過去了,陸嶼連忙過來幫白亦陵解了圍,拉著他就要走。

  胡蓬剛剛還在為自己被傷的那一下生氣,忽然聽見陸嶼的話,愣了一下,又笑起來:「你說得對,這個地方很容易塌。」

  陸嶼:「……」

  白亦陵猛然驚覺,立刻道:「快走,洞口在哪?」

  他這句話剛剛說出來,胡蓬忽然一刀猛地向下刺出,刀鋒入地兩寸,真力轟然震出,裂隙由這個中心點蔓延開來,碎石翻滾,地面陡然崩裂開了一個口子,泥土砂石陷落。

  這個瘋子!就連陸嶼都忍不住想要罵髒話了,胡蓬的位置比他們兩個人裡洞口要近一點,或者他覺得自己能夠逃跑,或者他根本就是腦子不正常,想著大家同歸於盡,一了百了。

  在這一瞬間來不及想太多,陸嶼一掌橫揮,將幾塊直墜下來的碎石橫掃出去,向著胡蓬撞出,緊跟著一把抓住白亦陵的肩頭,將他護在懷裡。

  塌陷的轟隆聲讓相擁的兩個人有一瞬間的失明加失聰,腦子也是嗡嗡一片亂響,等重新安靜下來的時候,白亦陵能感覺自己半躺在地上,脊背靠著一處山壁,陸嶼就撐在他的身邊,兩人呼吸可聞。

  白亦陵的腦子還被那陣巨響震得有點懵,這可能是他剛才拽著馮山的腦袋暴力撞牆來的現世報,不過這時對方可能已經死了,白亦陵暈了片刻才聽見陸嶼再問他有沒有受傷。

  白亦陵道:「還好,你呢?」

  一滴溫熱的液體帶著血腥味落在了他的臉上,陸嶼說話的時候,呼吸也同樣輕輕拂過白亦陵的面頰:「我也沒事,破了點皮。」

  系統也在白亦陵的腦子裡證明:【系統防護罩已開啟,他真沒事,就是破了點皮……呃,稍稍也破了點肉。】

  白亦陵:「……」

  山洞剛剛崩塌的時候,他緊急用積分向系統兌換了一個防護罩,用來抵抗碎石的衝擊,系統證實這個防護罩已經最大程度地減緩了壓力,否則兩人現在不可能是這種情況,早已經變成了肉餅。

  現在白亦陵不大想跟這兩個玩意廢話,直接自己伸手向上摸,按到的是陸嶼的胸膛,堅實緊緻,薄薄一層的肌肉,練的卻很是不錯。

  再向上,是脖子和下巴,兩隻手分別撐在他的身側,臉離的很近。

  「阿陵。」陸嶼隱忍地說道,「咱們……可不可以有話好好說,你別摸了行嗎?」

  現在的情況是他跪伏在白亦陵的身上,頂住了身後砸下來的碎石,將他護在了自己身體撐出來的空間當中——這個姿勢,有點要命。

  白亦陵道:「你一點都不能挪動嗎?」

  陸嶼誠實地說:「能動一點點。」

  白亦陵又問系統:「那有沒有工具把碎石挪開,先把陸嶼放出來?」

  系統道:【正在進行中,請宿主稍加等待。】

  白亦陵輕輕地噓了一口氣,有系統在,他知道陸嶼肯定不會有事,只是那點皮肉傷要是出現在他自己身上也就罷了,眼睜睜看著一個人在自己面前擋住所有,而他卻安安穩穩地半躺在這裡乾看著,這種感覺反倒更煎熬。

  尤其是兩個人的距離還太近了,相互之間的呼吸都可以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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