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驚艷一槍～

魚翔非常滿意龍槍的威力，在他的控物術之下，龍槍長距離加速，一擊建功。敵人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龍槍透穿！

他再接再厲，控制龍槍調轉過頭，猶如游龍一般，在牛頭人隊伍中穿梭。接下來靈魂慘叫不絕於耳，十多個牛頭人頭目紛紛喪命。

中央生物飛艦上一個矮壯的牛頭人看來是大頭目，只見他急匆匆拉過幾名牛頭人，擋在身前做肉盾，然後狼狽匍匐在艦艏，以腦波傳遞方式氣急敗壞大罵道：「你們這些該死的奴隸！愣著幹嘛？還不給我衝！要是我死了，要你們全體陪葬！」

某個健壯的牛頭人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一臉不齒地吐了口吐沫，卻立刻被另一個牛頭人狠狠扇了一記耳光。

魚翔驚奇的發現，打人的牛頭人甲冑與武器看起來較新，被打的人卻特別破爛。他目光閃電般掃過全場，發現聚攏在矮壯牛頭人身邊的傢伙，武器鎧甲都比較好一點，只是再好也好不到哪裡去，冷兵器時代的東西，與現代武器是沒法比的，所以一開始他才沒發覺。

打人的牛頭人頭目正是一開始命令牛頭人發起衝鋒的人，他教訓過手下後，立即揮動大斧，衝出了生物飛艦，帶頭衝向某個小隊組成的鐵桶陣。

魚翔發現所有牛頭人都會重力系的翔天術，而這個牛頭人技術特別好，在空間劃過一個圓弧，如同流星一般，頭前腳後落在鐵桶陣上方，大斧急斬而下，一個士兵反應不過來，登時被卸掉了胳膊。

所幸海星機寵防禦設計不錯，把下劈的力量卸到一側，使得斧頭著力點發生偏移，不然的話，這一斧就得把那個士兵劈成兩半！

看來，在高速衝刺下，裹挾巨大動力的落後武器也能致命。士兵們都嚇了一跳，剛一接觸，他們就有人重傷，牛頭人也太凶蠻了！

一擊得手，看著透明頭罩後方敵人恐怖的表情，那個牛頭人頭目意氣飛揚。不過，他並未得意多久，一道閃電已經在他身邊憑空出現，刺目的白光閃過，他體表頓時一片焦黑，全身抽搐痙攣，發出了更加淒慘的靈魂嚎叫，幾乎已經失去了戰鬥力。

緊接著，一柄復仇的光刀劈開了他的身軀，血液飆射而出，在無重力環境下，凝聚成一顆顆碩大的血珠，飄向宇宙深淵……

緊隨著戰死的頭目衝上來的牛頭人們，發現閃電是由鐵桶陣中央發出的，他們不由嘶喊：「又是地球人的邪術，我們不怕！」

在他們的靈魂吶喊中，激烈的戰鬥終於全面爆發。

所有士兵都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牛頭人凶悍的打法倒也算了，可是他們的力量怎麼這麼大？這還是人嗎？他們一斧劈來，士兵們常常需要三人合力，支起三面光盾，才能抵住那把破爛的斧頭，但還是被砸得連連後退，噴射引擎必須全面開啟，不然早就飛出陣形之外了。

魚翔卻第一時間感應到，這不是牛頭人力量大，他們力量確實夠大，但也沒有大到這等地步，這是由於……他們天生具備一定的控物術！每一斧砸出，他們都能瞬間聚攏斧頭上的重力線，使其獲得更大衝力！

