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狂暴死士～

回到天宸星後，魚翔還來不及吃蔡曦儀煮的飯菜，趙丹元就前來拜訪。這讓問題青年大感幸運。吃那種飯菜實在是一種非人折磨，讓他心力交瘁。因此，在看見趙老頭的一瞬間，他甚至覺得這老頭就是他的救世主。

趙丹元卻眉頭緊皺，憂心忡忡。他告訴魚翔，這幾天議會都在討論星際海嘯的事情，可是大多數元老仍舊不願相信海嘯將襲擊這個星域。連這件事都無法取得共識，接下來的一大堆事務根本就談不下去。

「你應該已經知道御能聖火之事了吧？那些老東西說這裡是大家的家鄉，不能隨便拋棄家園，背棄熊熊聖火。有些人甚至說，即便真有星際海嘯襲來，他們也將守在聖火島上，與聖火共存亡……」

「什麼？這……」魚翔直覺如果這不是趙丹元有意誇張，就是那些元老瘋了。

趙丹元眼見他的神情，不由喟然長歎，道：「千萬年來，我們遺忘一族大部分民眾都有著聖火崇拜，這是先輩留下的精神遺產，承載了我族幾千年的血淚史！我們不被所謂的文明世界承認，他們想滅了這個聖火，要完全毀滅異能文明，但在我們心中，只要聖火不熄，異能文明就將延續下去！」

頓了頓，他繼續說道：「聖火在我們心中的神聖性，豈是神光那個邪教可以玷污的？說起來，小情真是不懂事，唉……」

聞聽此言，魚翔默然無語。

遺忘一族怎麼打算，本來就不干他什麼事，他只是不忍心這麼多活生生的生命被星際海嘯吞噬罷了。如果他們硬要留下不走，就隨他們去，反正他是要趕緊逃命的。

現在，即便遺忘一族打算遷移，也是問題多多。

首先最大問題就是，遺忘一族看起來人口不在少數，但魚翔來此幾天，就沒發現他們擁有移民宇宙船，甚至大一些的飛船都沒有。除了陀螺戰艦，他們只有一些運輸艇，如此之多的人口，到時候乘坐什麼逃命？難不成他們功夫高到可以隻身飛去銀心？

其實以冷曉影估算出的海嘯來勢，他們是有可能在最後期限來臨之前，建造出移民宇宙船的。

魚翔發現這裡沒有移民船隻後，就讓牛喜順偷偷去調查了他們的飛船製造工廠。據牛喜順得來的資訊分析，遺忘之地還是具備一定的造船能力，只要輔以吳小胖帶來的設備儀器，加上大師幫的人手，在冷曉影親自率領下，建造幾艘簡陋的移民船並非難事。雖然不見得能載走所有人，但也比所有人都被海嘯吞噬要好。

不過，人家並不把他魚翔當回事，那些年輕高手還來找他麻煩，他為何要去做濫好人？而且現在的問題是，即便他想做，人家也不願意。他們寧願興高采烈守著一個火山口等死，他魚翔還能有什麼話好說？

因此，他目前優先考慮的，還是如何確保自己這些人能平安逃出生天。

趙丹元走後，他立即去了宇宙港，吩咐所有牛頭人登上飛向未來號，向黑曜星飛去。他準備就在黑曜星，好好訓練這些奴隸兵。

一路上，他詳細詢問了牛頭人的社會情況，得出一些結論。

這些牛頭人長期居住於黑曜星伴星──那個空間要塞內。由於要塞的大小好比一顆星球，而內部中空，分為無數空間區域，所以實際上那裡面生存空間無比廣闊。

設想一下，通常人類只能居住在星球地表，可是當人類把這顆星球挖空，在其內生存，那麼人類的生活空間將擴大多少倍？因此，那座空間要塞其實就是一個龐大無比的世界。

在這個世界中，生存著許許多多牛頭人部落，從奴隸兵提供的資料可以分析出，圍攻天宸星的牛頭人只是其中一小部分，他們居住之地接近地表，最先從凶獸的暴亂中逃出。至於內部還有多少牛頭人，這是一個未解之謎。

魚翔的這些奴隸兵來自不同部落，都是在內部戰爭中落敗而成的奴隸。他詢問了不同部落的人，發現所有部落都存在一個傳說──他們的先祖是被異能術士擄掠至這個星球要塞的，經過千萬年繁衍生息，這才使得各部落發展壯大。

