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比武大賽～

說是新晉流星級高手都會趕來比試，但其實新晉的人並不多。只要自忖能力足夠，交納不多的手續費，就可以去公會申請晉級，所以大多數有這個能力的人，早就晉級了，不會等到今日。

不過，由於這次宣傳工作到位，搞得全國皆知，還是挖出了一些人才。這段日子，除了鄧和、連破天等年輕一輩的高手成功晉級，還有來自其他知名學府的優秀人才也通過了初試，並在這幾天陸續趕來絳紗學園。

至於職業軍人，由於軍隊中本就有嚴密的考核系統，有望進入公會等級序列的人，一早就被挖掘了，所以在這次考級中，反而沒什麼人大放異彩。

當然，也有某些僱傭兵或是保安人員脫穎而出，比如魚翔所見到的那個中年保安，但數量畢竟不多。

三天後，所有申請流星級考核的人都已測試完畢，有人歡喜有人憂。全國通過這次考核的，總共有二十多位成功晉級，雖然相比報名的人來說，還是鳳毛麟角，但星際公會高層卻很興奮，一次考級湧現如此多高手，這種事多年未見了。

二十多人中，除了鄧和、連破天大名在外，晉級本在眾人意料之中，其他人就多半默默無聞，通過這次考級，一夜成名。

吳小胖晉級時，並未像別人想像的那麼輕鬆，考官對他的要求近乎苛刻。聽秦晶如說，考評委員會的委員們，幾乎人人都打出超低分，而與他比試的考官，也拚命攻擊，下手不留情。要不是小胖子拚死反擊，使出絕技，最終打得考官半身不遂，他多半就無法晉級了。事後，據說小胖子在床上整整躺了兩天。

對於這件事，魚翔有兩種不同的解讀：一種是吳崇天故作姿態，通過此事，表明他大公無私，不會對家人網開一面；另一種解讀，就是韓蠡的影響力已經滲透入星際公會，考評委員暗地裡投靠了他，和吳家過不去，存心落吳崇天的面子。

如果說吳小胖的晉級過程一波三折，那麼李平璋晉級，就出人意料了。

雖然都在青草寺修煉過，但當時李平璋表現極差，比他表現更好的高年級學生多的是。魚翔無法想像，連那些高年級學生都晉級失敗，李平璋怎麼會成功？

「難不成那些考評委員都瞎了眼，還是被他的浩然正氣感染，心存敬意，打了超高分？」

「都不是，那個書獃子擊敗了考官。」秦晶如語不驚人死不休。

「什麼？這……這可能嗎？主考流星級的考官，不是都有流星級上位的實力嗎？」

「書獃子使用一根碩大的毛筆作武器，比掃帚還大哦！」秦晶如伸出小手比劃了一下。

「那又怎麼樣？掃帚有攻擊力嗎？他拿毛筆砸，還是拿它捅？」

「你真沒想像力，實話告訴你，他沒砸也沒捅，他用大毛筆寫字。」

「啊？寫字也能贏？」

據秦晶如敘述，當時李平璋一上場，就用大毛筆在地上大書特書，內容是對面那個考官如何接受賄賂，與「黑社會」交易，以左右場外賭局。在場考評委員都參與了骯髒的交易，就是那名考官牽的頭。

最後李平璋大筆一揮，筆頭掃中心驚膽戰的考官，考官就此昏厥。至於他是驚得昏過去，還是被砸得昏過去，這並不重要，反正他被李平璋擊倒了。

聽完這段敘述，魚翔張大了嘴，滿臉不可思議。或許……李平璋那傢伙參加這次考級，只是為了揭發星際公會內部的腐敗吧？這樣看來，後來小胖子晉級時所受到的苛刻待遇，或許也與此有關。

「唉，看來這次晉級最輕鬆的，應該就數這位仁兄了吧？」

「你又猜錯了，最輕鬆的當然是杭昭月！」

「哦？她功夫那麼強？」

「她功夫當然好，但這不是關鍵，關鍵是，她上來就擊中考官要害，僅僅只用了一招，考官就被抬走啦！」

「嗯，一擊斃敵，果然有希望得第一，她擊中了考官哪裡？」

秦晶如聞言，小臉一紅，並未直接回答，只是說：「那個考官罵她是不要臉的變態瘋女人，以後絕子絕孫……」

「啊？」魚翔頓時哭笑不得。

秦晶如既然不參加接下來的比武大賽，魚翔本來對考級活動已失去興趣，但由於自己的家當都被秦晶如用作賭本，他還是讓鍋巴去星際公會的虛擬空間，下載了參加比賽的選手名單。

成功晉級流星級的二十多人中，只有十二人決定參加比賽。杭昭月、鄧和、連破天和吳小胖都在其中。

他在名單中沒發現任大愚的名字，但在參賽人物介紹中，卻有紅鬍子海盜團成員。這是一個叫做牛喜順的海盜，據資料顯示，他的身材不高，在先前的流星級測試中，此人也是憑積分險險過關。

