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越亦晚做了一個大膽的設想——帶著孩子去上班。

　小孩兒這時候其實也抱著頗重，平日裏可以跟著走走，但路程長了也會累。

　於是兩輛懸浮代步車也直接被買了回來，一下午的時間兩個小孩兒就都能滿院子追著托托撒歡了。

　他們兩個人約好，輪流帶閨女和兒子，也算帶著他們去見見外面的世界。

　小孩兒們一聽說能出宮，也開心的不得了，約法三章什麼的也肯答應。

　越亦晚擔心小時太活潑，真跑起來連助理都抓不住，決定先抱著小隱出去。

　他現在在做一樁投資，聽起來帶著幾分一廂情願的可笑感。

　那就是建立完全獨立的原創品牌。

　這句話聽起來似乎很稀鬆平常，但事實上，難度和耗費要比人們想像的多得多。

　亞洲這邊之所以優秀大牌少，時尚設計不出名，主要有兩個原因。

　第一，是相關產業歷史較晚，像香奈兒那樣的百年世家壓根沒有。

　缺少文化傳承和積澱的後果，就是後續的設計都缺少厚重感，如同什麼速食式的廉價品。

　第二，便是鋪天蓋地的抄襲。

　抄襲這個東西，不能單指某一個國家，因為它意味著用最小的時間去獲取最大的利益——這件事本身就是觸犯行業準則的。

　日本、韓國等國家不僅抄襲過多個服裝大牌，在卡通人物等產品的設計上，早期也是比對著英美依葫蘆畫瓢。

　這一點在服裝產業上，確實要更加的明顯。

　——請多個優秀的設計師要花費許多錢，可照著外國那些牌子的新款打板制衣連剛畢業的學徒都會做。

　——誰要花那個錢去堅持什麼原創啊？有錢不賺王八蛋！

　越亦晚這兩年裏有意識地在控制著這件事情。

　伴隨著VIOLET的發展，客戶越來越多，不同層次的人越來越多。

　一個季度只推出二十幾款已經完全不夠了。

　高矮胖瘦、淑女外放、粗獷小清新……

　客戶們的各種信件投遞到了公司，在殷切的期盼他們推出更加豐富的內容。

　這個時候，只要多雇一批擅長複製粘貼和小刪改的服裝師，就完全可以趁著市場打開大賺一筆。

　但是他沒有。

　甚至還進一步控制了新款的數量，只做精品，不做俗物。

　小男孩拿著蠟筆坐在他的旁邊，屁股下面還墊了兩個枕頭。

　小隱實在個子太小，坐在椅子跟陷進沙堆一樣。

　越亦晚為了讓他有參與感，不光給他加高了座位，還拿了紙筆和塗畫書冊，讓他感覺自己和坐著的大人們一樣，而不是被忽略的物件。

　有小男孩在這，會議廳裏的那些老煙槍自覺地把煙頭掐了，都安靜地聽著老闆講著他的理念。

　“我們首先要做的，是有一個明確的品牌核心理念。”

　越亦晚的眼神銳利而又冷靜，抬手讓幻燈片翻頁。

　“老闆——女權怎麼樣！這個最近很吃香啊！”剃著寸頭的姑娘舉手道：“獨立女性！掌控自己的生活！為自己而奮鬥！”

　“那咱是不做男裝了嗎——老闆你要不要考慮下貴族風格！走輕奢路線！所有的衣服都往西方東方的那些個高端風格上靠！”

　“老闆要不要考慮下二次元……印些萌娘什麼的，或者和手游端遊聯動出衣服呀……”

　越亦晚翻著先前他們提交的一些說明和資料，忽然開口道：“‘獨立存在’怎麼樣？”

　小隱抬起頭來，有些好奇地聽他在說什麼。

　越亦晚一邊伸手胡嚕著兒子軟軟的頭髮，一邊正色道：“你們想想，男性也好，女性也好，缺那些什麼二次元和淑女風的衣服和資訊嗎？”

　“他們缺的，是一種認知。”

　“那種認知，是『我就是獨立的存在，我不屬於任何人。』”

