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楊籬原本沒有想那麼多，但是被林教授這麼一說之後，心裏反而多想了起來。

　　怎麼說呢？

　　楊籬覺得自己做這件事並沒有想太多。

　　一開始想要進入娛樂圈只是單純地為自家不值而已，自家的酒明明很好，就因為沒有名氣，出產量低，所以家裏就一直處於溫飽邊緣。有時候爸爸帶著媽媽出去旅遊都捨不得給自己買個臥鋪票。

　　楊籬覺得事情不應該是這樣。

　　明明有更好的方式不是麼？為什麼就一定要守著這個小酒坊呢？

　　等到進入大學，真正開始一邊跑龍套賺零花錢，一邊學習之後，楊籬才開始考慮畢業以後利用進娛樂圈的機會來推廣自家酒的可能性。只是當時這個可能性被壓得很低，如果不是出了論文那個事兒，也許楊籬還不會這麼快決定。

　　之後的事情，就不在楊籬對未來的預測之內了。

　　遇見鄭無束是個美麗的意外，他能夠一下子在娛樂圈裏爬得這麼快更是一個意外。

　　賺了錢，家裏的酒有了名氣，自己也有了想要追求的人，目標一下子就達成了，楊籬也有點迷茫了。

　　恰好在這個時候，鄭無束提出交流會的事情，楊籬聽完之後立刻就答應了。

　　這讓楊籬意識到自己能夠做的事情其實還有很多，不僅僅只是發發微博呼籲大家關注一下釀酒行業而已，他的力量比他想像的大。

　　也許在他的努力之下，很多戶像他家一樣情況的家庭的生活品質可以得到極大的提高，可以讓他們更加有信心去從事自己的行業。

　　因此，哪怕一邊拍《落風2》一邊參與交流會籌備的事情讓楊籬覺得很是難熬，可他還是咬著牙努力熬了過來。

　　但怎麼說呢？楊籬覺得自己開始並不是有心在做這個事情的，他完全是被人推著到這個地步，然後沒有拒絕而已。

　　提議是鄭無束說的，前期的籌備是老爸他們跑的，具體活動規劃是省裏派來的人弄的。他做了什麼呢？似乎也沒有做什麼，就是幫忙聯絡一下各方人馬，然後關心事情的進程而已。

　　可就是這麼一點點的事情，林教授居然因為以前的一個想法道歉了？

　　不務正業什麼的，也不是第一次被人說啊，有這種想法很正常吧，林教授為什麼要給我道歉？

　　楊籬在接完電話之後陷入了沉思之中。

　　應該是林教授在感謝我做了這件事吧。

　　如果這場交流會能夠舉辦成功，對整個行業的人來說都是一件好事，所以林教授才會對我道歉吧。

　　可是我受之有愧啊。

　　楊籬止不住地這麼想，因為這件事的牽頭人並不是他。

　　不過，心態上的轉變其實也就是一瞬間的事情。

　　從被動到主動，從不拒絕到牽頭，楊籬不知道自己的心態在這麼一通電話之後發生了極大的改變。

　　和楊籬這邊的糾結不同，林教授這邊倒是風風火火地就行動了起來。

　　難得有這樣的盛事，不參加一下才叫後悔呢！

　　林墨之原本就是大學裏德高望重的一位教授，每年都有假期，但是因為林教授更喜歡學校的氛圍，所以假期幾乎都攢著，堅持給學生們上課。

　　不過這一次倒是破例了。

　　林教授第一次用了自己的假，用假期的時間去聯繫自己的朋友和學生們，告訴他們有這麼一場交流會要舉行，請他們抽出時間，拿出自己得意的作品去參與。

　　三言兩語的，自然不能打動人。

　　類似的交流會已經開過很多次，但幾乎都是走個形式，更多的是請領導發言講話，大家一起吃個飯拍個照就算完了，去了兩次就沒意思，誰還樂意帶著自家釀的好酒去這種活動？