由於秦晶如把寶都押在杭昭月身上，在比賽前，他抽空去找了杭昭月，想看看情況，卻被林星語告知，那位青春無限的少女正在閉關。

再次見到林星語，是在詩畫閣門前的小路上，魚翔感覺異常尷尬，有點想逃避，誰知林星語的表情一如平常，靜靜站在那裡，微風吹起她翠色的裙裾，在身後梧桐樹掩映下，彷彿一首詩、一幅畫。

「我……我……」他囁嚅半晌，想道歉，卻拉不下臉。

「成為運輸艦指揮官了？」林星語淡淡的聲音給他寧靜安詳的感覺。

「是……」他說了一個字，就不知再說什麼好了。

「聽說你立功換來的那艘運輸艦很精彩，全輝南獨一無二。」林星語的話毫無語調變換。

他愕然抬起頭，想從她神色中找到一絲譏諷之意，卻什麼也看不出。

「我準備回國了……」

「什麼？」魚翔心中忽然湧起一絲惆悵，轉眼間如噴泉般狂湧，頃刻吞沒了他的身心。

「人生聚散無常，有相聚總有離別……希望你以後能繼續立大功，聲名鵲起，前程似錦……」

「妳……妳走難道是我的原因？我……我也不想那樣啊！」話語衝口而出，連不良青年自己都感到訝異，為何會說出這種話，可是一旦說出，情緒就像洪流奔洩，一發不可收拾。

「我……我發誓！我從未想過用逼迫妳的方式去立什麼大功！妳……妳……」

「我知道……」林星語的聲音仍舊風輕雲淡，「我要走有自己的原因，與你無關……我的身份存在諸多不便，現在身份顯露，已經不適合繼續待在這裡，所以……」

魚翔一瞬間感到深深的失落，如果林星語說與他有關，他雖然傷心，但在內心深處，還是會產生一點點沾沾自喜的感覺，然而現在，林星語卻說與他毫無關係，這讓他突然發覺，原來自己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

「這個祭典季節真的很精彩，謝謝你讓我做了一場好夢……現在夢醒了，也到離開的時候了，希望你以後好自為之，自己保重……」

林星語背轉過身，緩緩向詩畫閣走去。在與魚翔錯身而過時，他還能聞到那股淡雅的香味，一如從前。他回身確認，卻只見林星語孤寂的身影消失在詩畫閣的月亮門後。

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驀然湧上心頭，許多年前，在軍人遺孤中心，當那位老師叔叔被憲兵帶走時，他內心就曾出現過這種感覺，很難受，說不清道不明的難受……

若干年後他才知道，那或許是親人離別時的落寞與無奈……

雖然同是老師，可是……自己難道已經把林星語當成親人了嗎？

他腦海中浮現當初與林星語去參加香山大茶會時，林星語遞點心給他吃的溫馨場景。那時陽光斜照在她臉頰上，白嫩的肌膚在光線下呈現半透明。對於幼年失怙的他來說，真希望那一刻可以永恆……

他不知自己是如何離開詩畫閣的，只依稀記得，自己沿著小路渾渾噩噩向前走，整個人晃晃悠悠，失魂落魄。他只想盡快回斌天別院，倒在床上，立即進入深度睡眠狀態。或許只有那樣，才能擺脫這種無法言喻的傷感……

終於到了比武大賽的日子，整個武鬥競技場又沸騰起來，當日沒課的師生，幾乎都向競技場湧去，即便有課，還是有許多人逃課前往觀戰。

記者們早就佔據了競技場的有利位置，準備對這次比武進行實況報導，《絳紗日報》甚至直接推出虛擬實境版。部分無法來到現場的人，只要戴上虛擬頭盔，就能體會現場的熱鬧景象。

秦晶如一早就拉著魚翔到達賽場，在前方第一排找到座位。這個位置靠近中央擂台，邊上就是七名考評委員的座位，本來票價極其昂貴，但秦晶如纏著蔡曦儀，硬是讓她通過鏗鏘玫瑰的關係要來這兩個座位。

