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蕩漾歸蕩漾，該做的事情楊籬還是知道要怎麼做的。

　　“客氣了，叫我楊籬就行。”楊籬端出一張客氣疏離的臉，“我有哪些做的不對的，直接指出來就可以。”

　　“哪里哪里？”副導演笑眯眯的應了一句，基本上也只是將楊籬的話當客氣話聽一聽。這畢竟是投資方的人，是財神爺，是他們需要供起來的菩薩，“楊哥，導演他們在那邊等著，我領你過去吧。”

　　“多謝。”

　　副導演十分客氣有禮貌的將楊籬帶過去了。

　　楊籬心情有點點複雜。

　　剛才還有點蕩漾呢，蕩漾過後就覺得有些不是滋味了。人家又不是因為他有本事有演技才看得起他，純粹是因為他的老闆投了錢財對他另眼相看。

　　哎，楊籬啊楊籬，能這麼被人捧著你還要什麼自行車？

　　話雖如此，但楊籬心裏還是隱隱約約生出一個念頭來。如果他們是因為我本身夠紅有本事所以才對我這麼客氣的話就好了。

　　導演的資訊楊籬之前就看過了。導演姓劉，據說是個武俠迷，之前也執導翻拍過幾部經典的武俠劇，就是反響一般般。其實他的佈景和製作還算可以，但是架不住演員演得太爛。好在他之前拍了個校園愛情網路劇有了點名氣，這才能騙的投資繼續給他翻拍《游龍提刑官》。

　　劉導演還有編劇場記佈景師都在房間裏等著，陳昊大約和楊籬前後腳到，彼此客氣的一笑，倒是沒有多說什麼話。

　　畢竟現在還不熟，以後想要熟起來機會有的是。

　　“《游龍提刑官》雖然是翻拍，但是從另一個意義上來說，是對電影的另類詮釋和補充。電影沒拍完的我們繼續拍，也算是圓了許多影迷多年的夢想，因此，我希望大家一起努力，將我們這部劇好好的拍完……”

　　劉導演說的基本上是老生常談，楊籬一邊聽一邊打量著眾人的神色，發現大家玩手機的玩手機，發呆的發呆，場景很是熟悉。

　　看來大家對於這場場面話都很不耐煩呢。

　　楊籬心裏的心虛頓時少了很多，熟練的放空了腦子。按照他的經驗，重點的東西都不會放在這一次聚會上說，而是會等到正式開機大家都在的時候才會反復叮囑。

　　說白了，今天主要就是為了讓大家見個面而已。

　　劉導演說完了這些個場面話之後，便可以就此散會了。

　　陳昊主動走到楊籬的面前，說要請他吃飯，理由很簡單，他們以後的對手戲很多，提前培養培養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楊籬沒有任何理由拒絕。

　　陳昊對楊籬自然也有自己的一番計較，其實像楊籬這樣的沒有什麼名氣的年輕演員遍地都是，如果不是楊籬運氣好簽了鄭無束工作室，陳昊是不會對他多看一眼的。同樣的，要不是鄭無束目前就簽了他一個人，陳昊也不會對楊籬另眼相待。

　　畢竟再牛逼的公司都有一堆人混不出頭。

　　陳昊在整個娛樂圈裏的自然算是混的不如意的，可放在他所在的公司，就已經稱得上是好了。一個演員，能夠有戲拍，還是主演，這就已經值得無數人羡慕。

　　鄭無束要開工作室的消息娛樂圈裏無人不知，也不是沒有人上去試探著想要簽約，可惜鄭無束都以各種藉口拒絕。如今好不容易簽上一個，陳昊自然要好好觀察觀察了。

　　“楊先生想要喝點什麼？”陳昊帶著楊籬來到一個私密性強的飯館，要了個包廂。

　　“白開水就好了。”楊籬微笑著說道，“還沒有拍定妝照，我也不確定自己的體型合不合格，所以可能只能吃點清淡的蔬菜什麼的。”

