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神秘亞空間～

恍惚中，魚翔只覺一陣目眩神迷，眼前的場景急速淡去，等他定下心時，平台上所有人已經被傳送到一個奇怪的空間。

這個空間被一層淡淡的霧靄籠罩，上下左右，四面八方，似乎什麼都沒有，非常靜寂。在不知從何而來的柔和白光中，魚翔發現自己等人正站在一處石階橋上。這裡的石階橋縱橫交錯，飛舞盤旋，有許多岔口，都不知通向何處。

「這是什麼世界？」鍋巴還沒回過神，喃喃道：「怎麼都是空的？」

「還好有石階，不然我們就都變成機寵進入亞空間了。」巴巴拉苦笑道。

「這裡……說不定真的是亞空間！」霸梭思索一番，語出驚人。

魚翔立即以詢問的眼神看向它。

「是這樣，剛才控制中心在驗證陛下核心晶片的源代碼時，似乎發現源代碼的底層程式有些異樣，估計這與陛下數據庫異常有關，但那時傳送門已啟動，不知控制中心出了什麼故障，沒把我們送到地表那個出口，卻把我們送來此處……」

黑神風聽罷，緩緩點頭，道：「確實可能是亞空間，這裡的宇宙規則與正常宇宙不一樣！你們難道沒發現，這裡居然沒有重力場！可是……我們仍然能站立在石階上。」

「咦？」青鸞戰車上的蔡曦儀忽然手指前側方叫道：「傳送門？好多個哦！」

眾人目光頓時被她吸引過去，前方有一段石階橋擋住了視線，只有蔡曦儀站得最高，能夠看見。

小女生有點興奮，又有點訝異地說：「十七個……不，是十八個大鏡子，不過都沒有來時那個大，只有三十來米寬，霸梭恐怕要蹲下身鑽進去才能通過……」

「哇……那麼多？都通往哪裡啊？」雜草以前只知道種蘑菇，現在第一次通過這種高科技的門戶，心中滿是興奮。

「誰知道？」鍋巴沒好氣地眨了眨那隻獨眼，它有點瞧不起這個土包子。

「那麼現在怎麼辦？那些傳送門雖然能看見，可是順著石階走，估計要走好久才能到！我們去哪個傳送門才好？」蔡曦儀詢問道。

魚翔倍覺困擾，這些傳送門都不知通向哪裡，萬一來個空間迷途，眾人恐怕都回不去現實宇宙了。正在此時，霸梭似乎發現了什麼，忽然向前奔去。

大塊頭個子很高，自然比蔡曦儀望得更遠，大家不知它看見了什麼，但定有所見，於是立即跟著它走。

所謂「望山跑死馬」，這一走就是三四個宇宙時！當然，這只是魚翔估計，此地既然是亞空間，時間流速或許與正常宇宙不同，計時器做不得準，只能以空空如也的肚皮來衡量，魚翔感覺有點餓了。

他只是飢餓，其他人卻差點累趴下。這裡沒有重力場，眾人根本無法飛行，只能老老實實邁開雙腿飛奔，但是他們哪裡跑得過不知疲倦的霸梭。霸梭只需向前邁出一小步，就是他們的幾十大步，狂追這麼久，還沒撲街，實屬不易。

一路上，只聞霸梭巨大的鋼鐵腳掌敲擊石階的聲音，轟隆隆不絕於耳，也因此眾人才不氣悶。不然的話，在如此寂靜的地方奔行這麼久，沿途景色都是千篇一律的盤旋石階，其他什麼也沒有，眾人恐怕要瘋狂了。

「我……我受不了啦！不跑了，浪費我寶貴能量……」鍋巴扯開破嗓子大叫。

「喂！你已經是宸星族的陛下，這樣亂叫，不覺得丟臉嗎？」魚翔責罵道。

「丟什麼臉？真夠倒霉，本來還以為能遇上好多像黛玉那樣的可愛妹妹呢！誰知一個也沒瞧見，還莫名其妙跑來這種鬼地方！」鍋巴沒好氣地抱怨道。

「咦？真奇怪呀，原來機器人也會有那種需要。」雜草回過頭，傻愣愣看著鍋巴，從頭看到腳，又從腳看到頭，好像在看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