至於當初擄掠他們的異能術士之去向，各部落有各部落的說法。有些部落說那些異能術士被牛頭神詛咒，變成了遍及星球內部的各類凶獸；有些認為他們在一次大災難中，倉皇逃離了要塞星球；還有的認為他們成了邪神，破碎虛空，去了另一個世界。

反正各種稀奇古怪的說法很多，不一而足。

這些牛頭人經過漫長的歲月，長時間遺世孤立，形成了自己的文化。

他們本是銀河系某個地方的土著人，據魚翔猜測，在那些異能術士擄掠他們之前，他們還處於氏族社會，而又由於空間要塞內部凶獸橫行，生存條件無比惡劣，他們的社會形態發展緩慢，現在仍舊處於部落制奴隸社會。

他們沒有統一貨幣，用凶獸骨頭製成的骨錢來交換物品。由於歷經千萬年，要塞星內部形成了獨特的生物圈，平時他們除了打獵，就是以種植菌類植物為生。

部落之間經常為爭奪生存空間而戰，敗的一方不是被血祭，就是成為奴隸。

由於環境惡劣，適合大規模聚居的區域不多，通常一個擁有大量奴隸的勇士，會從原部落獨立出去，另覓棲息地，組建一個新部落。這種新部落除了獨一無二的主人，其他人全是主人的奴隸。

魚翔現在擁有的這些牛頭人，就是一個剛剛獨立的新部落。這個新部落的主人，曾經解放了一些奴隸，成為他的衛士，統管所有奴隸兵。這些衛士穿著的甲冑要比奴隸好得多，有些甚至是祖傳之物，估計當初是從空間要塞哪個角落撿來的，來自於以前的那些異能術士。而現在，那位主人與他的衛士已經全部陣亡了。

在這種制度下，奴隸兵只是主人的私人財產，主人可以隨意處置。也因此，習慣這種制度的奴隸兵，才會在認主後老老實實，執行起魚翔的命令不折不扣。

但他們沒有效忠主人的觀念，除非是被主人解放成為衛士的人，才會誓死效忠，其他奴隸兵只要主人一死，他們的第一個想法就是投降，所以當日魚翔才能輕輕鬆鬆鎮住他們。

明白這些東西後，魚翔腦海中已經有了計劃。當務之急，是選出基層軍官，沒有基層軍官，根本無法管理這麼多人。

「長官，詹姆斯……詹姆斯上校他跑了……」一群海星軍團的傑出士兵前來向魚翔告密。

詹姆斯雖是他們以前名義上的長官，但他們這段時間跟著魚翔，日子比以前好了不知多少，因此都想維護這得來不易的生活。何況詹姆斯也並非他們的直屬長官，只是一起逃命時，他軍銜最高而已，所以一見他跑了，眾人第一時間來向魚翔報告，希望能立功。

魚翔微微一愣，道：「跑了？什麼時候的事？」

「報告長官，前些天在宇宙港停泊時，他就跑了，估計逃入了天宸星。您這段時間一直與牛頭人待在一起，所以直到現在，我們才有機會報告。」

魚翔想起易晴筠是帝國大執政官之一，說不定詹姆斯這個中高級軍官知道此事，當然會跑去投奔。他也不以為意，揮揮手，道：「跑了就跑了，讓他去，只要你們在就行！」

這句話讓士兵們感到一陣溫暖，可魚翔下面的話卻讓他們嚇一跳。

「你們要是沒事，就去招呼牛頭人到小廣場集合，並擔任警戒。」

「啊？」士兵們頓時一傻，那是近萬名牛頭人啊！別看他們來到艦上一聲不響，可他們打仗時那凶神惡煞的模樣，他們都見識過，就自己這些人去，被他們生吃了怎麼辦？

在他們遲疑時，維夫曼已經跑向牛頭人聚居的區域，同時耀武揚威吆喝起來。

「你、你、你……還有你！排成一列縱隊，快點，不要磨蹭！」

維夫曼已經成了海星軍團的副小隊長，擁有一點點經驗。以前在帝國軍中整天被人指揮，現在總算可以指揮人，當然一臉得意洋洋，也不在意牛頭人有多「兇惡」，反正不是有魚翔長官罩著嗎？