　我擁有自己的完整人生。

　大夥兒靜默了幾秒鐘，有人搖了搖頭：“沒聽懂。”

　腦子呢！

　越亦晚本來想瞪他一眼，發現兒子在昂著頭看自己，強行和顏悅色的繼續微笑著跟他解釋。

　“就比如說，中年男性會覺得，他們的生活都是屬於公司老闆的，自己忙忙碌碌只是個社畜而已。”

　“再比如說，有些女性會被父母甚至是婆家挾持著，去生兒子、去討好服軟，甚至去犧牲自己的大半輩子，來博取他們對自己的認同。”

　“他們缺乏的，是對自己的認同和在乎啊。”

　越亦晚說到這裏，順勢把桌上的粉紅小熊抽紙盒遞給小隱抱著玩，站起身嚴肅道：“我們的核心品牌如果能夠定為這個，那麼就可以賦予更多的信念和力量給每一件衣服。”

　衛衣也好，外套也好，長裙也好。

　重要的是，那些穿著衣服的人一旦看到那個LOGO，看到印染的字元或者頭像，就能夠獲取力量。

　——我在做我自己。

　——我在掌控我自己的人生。

　這會議一開，就從下午兩點開到了六點。

　小傢伙一開始還聽得津津有味，一邊啃手一邊看著爸爸慷慨陳詞，後頭就抱著小熊窩在枕頭堆裏睡著了，跟小天使一樣。

　越亦晚又快又俐落地跟他們定了具體的項目規劃和品牌發展路線，一看表忽然發現已經是晚上了。

　我是不是……還帶了個孩子過來？

　他回過神來，輕手輕腳地把小隱抱了起來。

　小男孩睡得迷迷糊糊的，睜眼睛看向他時還笑了起來。

　“小隱……餓了沒有？帶你回去吃飯好不好？”

　“嗯！”

　另一邊小時坐在餐桌上晃著腿，啃著麵包棒看著還在看書的爸爸：“什麼時候可以吃雞腿啊……”

　“要等越爸爸帶著弟弟回家了才可以。”花慕之翻了一頁，忽然聽見了樓下的馬車聲。

　托托守在門口歡快地汪了一聲，緊接著越亦晚就抱著小男孩回來了。

　小隱看見花慕之時笑的特別燦爛，伸手就過去抱他，還湊過去親了一下。

　夫夫和兩孩子正式落座，熱湯熱菜和蜜烤雞腿也全部上齊。

　這是他們第一次單獨各自帶孩子，但目前來看……朝明殿沒有被拆掉，似乎沒什麼太大的問題？

　“小時今天在做什麼？”越亦晚給閨女盛了一碗白蘿蔔湯，發覺她衣服都乾乾淨淨的，完全也沒有摔跤的痕跡。

　“拆鬧鐘！”花崇時笑眯眯地啃了一大口，邀功似的看向花慕之：“然後花爸爸帶著我把它拼回去了！”

　誒……

　越亦晚心裏鬆了口氣，又問道：“還有呢？”

　“然後爸爸去寫東西了，我就拉著霍叔去倉庫裏拆了一台老電視。”花崇時托著腮幫子道：“好難拆，現在都沒弄完。”

　她一扭頭，看向在低頭喝湯的太子：“爸爸，你明天帶我把它裝起來吧？”

　太子差點被嗆到。

　“明天我帶你去玩別的。”越亦晚主動救場：“去看工廠怎麼樣！”

　“好！”

　等這一頓飯吃完，他們兩教著小傢伙收拾好碗筷端去暗格，花慕之忽然道：“我這幾天，拜託專門的師傅，重新做了一套傢俱。”

　“傢俱？”越亦晚蹲下來擦著小孩兒的手：“家裏那套雞翅木和黃花梨木的挺好看的啊。”

　“不是給我們用的——是給小時小隱用的。”

　“誒？”

