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集

第一章　～火炬之秘～

人類雖然已經進入宇宙時代，然而銀河系內某些國家的統治階層，仍舊借天命來昭示自己的合法性，據魚翔所知，林星語的祖國森林聯合王國就是如此。

歷朝歷代所有帝王，都是借天命來統治萬民的。現在米清樂在「聖火先知」前面加上了「天命所歸」四個字，等於著重點出了魚翔這個聖火先知的合法性，所謂君子知天命，那些自詡君子的元老登時連連點頭。

眾人中當然也有不和諧音，顓孫兆赫顯然就不相信天命，也許強者都不信這種東西。這位天宸星域第一高手當下指出，要取得聖火先知的合法身份，就要得到遺忘一族所有人承認才行，這就必須全民公投！

魚翔暗罵，輝南都沒有這樣，這個天宸星域的遺忘一族，何時變得如此民主？

好在米清樂根本聽不進顓孫兆赫的反對意見，執意說出了傳承火炬的秘密。

在道一那個時代，異能文明綻放出了燦爛的光彩，各種門派林立，所謂百花齊放，百家爭鳴，無數驚人的武器被發明出來，用以爭強鬥勝，其中不乏增幅腦波與生命磁場的工具，而傳承火炬就是其中集大成者。

在拿到火炬的這段時間內，魚翔曾經探測過它的功用，可惜那時他的腦波還沒有達到現在這種強度，因此一無所覺，儘管感覺這支紫晶火炬有點詭異，但就是察覺不出它有何特異之處。

然而現在，他不需要趺坐冥想，感知就能在宇宙空間中自由翱翔，也就是說，他的神識隨時可以離體，這為他使用這支神奇的火炬開啟了大門。

據米清樂說，這支火炬本身就具備強大的生命磁場！要使用它，必須能把自己的感知完全浸入火炬之中，也就是讓神識暫住在火炬內，以火炬為本體，再進行場能的操控，此時激發的生命磁場是火炬自帶的生命磁場，由於它的自發性生命磁場遠遠大於普通修煉者，所以發出的術法，威力將成倍數上升！

在米清樂訴說時，顓孫兆赫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冷笑，也沒阻止。

魚翔明白他的想法，要知道，不是誰都可以神識離體的，即便以米清樂的能力，也必須趺坐冥想好久，才能勉強運用。顓孫兆赫顯然不相信魚翔具備這個層次的能力，既然米清樂一力堅持，他也不好強行阻攔，樂得順水推舟，反正魚翔拿著火炬也沒法使用，危機近在眼前，最後還是得交給他來運用。

可惜的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這位天宸星域第一高手大跌眼鏡，在魚翔輕鬆閉起眼睛的一瞬間，火炬就爆發出無可匹敵的威壓！彷彿來自九幽深淵，一股股磁能如同巨浪般向四面八方散發，聲勢猶如排山倒海，給人以浩瀚無邊、莫之能御的感覺！

顓孫兆赫臉色大變，實在不明白魚翔是怎麼做到的。而一眾元老盡皆大喜，這與記載中傳承火炬啟動時的情景一般無二，他們更加堅定地認為，魚翔即是那傳說中的聖火先知！

此時的魚翔並不知道元老們的想法，他為這支火炬而驚歎。感知中，自己的身軀真的成了火炬，而手持火炬的那個身體似乎變成了一個外人！這種感覺很奇怪，他忽發異想，如果對面那個身軀被毀滅，他是不是能憑借這支火炬存在下去？

除此之外，他也找到了自己與火炬的一個共同點──就是他與這支火炬一樣，生命磁場必須激發後，才能顯現在眾人面前。平時還好，無論如何他還帶著常人的生命磁場，可火炬要是不激發，什麼磁場也沒有！

逃生艇外風雲狂捲，巨大的漩渦在眾人眼中越來越大，眼看小艇即將衝入漩渦中心。正在此時，一個驚人的現象出現了──在漩渦中心處，突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暗紅色火球，一開始很微小，在眾人眼中只有彈珠大小，隨後急劇膨脹，變成了缽盂，進而成了臉盆，最終變成了一顆光芒萬丈的太陽！

