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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愛投餵反派[穿書]》第40章
第三十八章 兒賊不易做

 “尊主, 尊主莫氣, 赭兒不會無緣無故做那種事的, 這其中或許……有什麼誤會?”

 “赭兒,你快解釋啊!咱們蒼寒堡雖是魔教,但從不欺負婦女孩子的!你又怎會將尊主關過水牢?”

 江庭赭卻只愣愣望著他飄來飄去、身後燃著黑火︰“你…你當真是我爹?”

 “小兔崽子!別人不認識吾輩也就罷了!吾養你怎麼也養到有八九歲,這就不記得你親爹的臉了?”

 “但是……我爹他、他早就被那唐門門主還有妖女一起……”

 “那時是死了的!如今這不是靈體嗎!赭兒你看!”江盎扇了扇背後的黑煙, 乾脆化作一片黑霧煙火給他看,又再化回人形。

 人人都听過這世上有鬼。

 但又有幾個真的見過?江庭赭搖頭︰“不、不……不可能,是假的。這定是什麼江湖騙術!”

 “咱們堡中藥草庫在地宮乾位, 財寶庫在地宮巽位, 地宮的鑰匙在聖火壇中。你的左邊屁股上有一顆痣,你小的時候尿床, 還有……”

 “住口!你、你——”

 江盎嘆了口氣。

 “赭兒,你當年難道真的曾對尊主百般折磨?你、你為什麼要那樣待他?”

 “你倒是說話啊!”

 江庭赭神情復雜,像是陷入了一團糾結的混亂︰“若你真是我爹……話已至此, 你還能不知道他是誰麼?”

 “他是誰?”

 江盎皺眉, 回首望著獨孤寂,面色逐漸從迷惘, 逐漸變為震驚不信。

 “難、難道……”

 “當年我爹一心迷戀那妖女,我百勸不听, 還怪我挑撥離間、對我非打即罵。後來,明明知道是她將那地宮密道圖泄露出去,卻還不舍得動她一根手指。甚至明知道她給他灌毒,還是喝了下去。”

 “死到臨頭了, 我爹只叫我一個人走,還將跟她生的那孽種……托給我照顧!”

 “我當時就跟我爹說清楚了!我說,我就算不殺了那孽種,也要叫他一生一世沒有好日子過!我沒挖了他的眼、割了他的舌頭,切了他的四肢把他扔豬圈里,只把他吊在水牢折磨,已經算是手下留情!”

 “赭兒!”江盎失聲吼道,“你怎能如此殘忍!他可是你親弟弟!”

 “我沒有兄弟,我只知道他是妖女的骨血。妖女欺騙殺害我爹爹、燒毀我娘的遺物,我那時年紀小沒本事報仇,除了往死里折磨那妖女的孩子,我又能怎麼做?!”

 “赭兒,你、你……”

 江盎失魂落魄,半晌,緩緩回頭看向獨孤寂,用一種清醒、又異常模糊的神情,似笑似哭地細細描摹著眼前那張陌生又熟悉的臉。

 “尊主,你、你今年多大了?”

 “你名字是誰給你取的?”

 “對了!快給我看看你頸後!”

 “記得小兒賊剛生下來時,頸後有塊胎記。傾國她……她笨手笨腳的,拿著蠟燭去看時不小心蠟油滴了下去,在那孩子頸後燒傷了一大片。”

 “尊主你快給吾看看!看看你頸後有沒有那燙傷?傾國,你還愣著,快去看看有沒有啊!”

 ……

 青磚的地面,霎時被銀絲戳出碎裂的痕跡。

 白衣人周身半丈硝煙彌漫。

 “……不要踫我。”

 聲音艱澀,眼神幽暗。

 “你,你們……都離我遠一點。”

 “……我自幼無父無母,只有師父。我不需要什麼爹娘手足!在這世上,我只有唯一的親人,就是我師父郁沉影,只要他一個就夠了!”

 苦笑一聲,踉蹌一步,手中銀弦松落一地。有什麼人扶了他一下,他幾乎下意識便想要揮開,餘光里卻看到一襲紅衣和心疼的眼神。

 略言……

 心亂如麻,不想玉傾國卻忽然沖到他面前︰“郁沉影?你剛說你師父……是沉影?”