這是最簡單的控物術，但要做到像他們這樣，一瞬間聚集重力線，純出自然，動作毫無瑕疵，這就非常不簡單。看來，這是他們天生的種族異能。

不過，士兵們平時艱苦的訓練沒有白費，他們死死守住小隊陣形，只要陣形不亂，就無所畏懼。因為林星語設計的這種陣形，在每一個點上，他們都能以多打少。

而處於中央的小隊長，能夠專心施展閃電術，隨時以術法支援各個方向。魚翔更是收回龍槍，只要見到哪裡勢頭不妙，即將失守，龍槍就飛往那裡，到處救火。

這樣一來，整個陣形就成了吞噬敵人血肉的機器，牛頭人一時間根本攻不破。

五十個左右的小陣又在空間分佈出一個立體大陣，隨著士兵們以小陣為單位來回穿插，這個大陣如同野獸張開了血盆大口，不斷吞噬著牛頭人的生命。

其他非小隊長的突擊隊員都聚在魚翔身邊，位於大陣中央，集體發出閃電風暴。牛頭人也發覺這裡特別凶險，都主動避開。

但是，那個矮壯的大頭目卻不讓他們舒服，待在後方瘋狂下達命令：「那裡是邪惡地球人的命門，所有人給我向那裡衝鋒！只要衝垮那裡，地球人就完蛋了！」

他不但叫，後來眼見威脅生命的龍槍退回去協助防禦，更是忍不住，親自帶著那批盔甲較好的護衛衝了上來。

於是，不久之後，魚翔這邊壓力驟增。

矮壯的大頭目比普通牛頭人難對付得多，他那套盔甲看似落後，可是一般的閃電射在他身上，卻毫無效果，盔甲也不知什麼東西製成的，阻抗力大得驚人，彷彿專門針對閃電所設計似的。

而他的控斧術雖不見得比普通牛頭人好，但他的斧頭特別鋒銳，完全看不出是冷兵器時代的產品，如果說這把斧頭是他從文明世界撿來的，魚翔更加相信。

只見他依仗盔甲與斧頭，在大陣中縱橫來去，威風凜凜，殺氣騰騰，自我感覺良好，彷彿自己真是無敵大將軍一般。

眼見士兵們擋不住他的衝擊，巴巴拉忍不住跳了出來，手持砍刀迎上去。這位大勇士的砍刀大開大闔，自戰鬥開始，普通牛頭人從無一合之敵，天生是拚殺的猛將，估計在整個天犬座星域年輕一代中，他都算得上數一數二的傑出勇士。可是對上這個牛頭人大頭目，他卻拾掇不下。

兩人棋逢對手，不久就打發了性，什麼招數也不用了，一人揮刀，一人舉斧，就這樣硬生生對砍，每一次撞擊都火星亂竄，兩人同時倒飛。然後他們穩住身形，再次狂衝而上，又來一次激烈的碰撞……

牛頭人一向自恃比地球人勇猛，認為在力量上，地球人遠不是他們對手，現在忽然看見一個傢伙能和他們的「無敵主人」對砍，不由都傻了眼。他們的文化非常看重個人力量，認為力量大才是真正的英雄，他們所敬仰的人無一不是力士。因此，他們不知不覺中對巴巴拉喝起彩來。

那個牛頭人大頭目眼看如此，不由惱怒欲狂，奮起蠻力，狠狠一揮巨斧，全身肌肉瞬間膨脹起來，如同一座座小山丘，一雙銅鈴眼變成了殷紅色，彷彿隨時會滴血，整個人氣勢大漲，好比脫胎換骨！

所有牛頭人都出現驚懼之色，魚翔從他們的腦波對話中聽到：「主人他……他狂化了！」

看來這也是牛頭人的種族異能之一。

狂化後的牛頭人大頭目，力量增長了不止一倍，此時巴巴拉即便再勇猛，也無法在力量上抗衡對方了，直被巨斧砸得連連倒飛，越來越無法招架。

牛頭人頓時士氣大漲，全部舉起了武器，連連大喝。當然，喝聲是聽不到的，士兵們只見他們一個個張大了嘴，露出滿口獠牙，神情更加兇惡，不由都開始膽寒。

魚翔輕歎一聲，如此情勢，即便巴巴拉以術法戰勝對方，也無濟於事，畢竟他在力量與氣勢上輸了。

要找一個力量上能夠壓制牛頭人大頭目的，蔡曦儀當仁不讓，可是她卻沒有出戰。不知是不是因為齊菲兒的事情生氣了，平時一直主動跟隨魚翔的她，這次開戰後也不知躲去了哪裡。所以，要想挽回士氣，魚翔考慮片刻，覺得只能自己上場了。

他召回龍槍，雙手平端，槍尖向前一挑：「突擊！」然後操控自身重心，身隨槍走，頭前腳後，如同一支怒箭飆射出去，直指牛頭人大頭目。

身邊的突擊隊員在他啟動時，還想勸阻，畢竟主帥就應該坐鎮大陣中央，怎麼能親自衝鋒？可是他們還沒把話說出來，魚翔早去遠了，他們只能跟在他身後拚命猛趕。

不久之後，牛頭人戰士只見戰場上突然多了一道閃光的「利箭」，所過之處，他們的同伴不是被箭頭分水般分開，就是被箭身所發出的閃電怒潮轟成焦炭！而箭頭的最前端，正是閃爍著死亡光澤的龍槍！