它灼熱的光芒刺得眾人睜不開眼，大漩渦在它的照耀下纖毫畢現！

「核爆術！」顓孫兆赫驚訝得叫出了聲音。

沒錯！正是核爆術！巨大的能量井噴引爆了周圍的一切，潮湧般的激流一瞬間掠過了整個大漩渦，風捲殘雲一般使得漩渦煙消雲散！

所有人都因眼前的一切而震驚，包括顓孫兆赫。他沒想到魚翔也是強力系高手，而且能力還不低。儘管使用了傳承火炬，但能造成如此聲勢，無論如何也到達了御能使者的境界。

震驚過後，顓孫兆赫心中也有點得意，如果他能使用這支傳承火炬，造成的結果定必比魚翔更為驚人，從這一點上看，魚翔仍然不如他。如此看來，這位「新收的屬下」還是不能對他造成威脅，他有能力鎮住魚翔，這讓他放心不少。

一直以來，他對魚翔看之不透，心中總有點擔心，現在為了應對這次危機，魚翔肯定拿出了全力，這應該就是魚翔的老底，終於暴露在他眼前，雖然比預想中要驚人，但還在他能鎮壓的範圍內，這總算讓他鬆了一口氣，心中琢磨著以後如何與魚翔搞好關係，重用這位「屬下」。其實他並不知道，不良青年這次不但未使全力，而且還有意識的控制了自己的腦波，僅僅使用了二分之一的強度。如果顓孫兆赫得知這些，恐怕再也不能高枕無憂了。

不良青年早就不是小孩，深知隱藏實力的重要性，何況解決這個危機還用不著使上全力，傳承火炬實在太好用了，不但激發的生命磁場極其強大，還意外地擴大了他後腦光圈的籠罩範圍，光圈的直徑差不多增大了兩倍有餘！

在光圈護航下，小艇急速向前衝去，終於在舊漩渦消散、新漩渦尚未形成前，靠近了墜落的進化塔。

此時進化塔已經接近脈衝星，距離散發著黯淡白光的地表僅僅一百多公里。而在宇宙空間，這一百多公里可說轉瞬即至，小艇如果再慢一步，恐怕永遠也見不到進化塔了。

在魚翔光圈保護下，元老們使出全力，在飛龍達袈的帶領下，加速衝入進化塔。人人知道此刻關鍵無比，只要速度稍慢，就是必死之局，所以都卯足了力，毫不吝惜腦波能量，重力系的元老更是拚命使用「加速術」，一個個加速術如潑水般拋向身邊眾人。

所有人中，只有顓孫兆赫與米清樂還能保持冷靜。顓孫兆赫是不想在魚翔這位「新部下」面前失了面子，而米清樂則表現出了真正的風度。

「先知！還是請您先進入吧！我們都死了也不要緊，只要聖火先知安全離開此地，我們遺忘一族就仍有希望啊……」

首席元老喋喋不休地勸說著，似乎魚翔的生命比他的老命更重要。

不良青年幾次拒絕，說需要自己留下維持光圈，只有在光圈中，眾人才能安全無恙。但米清樂就是不理會，仍是一個勁勸說不止，使魚翔不勝其擾。

「米元老，別說了，現在已經只剩下三人，我們一起走吧！」一邊的顓孫兆赫眼看小艇空了，米清樂還在嘮叨，忍不住出聲提醒。雖然要維持自己第一高手的風範，但還是自己的性命要緊，再不走，恐怕就要和小艇一起撞擊脈衝星了。

米清樂終於點點頭，閉上了嘴。而魚翔卻做了個請的姿勢，意思是讓顓孫兆赫先行。不良青年表現得很尊重他，還略微躬了躬身，這使得顓孫兆赫心中大喜，覺得很有面子，先前魚翔在傳承火炬上欺騙他而來的怨氣，似乎消解了不少。

魚翔是最後進入那扇傳送門的，在他踏向傳送門的瞬間，下意識地回頭張望，發現散發著死光的地面已經近在眼前，重力強大到不可思議，而這座進化塔居然並未散架，這實在令人不可思議。不知道進化塔撞擊地表後，還能不能保持完整？