被一個土包子這樣打量，鍋巴不由大怒，道：「機器人就不能泡妞嗎？我這是欣賞！是文明的追求！比你們這些只知道交配的愚蠢生物要強多了！」

「哦，原來是這樣！」雜草傻傻地點頭，臉上的表情似乎恍然大悟，眼神中卻流露出疑惑，而他目光注視的位置……正是鍋巴下體的螺絲起子……

「混蛋土包子！」鍋巴咆哮道：「我……本大王決定了，就由你背著我走！不然的話……哼哼，我不走啦！」

「什麼？你……你怎麼能耍無賴？」

「我就無賴怎麼樣？」

雜草無語，用求助的目光望向魚翔。誰知不良青年卻聳聳肩，兩手一攤，做出無可奈何的模樣。於是，可憐的雜草就開始了他一生難忘的旅程，如同真正的老黃牛，背著鍋巴登上了一級接一級的石階……

這種無法想像的悲慘旅程，一直持續到一座滿佈青苔的石階橋才終止。因為在轉過那座石階橋後，霸梭終於停了下來。

一個彩色寶石鋪就的平台呈現在眾人眼前，瑰麗繽紛的寶石讓人目眩神迷，在薄霧的籠罩下猶如仙境，眾人不禁嘩然。

蔡曦儀低聲驚歎道：「哇……好漂亮哦！」

魚翔卻沒功夫驚歎，因為他隱隱約約似乎聽到一聲聲淒厲的嘶叫，既像人類慘死前的悲鳴，又像動物交配時的嘶吼，實在辨識不清。

霸梭徑直走向平台中央的一座寶石山，魚翔暫時放開心中疑惑，與鍋巴一起跟著霸梭向前，同時定睛望去，這才發現那不是什麼寶石山，而是一座寶石螢幕！

霸梭的身體探出一個接口，與螢幕下方的端口進行了連接。

不久之後，他掉轉過頭，厚大的金屬臉龐上閃現出憂慮之色，對魚翔與鍋巴道：「先前的猜測沒錯，這裡確實是一個處於亞空間的傳送站，也有通向要塞星地表的傳送門，只是……」

「只是什麼？個頭這麼大，說話一點也不乾脆！都是你沒弄好，才讓我跑來這個見鬼的地方！哼哼，我做機寵從未進過亞空間冬眠，想不到這次卻進來體驗生活了……」鍋巴心中滿是怨氣，對什麼都抱怨起來。

霸梭臉上儘是愧疚之情，儘管鍋巴進入亞空間與它毫無關係，但它仍舊覺得自己對不起陛下，因此說話都不敢大聲：「這個傳送站內的能量塊已經耗盡了，即便有無數傳送門，沒有能量來啟動，我們還是哪裡都去不了……」

眾人不由面面相覷，難道只能待在這裡，直到餓死？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魚翔，希望他這位首領能想出辦法。可是，不良青年也束手無策，他對此地一片陌生，第一次到了以往只有機寵才能進入的亞空間，沒有慌神已經很不錯了，哪可能想出解決方案。

然而，此時他勢必不能擺出束手無策的姿態，要是那樣，眾人將徹底絕望。士氣低落無比的一群人，更加找不到出去的辦法。

他低頭沉思起來，耳邊又傳來那一聲聲淒厲的慘叫。不知不覺中，他踱步朝那個方向走去。當他到達平台邊緣時，胸前的項鏈墜子忽然爆發出一陣強光！

墜子發出的光線可以根據顏色來判斷情況，如果是紅光，則是遇到了危險，要是綠色，則代表周圍存在寶物。現在的光線卻是從未見過的紫色，而且亮度遠超以往，使得魚翔整個人變成了燈泡，光芒萬丈！

