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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故宮裝喵的日子》第90章
第90章 三國(二十二)

  天濛濛亮,黃巾軍諸人剛剛醒來,今日他們又要進行上頭派下來的騷擾任務。

  正如曹昂所猜測的一樣,這一支所擁有的任務正是牽制住東郡的糧草輸送,雖然他們這一行有數倍于東郡守軍的人數,但是實則大部分都是沒上過戰場的普通農戶,也就是說,這一支完全就是紙老虎,仗著距離遠東郡那邊看不見他們這兒的情況威脅人而已。

  甚至於有一些農人,在看到東郡在外頭開墾了的農田還忍不住去拔了雜草,又沒能忍住,圍在一起研究了一下翻車,只不過因為村民在撤離的時候一併帶走了牲畜,所以顯得這個翻車有些奇怪,轉倒是也能轉,卻顯得極為費力。

  這讓黃巾軍研究了很久。

  這一日他們原本也要和平日裏一樣,舉著擋板在曹軍的射程範圍溜達一下,然後迅速的回撤,大家輪流進行,在過去的三日間,他們已經大約測出了曹軍的射擊範圍。

  只不過這幾日曹軍似乎也有些鬆懈了,有時候看到他們靠得很近了才懶洋洋射上幾箭。

  這樣的態度使得這一支黃巾軍領軍管承不由有些心動,按照曹軍的鬆懈態度,若是強攻也不是不可能。

  或許自己可以拿下一城?

  這可是大功啊!

  正當這位領軍正有些美滋滋得暢想自此升官發財的美好時候,突然就聽到了破空聲,黃巾軍頗有些漫不經心得抬起頭,卻見一個個巨大的火球從天而降,落在了他們背後,躲閃不及的幾人當場喪命。

  黃巾軍驚恐得看著落到了地上還在燃燒的石頭,以及粘到了同伴身上還在燃燒的詭異黑色液體,驚恐的大叫了起來。

  就在同時,下一批的落石也到了,這次落點明顯更加的精准,直接摧毀了他們搭建起來的帳篷,這一群人都是沒有經過訓練的農民,本以為安全地方突然被襲擊,一瞬間就亂了起來,紛紛四散奔逃。

  一時間被踩踏撞傷者不計其數。

  即便將領當場殺了幾個人立威也沒用,這突降的天火實在太可怕,即便知道正前方就是曹營射程範圍內,被天火砸死亦或者燒死的威脅依然逼迫他們只能向前奔逃。

  三百步。

  兩百步。

  東郡城的守城兵士們紛紛舉起了弓和弩。

  為了一次性達成目的,夏安然將庫內所有的弩都拿出來了,他之前所製作的連弩經過了改進,雖然還是沒能達到插翎羽的箭所擁有的穩定性,但是射擊速度得到了明顯提高。

  同時,在夏安然強烈要求標準化制式化之後,新一批製作出的弓弩都保證了基本一致的資料,以及箭夾的通用性。

  對,就是箭夾,夏安然命名的,原來的名字是工匠負責人起的,特別冗長,一堆夏安然聽得懂卻不明白的定語,夏安然因為這次盯著投石器而入了曹軍的軍械製造營,也因此看到了改造後的連弩。