恐懼籠罩著龍槍前進道路上的牛頭人，他們驚叫一聲，四散飛逃。本來被他們壓制得喘不過氣的一個個小鐵桶陣，立即乘機收割他們的生命。

「不要慌張，給我穩住！地球人的邪術有何可怕？再退一步，回去我把你們這些該死的奴隸全部活埋！」

牛頭人大頭目眼看不對，急忙奮起神力，一斧頭擊飛巴巴拉，然後瘋狂叫喊，並當即揮斧斬殺了兩個逃竄到身邊的倒霉傢伙。

牛頭人一陣遲疑，大頭目緊接著叫道：「給我擋住那桿槍！他們已經落入我們包圍之中，只要殺了他們，敵人失去將領，就完蛋了……」

然而，他這句話沒來得及說完，因為龍槍最後時刻突然提速，衝離了這支利箭，以一往無前的氣勢，狠狠刺向他身軀。

大頭目反應敏捷，揮斧一擋，卻吃不住如此大的衝擊力，整個人被龍槍砸飛出去。緊跟著龍槍再次降臨，他又是一擋，第二次被砸飛。此刻，他虎口已被震裂，一股不可與抗的感覺瀰漫全身，而龍槍又光顧了……

「啊……」

撕心裂肺的靈魂慘叫傳遍全場，牛頭人一瞬間目瞪口呆。以力碰力，這個人硬生生擊敗了他們的大頭目，而且他居然把大頭目的屍身挑在槍尖上！

魚翔也許被鮮血刺激得興奮起來，一甩屍身，仰天長嘯，龍槍神威凜凜指向前方，驚雷般暴喝道：「殺！」

「殺！」士兵們被這個場景感染得熱血沸騰，同時齊聲怒吼，潮水般撲向敵人。

所有牛頭人都望著那個恐怖的地球人勇士，望著他槍尖上無助搖擺的屍身，這屍身前一刻還是掌握他們生死大權的強者啊！他們一下子全崩潰了，根本忘了反抗，任由士兵們屠戮。

魚翔本想繼續殺敵，回路中卻傳來林星語的聲音：「弟弟，你是一軍統帥，就要有統帥的樣子，怎麼能像個士兵一樣隨便衝殺？你得坐鎮大陣中央，屹立不倒，這樣才能穩定軍心！」

林星語在預警艙目睹了一切，想不到魚翔居然親自衝鋒，而且還把對方大頭目殺了。兩軍對壘中，輕取敵方大將首級，這簡直有點不可思議。

不過，牛頭人戰鬥起來毫無章法，並無陣形有效保護首領安全，而且他們好勇鬥狠，以武勇取人，首領必須展示實力，不然就會被屬下看不起，這也是原因之一。

聽到林星語的勸告，魚翔發熱的頭腦稍稍冷卻一點，停下身形，觀望全場，發現牛頭人已經毫無鬥志，而士兵們卻越戰越勇，回路中儘是他們的歡呼與怒喝，每發起一次猛烈衝鋒，就有大片牛頭人成為屍體，局面一邊倒，戰鬥完全變成了單方面屠殺。

眼看牛頭人越死越多，士兵們仍舊不停手，他們腦海中都想起秦晶如制定的獎懲條例，殺敵越多，他們吃得就越好，而且還有大筆晶石幣拿，每一個牛頭人就是一大塊肥肉啊！所以他們急著多搶幾塊肥肉，做過餓死鬼的經歷使他們人人眼紅，打發了性。

魚翔卻輕歎一聲，覺得繼續這樣殺下去，勝之不武。

此時，一個牛頭人似乎急昏了頭，在士兵們的追殺下，居然向魚翔這邊飛來。突擊隊員正待發出閃電，把他變成下一個人體焦炭，魚翔阻止了他們的行動。

他使用生命磁場直接把自己的話語送入對方腦海：「舉手投降不殺！」

這個牛頭人一愣，然後以最快速度舉起雙手，想了想，又急忙把自己的破斧頭丟掉，再次高舉雙手，魚翔腦海中傳來他驚訝的聲音：「您不是地球人嗎？也會我們的交流方式？」

魚翔感覺這個牛頭人有點傻里傻氣的，於是不理他，逕直吩咐突擊隊員把他銬起來。

誰知腦海中又傳來他焦急的聲音：「主人，主人！儘管逾越，但是……但是我懇求您放過我的同伴們……我們一定會為您賺取財富的！我們發誓……」他一邊說，一邊掙扎，雙目中儘是懇求之色。