 “沉影他還活著?他在哪兒?你告訴奴家!”

 面前的女子一雙明眸含霧,可謂出塵絕麗、美若天仙。只是駐顏著實太過有方,幾乎比獨孤寂看起來都要年輕,成日又總是一副被寵壞了的驕縱小女兒態……

 獨孤寂過去不是沒想過,“娘親”會是什麼樣子的。

 總覺得那人該是個賢惠、溫柔、善良的女子。可听那江盎的意思,眼前這女人竟會是他的“娘親”?

 怎麼可能。那豈不是……天大的笑話。

 “你……如何會認得我師父?”

 “沉影他是奴家弟弟啊。”

 “……”

 “人人都誤喚奴家玉傾國,但其實應是‘郁傾國’才是。我們郁家本是幽瀾王墓的守陵一族,一直隱居北方,後來慘遭魔教滅門,一家人中就只有我和弟弟被救了出來。”

 “後來,機緣波折……奴家與沉影也失散了,這些年來,奴家還以為他早就……”

 “原來沉影還活著?如此一來總算說得通了,他當然知道你是我的兒子,所以才會涉險去蒼寒堡救你出來!”

 “……”

 楓葉山莊玄碧宗院落,一年四季竹鈴聲聲。

 師父一身青衣、性子溫和,身為玄碧長老事務繁忙,卻總是一有空便教他讀書習武、待他百般關懷照顧。

 他來歷不明,又和魔教有千絲萬縷的聯系,連累師父被各種非議。那人卻毫不在意,還勸他不要听、不要管。

 【師父為何……要對徒兒那麼好呢?】

 他每次這麼問,青衣男子都只是微微一笑,摸摸他的頭。

 郁沉影從來對他有求必應。什麼吃的用的,都拿最好的給他。武功絕學,從不吝嗇。

 卻只有一點——從不準他問起那殘害過他的魔教,更不準他探尋爹娘身世。

 【過去的……都已過去了。寂兒,你將來前途不可限量,不要想著仇恨、更莫要尋根溯源,好好的過好當下才是。】【你是我的大弟子,楓葉山莊最有天資的徒兒,師父希望你一生光明順遂,莫為無聊的紛擾纏身。】他每次說這話時,目中總閃耀著一抹獨孤寂看不懂的晦澀。

 如今,終于懂了。

 ……

 “唐編,唐編你別急!宮渡良宵已經往那邊分頭去找了,我從這兒往北尋,你去南邊看看,咱們過一個時辰之後回來踫面!”

 “唐編,你別哭啊!獨孤前輩他可能也就是想一個人靜靜而已,你振作點!”

 唐深倒是也想堅強點。

 可是要怎麼堅強?

 那人撇下所有人便不見了蹤影。那麼狠心決絕,竟然連他也不肯帶上。

 這天下那麼大,一旦他離開了視線,又要去哪里找?

 萬一出了什麼事怎麼辦?

 那個人……根本不會照顧自己。

 世界一時間黑暗無比、仿佛被濃烈苦澀的深海吞沒,一直在向無盡的深淵墜落。

 他頭也不回便走了。

 一廂情願的感情,自說自話的“喜歡”,在獨孤寂眼里,是不是從來都是麻煩、從來就分文不值?