　　“放心。”陳昊笑了起來，“這家的素菜做的相當好，食材也很新鮮，不然我也不會帶你來。”

　　“那就多謝陳哥了。”楊籬努力不露出垂涎的表情來。

　　他真的真的不想再吃西藍花了！！！

　　有生以來第一次這麼期待吃素菜，想要當個好演員真的好辛苦啊！

　　“我聽說鄭老師投了三千萬在《游龍提刑官》裏。”陳昊裝作不經意的提起，“網劇裏有不少好本子，翻拍劇近年來都不吃香，鄭老師怎麼就選了這個？”

　　來了來了，一聽對方提起鄭無束，楊籬腦海裏立刻想起了周成之前叮囑過的話。

　　絕對不能給鄭老師添麻煩。

　　“因為鄭老師覺得《游龍提刑官》很用心。”楊籬半真半假的說道，“我們老闆很在乎態度好不好的，所以在知道導演專門跑到香港去談版權的時候十分感動，所以就想要拉劉導演一把。而且，老闆也覺得將以前沒有拍完的遺憾圓上也是一件美事。”

　　說起來，楊籬在決定拍《游龍提刑官》和《公務員》之後也和鄭無束見了一面，想要聽聽老闆的意見。

　　原本楊籬也沒有期待太多，畢竟鄭無束的時間那麼緊，工作那麼多，能在微信上回答他一下就算不錯了。誰知道鄭無束不但專門抽時間見了他，還當真給他分析了這兩部劇的優劣，將楊籬感動的稀裏嘩啦的。

　　以前他只聽過說老闆多麼多麼無良，多麼壓榨員工，但見到鄭無束之後才發現老闆也有好的。像他這樣的被鄭無束簽下，完全就是鄭無束在獻愛心啊！

　　楊籬當時就在心裏暗暗想著，一定要為老闆賺大錢。

　　當然，鄭無束其實沒有指望楊籬能順利的一炮而紅，只是單純的覺得這兩部劇都有希望罷了。

　　沒有人能確定什麼劇一定能紅一定不能紅，但有希望就已經值得去拼一把了。

　　近些年來，翻拍劇總是被諸多詬病，人們往往因為濾鏡和情懷加成拒絕去看翻拍劇，又或者看完了還是批判居多。

　　但《游龍提刑官》其實算是個不錯的IP。首先，它一開始問世的只是電影版，時間已經過去挺久，年青一代的觀眾沒有看過它，因此故事上還是有新鮮感的；其次，口碑是個很玄妙的東西。一旦《游龍提刑官》的翻拍在水準之上，口碑就很容易建立，畢竟有一堆同行低劣作品的襯托。若真能順勢起來，這部劇想必也能小爆一波。

　　楊籬將當初鄭無束告訴他的話刪刪減減的給陳昊說了一遍，關鍵的東西一個字都沒有談。

　　陳昊也不著急，笑眯眯的和楊籬說了很多有的沒的，最後又說要請楊籬喝酒，顯然打著將楊籬灌醉了再套話的主意。

　　“喝酒？”楊籬神情有些古怪，“陳哥，你喜歡喝酒麼？”

　　“還行，其實我酒量一般般。不過我們明天也沒有什麼事，正式開機要等到後天，稍微放縱一下也沒有什麼。以後楊籬你紅了，我怕是想要找你喝酒都要排隊了……”

　　“陳哥說笑了，我哪行啊？既然陳哥說要喝，那我就和陳哥喝一點兒。”楊籬微微低下頭，似乎有些害羞，“我不勝酒力，萬一喝醉了發瘋，麻煩陳哥幫忙喊我經紀人。”

　　“沒問題。”陳昊笑道，“服務員，給我來瓶茅臺……”

　　一個小時之後。

　　“陳哥，陳哥，你還好麼？”楊籬拍拍自己有些發紅的臉，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嗝——我，我還能喝。”陳昊雙眼迷離，大半個身子幾乎都趴在桌子上，看著已經沒剩多少神智了。

