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武鬥競技場～

「女王，行行好吧！嗚嗚……我不要妳改裝啊，嗚嗚……」

哀怨的聲音讓人心酸，鍋巴的頭顱被連接在一架奇怪的機器上，電子瞳滴溜溜亂轉，而它的身軀早就被拆成了幾千個微小的組件，零散地置於各種儀器上。

冷曉影舔了口棒棒糖，斜睨著它，冷冷道：「別的機寵要我改裝，我還沒這閒功夫，幫你弄一下，算是看得起你，再亂叫的話，小心我把你改裝成獨眼龍！」

「就是做獨眼龍，我也不要妳來改裝！」

「那好，我把你身軀下面的螺絲起子卸掉，改成螺絲孔……」

「什麼？這怎麼可以？嗚嗚……我不要啊……」

「囉嗦什麼？給老子閉嘴！」魚翔沒好氣地罵道。

此時他全身赤裸，躺在醫療床上，心中又羞又惱，鍋巴的哀嚎更添煩擾，讓他簡直要瘋了。

修補運輸艦的資材清單已經給了冷曉影，可是要想得到這些寶貴資材，他除了犧牲自己的身體，再也沒有第二條路好走。萬般無奈下，他只得答應給小女生研究一次。

記得那時小女生抬起高傲的臉龐，大眼睛中帶著一絲譏諷之色，似乎在說：「這一回你總算逃不了了吧？千逃萬避，最後還不是得主動送上門？」

那一刻，他有一種賣身的屈辱感，覺得自己真賤，可是又能如何？

在床上已經躺了好幾天，飲食與排泄都通過插在身軀上的管子，冷曉影使用各類儀器，對他身軀進行徹底的掃瞄。

與此同時，小女生也兌現諾言，主動給鍋巴進行升級改裝。可是她改裝的方式實在暴力，居然把鍋巴身體全部拆了，讓鍋巴在驚恐中受盡折磨，精神幾乎就要崩潰了。

「喂，什麼時候才能掃瞄完畢？我還要去武鬥競技場觀看秦晶如考級呢！」魚翔心中充滿不耐。

「放心，不會耽擱你的。」冷曉影淡淡說道。

她的聲音中隱隱帶著喜悅之情，千辛萬苦要魚翔落套，卻總是不能如意，想不到有朝一日他自投羅網，所以這幾天，她的心情真的很好，比起完成雷神項目時成功的喜悅，那是別有一種滋味。