僅僅發出莫名的強光倒也算了，這只墜子居然自動飛了起來，向平台下方移動，拖動束縛它的項鏈，把魚翔的脖子勒得緊緊的，差點把他拉得摔一跤！

不良青年訝然回頭，望著蔡曦儀，想看看她的情況，卻發現小女生已經由那枚藍寶石墜子拽著，向平台之外跳了出去！他嚇一跳，下方看起來深不見底，這裡無法飛翔，跳下去即便摔不死，也要摔得七葷八素吧？

惶急之中，他不顧一切拽向蔡曦儀的肩頭，蔡曦儀也眼明手快，伸出小手，一把抓住他探出的手掌。可是，受此一衝，加上墜子的強大拉力，魚翔再也站立不穩，與小女生手牽手向平台下方墜去。

「我好開心！」蔡曦儀幸福地叫道，緊緊抱住魚翔的身軀，把頭埋入他懷中。

「可是……我們正在下墜……」

「讓它去……」

「這……這怎麼可以？唔……我們下墜速度這麼高，為什麼沒有風聲，只有那淒厲的鬼叫？是不是墜入……墜入了地獄？」

「只要和你在一起，地獄就如同天堂……」

「啊？老天！天堂中沒有這麼強烈的放射線吧？」

撲通一聲巨響，兩人已經摔入一個巨大的池子。

池水透明清澈，但魚翔可以肯定，那不是水，而是某種培養液，他在冷曉影的實驗室中曾經看到過類似的東西，帶著熏人欲嘔的氣味，差點讓他背過氣去。

高速下落，即便是墜入液體，那巨大的衝力仍使魚翔全身散了架，無處不酸痛。而蔡曦儀卻像沒事人一樣，伸出小手幫他按摩。魚翔有時真懷疑，她就是一隻人形暴龍，不然的話，力量與抗擊打能力怎能如此強悍？

「咦？阿翔，快看！那裡有個人……不，有個怪物在鬼叫！」

池子不大，魚翔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確實看見一隻怪物。那是一團肉色的奇怪東西，四肢一會兒伸出肉團，一會兒又縮回去，肉團上長著一個頭顱，鬼叫聲正是由這個頭顱發出，時而像男人，時而像女人，非常古怪。

魚翔定睛看去，這才發現，原來頭顱具有兩張臉孔，一張男人臉，一張女人臉，兩張臉互相擠壓，導致其中一張常常被壓扁。臉孔被壓扁當然非常疼痛，所以那張臉上的嘴就會發出淒厲的叫聲。當然，這只是魚翔的猜測，或許那隻怪物全身都疼痛難忍，因為正常人的四肢不會在軀體中伸縮。

真正讓魚翔大吃一驚的是那兩張臉的長相！男人臉與女人臉長得非常相似，就像是龍鳳胎，可是……這樣的臉形讓魚翔倍感熟悉，他仔細一想……全身不由冒出了冷汗。

此時項鏈墜子已經拽著兩人向怪物挪去，一直挪到怪物身邊！然後，怪物在淒厲的叫聲中，雙臂被硬生生拉出身軀，兩隻手腕上冒著強光的鐲子，如同有靈性一般，與項鏈墜子彼此吸引，碰撞到一起！

紅色手鐲撞擊在藍色墜子上，藍色墜子撞在紅色手鐲上，碰撞幾乎同時發生，只聞一聲清脆的玉擊，四個物體爆出的強光突然消失，似乎又都恢復了正常。

而此刻，魚翔的臉與怪物的男性臉孔已經相距不到十公分，差不多就等於跳貼面舞，然後……兩個嘴巴都張得老大，兩張臉孔同時充滿驚訝之色，似乎彼此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

「啊！」驚天的尖叫聲一齊響起！

魚翔叫了片刻，發覺不對，不由惱怒地罵道：「拓曉堂！你鬼叫什麼？你這傢伙怎麼跑來了這裡？又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的？」

一邊詢問，他一邊趁著追命捕快失神之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拽下了拓曉堂左手的藍色鐲子，然後去拽右手的紅色鐲子。