　　不過林教授這邊的誠意又實在足得很，本來有幾個果斷拒絕的，在幾天之後就迎來了一位客人。

　　“哎，不是啊老林，這回你是贊助方還是怎麼的，平時見你評職稱都沒有這麼認真啊！”好友們完全不能理解林墨之為什麼要大老遠地跑到他們家裏來和他們做思想工作。

　　不就是一個交流會麼，去不去的都無關緊要啊。

　　“職稱這東西有什麼用，我又不缺這個。”林墨之搖搖手，“但是這個交流會，少了你就少了光彩，你以前釀的那一壇酒太棒了，正好可以借機讓大家都知道你家的本事。我記得你家祖上可是有名的‘千金張’啊。”

　　多年以前，“千金張”這個名號可是赫赫有名，方圓千里內的紅白喜事，奉給貴賓的那一壇酒必定出自于“千金張”的酒坊。

　　可惜，經過這麼多年早已沒落，不是專門研究這個的恐怕都不知道還有這麼一個名號。

　　“那都是祖上的事情了。”好友擺擺手，“以前我也參加了你組織的那個交流會，最後我帶過去的那壇酒差點被那些領導喝光，他們根本喝不出我的酒和外面賣的白酒的區別。”

　　有了這麼一次失敗的經歷，誰還樂意去？

　　明明是帶著酒讓人指點一二的，結果被人當作普通白酒喝一半倒一半的，不是自家的酒不心疼啊。這麼一罎子酒要等到它滋味最好的時候拿出來，少說也要七八年的光景呢！

　　“上一次那個會，是我能力不行。”林墨之勇敢地承認了錯誤，“但是這一次不一樣，我學生楊籬你知道吧，娛樂圈裏很火的，他家也是一直做的這個。這一次的交流會已經獲得了省裏的批准，來的全部都是業內的師傅，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

　　“楊籬？哦，就是上了《特色華夏》的那個。”

　　“對對，就是他。”林墨之趕緊跟上，“央視都承認他的本事了，他家的酒也相當棒，專攻的果酒，你要是去的話，應該也能喝到他家的酒。你想啊，這一次你帶一壇酒去，卻能喝到無數種好酒，難道你就不心動麼？”

　　好友還真的有點動搖。

　　“而且啊，你不是挺喜歡顧芊芊麼？我學生和顧芊芊的關係好，顧芊芊到時候肯定也會去的。”林墨之開始對著好友的弱點攻擊。

　　誰說老年人就不能喜歡幾個漂亮青春的女明星了？

　　“那……那我去試試好了。”好友不想表現得這麼直接，“我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去的，要是到時候交流會還是換湯不換藥的，以後你親自登門我也不去，休想我再上當。”

　　“哎哎哎，放心吧，不會有事的。”見好友鬆口，林墨之這才放下心來。

　　這難啃的骨頭也要一個個來。

　　有了第一個，第二個第三個還怕不來麼？

　　省裏這邊差不多是準備在明年九月開始舉辦交流會。九月份不那麼熱，而且相對來說時間也更加充足，能夠讓更多的人知道有這麼一個活動，也讓舉辦方這邊準備得更好。

　　對此，楊籬有些失望，因為這個時間已經過了鄭無束的生日時間，他想要趁機獲取經驗釀酒的想法宣告破滅了。

　　但是轉頭一想，要是自己能夠將酒釀好，到時候放在這個交流會上給眾人品嘗，這和公開告白又有什麼區別？

　　因為職業的特殊性，楊籬知道自己和鄭無束怕是要等很久才能有公開的一天。可要是能夠借助這樣的交流會，將自己的心意通過美酒表達出來，也未嘗不是一種隱秘的浪漫。

　　楊籬光是自己腦補一下，就被感動得稀裏嘩啦的。

　　“雖然不能公開示愛，但是能夠讓無數品酒的人體會到它的美好，也算是對我們的祝福了。”