  按照他之前的建議,改造的方向並沒有走向精准度,畢竟連弩的設計本就是追求便攜、快速操作,而放棄了精准。

  在守城時候,重要的本就是數量而非品質。

  所以改造後的連弩,提高了發射速度,更換箭夾的便宜性,甚至因為主要作用是守城,將其承載箭矢數量也提高了不少。

  在沒有箭夾的時候,也可手工往箭倉裏面放入箭矢。

  而且也因為這一特殊性,箭夾裏面不僅僅可以放入箭矢,差不多大小的木棍也能放進去,必要時候替代品可以源源不斷。

  使用這樣的弩機,並不需要弩機隊傳統的三隊來輪流射擊,一個小隊僅需要一個士兵負責回收並且裝填被換下來的箭夾就可以。

  和尋常的弩機一樣,改造後的景熙連弩(沒錯就是叫這個羞恥的名字!)也裝備瞭望山,不過它的望山是經過研究人員特別調試的,介於箭矢的特殊性,和尋常弩機並不通用。

  而改建後的發射、裝彈速度已經幾乎能夠和尋常弓箭媲美。

  這一次守城戰,是這一弩機第一次登場。

  指揮的人是孫策,少年將領有著比旁人更為敏銳的動態視力,在見到過弩機的射程後他心中已經有了大致的有效射程範圍。

  不能著急,獵物隨時有可能回頭。

  英俊的少年眼眸微微眯起,總是掛著笑容的臉上此時極為認真,他於心中估算,快了,就在大部分人都進入了射程圈,而最前面跑的更快的那些人進入了危險距離後。

  他抬起了手中的旗幟。

  一時之間,周身的弩手、弓手盡數就位。

  手落。

  赤色的旗幟在空中劃過極為明顯的弧度,伴隨著的是雨幕一般落下的箭矢。

  黃巾軍此時才發現自己已經踏入了曹軍的攻擊範圍,在前面的人慌忙停步,想要後退,只是他們很快被後頭湧來的人群擠到踩踏,後來的人也立刻意識到了情況不妙,只是背後是步步逼近的落石,前面是箭雨,即使有幸運兒沒有後來人的壓迫可以後退,但是他們也很快發現他們已經被逼到了一個弓箭手全面覆蓋的範圍距離內了,要撤離這個距離需要整整二十步。

  一個男人全速奔跑二十步能有多快?比得上箭矢的速度嗎?

  何況從一開始,後撤的路就已經被堵死,落石步步緊逼,雖然不再像最初一樣是燃燒的火石,但是就算是普通的石頭他們也受不了啊。

  黃巾軍只是普通的農民,以頭上纏帶黃色布巾為標誌,既然只是布巾,又怎能抵擋帶有重力加速度的落石呢?

  有幾個聰明的黃巾軍很快找到了攻擊死角,正是牆沿,這個位置是上方弓箭手的視線盲區,即便看到了正下方的敵軍,對於一個弓箭手而言,想著正下方射箭是他們非常不舒服的姿勢,在有別的敵人的時候,一般弓箭手都會放棄正下方的敵人。

  理論來說沒有錯,但是他們不知道曹軍留守的將士中,除了弓箭手,還有弩機手。

  對於弩機手來說,向著任何方向射擊都沒有區別。

  黃巾軍的人數以一種他們完全想像不到的速度在削減,甚至最後他們都分辨不出己方的人究竟是死在哪種攻擊下的。

  也有不少人冒著被投石機砸中的風險,看准了投石機落點的朝著幾個空地跑去試圖逃脫,他們的確成功了。

  笨重的投石機不方便轉向,尤其現在的投石機只是被粗略改裝,更是沒有轉向功能。

  但是當他們跑出了落石區,見到的卻是全副武裝的萬余曹軍。

  能夠在這裏看到曹軍,毫無疑問他們的計畫失敗了。

  難道,難道我們幾十萬的黃巾軍,都敗給了只有一萬人的曹軍?

  這不可能!

  雖然這樣想,但是這位黃巾軍將領還是跪下投降,並且非常乖順得交出了武器,以雙手抱頭的姿勢跪倒在了地上,在他之後,很快跪倒了一片。

  兵士將城門口的戰場打掃乾淨,東郡封鎖了十餘日的城門被打開,負責守城的荀彧、曹昂、孫策夏安然等人均都出城迎接大勝歸來的曹操。

  對於這份黃巾軍送他的歸城賀禮,曹操欣然將人頭數記下準備向長安表功,他一邊進城一邊誇獎荀彧守城辛苦,隨後拍著孫策的肩“伯符指揮得很好,時機把握極佳。”又誇了長子臨危不懼,舉薦有功。

  最後才點了點夏安然,“景熙啊景熙。”

  夏安然一臉乖巧。

  見他如此曹操一時竟有些啞然,他看了看荀彧,荀彧對他點了點頭表示我知道您在想什麼,我和您一樣。

  一瞬間曹操有了一種尋到了知己的感覺。

  昨日從弟曹純拿著信面色古怪得入了軍帳,自得知自家主城被圍便急行軍欲救援的曹操就從曹純那兒聽說,夏安然搗鼓出了一種新的投石機,可投約五百步。

  這個距離已經可謂是從未聽過的距離了,東郡留有投石機曹操知道,但是他沒能想到夏安然居然還會改造投石機,而且偏偏是遇到了危難時候才拿了出來,這臭小子就不能早點拿出來嗎?

  要是早知道東郡有此殺器,他便不必急急回轉救援了。

  與此同時,他就想到了兩個勸他不必著急回去的人:曹純和郭嘉。

  這兩個和夏安然關係緊密的人彷彿都知道東郡的情況,反倒勸他這個主公不必管著後面,東郡之危荀彧可解。

  只是好不容易有了自己地盤的曹操沒有採納,他心系留在東郡的謀士和家人,毅然放棄追擊賊首,丟下了首功,回轉救援。

  對於他這樣的決定,郭嘉同戲志才均未再勸,說到底,雖然相信荀文若的能力,他們也不是不擔心東郡的友人和家人的。

  誰知剛剛到了太守府,眾人方脫下了外衣坐定,就見曹操對著郭嘉戲志才二人拜下,嚇得兩人慌忙站起躲避。

  “主公這是何故?”郭嘉比戲志才追隨曹操更早一些,自然此時先行開口,就見他躲在了荀彧背後一臉被驚嚇到的表情。

  曹操順勢朝著荀彧方向也是一拜,被郭嘉拉著的荀彧可沒能順利躲開,硬生生吃了這一禮,也感到非常的莫名其妙。

  就見曹操拜完了一身輕鬆的模樣,極為誠懇得對著帳內的謀士們說“之前,操未聽子和同奉孝之言,貿然回防,此舉不單放跑了黃巾軍賊首,也有不信文若之嫌,故而操向兩位先生道歉。”