「你……你為何搶我祖傳寶貝？」那張女人臉發出了氣憤的喊叫，聲音很尖銳，如同女高音。

「你個死人妖！我就搶！」魚翔罵罵咧咧，使勁地拽。

兩只鐲子與兩枚墜子存在巨大關聯，不良青年不管三七二十一，打算先搶下來再說，他隱隱感覺這東西對於他們脫困極有幫助。

可是他萬萬沒想到，變異之後的拓曉堂，力量居然大到不可思議，要想在他手中搶來鐲子，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小儀！快來幫忙！給我一起搶啊！妳力氣大，一定可以搶過來！」

「可是……阿翔，光天化日之下，搶別人東西不好吧？」

「這裡哪是光天化日？到處充滿放射線，池水比硫酸更可怕，簡直就是地獄……快些啊，他的手臂要縮回去了……」

蔡曦儀不再遲疑，立即上前動手。小女生力大無窮，這一加入，形勢頓時改觀。她就像拉橡皮筋一樣，把拓曉堂那條手臂完全拉出軀體，接著越拉越長，一直拉伸了十多米，拉得追命捕快嗷嗷慘叫。

魚翔懷疑那條手臂中已經不存在骨架，不然的話，怎麼可以這樣拉還不斷？可是這樣一來，小女生力氣再大也沒用，就是搶不來那只手鐲。

不良青年迅速左右察看，發覺拓曉堂變成肉球的身軀下好像有個很大的黑匣子，在池水中載浮載沉，而他那命根子，卻詭異地變成一根細長肉繩，拖住黑匣子的把手。

看來那黑匣子也是寶貝，魚翔一聲不吭，如同眼紅的強盜，手一探，就去奪取黑匣子，同時伸腳狠狠踢在了肉繩上……

「啊！」絕望的慘叫使得池水都波動起來。

遭此臨門一腳，拓曉堂再變異一萬次也受不了，命根子與四肢同時抽搐，不但手鐲被蔡曦儀搶去，連黑匣子也丟了。

不良青年臉上帶著冷酷的笑意，一把拎起匣子，拉住蔡曦儀，迅速向平台那邊的「懸崖峭壁」游去。

「卑鄙的強盜！」拓曉堂慘叫過後，義憤填膺罵道：「我……我和你沒完！」

他前一句是女音，後一句就變成了男聲，聽得魚翔汗毛直豎，游得更快了，同時顫抖地唱道：「我是一隻魚！我是一隻魚……」

拓曉堂看著迅速遠去的男女強盜，真要發瘋了！

自從上次在克麗斯緹處聽到要塞星的情況，追命捕快就打算進來探險。他祖上曾經是偉大的星際探險者，所以他知道，這種上古遺跡中，經常會存在巨大寶藏，以及提升能力的東西。他一直想超越魚翔，贏得林星語的芳心，這一次，他認為自己的機會終於來了。

他準備充分，帶上祖傳的探險手鐲與一大箱能量塊。因為在祖上的探險日記中，曾經有提到，許多空間殘骸中都有傳送門這種裝置，而由於年代久遠，大多傳送門能量耗盡，所以這兩樣東西是必備之物──探險手鐲能感應到傳送門的位置，能量塊可以啟動傳送門。

進入要塞星後，一開始很順利，他憑借探險手鐲，很快找到第一個傳送門。經過了幾次傳送過程後，他發現了一個古代物資倉庫的位置。

正在他竊喜時，悲劇發生了……

他在一個傳送平台上看到「萬能淵海」這四個字，然後……一個忽男忽女的人妖忽然撲了上來，滿臉興奮地推倒他……然後……在他絕望的以為人妖即將對他施展性暴力時，那人妖卻僅在他白皙的脖子上溫柔地咬了一口……再然後……他變異了……

人妖說他資質很好，比那些牛頭人強多了，一定可以進化成人妖王，成為變異一族偉大的領袖，但是在這之前，他必須經受變異過程的折磨，那個過程痛苦無比，許多人無法忍受，活活癢死，但是有個地方，卻能紓解這種症狀。