　　當演員的，感性的一面總是會更多。

　　楊籬被自己虐到了，酥酥麻麻的，叫他有些心動又有些刺激。

　　對，就這麼幹！

　　沈久作為主要贊助方之一，自然也有自己的工作要做。

　　原本他對這個事就比較熱衷，在聽見楊籬說他們家已經拿到省裏的許可之後，就開始去找自己生意場上的朋友們喝酒了。

　　沈久的朋友們都知道沈久家裏是釀酒的，因此聚會的時候幾乎都不買酒，喝的全是沈久帶來的好酒，這一來二去的，將嘴都給養刁了。

　　以前沈久去赴宴的時候撐死也就帶個一兩瓶去，也就夠一人兩小杯的，這一次為了拉贊助，就大方了一把帶著三瓶去了。

　　哎。

　　雖然沈久自己也不缺這個錢，一個人來做這個交流會的贊助也是可以的。但是考慮到吃獨食是要被群嘲的，加上自己的根基確實也有些淺，為了交流會能夠更好地舉辦，還是朵拉幾個人一起投資才會更好。

　　沈久帶了省裏的證明許可，帶了企劃書，還帶了專家團隊的人員名單以及場地佈置相關材料等等，可以說是準備得十分齊全了。

　　要說服這些生意場上的老狐狸，和他們聊夢想聊希望是不可能的，還是需要真真實實的資料和利益才行。

　　因此，沈久是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準備的。

　　不過沈久想起父親對這場交流會的期待，他也就沒有那麼多的牢騷要發了。

　　父親雖然心痛他不會釀酒，但對於他打遊戲投身遊戲行業的事情卻沒有反對，創業之初，也是父親將家傳的好酒賣了一大半給他做創業資金。如今，他已經功成名就，讓父親高高興興變相完成心願也沒有什麼不好。

　　幾杯酒下肚之後，沈久才將自己準備的資料全部拿了出來，準備和這些朋友開始聊贊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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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籬在拍戲的時候，還是將交流會籌備的事情先放在了一旁，專心扮演自己的角色。

　　等這部電影拍完，他就有時間做自己的事情了，要是因為心神不寧耽誤了進度才是得不償失呢！

　　程寄這個角色對楊籬來說沒有那麼困難。

　　本身就是配角，加上楊籬和主角的扮演者們又熟悉，倒是能夠很快地進入狀態。這讓原本有些擔心的導演也很快放下心來，認同了楊籬的表演。

　　如果說楊籬一定要有什麼比較煩惱的事情，大概就是粉絲們的探班行為了。

　　《落風2》和《半世紀》不一樣，是相當受到媒體們關注的。時不時地，就會有媒體記者或者粉絲們過來探班，偏偏導演這邊也不拒絕，也想要維持一定的曝光率，這就叫人煩了。

　　自從楊籬被選為四大小生之後，又有漲了不少粉絲，如今已經是相當龐大的數目，連帶著粉絲管理員都多招了好幾個。

　　粉絲們的應援是相當給力的。

　　三天兩頭的就有送東西的，送零食送花還算是最基本的，還有送包的送護膚品的，數目都不小。

　　楊籬一邊感動粉絲們的心意，一邊又覺得這些小姑娘是不是有點太閑了？片場的探班時間是有規定的，就為了那麼短短十幾分鐘的時間一直在外面等著，他看著都累。

　　可楊籬越是讓大家早點回去，不要再來，大家就來得越是勤快，這讓楊籬百思不得其解。

　　說好的粉絲們都聽他的話呢，為什麼他說的話一點用處都沒有啊？

　　好在隨著《公務員》的熱播，這些粉絲開始來得少了。

　　原因很簡單，因為楊籬被人撕了。

　　比如什麼楊籬一個人在《公務員》裏耍帥啊，演得不好啊，原本只是一個普通戲份的男一號，結果將男二的戲份也攬在自己身上了等等。

　　一開始出來自曝的就是《公務員》劇組原定的男二號。

　　當時因為《公務員》遲遲不開機，過了合約時間，演員們幾乎都走了大半。審核通過想要再拍的時候，也找不到合適的演員，加上楊籬人氣飆升，乾脆讓他一個人演了兩個人的戲份，楊籬成為了絕對的主角。