「別人都去考級，妳為什麼不去？」魚翔躺著無聊，沒話找話。

「去考那個幹嘛？又沒什麼用處。」

「如果能夠進入公會等級序列，國家或許會給妳更好的待遇……」

「目前在輝南，我的待遇已經到頂了。」

「別人也許會更加敬重妳……」

「哼哼，現在除了你，還有誰敢不敬重我？」

「這……」

「其實不光我沒去，星語和小儀也都沒去報名，一點點虛名，真的那麼重要？」

「真奇怪，妳是怎麼認識她們的？」

「問這個幹嘛？」

「隨便問問，不願回答就算了。」

小女生舔了一口棒棒糖，眼中難得露出緬懷的神情，緩緩道：「小時候我們就認識了……那是很久很久以前，在大自在神宮的時候……」

魚翔一愣，大自在神宮是森林聯合王國的王宮，非常有名，冷曉影怎麼會去那個地方？她到底是什麼身份？一時間，他忽然覺得小女生身上多出了一份神秘感。

「這次考級鬧得沸沸揚揚，學園中其他有能力的人，想必都參加了吧？」他自己雖然沒有報名，但還是非常關心此事。

「嗯，你認識的人裡面，光明騎士團正副主席，還有杭昭月、秦晶如，那個小胖子，以及鴻銘研究會的主席，聽說都報名了。」

「連李平璋都去報名？咦，這些消息妳又是如何知道的？」

「學園中那些無聊的人，利用這次考級，居然開出了賭局，賭誰能最終進入公會等級序列，據說是那個小胖子帶的頭。許多人都去押注，有什麼能人報名，自然早就傳開了。」

「賭局盤口大嗎？」

「還算可以吧，好了，別多問，集中注意力……」

「哦……」

「現在我要檢測你的生殖器了……」

「什麼？」魚翔翻了翻白眼，急忙說道：「以前妳……妳不是已經檢測過了嗎？」

「這回不同，要檢測你的勃起反應。」

「老天！這……這如何檢測？妳……妳變態！」問題青年惶急之下，怒罵出聲。

「反應這麼大幹嘛？這是科學實驗。」面對怒罵，小女生臉色平靜，絲毫不以為意。

「可是……妳拿著一把尺幹嘛？」問題青年心中越來越緊張。

「都和你說了，這是科學實驗，科學是嚴謹的東西，我要用它測量你海綿體充血時的長度。」

魚翔但覺天旋地轉，小女生嚴謹的治學態度絲毫不容懷疑，但是她採取的手段……實在讓他無法接受。難道……科學與變態是雙胞胎嗎？

不良青年是蒙著頭逃離實驗室的，當室外的陽光照射在他臉上的那一刻，他真有一種解脫……不，是得到救贖的心情！坦白的說，此時即使讓他再次穿裙子跳舞，他也會甘之如飴。

鍋巴仍在進行改裝，只能繼續待在實驗室中。魚翔發自真心替它默哀，希望經過改裝後，它的程式仍能運轉如常，千萬別進入死循環。

在骷髏教堂大街漫無目的逛了一個小時，他才定下神，當即趕赴武鬥競技場。

所謂考級，就是由考官下場與考級者比試，如果考級者能夠戰勝考官，就能通過評定，成功晉級。即便戰勝不了，也會由積分來判定其是否過關。積分是考評委員會定出的，在考級時，會有七名委員同時打分，最後取其平均數。

這次由於集中考級，將有許多高手陸續在武鬥競技場亮相，展示功夫。這些高手來自四面八方，凡是在地方上已經獲得流星級稱號的人，如果自忖實力足夠，都會來此晉級。

也因此，武鬥競技場引來了無數觀眾，除了學園的眾多師生外，還有少部分遊客，以及其他星垣考級者的親朋好友。

魚翔到達武鬥競技場時，這裡早已座無虛席，遠遠就能望見看台上擁擠的人群。競技場正門前還有人在賣門票，上前一問，一張票居然要價一百紫晶幣！

「原價多少？」

「五分。」

「原價五分，你要老子一百？」

「你不買就拉倒！叫嚷什麼！」

「充公！全部充公！」魚翔咆哮一聲，揮手叫來正在大門前執勤的鏗鏘玫瑰學姐。

這幾天他被冷曉影羞辱得夠嗆，此時正好藉機發洩。

「天哪！我認出來了，你就是前些天在骷髏教堂附近抄家的那個魚翔！電視台還說你是大英雄，我看是狗熊！」票販子破口大罵。

「咦？你怎麼知道我去那裡抄沒不法商人？」

「因為我就是那家成人用品店的老闆！我的藝術雜誌都被你搶走了……嗚嗚……天理不公啊！老闆做不成，幹票販子也要受你壓搾！」尖嘴猴腮的傢伙一邊罵，一邊被鏗鏘玫瑰社員拖入了大門旁的小黑屋。

「少校！你在幹什麼？」一個威嚴的聲音響起。

魚翔轉頭一看，卻是那位尿褲子准將趙晨昊。准將閣下身穿筆挺的軍禮服，胸口還配戴著一枚亮晶晶的六角形勳章，整個人帥氣極了，引得無數少女側目。

「我在打擊不法奸商啊，怎麼了？」問題青年的目光轉移到了准將懷抱的鮮花上，那是一大束鮮花，白玫瑰、紅玫瑰參差交錯，鮮艷欲滴。

「我警告你，千萬不要濫用職權！現在你已經是一名光榮的共和國軍人，要是違法犯紀，將面臨軍法嚴懲！」

說這話時，准將閣下滿臉正氣，猶如正義化身。那些偷瞄他的少女，頓時都露出花癡般的神情。

「哦，將軍閣下請放心，我以前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現在則是嚴守軍紀的好軍人，你懷抱鮮花幹嘛？莫不是要送給我，表彰我這個軍人中的楷模？」