　花慕之帶著他們去了兩個房間，裏面的傢俱已經被撤換了一批，而且全都做好了防甲醛處理。

　這兒的兩個房間，簡直和小人國一樣。

　越亦晚頭一次看到一米以下的立式衣櫃，而且書桌和床全都改成了迷你版。

　有……有點可愛啊。

　越玟隱試探著打開了衣櫃，又去摸小鹿狀的書架，忽然道：“都夠得到了哎。”

　花慕之看著兩孩子，轉頭看向他道：“他們兩個子太小了，所以很難夠得到衣櫃，平時穿衣服掛衣服都需要禦侍或者保姆來幫忙。”

　“你是覺得……他們有屬於自己尺寸的東西，可以對這個世界有更多的參與感？”

　“嗯。”花慕之忽然壓低聲音道：“你有沒有覺得……這些迷你款的小傢俱都特別可愛。”

　“我也覺得。”越亦晚捂臉道：“我要是能做小孩兒就好了。”

　為了VIOLET這個品牌，越小老闆最終從私人投資累積下來的資金庫裏，一口氣撥了五千萬。

　別的品牌創始人得去陪酒陪吃陪笑臉才能爭取幾百萬的天使輪投資，但那些麻煩在他這兒約等於不存在。

　不等給太多，得一筆一筆的放。

　他們最終決定主打中端產品，從三四百的襯衣T恤到三千上下的大衣，既不能太過便宜也不能太貴。

　‘MYSELF’六個字母被設計成了一條單鰭的鯊魚，既有抽象的流線型符號，又有足夠酷炫俐落的塗鴉式設計，已經全部註冊了專利和商標。

　相關的廣告文案和概念宣傳片也不斷推出，第一年的核心主題就是『打破桎梏』。

　無論男女，無論年齡，也無論職業。

　打破那些刻板要求和印象，用潮流服飾來彰顯自己的存在。

　越老闆加班到了一半，忽然想起來閨女已經被助理送回宮吃晚飯去了，自己肚子還有些餓。

　他看了眼剩下的工作清單，給自家殿下發了條消息。

　『我大概要晚上十一點回來了，小廚房給我提前留點吃的>　　對方很快回了消息。

　『留了你喜歡的魚茸燉蛋還有蕎麥面。』

　『床已經暖好了，等你回來。』

　-2-

　花慕之雖然最近都沒怎麼去晚晚的公司那邊看看，但是也有聽說他的生意蒸蒸日上，勢頭相當的不錯。

　他這兩個月都在處理皇室的事務，免不了帶著孩子去訪問哪個親王或者福利院。

　小姑娘平時在東宮會鬧騰嬉笑，一到鏡頭前就能瞬間變成名門淑女，笑的還特別青澀。

　——這孩子是真像晚晚啊。

　花慕之漸漸發覺到她身上的很多小細節。

　小隱是安排什麼便穿什麼，只要整潔乾淨就不會怎麼關心。

　但是他的小女兒不光會主動要求用什麼外套配什麼裙子，而且還特別在意各種顏色的搭配。

　——雖然小傢伙這個年齡段完全不懂美學，偶爾還非要用大紫配嫩綠，穿的像個小茄子還樂滋滋的。

　但仔細一琢磨，她是在模仿晚晚。

　打領結也好，帶配飾也好，甚至會學晚晚用專屬的馬克杯。

　表面上雖然不怎麼愛撒嬌，但實際上其實很喜歡越爸爸啊。

　宗親們都相當喜歡這兩個小孩兒，但由於家裏的親戚實在是太多了，互相往來又比較頻繁，免不了有些嘴欠的問些奇奇怪怪的問題。

　“為什麼你不叫雍王殿下媽媽呀？”

　“平時雍王對你們好不好呀？”

　“最喜歡花爸爸還是越爸爸？”

　最後一個問題，免不了被反復提起，簡直跟春節時要小孩表演節目一樣高頻。

　“——最喜歡花爸爸還是越爸爸？”

　“都喜歡！”

　“不行，只能選一個！”

　花慕之有心救場，但是又記著晚晚的一句囑咐。

　“先讓他們自己收拾爛攤子，等他們能力不足了再過去表現愛和關注。”