　　這原本也不算什麼事兒，劇本本來就是變來變去的。

　　但是隨著楊籬人氣登頂，《公務員》的收視率也不斷走高，話題持續發酵，原定的男二號就心生不滿開始出來撕了。

　　這個男二原本也就是個十八線小透明，在一部網路偶像劇裏稍微吸了一點蘿莉粉罷了。可是如今這麼義正詞嚴地站出來指責楊籬是“戲霸”，“見不得劇組裏有其他的帥氣演員”等等，自然讓吃瓜群眾好好看了一場戲。

　　俗話說得好，不招人妒是庸才。

　　在娛樂圈，永遠是不紅不黑。

　　楊籬雖然當紅，但也黑子滿天飛，加上之前擠下了李季陽成為四小生之一，李季陽的粉絲們正蠢蠢欲動呢。如今有個想出名想瘋了的十八線出來當擋箭牌，黑子自然是開始狂歡。

　　《公務員》劇組自然是第一時間出來闢謠，工作室這邊也直接發了律師函，要告這個出來搞事的小演員。可是熱度一旦起來想要再被壓下去就沒有那麼容易了，那演員也不知道是找到了後臺還是怎麼的，雖然刪了微博，但是話裏話外都透露出了“我是被逼無奈才刪除微博”之類的資訊來。

　　頓時，楊籬“戲霸”的名聲就出圈了。

　　楊籬的粉絲們差點沒有被噁心壞。

　　這絕對是蓄謀已久的。

　　時間點把握得太好了，這個時候楊籬正好在拍《落風2》，根本沒有時間來管這些事。再者，《公務員》的劇組的確是解散了又重新組合，裏面的演員也是找的不出名且不怎麼出眾的，這麼似是而非的最是難纏。

　　粉絲們其實一開始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一般來說，當明星最紅的時候，他必定會迎來一大波厲害的黑子。線上另外三個流量小生也全部都是這麼過來的，想要避免這種事情根本不可能。

　　可不能避免不代表他們就能乖乖被人黑了。

　　楊籬的粉絲們以前雖然佛，但也不慫，不至於被人黑到了這個地步還裝聾作啞的。

　　頓時，那個十八線小演員的黑料也統統被扒了出來，包括他違約劈腿之類的事情更是詳細得很。

　　可僅僅這樣是不夠的。

　　楊籬的黑料被對家買了熱搜，想要壓下去就只能真金白銀地砸。

　　周成這邊都已經聯繫好了微博的運營，準備花錢買平安，先讓這件事這麼過去了。

　　可是楊籬不樂意。

　　“有這個錢，我還不如去給參加交流會的人多報銷點車旅費呢。”楊籬十分硬氣，“說來說去，不就是那些人在背後搞事麼？微博這邊賺了黑我的人的錢，還想要再賺我一次錢，想都別想。”

　　“可是大家都是這麼做的。”周成委婉地說道，“這種黑料，只能等時間讓它慢慢過去，其他的法律途徑就算我們能打贏官司，也是很久以後了，而且得到的賠償微乎其微。”