 還傻傻地以為有希望,根本都是自欺欺人。其實根本留不下他,更暖不了他。唯一能持續給予的陪伴和關懷,比糊上的窗戶紙都還要脆弱。

 最後,那個人說不要他就不要他了。所有的心疼、所有的擔憂和焦急,都化作血盆大口反過來噬咬七零八落的心臟,譏諷著自己的蒼白無力。

 我要怎麼做?他根本就不需要我。午後的暖陽照在背上,卻只覺得渾身發冷。捂住雙目,像是要被淚水淹沒一般的窒息。

 ……我從來就不被任何人需要。

 唐深自認為性格不算孤僻,長得也不算難看。但不知道為什麼一晃二十多年間都沒遇到什麼特別能交心的朋友,更別說什麼在那之上的感情。

 【因為你有一種……其實很孤獨,卻努力表演出很開朗的樣子。讓人感覺有點沉重。】【啊?老子的活潑開朗都是真的好嗎!】

 回到家,對著鏡子里的自己不屑搖頭——不是。肯定不是自己有什麼問題,只不過是運氣一般了點,只是這樣而已。

 永遠也不會承認,並努力不願想起,年幼時被父母的冷漠與狂躁烙印的一片灰色。

 直到那一天,輕松走出紫玉幽冥陣的姜慎行擺出無辜臉說他一生順遂、沒有創傷。在那張臉上,唐深分明看到了沒有半分粉飾太平的、完全真實的“活潑開朗”。

 讓他心生羨慕。

 ……

 “……略言?”

 唐深一顫,猛然抬起了頭。

 不遠處牆角的陰影之中,一個人靜靜坐在光和暗的分割線中。

 像是做夢,卻明明又是一片晃眼的真實。一時間,所有亂七八糟的負面情緒盡數潰散,他終于在風雨飄搖的暗夜里突然找到了回家的路。

 劫後餘生。

 ……

 身子被撞得生疼,整個人被緊緊環抱。衣服被絞得死緊。

 淚水閃耀著陽光的金色,刺痛了獨孤寂雙眼。

 他意識到自己又做錯事情了。更發現,似乎一向如此——

 那人總是能讓他笑,讓他覺得開心覺得甜蜜;可他卻經常只會把他弄哭。

 “……你跑哪去了?!”

 “我還以為你走了!還以為你再也不會回來了!”

 “略言,略言,對不起!你別哭。”

 輕撫那人背脊,聲音染上了些艱澀的無奈︰“我沒有要走……真的沒有,只是適才頭腦有些亂罷了。旁人有事騙我、瞞著我也就罷了,但我從沒想過,竟連師父他都……”

 “郁前輩他才不是騙你!只是有些事情讓你知道也無益,就算騙你,他也肯定不是存心的啊!”

 “是,是,我知道……”

 “更何況,你還有我啊!就算全天下都對你不好,你也還有我!”

 “略言,我知道……我知道你對我好。”

 慌了手腳,用袖子拼命去抹那水汽,卻好像止不住那人簌簌而落的傷心。

 “我不會一個人走的,我不會。”

 “你替我做了好多事情,九命,雀信琴,還有其他的一切,我真的……無以為報,所以略言……”

 “我不需要你報答我。”

 那人忽然抬起臉來,滿是斑駁縱橫︰“我不需要。”

 “我沒那麼貪心,我不需要你報答我。”

 是,我知道。

 我明白,我都明白的。

 我……

 百日當空,一片炫目的光,被他溫暖雙手環著的背後,還隱約透著青磚牆的冰涼。身下是遍地茵草,旁邊是郁木蕭蕭。略言的腰帶是一片燦金的流雲紋,觸手之處雕琢得細潤光滑。

 眼淚的滋味咸澀發苦。

 那人的眼眶在輕吻之下,升起一片灼人的滾燙。

 暖意絲絲入心,以至于獨孤寂不顧那人整個兒僵住,順著淚痕輕啄直到他的唇角。

 懷中的終于人動了,呼吸慌張無措,甚至推他想逃。可他只用力抓住那人雙肩,反身將他推在身後牆上,熾熱的氣息帶著讓人雙目發暗的躁動,攻城略地勢不可擋。

 或許,早該這麼做了。

 那日清早醒來,那人抱著他的雙腿,可憐兮兮蜷在床角。

 經過胸口一夜的熨帖,雙膝不疼了。連同多年的傷痕,也仿佛被一方溫水浸了個透、填滿展平,除舊換新。

 “喜歡”,初次听到他這麼說,不知該如何回應。

 當年喜歡小師妹,結果嘗到的都是苦澀。還以為情字一訣本該如此,此生不敢再沾。

 可是跟略言在一起,卻一直都是溫暖、甘甜、安心、歡喜。

 漸漸的,那人也不再抵抗。于是更加為所欲為,甚至帶了些不溫柔的砥礪。

 一遍一遍地親吻,胸口填滿難以言喻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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