　保護的太好，只能讓孩子未來更容易受傷。

　小隱是典型的防禦型回答。

　他一般會堅持說都喜歡，但總會被要求單獨說一個。

　“嬸嬸，你真的喜歡我嗎？”他會昂起頭來看向提問的人。

　“喜歡啊！小隱這麼乖，當然喜歡了！”

　“可是你這樣就是要我去傷害爸爸啊。”他直接把邏輯給列了出來：“我回答任何一個，都是對另一個爸爸的不公平——嬸嬸為什麼要這樣為難我呢。”

　越玟隱說這些話的時候，不光條理清晰咬字明白，而且如同雛鳥一般黑眸明亮，讓人會立刻產生愧疚感。

　他有時候還會露出失落和委屈的語氣，於是一眾人都會忙不迭的過去哄他，什麼糖果點心玩具全都統統送到他手上。

　花慕之一開始以為這孩子是真傷心了，後來發覺不是。

　——那這一點就確實是隨自己了。

　而小時，就是進攻型回答了。

　小姑娘落到親戚堆裏，那是相當的能言善辯，腦子反應之快甚至能繞暈大人。

　她的身份頗有些特殊，畢竟是長女，而且還冠了花家的姓。

　如果太子將來不生育其他的孩子，這小姑娘搞不好要做女王。

　也正因如此，關注她的人要更多一些。

　這個問題被提出之後，小姑娘歪著頭想了想，和小世子一樣回答了‘都喜歡’。

　好事的大人當然是不肯甘休的。

　花崇時看向這男人身邊的親屬，忽然眼睛一亮道：“那叔叔更喜歡奶奶還是阿姨？”

　“這，都……都喜歡。”

　“不行，只能提一個！”

　男人下意識地看向自己的親媽和老婆，忽然露出尷尬的笑容來。

　“叔叔怎麼不回答了呢，難道一個都不喜歡了嗎。”

　花崇時昂起頭看向他們，還精准的補了一刀：“怎麼奶奶好像有點生氣呢？”

　花慕之及時出面，兩三句話就把這寶貝閨女給撈走了。

　據說那家人回家的路上就大吵了一架，回莊園以後還砸了好些個碗。

　越亦晚聽說之後，給了精准的評價。

　“真作。”