　　“周哥，陳昊醉了，你有沒有想讓我問的東西？”楊籬接通了視頻聊天，將手機的攝像頭對準了陳昊。

　　“直接給他打電話叫經紀人就好了，問了也是白問，他們會說什麼我都能猜得到。”周成打了個哈欠，“你現在是鄭無束工作室唯一一個簽約藝人，大家肯定對你好奇的不行，習慣就好。”

　　“行。”楊籬推了推陳昊，“陳哥，你醉了，我給你打電話叫經紀人吧。”

　　“我……我才沒醉。”陳昊一把手將楊籬揮開，“我我會紅的，一定會紅的，我要讓所有瞧不起我的，以後都跪著求我給他們拍戲……”

　　“是是是。”楊籬也算見識過各種各樣的醉鬼，對此很有一番經驗。幫忙叫了陳昊的經紀人之後，楊籬自覺功德圓滿，轉身回了酒店。

　　嘖，這點酒量也學人家套話？不行啊。

　　果然人前多麼風光的人，一旦喝醉了，這姿態就不能看了，哎，酒後吐真言，還真不是說笑的。

　　也不知道鄭老師喝醉了會是什麼樣子？楊籬忍不住這麼想了想，不過鄭老師人品這麼好，酒品肯定也很好。

　　“都說了讓你不要硬喝。”王楚紅簡直想要罵人，“米酒多放些時候也會醉人的，你想要喝的話還是得兌水，加點別的食材才行。”

　　鄭無束臉色紅紅的，雙眼無神，打了個酒嗝。

　　他的面前是一碗已經空了的米酒。

　　鄭無束有點太得意了，覺得之前自己吃酒釀小丸子酒釀蛋什麼的都沒有醉，這一次就起了心思直接喝了點，結果，呵呵。

　　王楚紅艱難的將鄭無束推到沙發上，給他蓋了被子，轉頭就將剩下的那一罎子米酒給端走了。

　　還是等楊籬的藥酒到吧，別的她是不能再讓鄭無束沾一滴酒了。

　　王楚紅捧著米酒罎子，吸了兩口氣，喃喃道，“還真挺香的，怪不得無束沒忍住。”

　　鄭無束醒來的時候，覺得有點頭疼，一看身上的被子就知道是王楚紅來了。

　　糟糕。

　　鄭無束下意識的覺得不對，連忙去自己放米酒罎子的地方看了看，空空如也！

　　“我應該將門反鎖的。”鄭無束喃喃自語道，這樣王楚紅就進不來了，自己喝醉了也不會有什麼事。

　　鄭無束心裏生出一股淡淡的後悔來。

　　好在鄭無束是個相當自製的人，想到《劍家族》最近的後期製作也進行了一半，他作為製片人也需要和電視臺和視頻網站那邊好好談談價錢和後期推廣什麼的。

　　王楚紅拿走酒也沒有什麼，楊籬還在他工作室呢，想要的話和楊籬說一聲就好了。

　　鄭無束的嘴角漸漸揚起一個笑容，簽下楊籬，絕對是他做的最對的一件事。

　　好了，準備工作了！

　　大廳裏，好些個電視臺和視頻網站的購片主任在和自己的下屬竊竊私語。

　　他們目前看到的是《劍家族》粗剪的片子，更加精細點的後期還在製作當中，不過大體上也差不多了，買下之後具體要怎麼剪輯還是他們自己的事，目前的話還是價格問題。

　　如果有別的行內人在這裏，看見這個陣仗大約是感歎一聲“不愧是影帝的號召力”，這“劇王”的待遇也不過如此了。

　　國內的一線電視臺還有一線的視頻網站全員到齊，而且出動的還全部都是主任以上級別，各個都是專業人士。

　　因為前些年仙俠劇古裝劇氾濫，市場已經開始趨於飽和，目前市面上最吃香的還是校園劇和職場劇，收視率不功不過。相比之下，以前一直被看好的仙俠劇偶像劇的收視就節節走低。偏偏《劍家族》造價不菲，想要買下它恐怕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這種仙俠IP最大的麻煩就是世界觀過於龐大，電視劇想要將它們完整的呈現出來十分困難，而且因為出場人物過多，對沒有看過原著的觀眾也是一個不小的阻力。種種因素之下，導致這種大男主的仙俠劇一直不怎麼被看好。