常識告訴他，沒有任何東西能在脈衝星地表保持形態，但他心中卻隱隱覺得，事情未必會那樣……

在滿心疑惑中，眼前景色大變，他已經通過了傳送門……

首先入耳的是一片爭吵聲，魚翔大是驚訝，這回大家都是死裡逃生，怎麼剛剛才安全，就搞內部鬥爭？

抬頭看去，他發現那些年輕精英們都站在傳送門前，正爭得面紅耳赤。說來也奇怪，進化塔都墜毀在脈衝星上了，這個亞空間中的傳送門居然安然無恙，這使魚翔先前的疑惑更甚。難道現在這座傳送門直接連接脈衝星地表？可是進化塔毀了之後，形成傳送門的設施怎麼可能還存在？這豈非奇哉怪也？

不論如何，這次總算化險為夷了。他心中輕歎一聲，轉頭看向那些年輕精英。

眼見元老們出現，這些傢伙在驚奇之中，終於漸漸停止爭吵，然後一一上前與元老們見禮。

死裡逃生，眾人在訴說中都帶著劫後餘生的喜悅，有些元老甚至涕淚縱橫，畢竟這些是他們的得意子侄，能都保全，這使他們內心中越發感激魚翔，不時望向魚翔的目光中，都帶著深深的感激之情。

魚翔偷眼觀察，發現顓孫叔侄已經聚在一起，正在低聲說著什麼，時不時瞥過來的目光卻與元老們不同。以魚翔銳利的目光，他知道，這其中妒忌與無奈交雜，看起來叔侄二人很不舒服。

在眾人講話時，林星語與杭昭月趁機來到魚翔身邊。

杭昭月臉上充滿喜悅，過來拉住魚翔的胳膊，嬌軀貼在魚翔身上，一個勁磨蹭，讓不良青年慾火如焚；一向平靜的林星語也露出劫後餘生的微笑，怔怔看著魚翔，那臉上的表情……就像一個小孩子意外撿回了丟失已久的玩具似的。

「怎麼回事？他們剛才為何爭吵？」

魚翔一邊問，一邊在杭昭月胸口摸了一把。要在平時，女生早就反擊了，而且是致命一擊。可是現在，她不但沒什麼反應，還抬起頭笑嘻嘻看著不良青年的臉頰，同時抓住他的祿山之爪，抱在胸前一陣磨蹭，讓不良青年心中大樂。

林星語笑嘻嘻看著這一切，視如不見，並把一眾年輕精英先前的賭約說出來。

「按理說，誰能擊穿天花板，誰就是所有人的老大，可是顓孫睿平以你事先不知賭約為由，不願承認你老大的地位，許多人唯他馬首是瞻，也不願承認，他們這方是一派；另一派以九刀為主，認為人要講誠信，既然天花板確實是你打穿的，不論你事先知不知道，都應該奉你為老大……」

杭昭月補充道：「他們兩邊都自以為有道理，出了傳送門之後，他們說著說著就吵了起來，還越吵越凶，如果你們再不出來，他們幾乎就要動手了……」

魚翔微微一笑，也不言語。現在他是眾元老心目中的聖火先知，區區一個老大的位置又算得了什麼？不當也罷！

可是別人卻不這麼想，不久之後，眾人重逢的激動之情漸漸平息，現場安靜下來，這時顓孫兆赫忽然輕咳一聲，再次提出賭約之事。

「這個……魚翔賢侄沒有參加賭約，自然不能算數。」當所有年輕人都望向他時，顓孫兆赫微笑著說道。

他說得很平淡，似乎這根本就是無關緊要的事情，但九刀已經臉色大變，滿是不平之情。

不良青年早就知道老傢伙會這麼說，因此反而不以為意，臉色平淡，就像一個看破名利的聖人，這讓一直暗中注意他的元老們連連點頭。

眼看九刀就要提出抗議，顓孫兆赫向他擺了擺手，然後慢悠悠道：「九刀賢侄說得不錯，為人確實必須講誠信，無信不立！所以我建議，你們所有參加賭約的人，都應該遵奉吳小胖賢侄為老大！」

此言一出，眾人頓時愕然，沒人想到這位聲名素著的第一高手會這麼說。

不過，顓孫兆赫的理由也很充分，如果不是魚翔以核爆術擊破天花板，那麼天花板遲早會被吳小胖鑽通，儘管時間會很長，但結果是肯定的！

此言一出，魚翔心中同樣充滿驚訝，但他的驚訝與其他人不同，他想到了光照會這個神秘的組織。現在看來，吳崇天多半也是光照會的核心人物，顓孫兆赫此舉，是不是意圖賣個好給吳崇天呢？