不久之後，其他一些傑出士兵看到維夫曼不但安然無恙，而且僅僅吆喝一下，那些牛頭人奴隸兵就乖乖出艙排隊，根本沒有抗拒行為，不由跟著跑了過去。他們當然也想嘗嘗當長官的滋味。

小廣場上，近萬名奴隸兵站在那裡，一個個都傻愣愣的，不明白主人把自己叫到這裡幹什麼。

魚翔站立在廣場前端，看著這些牛頭人，一時心潮起伏。

跑來看熱鬧的杭昭月低聲問道：「你真要武裝他們？他們可是異族土著民啊，難道你不怕他們造反？」

魚翔自信的一笑，道：「妳不清楚他們的社會結構，這些是牛頭人奴隸，而且他們的奴性根深蒂固，就算讓他們做角鬥士，自相殘殺，他們也會遵令行事。這些人非常好用哦，月月如果喜歡，等訓練好，我送妳一伍作衛兵怎麼樣？」

「真的假的？你難道不知，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哦！」杭昭月還是有點擔心。

「胡說！」秦晶如是基因變異人種，聽到這種種族言論，禁不住反駁，道：「只要是人，還不是一樣？只是風俗習慣有點不同罷了！這些奴隸兵可都是紫晶幣！妳不要給我，等回到文明世界，我拿去賣錢，定能拍出天價！」

「老天！」魚翔捏了捏鼻子，道：「妳小小的腦袋瓜子，為何總是想著錢？居然還想做血腥的奴隸商人，這……這太……」

「這什麼？哼哼，不管是人還是東西，都有其內在價值，宇宙內一切存在，都可以用價值來衡量，這有什麼錯？」

魚翔無語。自小到大，對於紫晶幣的爭論，他從未在小女生面前佔過上風，因此他索性不再搭話。

這時杭昭月卻道：「如果這些怪人真的這麼好使，我也去抓一些來，我們家大牧場上那些傭工都壞透了，對我的命令總是陽奉陰違，如果抓一些牛頭人去養奶牛，說不定是個不錯的主意呢！他們看起來和種牛差不多……」

魚翔差點絕倒。

林星語微笑道：「月月別傻了，這也要妳有本事去抓呀，只要他們的主人還在，他們就會捨生忘死的進攻，根本不會輕易投降，要不是魚翔以力碰力，硬生生擊殺那個盔甲鮮亮的牛頭人，展示了絕對武力，怎麼可能鎮得住他們？」

正在說話時，一名士兵來報，所有牛頭人都集合完畢，並登記了自己的名字。

與士兵溝通的是那些懂地球語的牛頭人，他們中有些是戰敗部落的祭司，有些是曾經追隨過祭司的人。

海星軍團的士兵們非常驚訝，牛頭人聽得懂標準語倒算了，想不到他們中有些人居然還會寫字，儘管寫得歪七扭八。

他們並不知道，牛頭人沒有文字，但部落的發展，使他們必須擁有能記錄事情的工具，那時他們中某些通曉地球語的祭司，理所當然採用了地球語文，並一代代流傳下來。這也是多年之後，他們還能說地球語的最大原因。

把名冊交給秦晶如後，魚翔目光掃視全場，輕咳一聲，所有人頓時停止議論。那些牛頭人一見主人要發話，居然馬上跪倒在地，這讓眾人全嚇一跳。

魚翔卻感到牛頭人再次全體向他送出腦波：「參見主人！」

如此龐大的腦波衝擊，使得魚翔一陣眩暈，他皺了皺眉，說道：「免禮！你們十人一什，排成隊伍。」

牛頭人一陣錯愕，站起身來，弄不懂主人為何這樣吩咐，本來雜七雜八的隊伍一陣混亂。好在維夫曼領頭的海星士兵已經有了經驗，耀武揚威吆喝起來，很快讓他們十人一組，排好近千個小隊列。

這時，艦上其他工兵、女兵以及突擊隊員都聞風趕來，興趣盎然地看著長官擺弄牛頭人。

魚翔見他們排好，於是威嚴地說道：「好了，現在每什進行比武，各什的最終勝利者，將被任命為什長，第二、第三名將成為伍長，海星士兵擔任裁判，每什一名。」

聞聽此言，奴隸兵全都一震，神色緊張。按照他們的規矩，成為主人的衛士，奴隸身份就被解放了，他們這些奴隸就是由主人的衛士來管理。現在這位新主人讓他們比武決定什長與伍長，這兩個職位應該和衛士差不多吧？

