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上央視節目不是這麼容易的，哪怕是王楚紅也覺得自己的打算撐死了也就五五分成。但有五成的機會若是不去試一下，怕是要抱憾終身！

　　王楚紅估摸著鄭無束在這個時間點也差不多該醒來了，便走到了鄭無束的房門前，敲了一下門之後發現人還真的醒了。

　　“無束，你還好吧，怎麼臉色看上去有點白？”王楚紅進門之後就發現鄭無束的臉色有些難看，還以為是他宿醉之後的後遺症。

　　“沒事。”鄭無束很快鎮定了下來。

　　不過是一個晚安吻而已，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只是物件是楊籬，是自己的下屬，還是自己看好的新人，這就比較麻煩了。

　　鄭無束最討厭的一點就是所謂“潛規則”，因為這種東西的存在，導致很多踏踏實實的藝人錯過了許多機會，甚至一輩子也不能出頭，也因為它導致整個圈子都烏煙瘴氣的。

　　可令人尷尬的是，鄭無束轉過頭想一想昨夜喝醉之後發生的事情，就好像是他給出了潛規則的暗示一樣。哎，希望楊籬不要多想。

　　鄭無束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喝醉了的原因，他對這個吻並沒有什麼厭惡之情，摸上去的時候似乎還能感覺到一絲溫熱之感。

　　“是發燒了？”王楚紅見鄭無束又去摸額頭，當即緊張了起來。

　　“沒有。”鄭無束搖搖頭，“你上來是來找我說《特色華夏》的事情的吧。”

　　“沒錯。”王楚紅點點頭，“我已經和楊籬大致說了這個節目的特色，也充分瞭解了他的家庭情況。他家這邊是已經傳承了很多年的手藝人，也有相應的家譜，傳統的一些道具也繼承了下來，在資質方面，我想應該還是能入得了節目製片人的眼的。不過牽線方面的事，恐怕還是需要你去和周先生說一說，如今國家在提倡‘工匠精神’，重點加入這個元素也許可能性要更大一些。”

　　鄭無束想了想，答應了下來，“周叔叔這邊我來聯繫。不過周叔叔也是愛酒的人，我總得給他帶點楊籬家出的酒去讓他親自試一試。”

　　“這個簡單。”王楚紅笑了下來，“當初我就讓楊籬專門為你釀造了人參枸杞酒，現在已經好了，好大一瓶呢。我明天給你分成三份，其中兩份你帶著去，一份給周先生，一份給節目組那邊品嘗。”

　　幸好當初提前和楊籬說了，不然這個時候臨時變點酒出來就沒有那麼快了。人參枸杞酒這種補酒楊籬家也沒多少儲存，別的酒一時半會兒的恐怕顯不出心意來。

　　周龍是功夫明星出身，早年為了拍片，身上各處都有傷病，每天花在調養身體上的錢財就不知有多少。對於補酒，周龍肯定有自己品鑒的心得。

　　只要這禮送的恰當，既能顯出心意又能顯出本事，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呢？

　　王楚紅覺得自己很有先見之明。

　　“等等。”鄭無束聽出了一點不對，“你說這人參枸杞酒，是你讓楊籬專門給我釀的？”

　　他難道就到了要喝這種補酒的年紀？

　　“畢竟當藝人的和普通人不一樣，你可是男演員，自然更加愛惜自己。”王楚紅順口道，“你難道不知道女人保養從二十歲就開始，男人和女人雖然有差別，但你馬上也二十八了，奔三的人，你難道還以為自己十八歲麼？”

　　鄭無束微微皺眉，覺得王楚紅說的好像有點道理，但又有哪里不太對勁。

　　“無束，楊籬還在下面，你要是不信不如去問問他？”王楚紅繼續說道。

　　“不，不用了。”鄭無束想都沒想的拒絕，發生了這麼尷尬的事情，還是先避幾天，等淡忘了之後再見面吧。

　　鄭無束也是要臉的。

　　“怎麼？”王楚紅敏感的察覺到一點不對？

　　“我昨天喝醉成那個樣子，實在沒好意思見人。”鄭無束正色道，“不過我認為我的酒量還是有進步的。”

　　“那是。”王楚紅不疑有他，愉快的將之前的事情都揭了過去，“那無束你好好休息，楊籬這邊我再和他說一說，也讓他家那邊做點準備才好。”

　　“行。”