不久之後，光明騎士與鏗鏘玫瑰社員都佈防到位，開始有條不紊地維持治安。這時，探險公會主席吳崇天走上擂台，對全場觀眾發表講話。

這是世紀盛會成功後，魚翔第一次看見吳崇天，只見他神色如常，似乎並未因韓蠡的得勢而感到沮喪。

「這次公會集中考級，盛況空前，湧現出許多優秀人才，鼓舞人心，值得慶祝！對於這場比武大賽，公會當然表示最大的支持，並派出了最好的裁判，他們就是坐在考評席上的七位委員。」

吳崇天一邊說一邊伸手指向考評席，那七個人立即站起來，向四周看台點頭示意，卻不想引來一片噓聲。李平璋前些日子揭露他們貪污腐敗，看來起到了很大效果，公會聲威大跌，吳崇天顏面無光。

魚翔仔細觀察吳崇天的表情，卻見他不為所動，輕輕一揮手，讓那七人坐下，然後繼續說道：「這次比武大賽，總共有十二位晉升流星級的人才報名參與，第一名將獲得彗星級資格認證，這毋庸置疑！然而，考慮到十二人中，不止一人達到這個境界，所以我們商議之後，才決定派出考評委員，由他們來打分，只要確定具備彗星級實力的，哪怕不是第一名，照樣能晉級！」

此言一出，現場更熱鬧了，同時誕生多名彗星級高手，這種盛況以前還從未有過。

吳崇天頓了頓又道：「為了能夠公平比賽，又不要佔用太多時間，我們商量了一個辦法，就是採取小組賽制，把十二人分成三個小組，每組四人，先進行循環賽。而半決賽將在每個小組第一名，以及三個小組積分最高的那個第二名之間展開。下面是各組名單……」

隨著他的聲音，一個個人名被清晰無誤念了出來。

魚翔聽罷，覺得倒也公平，這個名單照顧了種子選手，把鄧和、連破天等人分在不同組，不會讓他們過早相遇。

第一組是杭昭月、漢克傑、龐樸、克拉克；第二組是鄧和、吳小胖、王施施、焦樹安；第三組是連破天、巴巴拉、拓曉堂、牛喜順。

組別一分完，秦晶如馬上顯出興奮的神色。她拍了拍小手，興高采烈告訴魚翔，分組對杭昭月極為有利，第一組中另三人她都研究過資料，應該不堪杭昭月一擊。

而第三組則是死亡之組，除了連破天外，另兩人都很厲害。

巴巴拉是天犬座勇士，剛剛成年，還沒在天犬座星域考級，這次跟隨使節團而來，長期滯留輝南，正好前來報名參加，反正公會等級宇內各國都互相承認。在此次比武大賽中，好像只有他與杭昭月兩個是外國人。

「這人你見過，就是那天說自己窮得光榮的笨蛋！在和海盜打群架時，他一人獨挑了五六個，這回那個與他同組的海盜要倒霉啦！」

「那麼拓曉堂呢？」

「此人最近聲名在外，專門去公會接緝拿盜匪的任務，每一次都順利完成，已被人稱作『追命捕快』，正是海盜的大對頭，反正那個矮個子海盜要遭殃了！」

「是嗎？那個什麼牛喜順……難道是跑來送死的？」

說話間，第一組的比賽已經開始。果如秦晶如所料，另三人根本就與杭昭月不在一個層次上。

青春無限的少女經過青草寺修煉後，又與科波拉象鷗有過一次生死實戰，經驗並不差，而功夫又穩穩勝過其餘三人，在這種情況下，她比武就像在跳舞，一曲未罷，那三人就先後倒在了擂台上。

倒是這三人彼此間的比試頗為激烈，三人功夫相當，以魚翔看來，他們都屬於流星級中位水準，所以互相打得不亦樂乎，要不是考評委員喊停，他們打到明天也不一定能分出勝負。

三人都是三戰兩平一敗，按照吳崇天制定的規則，勝一局得三分，平一局積一分，輸了零分，他們都僅僅得到兩分，要想依靠積分以小組第二進入半決賽，那多半沒可能了。

而杭昭月三戰全勝積九分，迎來了無數喝彩聲，隨著她蹦蹦跳跳向看台上招手，喝彩聲更大了，簡直像打雷一樣。無數純情少男歡呼自己心目中的偶像，聲嘶力竭，這使女生興奮得小臉通紅。