趙晨昊冷笑一聲，不再搭理他，逕自走開兩步，離他遠遠的，似乎在躲避臭蟲，然後舉目四顧。不一會兒，准將閣下臉上居然露出甜蜜的微笑。

下一刻，讓魚翔大吃一驚的事情發生了。

只見趙晨昊手捧鮮花，急步向一位少女走去，在距離少女五步遠的一棵夾竹桃邊停下腳步，面向少女，單膝下跪，高舉鮮花，以溫柔無比的聲音說道：「喜歡這束玫瑰嗎？送給妳！」

頃刻間，無數正在偷瞄的女孩都滿臉失望，同時眼神中充滿嫉妒之色。

這個場景雖然誇張，但並不會讓魚翔奇怪。令他驚訝的是，那位少女身穿上白下紅巫女裝，輕紗遮面，一頭烏黑的長髮披散開來，充滿靈性，竟是神光的神使任映情！

輕紗掩映下，魚翔發現她清麗的臉龐笑靨如花，動人心弦。這種表情他從未在少女臉上見過，一時間，內心突然產生一絲酸溜溜的感覺。

街頭獻花求愛，男的如王子，女的如公主，真像童話般浪漫，如果沒有發生下面的事情，整個故事堪稱完美。

然而，色老頭曾經說過，世界上不存在完美，幸福的背後常常是不幸。

絕美的笑容在任映情臉上僅僅停留了三秒，然後少女恐怖的發現，那個可惡的流氓忽然衝了上來，惡狠狠飛起一腳，踹上了准將閣下的大屁股。

由於事出突然，英俊瀟灑的年輕將軍毫無防備，上半身登時向前撲出，擺了一個標準的狗吃屎動作，整個身軀在地上滑行，直到其高貴的頭顱鑽進她的裙底。

「啊！」神使少女立即發出了尖銳的驚叫聲。

此時此刻，那些旁觀者──善妒的女孩們，都伸出雙手摀住小嘴，目光中帶著不可置信，彷彿眼前一切都是幻覺。

驚叫過後，任映情以最快速度撩起裙邊，跳到一側，臉色一陣白一陣紅，一時間不知所措。

好一會兒，她才回過神，握緊了小拳頭，狠狠瞪著問題青年。如果目光可以殺人，魚翔此時已經死了一萬次。

「你……你怎麼可以這樣！」她從牙縫中迸出這幾個字。

問題青年一副人畜無害的神情，捏了捏鼻子，笑咪咪道：「怎麼不可以，他想鑽入妳裙底偷窺，我只不過助他一臂之力而已。」

「胡說！」

「妳自己看看他現在的模樣就明白了。」魚翔指了指還趴在地上的趙晨昊。

少女低頭望去，只見准將閣下閉著眼搖頭晃腦，正在做深呼吸，一雙鼻孔張得老大。

「嘿嘿，他嗅得真開心，不知妳裙子裡是什麼味道，我也想聞一下。」魚翔涎著臉說道。

「你們……都是下流胚子，噁心！」少女語帶哭音，眼眶都紅了。

正在此時，一聲怒喝突然傳來，「怎麼了？」聲音響雷一般炸開，引得無數人側目。

魚翔轉頭張望，只見一夥紅鬍子海盜大搖大擺走過來，在他們前進的道路上，人群被推得七倒八歪。

為首一人身材魁梧，如同小巨人再世，紅盔紅甲，一臉虯髯彷彿燃燒的火焰，背後斜插兩面旗幟，一面是滴血骷髏旗，另一面是船長旗，正是紅鬍子海盜團團長任大愚到了。

小巫女看見海盜頭，不由得冷哼了一聲，道：「鬼叫什麼？今天已經夠丟臉啦！」說著還跺了跺小腳。

任大愚立即換上一副笑臉，低下頭，壓低聲音道：「嘿嘿，妹妹別生氣，是不是有誰欺負妳了？告訴哥哥，哥哥一定扭下他的頭。」

魚翔一陣錯愕，想不到小巫女居然有個哥哥，這個哥哥還是大海盜。而且，他們兄妹的外表實在天差地遠。小巫女長得楚楚動人，清麗難言，聲音清脆悅耳，如同琴音；而任大愚卻像鐵塔一般，他和小巫女說話，必須彎下腰低下頭，儘管已經壓低聲音，說話仍是像打雷。