  問言,郭嘉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他見曹操站定了,便從荀彧背後走出,向曹操回禮道“主公不必如此,嘉雖信文若可解此威,但是到底亦是心系東郡,何況主公欲回防,亦是為了保護吾等親友,主公一片仁心,吾等自當領情。”

  荀彧也寬慰道“主公出征在外,乍聽此消息,難免緊張,何況主公亦不知曉景熙改良投石器之事,自然以常理論斷軍事,何來不信彧之說。”

  沒錯,說到底,就是大家都不知道夏安然鼓搗出了改良投石器這件事鬧得烏龍。

  夏安然:?????

  夏安然:你們君臣相得執手相看,就要把鍋推給我?是不是有些過分辣!!!

  不過他自覺房間裏面的人他都惹不起,尤其上頭的人除了主公外還是他男人的家裏大哥,咳,以後的生活幸福還得看曹老闆的意思,沒辦法。

  “是安然錯了。”夏安然垂頭喪氣得說道,兩個手搭在前頭低垂著腦袋一臉【我知錯了】的乖巧模樣,

  “不,景熙沒錯。”

  出乎他預料的事,曹操並沒有借此下坡,他反而沉吟片刻道“是操錯了。”

  室內一片寂靜,夏安然錯愕得抬頭,就見荀彧端坐於榻,眸光清潤,唇角稍揚。

  再看郭嘉,他把玩著手中鵝毛扇,稍稍偏頭,眸光落在前面,看到夏安然困惑的目光,還沖他調皮的眨眨眼,心情顯然極佳。

  再看看戲志才和鐘繇,他們面上都帶了笑意,顯然他們都聽懂了。

  只有我沒懂嗎?

  他抬頭看向曹操,就見後者看著他,目光溫和,微微笑著道

  “景熙不必改,日後操自當信你。”

  夏安然的瞳孔因吃驚而微微擴散開,曹操見狀笑得更溫和,他索性步下榻,走到了夏安然面前,彎下身拖著夏安然的臂膀將人抬起。

  他定定看著面前的少年人。

  在他心裏,夏安然雖也是他的謀士,但是因為二人相見之時他還是小少年,又是後輩,性格也偏軟了些,平日裏頭也乖順。所以,他比起將人當做謀臣,更多的是當做子侄。

  他知景熙有才。

  他知景熙有志。

  只是……

  到底是小看了他。

  這已經不是那個會眨著眼睛說要給大英雄烹彘的的夏安然,而是夏景熙,是不過十七歲便已加冠的夏景熙。

  是同荀彧一起築成他堅固後防的夏景熙。

  “景熙。”

  “主公?”

  看著夏安然莫名其妙的臉,曹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做的很好,此役,是吾之過。日後,操定改之。”

  “操信爾等,當一信到底。再不有疑。”

  他便說著,邊向諸位謀士揖禮“還請諸位,日後繼續助操一臂之力。”

  “主公客氣。此乃吾等的本分。”

  荀彧面朝曹操而拜,諸人皆隨其拜下。

  一時之間,曹操帳下主臣氣氛空前和諧。

  直到這時,夏安然才明白曹操是什麼意思。

  意思大概就是:以後你隨便浪,主公我陪你一起浪?

  他應該沒有理解錯,應該沒有吧?

  夏安然眨了眨眼,露出了心滿意足的表情。

  此役雖然放走了青州黃巾軍的賊首,但是曹操畢竟掃平了周邊的黃巾軍勢力,如同歷史上一樣,兗州刺史劉岱不聽勸告率軍出戰,被黃巾軍殺死,因此兗州陷入了群龍無首的階段。

  只是此時曹營並沒有本地人陳宮在,曹操便也沒去管這一癱子爛賬,他正忙著自家一幕的三分地的事。

  擊敗黃巾軍後他收繳了大量的糧食和勞動力。

  投降的黃巾軍很快被收編打散入各營之中。

  會種田,也願意種田的人,曹操分給了他們荒地,提供種子和農具還有日常的飯食,只不過需要他們交九成所得作為稅款。

  這個稅之余如今東漢本身的稅賦高了不少,但是畢竟所有的原材料都是曹操給的,而且大家也說好,這份稅交五年,五年後這塊地就是歸農人所有。以後的稅賦就按國家標準。

  可以說,只要給曹操打工五年,就能白得一塊地。

  而且領多少地,都可以申請,只要上官確定有這個條件種植就會放。

  也就是,辛勞個五年,就有可能變成一個小地主,還能在兗州落戶!