魚翔一愣，道：「賺取財富？」

「是啊！我們發誓做最好的奴隸，請您放過他們吧……」牛頭人繼續哀求，一雙銅鈴眼睜得大大的。

「什麼奴隸？」魚翔仍舊不解。

「哦，」牛頭人露出恍然大悟之色，道：「主人，是這樣的，我們都是前主人的奴隸兵，按照我們種族的規矩，主人在戰場上單挑被殺，那麼殺了主人的勇士就是我們新的主人！我們必須遵奉新主人的意志，對我們是殺是留，完全由新主人決定。現在，您就是我們新的主人，請您饒了他們吧！我們每一個都有力氣，不但可以為您打仗，還能為您種田挖礦……」

魚翔擺了擺手，快刀斬亂麻道：「好了！我接受你們，你去讓他們都投降，傳話給他們，我接受你們的效忠！」

「效忠？」牛頭人一愣，道：「效忠必須是武士才成，而我們只是奴隸兵……」

魚翔越發覺得他傻，不耐煩道：「你去讓他們全部向我這個新主人報到，我會讓我的士兵後撤一段距離！」

這一回傻乎乎的牛頭人聽懂了，立即興奮得直扭屁股。魚翔不由苦笑，這傢伙的動作怎麼和自己某些時候有點相似？

不一會兒，五千多士兵們全體後撤，倖存下來的牛頭人亂哄哄集合起來，一起向魚翔飛來。

好幾名突擊隊員非常擔心，己方大軍在身後，萬一這些牛頭人心懷不軌怎麼辦？他們在回路中大聲勸說魚翔後退，讓他們過去把牛頭人一個個都捆起來再說。

誰知魚翔還沒出聲，回路中就傳來齊菲兒的聲音：「你們擔心什麼？牛頭人的大首領都不堪長官一擊，這些小兵如果敢造反，帥哥哥一個人就能把他們都滅啦！」

聽到的人都隔著透明頭罩面面相覷，這位少女也太相信她帥哥哥的能力了吧？簡直就是盲目崇拜！要是一個人真能殺光這麼多牛頭怪，那豈不成了神？

好在牛頭人似乎都很老實，說投降就投降，他們的認主過程古井不波，什麼事也沒發生。在戰艦護罩的迷離彩光中，所有牛頭人都到達魚翔腳下的空間位置，然後在虛空中擺出下跪的姿勢。

宇宙空間近萬人同時下跪，這番景象壯觀非凡，讓士兵們大開眼界。然而這一瞬間，魚翔卻頭痛欲裂，因為近萬名牛頭人同時向他發送了腦波信號。

從來沒有牛頭人主人一次性收這麼多奴隸的，平時都是在奴隸市場分批買回來，就算在戰爭中收錄俘虜做奴隸，也沒可能一次就收錄這麼多。像魚翔這樣，在大批奴隸兵沒有陣亡前，就撲殺了對方的主人，這種情況千百年難得一見，所以才發生了近萬人同時向魚翔發送腦波的事。

要不是魚翔腦波強度特別高，換個普通牛頭人勇士，即便再強壯，恐怕也得立刻死於非命。

大多數牛頭人奴隸兵並不知此事，只有數名特別勇猛或特別智慧的人明白，但他們對魚翔不服氣，因此沒有說破。可是，當他們看見魚翔若無其事接受了所有人的膜拜後，心中的震驚簡直難以言表，都心悅誠服地低下了頭顱。

完成認主儀式後，魚翔立即吩咐各小隊前來接收他們，每個小隊分配兩百名牛頭人，一起打掃戰場，救死扶傷。

他還是有點不信任這些意外收來的奴隸兵，但是傷員必須緊急救治，而天宸星那邊還不知如何了，萬一再有牛頭人打過來，以現在這混亂的狀況，實在不堪設想，所以要以最快速度善後，而有士兵們監視這些奴隸兵，應該不會出大亂子。

一艘艘救護艇從運輸艦內駛了出來，前一刻還鬥得你死我活的人馬開始攜手工作。

牛頭人很聽話，讓幹什麼就幹什麼，這使所有士兵及突擊隊員都萬分驚奇，百思不得其解。最後，他們看向魚翔的目光中又多了份敬畏。

魚翔暫時沒空對他們解釋發生的一切，逕自開始聆聽別艷艷統計的戰後報告。

「小……」別艷艷本想說小長官，但看了魚翔剛才的威勢，一時覺得再叫「小」似乎不妥當，她支吾了一聲，接著報告道：「長官，由於時間緊，所以沒來得及計算其他戰利品，只統計了一下牛頭人的浮屍、向您投降的人數，以及繳獲的生物飛艦。敵軍總共留下一千二百四十四具完整屍體，其中一百二十六名軍官全部戰死！」