　　名聲這種東西說值錢也值錢，說不值錢也不值錢，想讓它受損卻很容易。

　　《公務員》的收視率一騎絕塵，壓得同期的電視劇幾乎沒有出頭之日。在這種情況下，自然也有這些電視劇劇組在背後做手腳的機會和時間。

　　不先將《公務員》給拉下來，他們電視劇的收視率若是沒有達到預期，連成本都收不回來。

　　而能夠在年底上映的電視劇，又有幾個是小魚小蝦了？基本都是大公司出品的大製作。

　　這種悶虧，當紅藝人們全都吃過。

　　“那也不要。”楊籬堅定搖頭，“就算是鄭老師在這兒我也這麼說。”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還能怎麼辦呢？周成畢竟不是那種一意孤行來替藝人做決定的經紀人，比起小籬笆的藝人身份他更加看重的是小籬笆作為好兄弟的身份。

　　而且周成自己也覺得憋屈。

　　這要不是這些平臺收了人家的錢，就這麼一點熱度，怎麼可能上熱搜？他們同樣也是熱搜包年的大客戶，怎麼就不能替他們想一想呢？

　　“我會充分尊重你的決定，但是目前這個樣子，我們說什麼恐怕對方都有對策。雖然大家都是吃了這麼一個虧過來的，不過你想做什麼的話我都會支援你，老闆那邊我去幫你說。”周成自己都被自己的話給感動了，覺得自己簡直是最優秀的兄弟。

　　周成知道自己在經紀人這方面的業務能力真的一般，這也沒有辦法。經紀人是需要人脈需要資源的一個行業，普通出身的周成在這方面差的太多了。可即使如此，他也沒有被換下去，也沒有被調去做別的工作。

　　“鄭老師肯定是站在我這邊的，不用問，我也知道。”楊籬毫無自覺地就給好兄弟撒了一把狗糧。

　　周成覺得自己的心理抗壓能力又上升了，比如再聽見這種招人恨的話的時候，他已經能夠淡而處之了。

　　“看你這個樣子難道有了什麼對策嗎？說來聽聽，只要不太差勁我都可以答應你。”

　　“那個違約的藝人不是說我是戲霸麼，那我就戲霸一次給他看看好了。”楊籬說這話的時候十分有氣勢，倒是有點巨星風範。

　　“看你胸有成竹的樣子，我更……”

　　“啊——”周成話沒說完，楊籬突然大叫了一聲。

　　“靠，你一驚一乍的做什麼，嚇死我了。”周成被楊籬嚇得半死，“怎麼了，是你覺得自己的想法又不行了打算繼續給錢了？”

　　“才不是，我有靈感了啊！”楊籬手舞足蹈，簡直像個傻子，“都說人在緊張的時候會急中生智，果然啊啊啊啊啊，我終於知道要怎麼釀送給鄭老師的酒了。”

　　哈？

　　不是，等等，這兩件事到底有什麼關係啊？原諒周成完全不理解楊籬的腦回路。

　　“杏花春和竹葉青啊！”楊籬掐著周成的肩膀，“加入這兩種酒的話就可以了啊，我迫不及待地想要加進去試一試了啊！”

　　周成：？？？

　　“我們一件事一件事地來好麼？”周成順了順自己的思路，“籬笆哥，我們先來處理眼前的事情好不好？”

　　“好。”楊籬爽快答應。

　　很快，楊籬的粉絲管理員們都收到了工作室這邊傳來的資訊，要準備反擊了。

　　他們也要做好粉絲動員工作，將這個視頻和話題都給刷上去！

　　這天，吃瓜群眾們還沒有從楊籬戲霸的黑料裏回過神來，楊籬這邊就傳了一個時長半個多小時的視頻，微博友情提示可以開倍速。

　　在這個視頻裏，楊籬一共有三個扮相，全部和那個指責楊籬是戲霸的青年演員演過的有水花的角色一模一樣，邊上還配了那個青年演員的原片場景。

　　一模一樣的扮相，一模一樣的臺詞。

　　楊籬將這個演員得意的場景原樣再現，原聲臺詞，半個字都未改。

　　話不多說，觀眾有眼睛自己會看。

　　誰的演技更好，誰更適合角色，誰才是導演心裏的合適人選，看對比就知道。

　　演員，只要業務能力強，別的都是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