於是，他就被傳送到這個「重生池」中……

雖然即將成為人妖，拓曉堂卻有點欣喜，因為他已經知道林星語的性嗜好。待在重生池中，儘管無法忍受的感覺一陣陣襲來，可他腦海中卻充滿美好的幻想……如果他能變幻成女人模樣，說不定林星語就……

因此，他在慘叫之餘，還會發出那種奇怪的呻吟聲……

可悲的是，正在他準備「浴火重生」時，那一男一女兩個狗強盜來了，不但搶走了他的探險手鐲，還奪去了他的能量匣。沒有能量塊，他如何啟動傳送門離開這裡？

「小語！我……我怎麼才能再次見到妳啊？嗚嗚……」

癡心的新一代人妖王號啕大哭，在魚翔與蔡曦儀游到峭壁邊上時，他們聽到一聲絕望的靈魂吶喊：「天理何在？」

「哼哼，手鐲命中不歸你所有，如果真是你的，誰也奪不走，這就是天理！」

不良青年一邊為自己的卑鄙行徑辯護，一邊把玩那鐲子。他當然不知拓曉堂的想法，也不想弄清他為何跑來此處，現在他正在為手鐲的強大功能而興奮。

「看！怪不得手鐲與項鏈墜子會彼此吸引，產生共鳴，它們本來就是一套哦！」蔡曦儀拿著藍色墜子對準紅色手鐲上的一個凹陷處，那個凹坑的形狀正好可以容納墜子，把墜子放進去後嚴絲合縫，這一發現讓小女生喜滋滋的。

「嗯，這手鐲上還有小螢幕……螢幕上顯示的心型圖案是什麼意思？」魚翔盯著那個螢幕看個不停。

「這就是我們倆的位置呀！手鐲能以這個圖案來標出我們彼此的位置，不怕我們分開，這代表心心相印……」說到這裡，小女生的臉蛋兒有點羞紅。

「哦，原來是這樣！那麼，螢幕上的紅色小點就代表危險，你看，這個紅色小點正是那死人妖的位置，他正在向我們追來……至於藍色小點，想必就是傳送門了！把螢幕上的圖像拉遠，一共有十八個藍點，想來就是妳先前看見的那十八個傳送門……」

「嗯，必須把墜子放入手鐲上的小洞洞才能看見紅色小點，不然螢幕上只顯示藍點……哎呀，紅點已經距離我們很近了，快點走吧！」蔡曦儀有點焦急。

小女生第一次做強盜，顯然心理上不夠堅定。在這一點上，魚翔就老成得多。

在不良青年還是問題少年時，他經常待在學校門口恐嚇富家子弟，讓他們老老實實進貢，貢品中就有時髦的新式玩具，美其名曰資源共享。這種事情幹得多了，對於搶奪手鐲這麼個珍貴玩具，他可說毫無心理障礙。