  被這個優厚條件招募過去的黃巾軍並不少,到了現場一看,這些荒地也並不是特別的荒涼,之前夏安然便已經讓人在上面粗略開墾,撒上了苜宿草種子。

  這些苜宿草到今年開春就要一年,雖然本身長的不是很肥厚,這點從多多馬不是很願意吃那些草就能看出,但是種苜宿草的本身目的是為了肥田,還有就是利用苜宿草的深根性將底部的土地疏鬆開。

  荒地和農田的區別就在於其板結的土壤,以及長期沒有植物根部結團導致的土地水土流失問題,這樣的土地前幾年再怎麼精耕細作,所能獲得的收成都不會很多。

  新來的農人伸手挖了幾把種植著雜草的土,卻發現土壤比他們想像中鬆得多,而且看看土地的顏色,也並不是完全沒有營養的蒼白色。

  見到他們的反應,幾個暗中觀察的小吏立刻知道他們是真的農人,事實上,他們負責帶人來看地的同時,也是擔負著監視和判斷這些人到底是不是普通農民的工作“這個是苜宿草,種來肥田的,等開春爾等下田之時,可以將這些苜宿草市予吾等。“

  農人們的雙眼立刻發出了光,小吏補充道1鈞乾草可換1斤鹽。

  這價格不算很合算,是荀彧定下的,他當時就對著瞪大眼的夏安然提了一句“斗米恩,升米仇。”

  夏安然點頭表示受教,明白自己之前的想法太過天真,他決定好好向本地人學習,以後一定也要跟著一起心狠手黑,這個看似有些苛刻的價格便定了下來。

  而事實上,黃巾軍投降的農民們並沒有覺得這個價格有半點不合適,相反還極為歡喜。

  他們本來開墾荒地時候就需要翻地,如今等於翻地的作物曬乾後還能白白換來鹽,一點都不虧。

  而比起黃巾軍下的農人熟悉場地更快的是消息的傳播,也不知道是怎麼辦到的,這個消息傳遍了周邊鄉鎮,有一些沒了土地的農人也跟來投奔東郡,表示願意給曹操打工五年,就為了這五年有口飯吃。

  一下子,東郡原本因為曹操來之前戰亂而大量流失的人口竟然就在短短一月時間內,被補得差不多了。

  但是曹操現在沒有因此高興的功夫,他正接著天上掉下來的餡餅,被砸的莫名其妙,他便被兗州當地豪強推舉成為了兗州牧,兼職東郡太守,自此成為東漢十三個州牧之一。

  任命書和官印都已經被送到了東郡太守府。

  事後打聽過才知道,原來之前就誰擔任兗州刺史的問題,世家們險些將頭打破,撕得不可開交,誰被提名就有人翻出他的黑料來,來了幾次後,被提名的人都不幹了。

  雖然做一地刺史的確很誘人,但是任誰莫名其妙被翻黑歷史都沒法高興啊!

  尤其是連小時候在某家水缸裏面撒尿這種事都被翻出來了,吾不要面子的啊!

  如此幾番之後,世家們發現兗州刺史成了一個燙手的職位,竟然沒有人願意擔任。

  他們本是想要打個時間差,趁著原兗州刺史劉岱的死訊還沒有傳出之前,先將自己人推上去,免得到時候朝廷派人下來,但是再拖下去朝廷肯定要得到消息了。

  如此,眾人一商量,就定下了兩個人,素有俠名的張邈和新起之秀曹操。

  張邈不必多提,雖是董卓提名的,但是他本身是抨擊宦官專政以及為百姓發言起步的,在本地聲評非常好,但是關鍵就在於,他所駐守的陳留在不到一年時間內被洗劫了兩次。

  一次是被董卓軍,另一次是被黃巾軍,這兩次就顯出了他的執軍疲軟,反倒是出生不優的曹操,先是同袁紹、孫堅逼退董卓,後又出軍支援潁川,現在又將黃巾軍打得丟盔卸甲,無論怎麼看就近階段的表現來說,曹操是壓倒性勝利的。