「有誰欺負我，我自己會解決，不用你管，你自己管好自己就行啦！」小巫女沒好氣地說道。

海盜頭訕訕一笑，然後目光四下一掃，最後停在了魚翔臉上。

「原來是你這混蛋小子！」他暴喝一聲。

「我說大舅子，我老婆說得沒錯，你總是鬼叫，確實有夠丟人的。」魚翔笑嘻嘻說道。

「啊？」海盜頭頓時有點摸不著頭腦。

「你說什麼？誰是你……你老婆？你再敢亂說？」任映情皺了皺小鼻子，說到「老婆」這兩個字時，玉臉還紅了紅。

「誰說不是？」魚翔恬不知恥道：「上次在妳那個奇奇怪怪的屋子裡，我們玩親親……」

他還沒說完，小巫女就緊張地看了一眼趙晨昊，然後急速打斷他的話，道：「你胡說什麼？什麼奇怪的屋子？我看你得了夢遊症，做夢進過什麼屋子。」

海盜頭卻一指躺在地上的趙晨昊，插嘴道：「妹妹，你以前不是和他好嗎？怎麼現在……我又多了一個妹夫？」

「你……你就會夾纏不清！」任映情又羞又惱，狠狠跺了跺腳。

「哈哈！」魚翔得意洋洋說道：「不是多了一個，而是你本來就只有我一個妹夫，地上那個不是。」

「我是！」自從任大愚來了之後，准將閣下就沒吭聲，現在終於開口。

「你不是，我才是！」魚翔笑道。

「你才不是，只有我是！」

「只有你才不是！」

兩人越說越急，聽得任大愚一頭霧水。

「你們……你們都夾纏不清！」小巫女惱怒道：「哪有什麼……妹夫？哥哥！你們不是報名考級嗎？還站在這裡磨蹭幹嘛？快進去啊！」

海盜頭抓了抓頭髮，看向魚翔，道：「混蛋小子，我要去辦正事，這回就暫且放過你，暫時不和你算上次的帳。老子警告你，要是你膽敢欺負我妹妹，老子剝了你的皮！」

言罷，他一揮手，帶領海盜們大踏步向競技場門口走去。

「你過來！」眼見哥哥已經離開，任映情對魚翔招了招手。

不良青年一愣，隨即大喜，難道小丫頭回心轉意，看上他了？

誰知小巫女接下來的行為，讓他心中冰涼。

她把他拉到夾竹桃邊上，遠離趙晨昊，然後低聲說道：「上次在占卜屋裡發生的事情，以後不准你亂說！」

「什麼事情？就是我們兩個玩親親嗎？」

「你給我說話小聲點！」小巫女又緊張地看了一眼遠處的趙晨昊，握緊小拳頭道：「這件事要是有其他人知道，你就死定了！我發誓，到時候一定不會放過你！」

魚翔越聽越氣，看來這臭丫頭非常在意那個小白臉准將，要是他沒有吻過她，自然也不會太在意，但是現在，一個自己吻過的女孩，與另一個男子「勾三搭四」，不管這個吻是不是他強迫的，他都覺得受不了。先前他去踢趙晨昊的屁股，正是基於這種強盜邏輯。

「到時候不放過我？哼哼，現在妳就放過我了嗎？」他臉上罩了一層寒霜，怒道：「妳這臭丫頭，老子不小心親了妳一下，妳就想抓我去折磨，別當老子不知妳的圖謀！真以為韓蠡能任妳對付我？以我現在的地位，沒有任何人可以輕易揉捏我！真奇怪，照理說神光應該是個高尚組織，出來的神使怎麼會這麼變態？」

「我變態？」小巫女氣得臉色煞白。

「怎麼了，難道妳還清純不成？告訴妳，妳已經是老子的女人了，如果以後再敢和那小白臉戀姦情熱，小心老子揍死妳！」

「你……你這個下流胚子，以為自己是流氓就能為所欲為嗎？」任映情渾身顫抖，就連指著魚翔的玉手都抖動不已，「我一定會要你好看的，你……等著……」

「老子不想和女人鬥嘴，嘿嘿，我當然會等著，等著妳低聲下氣、死皮賴臉的跪求老子玩妳！」說完這句話，魚翔仰天大笑，揚長而去。

任映情死死地盯著他的背影，眼光似乎凝固了，直到魚翔消失在大門處，她仍是握緊了小拳頭，站了很久很久，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事到如今，問題青年算是豁出去了，反正現在要對付他的人也不是一個兩個，所謂債多不愁，蚤多不癢，多一個任映情，他也不在乎。

儘管他現在仍只是一條小魚，隨時可能被漁夫捕殺，但至少小魚已經長出牙齒，正在向小鱷魚蛻變，誰要捕殺他，總得付出一些代價的。

「唉，什麼時候才能魚躍化龍呢？」他心中輕歎一聲，在一位鏗鏘玫瑰學姐的引領下，緩步登上看台。

競技場中央此時正在進行比武，一個外星垣過來考級的中年人主攻，考官已漸漸不支，估計此人晉升流星級是鐵板釘釘的事。

看來這次集中考級，確實招來了一大批人才，參加者不僅是軍人，三教九流都有，場邊的大螢幕上就顯示，那位中年人是某某公司的保安。

不久之後，魚翔找到了正在觀看比武的秦晶如。

「妳怎麼這麼緊張，難道考核沒通過？」

「早通過了。」小女生隨口回答。看起來她有點心不在焉，說話時低著頭，正在撥弄手中一個小螢幕。

「通過了還這麼緊張，難道後續晉級測試沒有把握？」

「人家拿到流星級之後，壓根沒有晉級的打算，老和尚說我目前就是流星級的水準，短期內不可能突破，沒必要去參加彗星級考核。」

「嗯，流星級已經很厲害了哦，都算得上高手了，連妳也能進入公會等級序列，老和尚還真不可思議！這才幾天啊，就讓妳蛻變成了高手，他教徒弟的本事可算一等一，簡直讓人驚歎！」