　　等到王楚紅走出去，兩個人都不約而同的鬆了口氣。

　　不好糊弄啊！

　　楊籬這邊得了《特色華夏》的消息，整個人都處於熱血沸騰狀態。

　　他進娛樂圈的原因就是想要推銷自家的酒，原以為他要大紅大紫之後才能達到這個目的，萬萬沒想到機會這麼快就來了，現在就有這麼一個絕佳的好機會擺在了他的面前？

　　果然，娛樂圈裏機會太多了。

　　如果還像以前一樣，什麼也不做，就安心釀酒，怕是要等到下輩子才能等來這麼一個機會。

　　“周哥，周哥，你說我現在要不要先回去和我爸媽說一下？”楊籬一股熱血上頭，現在已經有些語無倫次了。

　　“別著急，到時候萬一空歡喜一場可怎麼辦？”周成好歹比楊籬冷靜些，“這段日子正好我也將你的通告都推了，你也沒有什麼工作，不如你回你的母校一樣，和你的專業教授們好好交流交流？”

　　“嗯？回母校？”楊籬愣了一下，他好像畢業之後就沒有回去了。

　　“是啊。”周成明顯記得比楊籬清楚，“再過些日子，不是你母校的校慶日麼？”

　　“……又不是什麼周年校慶，就是普通的校慶日啊。”楊籬想了許久才想出來，他記得當時自己念大學的時候就搞了一個周年校慶，這還沒到十年呢！

　　“普通的校慶日你也可以回去。”周成恨鐵不成鋼道，“你也不想想，你所在的釀酒專業是全國第一，裏面的教授也是一等一的，到時候很可能這些教授之一就作為專家團前去參加《特色華夏》的錄製了。你現在回去，和他們提前交流交流，哪怕留個印象也好啊！”

　　那些影視學校畢業的明星學員，可是逢年過節就給老師送禮，為的就是維持這麼一份人脈！

　　如今楊籬好歹小有名氣，又讓釀酒工程專業展露在國人面前，不管怎麼說，學校都只有喜歡他的份兒。現在楊籬回去，可以說是很給母校面子了。

　　“還是周哥你想得周到。”楊籬真心實意道。

　　“話說回來，你和你以前的專業導師沒有鬧什麼矛盾吧。”周成有點不放心，畢竟據楊籬自己說，他在沒畢業的時候就已經進娛樂圈裏混了，後來還一口氣推掉了好幾個大型酒業集團的offer，這有點說不過去。畢竟楊籬子啊娛樂圈混的又沒啥名氣，朝不保夕的，在這種情況下，有魄力將offer全部推掉，實在不像是一個年輕人做得出來的。

　　“也沒有什麼太大矛盾，就是答辯的時候和導師吵起來了。”楊籬摸摸鼻子，“如你所見，我家裏都是古法釀酒，講究的是手藝和經驗，這種東西沒有辦法量化為資料。但我的導師恰好是新型工藝釀酒的支持者，當時我的論文和他的觀點相違背，他讓我改，我陽奉陰違，答辯都是第三次了才過。”

　　“……楊籬，你想讓我誇你勇敢麼？”周成滿臉的黑線，“你就是改一下也不會死，萬一你畢不了業怎麼辦？”

　　“畢不了業就繼續拖著唄，我又不是沒收入，我一直畢不了業最後丟臉的是學校又不是我？我雖然論文過不去，可是專業課成績可一直都是第一！”

　　楊籬還挺驕傲。

　　畢竟家學淵源，在其他同學還在學發酵的時候，他就已經能獨立釀造出各種口味的酒來了，甚至還在搞自創的酒。

　　“後來呢？”周成覺得事情應該沒有這麼簡單才對。

　　“我那個論文導師雖然和我觀點不和，但他的為人和本事我是很佩服的。我畢業那年，花了點時間寫了一篇關於釀酒的論文，當時正好是國家宣導‘工匠精神’的時候，那種論文很容易評獎。當時院裏有另一個有關係的教授看上了我的論文，想要出錢買，我沒同意，他後來想要卡著我的學位證不給我，反正鬧了很多事情出來。還是我論文導師幫了忙，讓那論文順利署上我的名字，他排在了我後面……”

　　那個時候，楊籬心裏不是不生氣的。

　　他知道在大學裏很多這樣的事情，他沒背景被欺負了也是正常，可他還是覺得不公平，很不公平！

　　論文的導師雖然也從中擀旋，但那論文還是加了一個毫無關係的名字上去，最後雖然也獲獎了，但楊籬沒去領。那些酒業集團也知道楊籬的能力，都向他投出了橄欖枝，可那些集團的人事也暗地裏勸過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剛畢業的大學生年輕氣盛，楊籬自己混娛樂圈又不差那點錢，不愁沒工作，乾脆就全部都辭掉了。

　　這在當時的學校裏差不多是個傳奇了。

　　其他學生還在為一個集團的offer苦苦掙扎的時候，楊籬拿遍了大型酒業集團的最高等級offer，卻一個都沒去，無疑讓人又愛又恨。

　　“現在想想，我當時的確有點衝動了，但是我不後悔。”楊籬堅定不移道，“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我也不會要。我從小出生在釀酒的家庭，不代表我真的一輩子要幹這一行。我覺得我現在就很好，有錢有名又能過自己想要的生活，想要釀什麼酒都可以，多的是材料給我糟蹋。我要是去了集團，以後我釀出什麼新品的酒就全是集團的，我就擔個名字。”