　於此同時，花慕之也終於開始重新試著寫作了。

　他的工作環境很安靜，禦侍們也會耐心地陪著小孩們去其他宮殿玩，儘量不打擾到他的構思。

　他試著建立名為《三宮六院七十二妃》的這本新書，但在點下保存的時候，系統自動跳出一行字元——

　『親親，該書名涉及淫穢色情，建議換一個呢。』

　花慕之沉默了幾秒鐘。

　他只是停筆了兩年多，怎麼就……

　到底哪個字色情了？？？

　太子殿下嘗試了兩遍，決定把書名改成《帝王側》。

　過審這事真是靠玄學。

　前三章一發出來，就有好些人發了評論，連微博都有老粉在轉發抽獎，無一例外在慶祝山神回歸。

　在他突然沉寂的這兩年裏，《風鳥花月》和《夜宵與他》的電影電視劇相繼上架，而且口碑和人氣都相當不錯——

　電視劇直接小爆了一把，連帶著好些七絕CP黨瘋狂流淚，差點又弄炸了一回微博伺服器。

　《夜宵與他》是低成本喜劇電影，總投資大概在四千萬左右，但是最終總票房直接飆到了十億有餘，雖然談不上大爆，也算得上是相當成功了。

　山樆這一次回歸，直接引發了一眾的熱議。

　這是影視巨巨要血洗月榜季榜所有榜了呀！

　然而等二十章連載下來，有些出乎意料的事情發生了。

　人們並不是很喜歡這本書。

　老粉絲其實都還算支持，但也會不斷地提出各種意見。

　但新來的一些粉絲，有些甚至覺得非常生氣，打了好些負分來表達抗議。

　主要問題在於，這是一本後宮文。

　《帝王側》這本小說，講的是一個帝王從年少到蒼老的時候，和各種嬪妃的故事。

　他在還是少年的時候就有過深愛的人，經歷過背叛，感受過離心，也曾經徒勞無功地想要挽留住什麼。

　但是他身邊的妃嬪，有的被太后收買刻意吹枕邊風，有的有才有貌偏偏無德，甚至有幾個年幼的孩子都慘遭毒手。

　這個故事其實寫的不偏不倚，但也輸在了不偏不倚上。

　魔法禿頭莉莉卡評分 -2 ：不是雙處也就算了，為什麼男主要這麼憋屈？他直接弄死那幾個不聽話的妃嬪不就完了嗎？這是我見過的最傻逼的皇帝了：）

　念念瀟評分 0 ：怎麼不是夜宵與他那樣的小甜餅，讀起來太憋屈了吧。。真撐不下去了，抱歉啊太太TAT

　姑蘇長歌評分 0 ：妃嬪們沒有一個是純粹的好人，皇帝也是一個太複雜和真實的角色，這些人呆在一起誰都得不到幸福，不知道作者寫這個的意義是什麼。

　……

　花慕之不聲不響地寫了三十章，忽然有些撐不下去了。

　他不是很明白發生了什麼。

　這當然不是什麼有組織有規模的刷負或者抹黑，也不能怪罪讀者們什麼。

　《帝王側》這本書，雖然收藏還算不錯，畢竟作者是有好幾本影視改編的太太，但是點擊確實高開低走，到後面已經賓客寥寥了。

　是我……不適合再寫故事了嗎？

　他們都這麼討厭這本書嗎？

　花慕之對著電腦坐了很久，決定和朋友談談這件事情。

　夕暖如今已經是金榜常駐的大神了，雖然沒有賣過影視，但也出版了好幾本小說。

　他把相關的情況一說，對方很快就回了消息。

　【夕暖】：啊你這本真是太正劇了……現在晉江都流行蘇蘇蘇寵寵寵的小甜餅，要麼是升級打臉虐渣，你這本題材選偏了，大夥兒看的也不舒服，所以才會這樣。

　【山樆】：原來是……這樣。

　【夕暖】：再一個，有一部分讀者只喜歡看雙處文，像你文裏的那種皇帝，她們會罵一句爛黃瓜[攤手]

　花慕之大概和他聊了聊，下午想了許久，忽然有些寫不下更新了。

　是市場的問題啊。

　他隱約感覺自己明白了，又好像沒明白。

　而論壇上也很快出現了相關的八卦。

　【灌水】新人王回歸之後，新文居然撲街了哎，你們看到了嗎……

　【灌水】某個影視巨巨公開支持一夫多妻，還說男人有好多老婆怎麼怎麼辛苦，真是實名制惡臭了

　【灌水】李濤，SL是不是靠炒作才賣的版權？這本沒吹古典美男人設，撲的親媽都不認識了吧？

　花慕之這邊沒說什麼，調整了一下心情就開始遮罩評論區，自顧自的繼續把故事寫完。

　倒是越亦晚這邊在上下班的通勤時間刷刷手機，發現了相關的討論。

　有新的新人王誕生，有新的影視版權被炒上天價。

　也有人在冷嘲熱諷，說山樆賣網紅人設終於被反噬了。

　越亦晚回宮之後沒說什麼，等把兩個小孩兒安置著睡了，才去問花慕之這件事情。

　男人頗為淡定，彷彿並不在意：“這本沒有迎合市場規律而已，所以才會出現這種情況。”

　越亦晚直接伸手揉了揉他的臉，忽然笑了起來：“也不一定。”

　“什麼？”花慕之抬頭看向他，下意識道：“現在普遍流行的喜好，我確實不是很懂，這兩年都沒怎麼逛過晉江……”

　本身讀者和書都沒有錯。

　但他不應該在番茄市場賣芒果，讓那些慕名而來的人失望。

　“寶貝兒，有些規律其實是萬變不離其宗的。”越亦晚趴在他懷裏，臉頰貼緊了他的胸膛。

　“你聽過相聲嗎？”他側過頭看向他，笑著眨了眨眼。

　“多聽個幾次，這裏頭的門道就清清楚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