　　可是，在看完《劍家族》的前面幾集之後，不少人的心思都發生了動搖。

　　也許是因為有原著作者加盟編劇的緣故，《劍家族》的切入點從原著裏的一個小高潮開始，並沒有上來就介紹這個龐大的世界觀，而是從沈家開始，隨著兄弟們的發展慢慢介紹不同的勢力，一些用不上卻在原著裏存在感不低的勢力幾乎都被刪減了。

　　沒辦法，原著太長，電視劇拍不完，肯定要有所取捨。目前《劍家族》裏拍的主要還是男主沈觀在人間的成長路。

　　“鏡頭語言、構圖都是頂級的，聽說配音人員也已經開始在錄製臺詞了？”麋鹿電視臺的購片主任忍不住詢問道，“我還以為鄭老師的劇都會是演員原聲。”

　　“大部分是演員們重新去錄製臺詞，不過也要照顧一下新人，目前他們自己的臺詞還是比不過專業的配音人員。不過為了讓觀眾有新鮮度，我們避開了那些配音大戶。”鄭無束從容不迫的回答道。

　　“不知道鄭老師這邊對我們有什麼要求？”海豚電視臺的人試探性的問了一句，“今年我們台的古裝份額還有六十集，應該是可以一集不刪的播完《劍家族》的。”

　　事實上，他們原本有意去買另一部宮鬥劇，結果跑到製片那裏看了成片，差點沒想罵娘，這都拍的什麼玩意兒？這摳圖都摳的當人家是瞎子了，全員面癱加整容臉，簡直在侮辱智商。

　　“我沒有什麼特別大的要求。”鄭無束想了想道，“《劍家族》經過我們的剪輯之後，估計會在四十八集左右。我希望在播出的時候儘量不要太水，這樣會影響觀眾觀感，畢竟這部劇本來就不是特別吃香的題材，所以儘量還原會比較好。”

　　“鄭老師真的不考慮讓我們網站買下全網獨播的版權麼？”可視視頻的人頗為遺憾，“價格上面我們好商量。”

　　鄭無束笑了起來。

　　可視視頻自然是財大氣粗，報價的時候都是以億為單位的，但他們網站幾乎沒有出過一部口碑片，而且行銷方式有些不盡如人意，鄭無束著實不是很想將將這部劇的獨播版權賣給他們。

　　“大家都是朋友，給了您難免要得罪其他人，倒不如我讓些步，價格降低些。”鄭無束彬彬有禮，“再說，先台後網，對視頻網站來說，點擊量可能就沒有先網後臺那麼高了。這萬一獨家賣給了您，最後業績沒有達標，那就是我的過錯了。”

　　“怎麼會？”可視視頻的人笑了出來，“鄭老師的劇一直都是由品質保證的，我們可不擔心。”

　　這倒是實話。

　　近些年來鄭無束接片子都很嚴格，如今這是他最後一部電視劇，自然就更加盡心盡力，聽說為了調教幾個演技不太好的新人，還特意花錢找了老師教，選人幾乎都去選和原著形象貼合的，不考慮別的外在因素，這份魄力也實在叫人驚歎。

　　不過鄭無束也是出名的滴水不漏，可視視頻的人也不過是多問幾句罷了，並不指望真的拿下獨家版權。這種被大家看好的劇的獨家版權得多貴，他心裏還是有點數的。

　　最後，《劍家族》被三家電視臺聯合買下，上星聯播，同時也賣了四家視頻網站。價錢方面合起來差不多是兩千萬一集，分三次付清。電視臺這邊的尾款也要等到相應的收視率上來之後才會結清尾款。