想到這裡，他們全部激動起來，而後，他們又想到，以前的主人都是選擇他們中懂得溜鬚拍馬的傢伙擔任衛士，現在怎麼會以比武來決定？這是不是說，什長、伍長與衛士不一樣？

在他們患得患失之際，許多個性活躍的海星士兵，已經向維夫曼招手呼喊，迫不及待想讓他選擇自己擔任裁判，享受一下判決別人命運的快感。

裁判的人手倒是不缺，除了先前去黑曜星幫助建設的兩千多名士兵外，艦上還有近三千名海星士兵，維夫曼挑了好一陣，才挑出百來人。

魚翔一看不對，急忙讓擔任小隊長的突擊隊員也去挑人，這才加快了進度。不久後，近千名裁判進入狀態。

這麼多人，使得小廣場第一次人滿為患，還好牛頭人只有近萬名，要是再多一點的話，怕是擠不下了。

維夫曼以裁判長的名義一陣訓斥：「大家讓讓，把比武場地空出來，劃出邊際線，出線者就算出局……現在可以開始了，記住！不得使用武器，不得使用致殘致命的招數……」

此時，別艷艷再次搬來那把神威凜凜的金背大椅，魚翔大馬金刀坐下，開始觀看比試。

「你真的決定要讓牛頭人自己管理自己？」杭昭月好奇地問道。

魚翔微微一笑，道：「不然怎麼辦？他們不是帝國降兵，語言溝通上的某些障礙暫且不說，難道妳認為，派個海星士兵過去擔任軍官，他們會服氣嗎？其實比武這個辦法真不錯，你看看……」

他把手指向一個身材特別壯碩的牛頭人，繼續道：「他們現在這模樣，還是那傻愣愣的奴隸嗎？一個個要多野蠻就有多野蠻，看看那兇惡歹毒的眼神，看看他們那拚命咬住的獠牙，看看他們頂向對手的犄角……害怕了吧？嘿嘿……」

誰知青春無限的女生不但不害怕，眼中反而冒出了小星星，越看越興奮，粉拳捏得緊緊的，忽然小聲叫道：「野性！這就是激動人心的狂暴野性啊……人家好崇拜……」

魚翔頓時翻了翻白眼，不過還沒昏厥，而接下來秦晶如的那句話，讓他徹底從金背靠椅上摔了下來。

小女生雙目發直，喃喃道：「好帥的牛頭大怪獸哦！帥呆啦……」

據魚翔猜測，老實聽話的奴隸只有冷曉影才喜歡，但他萬萬沒想到，這兩位女生的口味如此稀奇古怪。

不過，以比武來確定基層軍官這個辦法，確實是個好主意，看牛頭人拚命也要爭取到這兩種職位，就知道他們並非是心如死灰、無可救藥的奴隸，他們也有上進心，這就足夠了。

不用多久，近三千名鼻青臉腫的勝利者，全部跪倒在金背靠椅前，黑壓壓一片。

魚翔起身點點頭，說道：「你們表現得很好，這才是真正的戰士，從今日起，你們就是什長與伍長了，記住！你們不是奴隸，而是一名光榮的軍人！」

緊接著，他抬頭看向後方那些落選的奴隸兵，突然大喝道：「你們也一樣，作為光榮的軍人，怎能垂頭喪氣？要做到勝不驕，敗不餒，全部給我挺起自己胸膛！」

聞聽此言，三千奴隸兵猛地抬起頭，愣愣看著魚翔，而後方近七千名奴隸兵在一愣之後，全數跪倒，有些甚至涕淚縱橫。

接下來，不知是誰，第一個右手握拳，放在心口處，其他人迅速效仿，全部擺出了這個姿勢，然後近萬人齊聲吶喊道：「吾等以牛頭大神之名義在此宣誓，永世效忠君上！」

由於魚翔說他們是一名光榮軍人，他們都以為魚翔解放了自己，因此稱呼從「主人」變成了「君上」。立完誓言，所有牛頭人臉上都煥發紅光，更多人喜極而泣，因為他們終於擺脫了奴隸身份。