魚翔不由苦笑，要是那些傢伙知道自己的偶像經常「握把子」，以另類手法對付男性，他們又會怎麼想？

接下來，第二組比賽開場，這組的爭奪就有些看頭，不像第一組毫無懸念。

除了鄧和與吳小胖，另一人魚翔見過，就是上次來競技場時正在考級的中年人，職業是公司保安，這次可謂一夜成名，以後他保安是不會做了，多半順利進入軍隊，被國家列為重點培養對象，人生道路徹底改觀。

與第一組一樣，這組也有一位女性，但是那長相……當魚翔看到她的臉時，倒吸一口涼氣，真為她感到悲哀。

此女五十尚不足，四十頗有餘，眼應大偏小，嘴該小反巨，顴骨高聳，鼻孔朝天。偏偏她輕搖蓮步，柳腰微擺，媚眼狂拋，嬌吟婉轉。

一路走上擂台立定後，這個女人還擺了一個自以為優雅的造型，嗲聲嗲氣地喝道：「對面的小胖墩，報上名來！」

「妳就是王施施？」吳小胖臉色蒼白，差點吐出來。他實在無法想像，名字聽起來不錯，長相卻如此……如此像珍稀動物。

那女人摳摳鼻孔，擺開架勢，一隻腿金雞獨立，另一隻腿踢向空中，臭腳還左右搖晃。

吳小胖熏得受不了，愁眉苦臉放下面罩，抗議道：「妳用毒氣！」

魚翔搖頭苦笑，為小胖子默哀，什麼人不遇上，偏偏遇到了大怪獸。

怪獸女人哈哈一笑，臉上的肌肉立即扭曲變形，聲若鬼泣，小胖子全身一哆嗦，馬上屏蔽聲音，同時再次抗議道：「妳……妳用音攻！」

「小胖墩囉嗦什麼？看我幻影無敵腳！」怪獸厲吼一聲，臭腳連擺，開始進攻。

空中登時都是腿影，吳小胖驚恐得連連後退，什麼功夫都不見了，腦中只剩下怪獸女人的朝天巨鼻與不知幾天未洗的小腳丫子。

如果她的小腳穿著鐵靴，或者刀鋒靴，小胖子當能應付自如，但偏偏她赤著腳，甲冑及外骨骼僅僅延伸到小腿，這讓他如何受得了？

在外骨骼增幅之下，她出腳的速度迅如閃電，砰砰連聲，小胖子可愛的肥臀被踢到了，他飽滿猶如女人的胸脯被踢到了，他唯一引以為傲、有那麼幾塊小肌肉的腹部也被踢到了。

儘管有暴熊盔甲護體，他仍感到腹部隱隱作痛，揉著自己那可憐巴巴的腹肌，吳小胖義憤填膺，剛想破口大罵，臭腳又來了，這一次居然挑起面罩，踢到了他嘴中！

「呸！呸……嘔……嘔……」走霉運的小胖子只覺胃部緊縮，一不小心，對著那女人狂嘔起來，大量綠綠黃黃的東西吐在她身上。

「幻影無敵腳！嘔……幻影無敵腳！嘔……」怪獸女人也受不了了，被小胖子感染上了嘔吐病，欲保持高雅卻不可得，一邊繼續踢腿，一邊從上部開始排泄。

吳小胖的怒火如山洪暴發，不可遏制，大聲辱罵道：「妳這臭女人，臭怪獸！老子不砸死妳就不姓吳！」

他瘋狂舞動雙節棍，向王施施兜頭蓋腦砸去！

「我砸！我砸！我砸、砸、砸……」

怪獸女人在密集的棍影中左閃右避，最終仍是不小心被砸了一下，這是充滿怒火的一棍，也是小胖子有生以來使出的威力最大的一棍！

「幻影無敵腳……啊唷！」大怪獸嘶聲叫喊，一屁股坐倒在地。

但她不愧是流星級高手，挨了如此沉重之一擊，卻還想爬起來。可惜的是，吳小胖的雙節棍並未停止，而是接二連三命中了她。盔甲被砸扁了，金屬腰帶被挑斷了，最後頭盔也被砸飛。魚翔向她頭頂望去，發現那裡居然是個不毛之地，閃閃發亮，與鄧和的光頭有得一拼。

「嗚嗚……你打女人……嗚嗚……你不是好漢……」怪獸女人放聲大哭，一把鼻涕一把淚，坐在地上亂踢雙腿，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兒。