　　不過這其實沒有什麼緊要的。

　　光是前期的這些錢就已經足夠將成本全部收回來還有盈餘了。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楊籬第二天見到臉色陰沉的陳昊的時候，彷彿什麼也不記得一般笑眯眯的和對方打招呼。

　　陳昊見到楊籬之後的面容有些僵，但還是勉強露出了笑容和楊籬打招呼。

　　昨天那一場拼酒之後，陳昊就認定楊籬是個心機婊了。

　　這傢伙還說自己不會喝，那兩瓶白的都是他喝完的？結果他現在還頭疼的要命，楊籬卻是臉不紅心不跳的，看著容光煥發。

　　就這酒量還說自己不會喝酒？

　　陳昊心裏難得的沉了沉，自己昨天喝醉之後沒有說什麼不該說的吧。

　　他倒是想要問問楊籬，可是看見楊籬這燦爛的笑容之後，心裏咚咚咚的打鼓，不敢多問。

　　要是自己什麼都沒有說再這麼一問豈不是不打自招？

　　罷，就看楊籬怎麼出招好了？

　　“小籬笆，你瞧瞧陳昊的臉色。”周成在一旁偷笑，“你昨天也悠著點兒，我聽說陳昊喝的爬都爬不起來了。”

　　“他酒量還行，不是平白來的自信。”楊籬壓了壓翹起的嘴角，“不過他現在對我的印象怕是不怎麼會好，我還是不去湊這個熱鬧了。”

　　“知道就好。”周成點頭稱是，“你現在可不是以前那個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了，不但要考慮自己，也要考慮工作室的形象。對了，忘記跟你說，工作室那邊傳來消息，《劍家族》已經賣出去了，價格還不低，後期要是收視好的話，你還有個大紅包呢！”

　　“真的？”楊籬聽見這個消息簡直心花怒放，“這麼快的麼？現在不是還在做後期？”

　　“後期都快做完了，畢竟都快四個月了。”周成隨口道，“要不是精益求精，三個月就能做完後期。不過你也知道特效這東西費錢，鄭無束幾乎沒拿片酬，錢都花在服裝佈景和後期上了。”

　　這片子就是鄭無束自己的，拿片酬也不過是左手倒右手而已。

　　“鄭老師能賺錢就好了。”楊籬的覺悟十分之高，“我心裏總害怕《游龍提刑官》拍攝效果不好，鄭老師的三千萬要打水漂。”

　　“還沒拍呢你就這麼沒志氣？”周成掐了他一把，“趕緊去背臺詞！”

　　《游龍提刑官》悄悄建立了官方微博，又挑選了一個黃道吉時正式上香開機。

　　楊籬和其他一些演員湊在一起，跟在導演身後慢悠悠的拜了拜，基本上沒有出什麼程式問題。

　　就是邊上的女演員挨他有點挨的太近了！

　　楊籬不得不往邊上挪了挪，給女演員讓點路。

　　呼，這香水的味道他還是有點不習慣，他習慣了酒香味，鼻子有點敏感。

　　誰知道楊籬往邊上挪了挪，這個被塞進來的女四號也跟著往楊籬的身邊挪了挪。

　　楊籬：……大姐你再擠我就要被擠出去了！

　　前面的劉導演已經將儀式走完，大家開始鼓起掌來，楊籬也只好跟著鼓掌。

　　剛抬起手，就感覺身邊的溫度一下子高了起來。

　　楊籬訕訕的轉過頭，看見女演員朝著他眨了眨眼睛，手指悄悄的放在楊籬的胳膊上劃了劃。

　　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你不冷麼？”楊籬深呼吸了一口氣，真誠的看著對方，“今天溫度才十四度，你穿這麼少，會感冒的，到時候耽誤拍戲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