顓孫兆赫理由充分，加上他在天宸星域崇高的身份，既然如此說，這件事本來已經成了定局。可是世事之奇往往出人意表，所有人都閉上了嘴，作為得益人的吳小胖卻開口了，而且居然是出言反對！

「我好好想過了，我不能當這個老大，也不配當！」他站在場中，滿臉激動地看了看左右眾人，然後昂起頭，高聲說道：「如果大家真要講誠信，我建議大家還是奉魚翔為老大！我第一個贊成他成為我們的老大！」

他說得很大聲，望向魚翔時，臉上的真摯之情不似做假。

魚翔儘管莫名其妙，心中卻已開始偷笑，因為這一次輪到顓孫兆赫愕然了，老傢伙嘴張得老大，顯然有點不知所措。

「正是！九刀參見老大！」九刀第一個反應過來，也不顧眾人驚詫的目光，來到魚翔面前，單膝下跪，做了個拜見的姿勢。

既然有他帶頭，其他年輕人也一一過來與魚翔見禮。

眾人動作太快，等到顓孫兆赫反應過來，這件事已經既成事實，他也無法再出言反對了。

除了林星語與杭昭月外，所有年輕人中，僅僅只有少數沒有前來參拜，他們以顓孫睿平為首，臉色都非常難看。

魚翔一邊應酬，一邊感到奇怪，吳小胖什麼時候變得對他如此崇拜？難道小胖子轉性了不成？拍了拍小胖子的胳膊，他當下和小胖子並肩走在前方，帶領眾人穿過另一個傳送門，進入雙角犀部落的地底。

路上，魚翔忍不住詢問吳小胖為何要幫他說話，小胖子卻告訴他，以後不論老爸如何看待他，他吳小胖總是會把他當成一個朋友。

「朋友」這個字眼，背後的含義太多，不同人看待它也有不同的解讀方式，但此時，魚翔從小胖子腫脹的雙眼中，看到的卻是一份真摯。

不良青年一時間真有點錯愕的感覺，他從未想到，吳小胖也會拿他當朋友。要真說起來，從頭至尾，小胖子就一直是他欺負的對象，被他蹂躪踐踏，他實在對不起這位「朋友」啊！

正在感慨時，前方一陣騷亂，出現了一大群人，領頭之人竟然是蔡曦儀與程大牙，還有那位神廟勇士泥土疙瘩。

不久之後，「神使大人萬歲」的呼聲就響徹了地下世界。

牛頭人曾經目睹雷神追著魚翔進入地下，後來雷神被魚翔聯合飛龍達袈擊敗後，他們也看見了雷神倉皇出逃的身影，可是神使大人卻不見了。

當時雷神一出來，就瘋狂掠奪牛頭人，沒有了魚翔，他們哪可能是雷神的對手？就是全部上去也攔不住雷神，一群螞蟻是不可能阻擋大象腳步的，所以雷神攫取了大量牛頭人的大腦，還活生生擄掠了一批牛頭人，大模大樣揚長而去。

直到這時，神廟勇士們才知道神使大人的厲害，因為神使大人敢於孤身應對雷神，而他們所有人加起來也只是雷神的一頓大餐而已。出於對雷神之恐懼，儘管雷神走了，他們也不敢去地下探索，只能在各個出口處派人等待神使大人上來。

直到出去報信的蔡曦儀帶著大師幫成員回到動力源地，在女生的主持下，他們才終於壯起膽子走了下來。恰巧此時魚翔帶領眾人出了傳送門，兩方終於會面。

在牛頭人淚流滿面大聲呼喚「神使大人萬歲」時，雙方也把各自的經過述說了一遍。

看著跪了一地的牛頭人，看著他們對魚翔發自內心的崇拜，元老們總算見識了魚翔對此地的影響力。

顓孫兆赫看著這一切，心中百味雜陳。一方面他有點妒忌魚翔，另一方面，既然魚翔已經成了他的「屬下」，這些也就成了他的勢力，以後他在光照會的地位想必能水漲船高。

「這些天你們有沒有打聽過雷神去了哪裡？」現在第一件大事，就是搞定與雷神融合的大腦怪，只有搞定大腦怪，才能安心生存，所以魚翔首先提出了這個問題。

「神使大人，」泥土疙瘩滿臉悲憤地說道：「那天他離開後，我曾經派出一大批探子，四面八方分散出去尋找，可是……派出去的人竟然沒有一個回來……他臨走時擄掠了近百人，就像趕牲口一樣，趕著他們大搖大擺走了……我……我卻沒有勇氣衝上去，我無能啊……」