  而且還有個關鍵在於,曹操的出生不好。

  在這種時候他的出生反而成為了一種優勢。

  正因為他出生不好,意味著如果他入駐兗州,就不得不依靠世家,而在這過程中,世家能夠得到更大的利益。

  在後世有一句俗語,叫做:鐵打的世家,流水的皇帝。

  意思就是,某種程度上,世家控制了皇權,許多朝代的更迭,都和世家有所關聯。

  漢武帝為了獲得人才,避免人才均自貴族來,使用了舉薦制,即每個州郡擁有舉薦所轄地域的人才做官的權利,且根據每個州郡情況不同可以舉薦的人數也不盡相同。

  但是時間到達東漢末期,因為土地兼併和世家大族對地方的控制力加強,舉薦權也等於變相的掌握在了世家手中,人才只有先成為世家的心腹,才有獲得舉薦的機會。

  這雖也不是百分之百,但是哪怕一年只有一個人是世家的人,之後就會逐年遞增越變越多。

  為了遏制這種情況,也因為世家之力漸衰,到了隋文帝時期,他在舉薦制的基礎上加了分科考試,而到了煬帝之後,漸漸有了科舉制的雛形,此等行為大大得觸犯了世家的利益,後世也有人評價,科舉制很有可能就是隋朝滅亡時候世家施加了一定的壓力,雖非主要原因,但是世家那時候心生不滿也是必定的。

  後世的每個朝代都使用了科舉制,以及每每開朝都默認誅殺前代世家,還地於民,也是這個因素。

  直至現代,乾脆釜底抽薪,採用了土地國有制,這可謂是歷朝歷代均未有過的一個創舉,是否能夠成功遏制世家一說……只能等後世來評價了。

  但在如今的朝代,要遏制世家是不可能的,尤其是開國君臣。

  跟著皇帝拋頭顱灑熱血,為的不正是蔭庇後代子孫?

  至於後代子孫是否能爭氣,就只能看家教的。

  當這些人因深恨世家、皇權壓迫揭竿起義後,自己也將成為了壓迫別人的世家和皇權,不得不說也是極其嘲諷的一件事。

  而作為世家出生的荀彧,自然也非常清楚這些人的想法。

  他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露出了嘲諷的表情。

  曹操亦然。

  他們本不欲染指兗州這個大麻煩,只是既然有人要把他們當做軟柿子捏……不給人一點回禮,就有些太過不客氣了。

  曹操帳下的謀士均在摩拳擦掌想著要怎麼在為主公徹底拿下兗州之時再給世家一點教訓,夏安然也在摩拳擦掌看著整個兗州的輿圖。

  兗州最東端就和成皋接壤了,曹操做了兗州刺史自然就不會再住在東郡,而是會去更西邊的刺史府居住,作為心愛的謀士之一,夏安然當然要跟過去,雖然有些放不下現在在自己莊子上的那些冬麥,但是曹操看到他依依不捨的態度已經承諾會再給他一個發一個大莊園的。

  “要和子和在一處。”夏安然提出了自己的小要求“我要蹭子和的馬一起上衙。”

  聞言,曹操搖搖頭,指指他“景熙你分明會騎馬,偏要蹭子和的作甚?”

  當然是為了讓你們習慣成自然啊!

  夏安然自打和曹純確認關係之後,以前的蹭馬車就變成了他坐在曹純的馬背後兩人一起來上班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沒有一個人問他為什麼要兩個人騎一匹馬。

  也沒人問他為什麼就這麼點路,為什麼曹純總要繞路來接他兩人一起回去。

  大家彷彿就覺得這是很正常一樣,搞得想要搞溫水煮青蛙的夏安然有些下不來台。

  直到他發現荀彧明明有了老婆,但是偶爾還會到郭嘉家中同塌而眠,偶爾還會與戲志才同床共枕。

  還會和鐘繇徹夜不歸……

  同樣,曹操也會,似乎他們幾人都會去別人家中住宿,唯獨跳過了夏安然。

  再之後,他和曹純把臂同遊……卻發現曹操經常和他的某個愛臣手挽手共同上城牆觀輿圖,說到了興起還執手相看。

  於是夏安然開始給曹純準備愛心飯盒,讓曹純帶飯,結果除了郭嘉也想要讓他一起捎帶一份外,大家依然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

  他們當然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對!明明是分餐制,郭嘉卻總是會借著找人說話偷偷吃別人餐盤裏面的佳餚美酒,其餘人自然不會吃虧,往往吃著吃著就用起了同一雙筷子同一個酒盞!

  明明是想要秀恩愛但是總是被這群直男秀了一臉,夏安然簡直要出離憤怒。

  反倒是曹純一直很平靜,夏安然想要做這麼就陪著他做,姿態極為輕鬆,見到伴侶悶悶不樂的模樣,他只是笑著摸摸他的頭,“莫要擔心這個。”

  “嗯?”