　　現在這樣多好，他接一個通告的費用就是人家一年的收入。他接個通告根本花不了幾個小時，還有比這更爽的事情麼？

　　當年嘲笑他的人要是知道他現在的收入，知道他以後還能上《特色華夏》的節目，怕是眼紅妒忌都來不及呢！

　　周成看著這樣的楊籬，有些無奈又有些好笑。

　　算了算了，楊籬就是這麼一個破性子。該強硬的時候不強硬，不該強硬的時候比誰都倔！

　　“那這一次你回去，那個教授……”

　　“噗，他早就不在了。”楊籬嘿嘿笑了一句，“你不知道，前兩年不是爆發了一起假酒案麼？他好死不死的就是那個賣假酒的公司的總顧問，也一起被告了。我們學校釀酒專業可是全國第一，哪里能容忍一個和假酒有關係的人繼續教學，還要不要臉了？”

　　再說了，那個教授之前搶論文的事情幹了也不是一次兩次，背地裏對他有怨言的人可不少。這牆倒眾人推，能起來才是有鬼？

　　每一個圈子都不可能純潔無瑕，大學也未必就是最純潔的地方，有人在就會有利益紛爭。

　　相比之下，只是因為娛樂圈的人都閃爍在聚光燈下，所以顯得格外難看而已。

　　知道楊籬和學校那邊有矛盾的人都走了，周成也鬆了口氣，這麼一來，回學校參加校慶也不會有什麼意外了。

　　“那你現在趕緊回去釀酒去。”周成催促道，“實在不行，你去你家帶幾壺好酒來，不許糊弄人。”

　　“……周哥，我家的珍藏都是我家老頭子的心頭寶，我敢拿他就敢打斷我的腿。”

　　“打斷了腿給你接上。”周成鄭重其事道，“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啊。我覺得你的人參枸杞酒不夠，你也要多準備一些適合女性喝的酒啊。”

　　要知道《特色華夏》的總製片人可是位成功的女性！

　　“懂了，懂了。”

　　算了算時間，楊籬離開家也不少日子了，過年的時候未必能順利回去，倒不如提前先回去看看父母，順便從老頭子那裏偷點珍藏來。

　　楊籬自認釀酒本事不差，不過和醉心此道多年的老頭子比起來，還是有不小差距的。

　　噫，等我到了那個年紀，肯定比老頭子更強的！

　　小楊酒館。

　　自從楊籬去段尺家的酒會裏轉悠了一圈，小楊酒館的名字就在一眾富豪圈子裏傳開了。

　　前來賣酒的人雖然不多，但每一個都是大客戶。

　　原本媽媽還覺得自家投入這麼多錢怕是不能回本，但現在已經完全沒有這個顧忌。

　　這五年來釀的酒已經全部都被買的差不多了，哪怕現在開始重新釀也不夠賣的。要是時間不夠，哪怕他們手藝再好這味道也出不來了啊。酒這種飲品，本來就是需要時間來賦予滋味的東西。

　　在這個時候，接到楊籬說要回來看看的電話，媽媽是十分高興的。

　　小籬笆要回來了，一定要將家裏好好打掃打掃。

　　“這麼勤快做什麼？”爸爸也被塞了一塊抹布，心裏頭有些不悅，“哪怕家裏亂成豬窩，這臭小子也不能嫌棄自己家。再說了，這可是新房子，之前巷子裏那房子條件更差，他都不這麼好好的活到這麼大了？”

　　能生出楊籬這麼漂亮俊俏的兒子，爸爸媽媽兩個人的長相都是不差的。

　　尤其是爸爸，年輕時候差不多是整個鎮子裏最好看的後生，又有手藝，雖然比不上那些走南闖北的人有錢，但還是贏得了媽媽的芳心。因為常年釀酒，不怎麼出門的緣故，兩人的皮膚都很白，尤其是爸爸的一雙手，幾乎看不出是一雙中年人的手。

　　可哪怕這手再漂亮，也是需要做家務擦桌子洗碗的！

　　“叫你擦個桌子而已，你怎麼磨磨唧唧這麼多？我看更年期的人不是我是你吧。”

　　見老婆有些生氣了，爸爸也不敢多話，乖乖的擦起桌子來，“我就是生氣這混蛋不好好學手藝。”

　　“反正你的手藝也不是父子傳承，你師父也不是你親爹。”媽媽知根知底，直接頂了回去，“你就是找不到徒弟才盯著小籬笆呢！我看他現在不錯，簽了鄭無束的工作室，賺的又多，在外面也記掛著家裏，不然我們家的酒怎麼可能賣的這麼快？”