「停！妳怎麼知道他們中哪些人是軍官？」

別艷艷笑道：「他們的頭領很好認，不但盔甲武器好得多，而且胸前還別著牛角徽章，我們經過推敲得出，徽章上的牛角越多，品級就越高。被你殺死的那個，徽章上有六個牛角，是數量最多的，其他頂多只有三個。」

魚翔點點頭，示意她接著報告。

別艷艷看了看頭盔中閃爍的數據，繼續道：「投降牛頭人九千一百六十七人，俘獲他們的生物飛艦九十七艘，擊毀一艘。」

「哦？那一艘是誰擊毀的？」魚翔不知手下還有這等能人，居然有本事擊毀生物飛艦。

別艷艷看了一眼立功名單，笑道：「是齊菲兒！想不到小丫頭這麼聰明，居然把對付基座葉妖的鑽探機給帶出來了，在你擊殺敵酋後，她乘機聯合三個小隊，撲上一艘近身的生物飛艦，把飛艦當作基座葉妖對待，用鑽探機鑽入飛艦體內，破壞了牠的神經結構……」

魚翔高興地點點頭，隨即又歎了口氣，道：「我方傷亡如何？」

別艷艷臉上露出喜色，道：「長官，全部五十個格鬥小隊，總共陣亡二百五十六人，其中小隊長陣亡一人；傷七百八十九人，傷殘七十三人！我方以少勝多，以這麼點代價取得如此輝煌的勝利，如果回到輝南宣揚一番，你肯定名聲大振！」

魚翔卻苦笑著再次歎氣，要說打仗不死人，這是不可能的，但現在死了人，儘管死得不多，並獲得了巨大勝利，他還是開心不起來。

回頭掃視，他發現在歡呼雀躍的人群中，也有一些難過的士兵，這些多半是失去了親密戰友的人，勝利的喜悅無法取代他們對戰死友人的悲痛。

「把傷殘的弟兄送到冷曉影那裡，讓她無論花怎樣的代價，也要治好他們！」魚翔沉著臉說道。

他們是在戰場通訊回路中對話，因此此言一出，邊上幾個傷心的士兵頓時回過頭看向魚翔，一臉愕然。緊接著，他們臉上湧現出深深的感激之情。

「可是……」別艷艷著急地說道：「臟器重建、肢體再生等等手術，需要大量醫療用品，秦晶如配給的個人醫療用度根本不夠，而且……還需要某些特殊物資，在斷絕補給的現在，我們去哪弄啊？」

「去橡皮肚號換！有多少換多少！」魚翔堅決地說道：「要不惜一切代價，使傷殘的弟兄恢復如初！」

頓了頓，他繼續道：「至於陣亡的弟兄……遺體就地火化，把骨灰好好收藏起來，以後如果有機會，去帝國交給他們的家人……」

此言一出，許多正在偷聽的士兵，不由感動得熱淚盈眶，即便以前待在帝國軍中，在這險惡的蠻荒之地，也沒有對傷殘與死難的戰友如此人性化啊！他們看向魚翔的目光，漸漸從敬畏轉變成了敬愛……

至於其他立下功勳的士兵，則在戰場回路中不斷歡呼。經過軍功確認後，秦晶如已經通知他們去領取獎金，以及發放加餐的號牌，他們當然樂得合不攏嘴，還在戰友們面前炫耀，使得那些今天沒立功的人暗下決心，以後有機會必須好好表現，也立下大功給這些人看看，讓他們別瞧不起人。

飛向未來號主艙口，詹姆斯帶著一群帝國軍校官，正在偷聽魚翔的善後指令，以及回路中士兵們的談話。魚翔今天那驚艷一槍使得他們震驚，所以才不知不覺中跑出戰艦。現在，他們眺望著魚翔所在的方向，一個個眼神複雜，也不知想些什麼……

人多力量大，沒過多久，整個戰場就已收拾妥當。魚翔吩咐秦晶如安排牛頭人的住處，接著準備再次派出偵查艇，去察看天宸星那邊的戰況。正在此時，遠處的宙域出現了無數小點！

據別艷艷報告，這些小點體積很小，絕不是人類巨大的戰艦，它們甚至比牛頭人的生物飛艦更小。這是什麼飛行器？難道是大群牛頭人前來復仇？

眾人再次緊張起來，魚翔立即閉目，讓自己的感知向那邊無限延伸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