  “阿兄的性格,純知曉。”曹純為夏安然倒了一杯麥茶,二人面對面坐於廳中共飲,廳下是往來整理行李的兵士,這些人是曹純的親兵,曹操在近階段接觸後明白了夏安然就是個寶藏,他的東西也不敢讓尋常僕傭來碰觸,原是想要派他自己的親衛,被曹純攔下了,自此曹純的親兵分了一部分給夏安然。

  當然,曹純的原話指的是主公的安危要緊,輕忽不得,更不能分兵予景熙,此舉反會讓心懷不軌之人注意到景熙。

  而曹純的動靜自然是要小一些。曹孟德還極為感動得握著他從弟的手,覺得這是兄弟在給自己分憂呢,渾然不知道這其實是他弟弟的領地意識發作了而已。

  曹純於冬日暖陽中微笑,清冷的眉目此時卻如消融的冬雪似的,他對著他的伴侶說“此事交給純即可。”

  夏安然點點頭,對自家男人的心黑手黑程度有瞭解,他輕咳一聲,含蓄得說道“其實也不用急。”

  他剛說完這句話,就見曹純放下了杯子,對著他笑得極為和善,俊臉卻有些暗沉“景熙覺得……不用急?”

  夏安然猛然搖頭,輕咳一聲“此為景熙口是心非,其實我還是很想同子和名正言順在一起的。”他狀似羞澀得說“咳,此為景熙第一次,故而有些彆扭。”

  曹純微微垂眸“不是第一次。”

  “嗯?”

  他的手被人輕輕握上“你我,已拜過堂,稟過天地,簽了婚書了。”

  ——什麼時候?

  夏安然差點想要問出這個問題,但是他很快意識到了答案。

  他看著曹純定定注視著他的雙眸,喉嚨卻是一片哽咽。

  他之前不敢問的一個答案就放在了他的面前。

  沈戚,在他死後,依然和他成親了。

  這意味著什麼,夏安然當然知道,他微微垂了眼眸,睫羽激烈顫動,隨後回握住了曹純的手,“好,第二次,我和你一起拜。”

  二人氣氛正好,就見一小兵忽然來稟報,卻是曹操召見。

  在這個時候召見?二人頓時有些莫名,急急趕到堂中,就見曹操面色興奮得對他們說“操接到了陛下手諭,令操同王司徒共誅董賊。”

  夏安然一怔,算了算時間,現在是192年春末,看來這個世界的大事件還是跟著歷史線走的?董卓的確是在今年被呂布殺死的沒錯。

  他突然興奮,如果,如果曹操進京繳賊,那不是就意味著他有可能見到貂蟬了?

  先不說貂蟬究竟是一個人的名字還是一個職位,無論如何都有一個能夠勾住呂布的絕色美人在呀!

  他興奮地模樣在一群眉目緊鎖的謀士之中顯得特別顯眼,顯眼到曹操一眼就看過來了。見他如此模樣,曹操頓時有些好奇,他既然已經決定將夏安然當做一個合格的謀士來看,此時便直接來問策了“景熙是何想法?”

  被忽然點名的夏安然一驚,但他也不慌張,眼珠一轉,先問“敢問主公,陛下可曾說要吾等如何配合王司徒?”

  “並未,這亦是操疑惑的地方。”曹操眉頭緊鎖,卻見夏安然微微笑了,便點點他示意他別賣關子,快些說。

  “若安然所猜不錯。”夏安然說出了一個基於他在後世基礎上判斷出的答案“王司徒欲刺殺董卓。”

  “刺殺?”

  廳內諸人均都露出了吃驚的表情,不得不說這是一個極為大膽的猜測,之所以說大膽,是因為時至今日,刺殺董卓的勇士就不曾停止過。

  從曹操開頭,到後面最近剛剛被董卓下獄的荀彧大侄子荀攸,其中大家知道的不知道的肯定還有很多。如果當真要刺殺董卓,自然要秘密行事,獻帝為什麼要來找曹操?這難道不是需要保密的事情嗎?

  不,嚴格來說,東漢末年的保密意識極其的短缺,事未成先聞之這事發生的不能更多,最近的就是荀攸想要刺殺消息透露,遠的就是未來官渡之戰袁紹的糧倉位置被洩露了。

  夏安然心中一堆的槽點,但是本地人卻不會有這種感覺,在夏安然說出這個可能性之後他們就已經開始了延伸而出的猜測,在夏安然只是開一個頭之後,他們很快就一路討論並且得出了結論——王允定是尋到了猛士,且有萬全把握,才會來尋曹操合作。

