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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天歌》第51章
五十一

  他的神情讓芳鸞一怔,口齒也含糊起來:"陛、陛下,對皇后娘娘……"深泓冷冷的目光落在她臉上,芳鸞生生地收回了後半句話,換了話題道:"近來相府中也有不少人來來往往--妾聽到一些不敬的言論。"她吸口氣又說:"有人在猜,這一次太子回京之後,陛下是否會讓位與他。"

  她一說完,深泓的表情與動作皆停滯住,氣氛驟然陷入死寂。芳鸞大氣也不敢出,縱使與他密談已有十餘年的經驗,也不曾記得幾時像此刻這麼凝重。

  "說這話的有誰?"深泓悠長的語調非同尋常,芳鸞不敢欺瞞,為他數出幾個人。深泓不再說什麼,揮手示意她可以離去。

  芳鸞施禮告退,門口的潘公公還是提著那盞紅紗燈送她。

  深泓扶著牆站起身,深深呼吸幾次,邁開腳步挪向床榻。好容易撐到床邊,他身子一側倒在床上,勉力抱過玉枕,又從懷中摸出芳鸞進獻的繡囊。他的玉枕也是個匣子,打開之後可以放些小東西。深泓把繡囊裡的東西盡數倒出:一粒粒珠子一樣圓潤的果實和幾片新鮮的綠葉落出來。

  冬珊瑚……最好不要用到。但世事難料,有備無患。

  深泓輕輕地嘆了一聲,合上玉枕,把繡囊扔到火爐中燒了,這才仰面躺在床上,輕輕闔上眼睛。

  第八章宮女

  素盈靜靜地坐到入夜仍未就寢。她把皇帝臥病以來的行為言語從頭到尾想了一遍,忽然驚覺:時間在等待哥哥回京之時溜走了兩個月。眼看東宮也快要還朝,她還有很多事情應該做。

  這天她的精神不錯,又恰好有很好的理由,於是命人叫來白信則說:"你去幫我找兩個人進來。"

  信則聽她口風不對,小心地問:"是哪兩個?"

  "宮正司楊芳,還有我們這裡的一個宮女,封令柔。"素盈一邊說著一邊揭開手邊的茶壺,說,"對她要客氣--我請她來喝茶敘舊。"

  信則在宮道上等了沒多久,就看到宮女令柔提著一吊銅鈴沿道巡行而來。

  夜間的提鈴人是最辛苦的宮人之一,每走幾步就要一上一下地震動鈴鐺,驚散宮廷中的妖孽凶靈。這麼走到黎明曙光再臨,她們才能休息。這差使最為勞累而且不吉,總是由犯了宮禁、被重重責罰的人擔任。信則以前也留心過這名與自己一樣,特意被素盈調回丹茜宮的宮女,但令柔長久以來無聲無息,素盈也彷彿把她遺忘。直到這天晚上,信則才見到封令柔的廬山真面--好像幽靈一樣安靜,不止臉龐有著病態的孱弱,目光也似虛無一般,不知最終輕飄飄落在何處。

  得知中宮急召,她手裡的鈴鐺撲簌簌響起來。

  讓她提鈴並非皇后親自指示,只是宮中勢利的人猜到她得罪了皇后,故意欺負她。但始終沒人能說出,她到底為什麼倒霉。信則知道,數年之前,素盈任丹茜宮奉香女官時,封令柔正是照料她飲食起居的兩個宮女之一,兩人應有短暫的主僕情分。定是那時有大變故,否則素盈不會如此苛待舊人。"你在怕什麼?"信則問。

  令柔吐了口氣,將鈴鐺掛在最近的一叢花上,憂鬱地說:"大人有自信,奴婢沒有。"

  夜已深,丹茜宮的燈火熄滅大半,殘光中的輪廓格外崔嵬。令柔忐忑不安地接近這黑魆魆的龐然大物,邁入宮門的一刻渾身一顫,好像感到自己活生生被它吞沒。

  宮中珠簾垂地,閃亮的珠子折射出滿屋瑩瑩微光。皇后素盈安然坐在明燈旁翻閱一冊書簿。令柔大禮跪拜,靜靜地聽她發落。

  "丹茜宮宮女封令柔,蒙中宮恩准離宮,自卯時至午時。"素盈把手中的卷簿放到一邊,"籍禁司一口咬定校對無誤,准條帶有皇后表記,確實出自中宮。可我不記得什麼時候給了你這樣的恩典。令柔,今天叫你來只是想問問,哪位皇后賜你出宮的准條?"

  令柔咬了咬牙,一言不發。素盈輕盈地撥開珠簾走到她身邊,把手壓在她的肩上安慰道:"如果是公主強人所難,竄通偽造,倒也情有可原,我不會為難你。畢竟,你是我初入宮廷時很重要的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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