在牛頭人底層社會中，一直有這樣一個傳說，同樣升入天國，非奴隸的人可以待在牛頭大神身邊，享受大神的榮光，而奴隸只能待在遠處，享受到的光輝要弱不少。因此，他們全部打從心底感謝魚翔這位新主君。

以拳頭按住心口起誓，是牛頭人宣誓效忠的儀式，儘管簡陋，但非常莊重，在牛頭人心目中神聖無比。從這一天開始，魚翔多了萬名追隨他的死士。

此時，魚翔對這一變化還一無所知，他並未把這個誓言放在心上。在他心中，目前最關鍵的問題是，如何帶領手下這些人逃離星際海嘯。至於奴隸兵將來是不是遵守誓言，他想都沒想過。

看了一眼這些激動不已的牛頭人，他笑了笑，道：「好了，都起來，一千名什長再次比鬥，選出百人小隊的隊長，以及千人中隊的統帶。」

「謹遵君令！」千人的吶喊聲再次震動廣場。

儘管叫聲很古怪，帶著濃厚的口音，但卻沒人嘲笑，眾人從他們炙熱的眼神中看出了濃濃戰意。

比武再次開始，剛剛擺脫奴隸身份的牛頭人，在激動過後，隨即興高采烈，嘗試著為自己的什長加油助威。一時間，整個廣場籠罩在熱烈的氣氛中。

到達黑曜星，當飛向未來號龐大的載物艙放出所有生物飛艦時，牛頭人奴隸兵的面貌已煥然一新，一個個就像變了個人似的，有些還和海星士兵攀談，介紹生物飛艦性能，主動開始接觸這些「邪惡的地球人」。

而那些新上任的統帶、隊長、什長、伍長，則自動喝斥手下，讓他們遵守林星語制定的軍規，帶領他們學習秦晶如的獎懲條例。

有一個人看到這些，不由再次暗中感慨，那就是拓曉堂。

有誰能做到每次都在最短時間內，讓俘虜如此自覺效力的呢？

他越發覺得自己不如魚翔，再這樣下去，他永遠也無法超越那個「走狗屎運的小子」。可是，每當看見林星語望著魚翔的那種溫柔目光，他心中就在滴血。

怎麼辦好呢？

追命捕快開始了冥思苦想。

為牛頭人研發的「狂暴機寵」，不久之後終於下線。

在海星士兵手把手的教導下，牛頭人陸續進行了腦波共振。當他們與狂暴機寵合體後，心中對魚翔的感激與愛戴，更是攀高到一個前所未有的水平。

作為一名勇猛的戰士，他們知道這種機寵的價值，僅是變幻出的極光戰斧，就讓他們愛不釋手。

這是冷曉影使用極光刀技術製造的，魚翔曾經嘗過極光刀的滋味，以前冷曉影組織殺手對付他，就使用過極光刀，那是一種非常恐怖的武器，而採用這種技術的極光戰斧，則集鋒利與強悍於一身。

以牛頭人的力量來使用它，隨手就能割裂一塊隕鐵，而且不會產生任何碎片，這讓所有看見演示的牛頭人心癢難撓。

還沒配發狂暴機寵的人，一個個望眼欲穿，眼巴巴等著；等到機寵的人，完成腦波共振與機寵合體後，都第一時間召喚出極光戰斧，然後跑去山峰邊，像個瘋子似的，對著岩石一斧一斧切削，甚至忘記時間的流逝。

「岩石如果換成樹木，這些人假使是樵夫，我們就發財啦！」看見這一切的秦晶如不由如是說道。

從這一刻開始，一個新的軍團誕生，魚翔把它稱作「狂暴軍團」。

他發佈命令，讓海星軍團的優秀士兵幫助訓練這支牛頭人軍團，等他們熟悉機寵後，再由林星語制定專門的訓練計劃，配合他們的生物飛艦，進行戰術演練。

聽到魚翔命令的海星士兵頓時興高采烈，搶著去巴巴拉處報名。因為這樣不但能立功，還能嘗嘗做教官的滋味，狠狠折磨那些牛頭人大個子。

狂暴機寵的研發製造順順當當，但是仿製陀螺戰艦的工作，仍舊陷於瓶頸之中。魚翔也沒辦法，難不成去懇求遺忘一族？人家願意把這技術白白送人才怪。

這一天，正在他一籌莫展之時，陳小年突然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