　　別說鎮子裏，就是整個縣裏，比楊籬能幹的年輕人也沒幾個。現在不比以前，年輕一輩都只愛什麼葡萄酒啤酒，眼看著市場是越來越小了，小籬笆有別的行業也沒什麼。釀酒這一行能幹到老呢，等小籬笆以後累了退出娛樂圈了再回來做別的也不遲。

　　“哎。”爸爸一邊擦桌子一邊歎氣，“想要找個徒弟怎麼就這麼難？我以前給師父當學徒，不但一分錢沒有，還得給師父打掃家務。如今我自己掏錢教徒弟，什麼也不要他做，居然都沒有人上門？”

　　就算有上門的，也只是找份工作糊口的，別說對釀酒沒有天分，滴酒不沾的都有。

　　想想這些年遇見的學徒，爸爸心裏就一把辛酸淚。

　　他就想，這份手藝不要斷在這裏手裏就好了。相比之下，楊籬的婚姻大事的什麼都要往後排。

　　楊籬和王楚紅說了一下自己要回家拿酒的事情，王楚紅爽快的就答應了，還叮囑楊籬可以多帶點適合老年人和女人喝的酒來，到時候要是拿不完她派車去接，全然一副不差錢的架勢。

　　“鄭老師……最近很忙麼？”楊籬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句，“我好多天都沒有看見他了。”

　　“他啊。”王楚紅也有些疑惑，“他其實沒有什麼太多的事，本來今天是沒有什麼工作的，不過他突然說要去某個朋友家。他的私人生活我很少管的，所以我也不太清楚。”

　　“這樣啊。”楊籬心裏有點失落。

　　鄭老師明明沒有工作卻突然跑出去，恐怕是故意躲著他吧。

　　看來，上一次喝醉的事情鄭老師真的沒忘記。

　　蒼天啊。

　　楊籬簡直要糾結死。

　　鄭老師沒有忘記酒醉後的事情，其實他心裏還是有一點小小的竊喜的，可是發現鄭老師躲著他之後，楊籬覺得本該如此的同時又覺得煩惱。

　　不過換個角度想，也許鄭老師自己也覺得尷尬，又或者是不好意思？要是真的不在意，應該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楊籬的心思變了又變，就好像做過山車一樣，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高興呢還是不高興呢？

　　“你找他有什麼事情麼？”王楚紅多嘴問了一句，“你放心，《特色華夏》這檔節目無束也是嘉賓之一，如果你能上去對我們工作室也是大有好處。”

　　“那個，王姐，我問一下，鄭老師有女朋友麼？”楊籬不好意思的詢問道，“不是，我不是在窺探鄭老師的隱私，就是……就是我們工作室有未來老闆娘的話，以後那些在我面前暗示他們和老師有關係的人，我就知道該怎麼應付了？”

　　“要是有就好了。”王楚紅重重的歎了口氣，“我也不怕實話告訴你，一個都沒有。以後那些和你說和無束有關係，有感情的，全部都是借機炒作的，你不要給臉，直接澄清就好了。”

　　哦，沒有啊。

　　楊籬心裏有點點高興。

　　“也是，鄭老師現在人氣高，又是事業巔峰期，不分心談戀愛也是好事。”楊籬補充了一句，“鄭老師這樣的人，哪怕四五十歲了，也不愁物件問題的。”

　　“哎。”王楚紅似乎不想多說，“你不用操心他的事，你先好好專心《特色華夏》的事情吧。這檔節目還在前期籌備當中，時間雖然也有，但也所剩不多了。”

　　“好的，我一定努力。”楊籬應承道。

　　家鄉沒有飛機，好在高鐵開通了，為了安全起見，楊籬第一次給自己買了商務座，價格貴的堪比飛機。

　　雖然楊籬現在有錢了，但看見這個票價的時候還是眼前一黑，肉疼的很。

　　啊，這要釀多少酒才能賺得回來？

　　不當家不知柴米貴。

　　正因為他的錢都是血汗掙回來的，用起來的才會格外心疼。

　　也許，等到他真正大紅了的時候，才能面不改色的買票吧，哎。

　　楊籬戴著口罩帽子，穿著羽絨服大衣，慢慢的走到商務座。現在不是節假日也不是週末，所以商務座目前就只有他一個人，倒是意外的安靜。

　　不過這樣也好，可以不用一直帶著口罩了。

　　楊籬將偽裝的東西都放下，總算輕鬆了不少。

　　列車員貼心的送上了水果點心，楊籬禮貌道謝之後就開始打開自己的手機，看看有沒有新的瓜吃？

　　很快，微信那邊就傳來了一個消息。

　　是鄭老師發的。

　　無拘無束：一路順風。

　　楊籬反反復複的看了好幾遍，臉上帶著自己也不知道的傻笑。

　　嘿嘿。

　　嘿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