「怕什麼？他敢追來的話，看我怎麼教訓他！」魚翔仰頭望了一眼「峭壁」，繼續道：「對了，妳會攀巖嗎？」

「這個……我會一點，可是……這個牆壁一片光滑，沒有任何可以搭手的地方，與攀巖訓練時的道具有點不一樣哦……」

「是嗎？嗯，我們看看這個大箱子中有些什麼，這東西沉甸甸的，說不定有探險的必備工具……」

「可是……那上面有最新式的防盜鎖呀！這種鎖是輝南的最新產品，我在學園的宿舍中就有好多把，它們有多重密碼，一一破譯起來很難哦……」

「幹嘛要去破譯？妳知道亞歷山大的故事嗎？他想解開繩結，可是那繩結糾纏在一起，怎麼也理不清，最後他如何做的？」

「哦，我知道！大帝他最後舉起了巨劍，一劍下去，就把繩結劈開了。」

「對了！所以說，防盜鎖是所有鎖中最好弄開的，唯一手段只是……暴力！」

隨著他的聲音，黑匣子上的黃金鎖被他輕鬆扭斷，蓋子自動彈起來，露出了滿滿一箱子高純度能量塊！

魚翔登時心花怒放，果然沒搶錯！自己這些人正愁沒有能量塊來啟動傳送門，現在一下子得到這麼多高純度的極品，還怕出不去？

除了能量塊，箱子中還有各種趁手的工具。拓曉堂能成為追命捕快，並非僥倖，這些工具能大大提升他追跡的能力，其中有一種壁虎手套，戴上它就可以吸附在平滑的牆壁上。

「手套只有一對，由誰戴？」蔡曦儀輕聲詢問。

「當然是妳，妳力氣大，可以背著我攀登……」不良青年恬不知恥地說道。

「好……」小女生弱弱地回應。

不久之後，拓曉堂就追來了。他經過變異後，從肉球軀體探出的雙腿急速擺動，彷彿螺旋槳一般，推進力驚人。

遠遠地，他看到了峭壁下那對男女強盜。

他知道這兩個強盜沒有工具，只能借助他的壁虎手套攀登上去，而手套僅有一對，另一人勢必由攀登者背著，只要鎖定攀登者發起攻擊，兩個強盜誰也別想走。在他觀念中，肯定是男人背女人，這應該是天經地義的，所以他想都不想，目標直取魚翔！

「卑鄙小人，別走！」他尖叫一聲，在螺旋槳雙腿的推動下，整個人如同飛魚般躍起，在半空劃過一個優美的弧線，惡狠狠撲向不良青年。

誰知魚翔嘿嘿一笑，側身避開，然後向上魚躍而起。

拓曉堂心中冷笑，等著他掉下來。在他想來，不良青年即便再卑鄙，也不至於拋棄女伴獨自逃走。

誰知等了幾秒鐘，那小子就是沒下來，難道他真不顧女強盜了？可是……女強盜跑哪裡去了？

他不由抬頭看去，只見那個女強盜正在擺動身軀，奮力向上攀登，那速度……猶如一隻大母猴！而混蛋小子居然從後方抱住她，舒舒服服坐在她細腰間，正臉帶微笑俯視著他，就像在看一個白癡！

「無恥！天理何在？」變異捕快徹底抓狂了……

重新登上平台的魚翔，第一件事情，就是把黑匣子中的能量塊交給霸梭。

「快！我們必須趕緊走，有個怪物隨時會追過來！」他望著一個傾斜向下的石階，擔心拓曉堂會從那出現。剛才他已經察看過鑲嵌了墜子的手鐲，小螢幕上的那個紅點正在迅速移動。

霸梭不再遲疑，立即領著眾人向某個傳送門前進。這個平台上的寶石螢幕其實是亞空間傳送站的總控台，儲備了傳送信息。霸梭已經由它瞭解到各個傳送門的作用，確認了通向地表的門戶。

「知道這裡為何沒有重力場嗎？」霸梭一邊邁開大步，一邊對坐在它肩頭的魚翔解釋：「這是怕重力場影響到傳送門的性能，傳送門是依賴重力場旋動的原理製造的，如果外界存在重力場，或多或少總會受到影響……所以，這裡的傳送門效率很高，比起我們族裡的那個，此地的門戶只要消耗很少能量，就能運送大量東西……」

由於魚翔在關鍵時刻弄來了能量塊，霸梭終於開始有點佩服他，覺得這個「陛下的主人」還算有本事，因此才會主動解釋給他聽。

「可是……這樣一個亞空間是如何弄出來的？應該不是天然的吧？」魚翔仍是不解。

「確實是人工產生的，在我們宸星族遠古的記載中，有些修煉到頂端的異能術士，就具備創世的能力！別看這個亞空間構造簡單，其實這也算得上一個獨立世界，能夠弄出它的人，就是創世者！」

「什麼？」魚翔聽得一愣一愣，難道人類修煉到頂端，還有創造世界的威能？他禁不住悠然神往。

魚翔出神了不知多久，霸梭終於在一扇大鏡子前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