  他們是想要曹操帶軍穩住董卓被刺殺後的西涼軍局勢。

  這未免太看得起曹軍了。

  剛剛入駐兗州的曹操,還沒能完全掌握住兵權呢。

  因為兗州前任刺史是自己跑出城被斬殺,他死後兗州軍很快回撤城中,並未遭遇大損傷,所以小皇帝可能覺得曹操有很多兵可以用……

  這……要說兗州全軍兵力,的確不少,但是一來這些人曹操還未能及時消化收服,二來如果帶著這些軍隊入長安,只怕他們還沒到長安就能接到消息了。

  而且這些說到底都只是夏安然的猜測(夏安然:不,我只說了一句後面都是你們腦補的!)事實究竟是否如此還未可知。

  但是旁的不說,無論王允成功與否,或者他們究竟想要做什麼,曹操是肯定要奉旨入京的。

  如此,當務之急就是要先收服兗州勢力了。

  這不是一件容易事,曹操此時的兵力為一萬四千跟著他發家的親兵,加上約莫六千餘收服的黃巾軍,總數約兩萬人,恰與兗州軍人數相當,但是軍心這事,並非是打一場就能簡單解決的。

  他們的時間不多,因為不知道王允究竟要幹什麼,以及什麼時候動手,他們肯定要越早帶軍到達越好。

  這事是武將的領域,謀士們提出的幾個建議都被一一否決,其實按照曹仁夏侯淵等人的想法,還是直接打一頓,都是武將,打服了就好。

  但是這個建議很快就被駁回,耗時耗力,收益低。

  雙方登時就開始了辯論,但是誰都說服不了誰。

  就在這時,夏安然忽然輕輕“啊”了一聲,見他出聲,之前一直默然不語的荀彧投來了疑惑的眼神,夏安然頓了頓,和他確認道“就是說,我們要用最快的方法,最小的損失,得到兗州人的支持和認可……對吧?”

  他得到了荀彧確認的回答,然後夏安然想了想,小聲的提出了一個小建議。

  在他說完之後,全場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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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春末正是晝短夜長之時,今夜又是一個滿月,清朗月華散落在地上,勉強可以視物。

  在可燃物缺乏的東漢末年,除了大戶人家之外,農人們都是沒有夜生活的,因而到了月上中天之時,昌邑城已經陷入了一片寧靜之中。

  而就是此時,卻有一群人悄悄從兗州都郡昌邑城內遛出,他們是搭著雲梯翻牆而出的。

  這群人跑到了城郭之間的一片麥田裏頭,去年種植的冬麥經過了一個春天的復蘇,此時已經快有人膝蓋高了,當人佝僂著背,又穿著黑衣貓在裏面之時,遠在城牆上的守兵並不能看到他們。

  這群人聚集在一起,嘰嘰咕咕又確認了一遍方案,隨後拿著木板,扯著棉線就在麥田中忙碌了起來。

  這一忙碌,就做到了寅時中才停手,這群人又彙聚到了一起,比劃了幾下,最後跑到城邊學了幾聲貓叫,城牆上便放下了一架雲梯,他們幾人身形極為靈活,唯有一個稍稍笨拙的也在夥伴的攙扶下順利登上了雲梯。

  卯時,破曉晨光灑下,雄雞齊鳴,又是一個尋常的早晨。

  換防的兗州爬上了城樓,他們要換值夜的同僚下城休息,剛上了城牆他們就發現了不對。

  平日安靜的城牆上此時極為喧鬧,他們原來應當極為疲憊的同僚此時卻興奮異常,甚至舉在一起大呼小叫。

  上城的衛兵見狀猛一皺眉,對於他們這樣的態度異常不滿,他們剛走到這些同僚身邊,就被一個興奮的人拉著他指著遠方讓他看。

  看什麼看?

  衛兵眉頭緊鎖,卻也不好拒絕同僚,只能極為敷衍性得遠遠看去了一眼。

  就這一眼便令他瞠目結舌。

  便見就在不遠處的麥田,他昨夜下城時候還什麼都沒有的一片青綠色的麥田之中,就在一夜之間出現了兩個大大的篆書。

  正是【漢】字,與【興】字。

  是,是神……神跡啊!

  這位稍稍認得一些字,所以知道這不是尋常圖案的,自以為淡定的衛兵撲通一聲跪下了。

  作者有話要說:  恩咳咳,你們別看到守城就害怕呀,守城什麼的在三國可尋常了,作者君說好三國HE就肯定HE噠。

  今天我們來說一下世家。

  這一張包括後面的好幾張都要討論世家。

  首先,中國古代歷史上雖然是君主專制,但是嚴格意義來說,真的專制的一言堂基本集中在明清。尤其清為最重,元朝我沒研究過,應該還算可以。

  其餘的幾個朝代,秦漢、隋唐這段時間都能說是“王與世家共治天下”

