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彼此

　　一旦情慾的獸被打開，一切似乎就那麼自然了。他們會一起蜷縮在單人的沙發上，品味著白天的美好，晚上會一起泡在浴缸裡享受著水的滋潤，在廚房間裡她在洗碗，他的下巴搭在她的肩上。她會只穿著他的襯衫在房間裡走。愉悅的笑聲不時在房間裡響起。

　　醫生來檢查時表示他的康復情況比想像中的好多了。他抱著小小的她興奮的在房間裡轉著，一圈又一圈，兩人笑的好開心，蓋過了海邊傳來的浪濤聲。

　　天亮了，美麗的朝陽再次爬上了地平線，給世界送去了光明，可是兩人還是膩歪在床上。

　　「小雲，你為什麼就不肯讓我吻你的腳呢？」情到濃時，滾床單是時常發生的事，他已認準她是他的妻。在黑暗中，他洗禮著她全身細嫩的肌膚，可是當他的手滑向她的左腳的時候，哪怕她已在他的身下軟綿成一灘棉絮，可是那一刻，她就像受驚了一般，甚至不知哪來的力氣，身子蹬著往上縮，就是不肯讓他摸她的腳，經不住好奇，他還是問出了心底的疑問。

　　「阿天，等你眼睛好了，好了，我就告訴你！」一一的唇堵住他的，她不想他再追問下去。

　　聽到外面傳來的門鈴聲，女人本來還被秦天吻的迷亂的心突然間清醒，再沒有的清醒。她從男人的懷裡坐了起來：「阿天，我去開門！」

　　她站在床下理好衣服，幫著床上的他把衣服也理好，才去開門，可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有點惴惴的。

　　打開門的一瞬間，外面刺眼的陽光一下子撲了進來，刺的她閉起了眼睛。

　　「二叔，請進！」來人是秦天的二叔，秦卿宇！秦家老爺子總共有3房太太，秦天的父親是秦老爺正妻所出，老二、老三是二房所生，老四是三房所出，除了老大年紀大外，其餘三個兒子那都和秦天是相當的年紀，就連秦天的二叔也只比他大十歲。

　　女孩身上散發出來的寧靜幽雅的感覺還真讓秦卿宇的眼中閃過疑惑，這朱家兩個小姐在社交圈裡也是很有名氣的，平時珠光寶氣，沒想到卸下妝來竟有種空谷幽蘭的氣質，所以啊，人還真不能憑第一感覺。

　　「依雲啊，秦天呢？」

　　「二叔？」秦天憑著感覺從房間裡走了出來，這些日子，他都沒準家裡人過來，他想自己恢復，不想那麼多人看到他現在的樣子，就連爺爺幾次要過來，都讓他拒絕了，爺爺已經夠傷心，他不想讓老人再看到這樣一個孫子。

　　「秦天，恢復的不錯，上次醫生還說你進展不錯呢！不錯，爺爺肯定很高興！」秦卿宇看著自己的侄子，其實在他看來就是自己的弟弟。小時候，父親都忙的沒空管他們，大媽去世的早，自己的母親也忙著和小媽鬥，哪有閒空理他們啊，於是下面的幾個孩子幾乎是大哥帶大的，雖然是異母，但四兄弟的感情一向很好，可是突然間大哥沒了，三弟早些年不堪母親的逼婚也離家出走了，家裡現在就剩自己和小弟，看著秦天恢復的不錯，自是覺得能向大哥交代。

　　「秦天，爺爺聯繫了國外最好的眼科方面的專家！他看了你的病例，覺得你恢復的可能性十有八九，不過得以最快的時間安排手術，拖久了對成功的幾率會有影響的。」

　　「二叔，真的，我能看見了？」秦天的臉上浮現出巨大的驚喜，能看到了，能看到小雲，能再看到這個世界，真的太好了！

　　「嗯，真的！肯定不成問題！」秦卿宇的眼睛也濕潤了，他還記得車禍的那一天，那一天不僅是秦天的噩夢，也是他們一家人的噩夢。

　　「小雲，我能看見了，馬上能看見你了！」秦天抓著身旁女人的手，他馬上就能看到他的小雲了呢！他馬上就是一個正常的人，不需要在心底偷偷的擔心著他懷抱裡的女人會離開他。

　　一一的表情有了片刻的怔愣，他要好了，他馬上能看見了，能看見她了。

　　秦卿宇沒有錯過女人眼中的情緒，他的眉皺了一下，可是也沒有多想。

　　「是啊，能看見了，阿天，能看見了。真好，真好！」是啊，他能看見了，他又能恢復意氣風發的樣子了，能有比這更好的事情嗎？

　　秦家以最快的速度安排秦天做了手術，檢查的結果都顯示他的治療很好，只等解開紗布重見光明的那刻。

　　一一躺在秦天的懷裡，明天就要拆紗布了，他就能看見了，可是她心底卻覺得很害怕，很害怕：「阿天，如果我不是這個樣子，你還會認識我嗎？」

　　「我的傻丫頭，你的小腦袋裡整天都在瞎想什麼呀！阿天不是說過了嘛！憑感覺、憑氣味我就能找到你！不信，我們可以做個實驗，把醫院的護士都叫過來，我肯定能從裡面把你找出來！」

　　「真的！」他剛才沒說小雲呢，沒說，他用的是你！

　　秦天堅持叫來了醫院裡的護士，他從一個個人的面前走過，當他的手拉著她的手的瞬間，一一的手驚喜的捂著嘴，眼淚一下子就衝了出來，他找到自己了，憑著感覺找到自己了。

　　她緊緊的抱著他。在病床上，他們赤裸相擁，他的熱燙進入她溫軟的體內，合二為一，細碎的呻吟聲伴著秦天低喘聲在病房裡奏了起來。

　　當那股濃液射到她體內的時候，她身體痙攣的在他身下顫抖，小臉上是滿滿的春意：「阿天，你一定要找到我！」

　　『傻丫頭！「輕輕的呢喃響在她的耳邊。

　　她躺在他的懷裡，在黑暗中他不知道女人已恢復清明的眼睛裡流瀉出來的擔憂，她幾乎是帶著飢渴的用不捨的目光看著他。

　　「阿天，我明天要回去一下。然後我會一直在醫院的門口等你，你拆了紗布以後，就出來找我好嗎？我在醫院門口等你！」她將自己更加靠緊他，可是他胸膛上傳來的熱量卻不能暖熱她那顆憂愁的心。

　　「傻丫頭，是不是怕了，怕阿天的眼睛還是看不見！傻丫頭，就依你的，阿天到門口來找你。」

　　「不要憑眼睛，憑感覺好嗎？憑感覺！」

　　秦天感覺到女人話語中的抽噎，心裡莫名的也升起了酸楚，可是此刻的他並不能明白她心中的百轉千回。

　　「傻丫頭，都聽你的，憑感覺，憑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