「哼哼！光頭倒是蠻性感的嘛……」吳小胖擦了擦嘴角的渣滓。

「真的？喜歡嗎？」大怪獸破涕為笑，裂開大嘴，鼻翼忽扇忽扇的。

「我呸！」吳小胖感到一陣惡寒。

為了節省時間，此時第三組的比賽也已開始，但是這一組實在太「精彩」了，大多數人都把目光投向這裡，對於第三組──所謂的死亡之組，反而沒去關注。魚翔與秦晶如亦復如是。

這一組的另一對──鄧和與那位中年保安也結束了比試，光明騎士團主席不負眾望，以絕對優勢取得勝利。

接下來輪到鄧和對怪獸女人，吳小胖對中年人焦樹安。

剛剛的一頓狂砸打出了銳氣，吳小胖再下一城，險之又險戰勝焦樹安；而鄧和對於大怪獸絲毫不感興趣，一上來就和她的幻影無敵腳搶攻，在那雙臭腳面前，光明騎士團主席顯示了大無畏精神，即便臭腳距離嘴邊不足十公分，他的臉色仍是冷酷如常，反而用拳套上的利刺扎入她腳心！

理所當然，王施施小姐又敗了，這回她抱著臭腳破口大罵，吐沫飛濺。在場所有人都聽得目瞪口呆，無法想像，這樣一個人，怎麼會進入公會等級序列？難道又是考評委員貪污受賄，放她過的？

這個懷疑隨著第三輪比試的開始煙消雲散，當大怪獸對上焦樹安時，終於顯示了她雄厚的實力，一輪狂攻，踢到對手吐血才收腳。

「她是基因變異人，雙腳比鋼鐵更硬，所以才不穿戰靴。」秦晶如肯定地評論道。

魚翔卻覺得有點奇怪，報名參賽的十二人中，唯獨這個女人的資料語焉不詳，只說她是某個體育組織的成員。

不久之後，鄧和也戰勝了吳小胖。要說實力，他確實高過小胖子，但他要戰勝吳小胖，原本並沒這麼容易，只因小胖子前面用力過度，打發了性，腦波強度下降得厲害，無法有效操控機寵，這才被他輕鬆取勝。

如此一來，這一組鄧和三戰皆勝，與杭昭月一樣，成功進入半決賽。而王施施一勝兩負積三分，排名第三，晉級無望，至於焦樹安三戰皆負，更是別想了。只有吳小胖二勝一負積六分，有望以小組第二出線。

第一組除了杭昭月是九分，其他三人都只有兩分，吳小胖六分在手，形勢還是很不錯的。現在只看第三組，而第三組是公認的死亡之組，如果平局多一點，第二名將很難得到六分，吳小胖出線有望。

這是魚翔的判斷，小胖子儘管肥頭豬腦，當然也想到了這一點，所以對於戰局很滿意，就算最後一場輸了，他還是高高興興下了擂台。可是……不久之後，他就傻眼了。

「天啊！」秦晶如驚呼道：「那個矮個子海盜……」

「怎麼了？」魚翔終於把目光投向第三組的擂台，隨口道：「他被大勇士巴巴拉和追命捕快拓曉堂蹂躪了嗎？」

「不是，」秦晶如苦笑道：「你說反啦，真是不可思議，大勇士與大捕快被他蹂躪啦……」

第三組的比賽結果令人驚訝，秦晶如看好的那兩位，在矮個子海盜面前陸續敗下陣來，據說只有連破天拚死擋住了他的攻勢，勉強戰成平局。

而大勇士與大捕快今天似乎走了霉運，接下來面對大地門傳人時，雖然多次擊中對手，然而在連破天驚人的抗擊打能力下，他們終是後繼無力，再次敗北。最後一場輪到兩人對陣，卻打了個平手，各積一分，比第一組的那三位還不如。

而連破天與牛喜順都是二勝一平，同積七分。由於連破天習慣防禦，因此多次被牛喜順有效擊中，場面上不好看，考評委員最終裁定，牛喜順是第三組第一名，連破天居然只有第二名。

這樣一來，本來晉級有望的小胖子，卻硬生生被擠出了半決賽。

魚翔滿臉疑惑，摸不著頭腦，這樣輝煌的戰績，那矮個子海盜是如何取得的呢？難道佛祖顯靈了嗎？

不久之後，半決賽抽籤完畢，牛喜順對陣光頭鄧和。

當那個海盜裝腔作勢指手畫腳時，魚翔總算明白剛才他是如何取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