說到此處，這位性格倔強的勇士淚流滿面。

「請神使大人為我們報仇！」現場所有牛頭人再次跪下，滿臉渴求地望著魚翔。

「好了，我知道了，現在有我在，一切都會沒事的。」魚翔淡淡說道。

他的話語聲中帶著無比的自信，牛頭人感到一股安全感油然而生，他們忽然發現，神使大人一出現，他們就像有了主心骨，再也不迷惘了。

接下來，魚翔讓程大牙與泥土疙瘩安排元老們休息。死裡逃生後，大家心力交瘁，也到了休息的時候。後面還有一大堆事情要忙，沒有充沛的體力，是無法辦事的。

要塞星能量源地。

這裡是黃金骷髏一族的發源地，曾經遍地都是能量塊。這一區域的中央，原本是一處巨大的開闊地，滿佈各種儀器設備，壯觀的流水線環繞了一大周，綿延足足十公里，傳說中最初的黃金骷髏就是在流水線上莫名其妙產生的。

當然，這只是傳說，只有黃金骷髏一族當代的王者才知道，第一架黃金骷髏是「老祖宗」製造出來的。

當初老祖宗缺乏物理防禦力，儘管可以自由控制變異生物，但他仍是覺得不保險，於是製造了黃金骷髏作為衛士。除了這個因素，也許還有其他一些原因，可是黃金骷髏王卻不敢去想……他生怕自己也像歷史上所有前代骷髏王那樣消失……

現在，這位當代的骷髏王正在能量源地的一間密室中，除了他以外，密室中還有一人，卻是變異一族的老大──人妖王！

「老人妖，你來這裡，他……他不知道吧？」骷髏王戰戰兢兢問道。

「虧你還是一代王者，為何如此心驚膽顫？死就死了，有什麼大不了？」人妖王鄙視地說道。

「我不怕死！可是……我們都已經進化成王者，這不容易啊！得多少年才能實現？我不想無緣無故就被他吞噬掉！我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唉……」人妖王長歎一聲，道：「我也想活下去，而且就算要死，我也不要被他吞噬！把自己辛辛苦苦修煉得來的一切，白白送給他作為嫁衣，實在不甘心啊！可是我們的反抗能成功嗎？要知道……歷代骷髏王與人妖王，最終都難逃他的毒手……」

「這個噁心的畜牲，一堆腦漿的怪物！即便反抗不過，我仍要反抗！」

「前代人妖王的實力即便比我差一點，也差之不遠，可還是被他輕鬆吞噬了……我曾經目睹這一切，深深知道，反抗是沒用的……而且他現在還得到了雷神的軀殼，我們就更不是對手，即便發動全族和他對抗，希望也很渺茫……何況，拓曉堂那個忘恩負義的小子……居然成了他的死黨，幫他監視我們，太可惡了！」

人妖王越說越恨，緊緊捏住了雙拳。

「拓曉堂不是你的衣缽傳人嗎？他怎麼會這樣？」

「這小子野心太大，一心想要得到我這個位子，可悲的是，他卻不知道，那個怪物放任歷代人妖王成長，只是為了得到能量更強的美味食品而已……」

「你別太悲觀，據我所知，逼迫我們簽署和平條約的那個小子，有能力對付他！」

「那位魚翔先生嗎？嗯，確實……不過，他願意幫助我們嗎？」

骷髏王滿是希望地說道：「我想或許會的！所謂唇亡齒寒，只要我們把那個怪物的一切告訴他，他必定能夠瞭解到，我們完了，他也沒好處，任何人都別想與那個怪物和平共處！」

「那你還不派人去催他前來密會？」

「我已經派過好幾個心腹去了，可是牛頭人那邊卻說他不在……如果派得過於頻密，恐怕會被拓曉堂知道，報告給老怪物……」

「唉，別管拓曉堂了，這是我們最後的希望，立即再派人過去請！」人妖王著急地說道。

「好吧，希望他能答應聯合，不然……一切就完了……」骷髏王無奈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