「不是！他告訴我說，目前外界流行的修煉方法壓根就不對，按照那種方式修煉，即便天資聰慧，成就也有限。騰龍派的方式可以有效增強腦波強度，老和尚說，要成為高手，腦波強度是關鍵，他有速成法，讓我這些天加緊練習，累得我要死，但總算還有用，一下子就進入流星級了。」

「什麼速成法？」魚翔頓時雙目放光。

「一種沒什麼大不了的取巧手段而已，騰龍派功夫講究循序漸進，入門弟子很小時候就打好了根基，根本用不著這種速成法，它僅僅對我這樣的人才有效，而且老和尚說，速成法是邪門歪道，這次為了應付考級，才不得已使用它，以後還是得慢慢修煉，踏踏實實一點一點進步，不然難有大成。」

「哦……」魚翔感到一陣失望。

如果慢慢修煉，哪一天才能達到道一的水準？老和尚說外界流行的修煉方法不對，這一點他深表贊成，然而騰龍派的方式就正確了？他認為，這也不一定，不然的話，道一的時代過去那麼久，為何沒有出過任何能與他比肩的人？

「宇內第一高手啊，唉……」他心中輕歎一聲。

這些天魚翔見識大增，早就意識到以前的理想非常可笑，太不切實際了，天下能人多如牛毛，要成為宇內第一談何容易。但是，他內心為何還有某種莫名的渴望呢？

沉默片刻，他繼續問道：「既然如此，妳為什麼還這麼緊張？」

「人家正在賺錢，這次考級大賭局，我押了一大筆錢哦！嗯，再算一下，看看機率……」她一邊說，一邊繼續撥弄手中的小螢幕。

魚翔一把搶過那玩意兒，仔細一看，居然是個計算器，他不由驚訝道：「妳也要用到這玩意兒？」

在問題青年的記憶中，小時候秦晶如理科成績很差，但唯獨算術，確切地說，是速算，她總是能得滿分。魚翔理所當然認為，這與她每晚必須點紫晶幣才能睡著有關。

每晚點數目，速算水平當然不同凡響，現在她卻要利用計算器才能計算，這個賭局難道很複雜？

「也不是很複雜啦，只是數目太大，我害怕弄錯一個小數點。」

「多大？」

「是以億為單位來計算的。」

「億為單位？老天，妳……妳什麼時候這麼有錢的？」

「就是在這次賭局上利滾利翻上來的嘛，這一次，學園中押注的人很多，這些人也很有錢，都是開名車的，只要把他們的錢全部贏過來，億為單位也算不得什麼。」

「把他們的錢全部贏過來？」魚翔一陣暈眩，腦海中出現一幅荒誕的畫面，一大群輸到脫褲子的紈褲子弟，正在光著屁股哀嚎。

「這一次，我把最終的賭注押在杭昭月身上啦，只要她能戰勝所有對手，我就可以賺得盤滿缽滿。」

「她戰勝所有對手？不對啊，考級不是與考官比試的嗎？」

「本來是這樣，但那個小胖子為了讓賭局更熱鬧，提出新晉流星級的人，進行一次比武大賽，以確定名次，排名第一的自動進入彗星級，不知他怎麼去遊說的，公會居然同意了。」

「嗯，這也不奇怪，新晉級的人當中，本來就有彗星級水準的人，比武大賽的第一名，肯定屬於彗星級，公會沒必要反對。」

「管他呢，反正我把最後一注押在杭昭月身上了，她跟我說，她以舞者的名義起誓，一定努力加油。」

「嘿嘿，她一定行的，我看好她。」

「這次按照老辦法，我把你的錢都用作賭本了，只要她能贏，你可以拿一半利潤。」

「什麼？她要是輸呢？」

「你不是看好她嗎？她也起過誓了。」

「這……妳連她的起誓也能相信？妳有沒有搞錯，這次全國晉級流星級的人都會來的啊！比試者不僅有學生，還有資深的職業軍人，嗚嗚……完蛋了，我的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