  世家不是貶義詞,世家也不是暴發戶,他們除了有錢有權之外,還負責教化百姓、勸農桑、救災,對,就是後世朝廷幹的事他們都幹,一個優秀的世家下頭絕對不會發生明清小說裏頭亂七八糟的事(紅樓夢裏面的幾個家族都不能算世家)

  世家選擇王,王也選擇世家,但是世家的家族地位是優先的,所以一般在出現若干個優秀的諸侯的時候,世家會分散力量保證最後自己能順利綿延下去,大家最熟悉的栗子就是諸葛家。

  諸葛亮和他弟弟在劉備這,另外曹操、孫權各有一個諸葛。

  他們都是親眷,所以歷史上曾經發生過孫權(熊孩子)綁了一個諸葛威脅另一個諸葛的事= =,結果被果斷拒絕。既然做了敵人,他們就不會手下留情……當然無關小事上還是會優先幫忙,比如孫劉合作就是兩個諸葛一力促成的。

  荀家屬于少數情況,荀彧和荀攸都加了曹操隊伍,這就是某種意義上的站隊了,但是也有不同,荀彧是自己去投奔,荀攸是曹操名正言順之後去請,荀攸嚴格來說入的不是曹操的隊伍,而是漢室的編制(這個還是有區別噠)

  其餘幾個世家多半都在各方勢力都有點人脈,不一定是高層,也有混在中下游不顯眼的。

  所以從此就能看出,對於世家來說,保全自己最重要,乃至於後面有發生過某些世家為了個人利益出賣國家利益的事情。

  於是隋唐時期動用科舉制打破世家的人才壟斷,削弱世家的軍政權利,而到了宋朝,就變成了【王與士大夫共治天下】士大夫,就不再僅僅是世家,而是科舉上來選拔的官員,這是有很大區別的。

  在宋朝皇帝的命令不是絕對的。

  有好處嗎?有的,宋朝是歷代朝代中相對比較安穩和富餘的一個,雖然外患較多,但是國內狀況穩定。有壞處嗎?有,雖然士大夫不再完全等於世家,但是也分成了兩派,百姓出生的和官宦出生的士大夫天然敵對,其中百姓出生的優秀人才會遭到拉攏,也有一輩子都沒被拉攏的。

  另外還有,一些關鍵決定,王沒有辦法拍案,就先現在老美的總統都有強行執行權呢,但是宋朝皇帝沒有,所以很多時候別說老宋皇帝軟弱,他有時候也想打,沒辦法,大臣不同意啊。

  這就有一個悖論,眾人皆醉我獨醒,還是眾人皆醒獨我罪?

  人都有從眾心理,皇帝一個人,士大夫一群人,好像扛不住啊!皇帝到了後期就只能拉攏第三方勢力,那就是宦官。

  這就是明朝的特質,王,士大夫,宦官集團,三權鼎立。皇帝在其中打壓平衡,關鍵時候強勢起來拉攏一方,就是2打1,平日就看你們扯皮,如此制度下,才導致明朝皇帝成了歷代皇帝中奇葩最多的朝代,他可以不上朝啊,因為那邊兩方為了討好他都會把事情解決的漂漂亮亮,那他還需要辦公幹什麼呢?誰都有一顆想不上班還拿工資的心喲!

  後遺症就不說了你們都知道了……

  再後來大清朝吸取了教訓,不和你們玩共治了,反正你們都是漢人,我是滿人,你們怎麼看都看不慣我的,和你們玩公治我還怕被你們玩死呢。大清是真正意義上專制的一個朝代。

  清朝建立之初,皇權受到巨大的限制,尤其是順治皇帝較為軟弱,又有多爾袞擋著,到康熙帝時,他開始改革,將權利集中,傳到雍正帝時,為處理西北軍務方便,他設軍機處,後成為常設機構,在此方面大臣只是跪受筆錄,然後擬旨傳達,沒有否決權。

  優點是,在建國初期政令能夠極快得傳達,只要皇帝腦子清醒,他雖然累了點,但是下頭輕鬆啊,沒人需要背鍋,缺點是,後代會因為沒有鬥智鬥勇的機會變成地主家的傻兒子。

  然後到了民國,你們都知道的,民國也算是政府和家族治國的典範,尤其是蔣介石為了上位捧了宋家之後,最後你們也知道,蔣經國一力改革党國貪腐,只是拖不動了。

  到了我國,木有世家,全部打壓(咳)沒有貴族,沒有特權,全都是老百姓,以前是龍的也得縮起來,否則剁爪子。

  效果怎麼樣我不知道,反正估計我閉眼前是看不到了,但是目前看起來,這應該算是大勢所趨吧,畢竟現在世界大了,很多國內的世家覺得沒前途了都跑出去別國禍害啊不是,別國投資了(小聲BB)

  是的曹操就是文中這樣耿直的會為了自己的錯誤道歉的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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