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波詭雲譎～

魚翔再三安慰，可任映情就是無法擺脫驚懼。低頭看著少女煞白的小臉，是那麼清麗絕倫，楚楚可憐，不良青年心中不忍，在少女額頭輕輕一吻。

這一吻似乎撥動了少女的神經，讓她從驚懼轉向愕然。在她發愣時，溫情的吻已經轉移到她小巧挺翹的瓊鼻，吻並沒有就此終止，繼續向她微微有些單薄的唇而去……

「我呸！你……你真噁心！」少女終於徹底驚醒，一把推開魚翔，狠狠吐了口唾沫，似乎嘴中沾上了不潔之物。

不良青年卻笑嘻嘻道：「現在不害怕了吧？嘿嘿，剛才妳到底看到了什麼？」

一提到這個問題，少女厭惡的神情再次轉為凝重，深吸一口氣，才急速道：「那個楚大風……他……他不是人！他的頭……頭會裂開！」

「哦？怎麼裂開？」

「就是在那個信息節點，有一台奇怪的機器，我利用寂時捷達的技能，瞬間返回，結果發現……那個楚大風腦袋自動打開，腦漿衝入那台機器中……」

魚翔眉頭皺得緊緊的，摸了摸鼻子。這些事情對於他來說並不值得驚奇，他一早就想過這種可能性，現在得知真實情況，心情有點沉重。

「那是一台什麼樣的機器？」

「不知道……很難描述啦！看起來就像報廢的機器一樣，置於信息節點所有設備的中央……我儘管很小心，加持了『寂時捷達』，但還是被楚大風發現了！他空著腦殼向我衝來，我從沒見過這種場面，嚇壞啦！我掉頭就跑，他好像追來了，我不敢回頭……」

既然發生了這件事，魚翔不再猶豫，立即用神識通知剛才散去的眾人，重新去那個節點洞穴。眾人都是高手，飛行速度很快，在魚翔召集下，不久之後眾人去而復返，再次到達那個穹頂狀的區域。

這一來一去沒花多少時間，據魚翔想來，如果楚大風真的有鬼，即便逃跑了，那台機器也來不及弄走，總有痕跡可循，到時候一路追蹤下去即可。

誰知事情大出他預料之外，眾人趕到時，楚大風居然還在那裡。只是他閉起眼睛趺坐於洞穴中央，身上的磁場有點古怪，在魚翔感知中，一股筆直的磁力線沖天而起。

除了楚大風外，洞穴中還有陳小年。陳小年守衛在楚大風身邊，似乎正在為他護法，臉上神情嚴肅，帶著堅毅之色，與以前的娘娘腔不可同日而語，就像換了一個人。他看見這麼多人去而復返，臉上有些疑惑，隨即又鎮定下來。

「大叔……剛才……剛才……」魚翔一時間不知如何啟口詢問。

陳小年卻奇怪地看著他，道：「賢侄怎麼了？說話吞吞吐吐幹嗎？」

「這個……我是想問一個問題……」魚翔反而被他說得尷尬不已，楚大風腦殼裂開之事，畢竟是任映情的一面之詞，現在看起來，趺坐在地的他腦殼完好無損，什麼也看不出來，這可如何詢問？

「有什麼問題就問！」陳小年乾脆地說道。

他說話的語氣與從前的陳小年存在天壤之別，要不是魚翔感知他的生命磁場並未改變，說不定已經懷疑他的身份了。

「嗯，既然陳大叔如此說，我也不再隱瞞，請問……剛才老和尚的腦袋……是不是曾經裂開來過？」

陳小年聞言臉色絲毫不變，只是看了一眼任映情，然後淡淡道：「你是聽這位聖女大祭司說的吧？哼哼！楚大師正在修煉一種奇特的功夫，她卻冒冒失失跑來，差點干擾了大師的修煉，使大師走火入魔！」

「啊？這個……那麼大師修煉的是什麼功夫？他腦袋為何會裂開呢？」魚翔一邊詢問，目光一邊四下察看，想找到任映情口中的那架奇特機器，可是一無所獲，洞穴中此刻根本就不存在這種機器。

聽到魚翔的追問，陳小年不慌不忙說道：「這些天遭遇危難，大師深感自身能力不足，這些天與我們共同探索要塞星時，時常提及騰龍派祖傳的一種功夫，能迅速提升修煉者實力，只是經過這樣的提升，修煉者以後再難有所寸進，因此大師猶豫不決……」

頓了頓，他繼續道：「我就對大師說，應付眼前的危機要緊，以後的事情管不了那麼多了，於是大師終於下定決心，開始修煉。這種功夫叫做『上天入地唯我獨尊功』，大成之後，能對時間進行控制，但是修煉時不能讓人打擾……」

說到這裡，他狠狠瞪了任映情一眼，冷冷道：「可惡的是，這位聖女大祭司偏偏就要前來打擾，她自己掌握了時間技能，就不想別人也掌握！只有這樣，她才能獨一無二，才能成為人上人的聖女啊！所謂頭顱裂開，不是她眼睛看花了，哼哼……就是她妒賢嫉能，胡說八道，造謠生事！」

陳小年說得斬釘截鐵，眾人頓時全都愣住了，難道事情不是他們想的那樣？真是任映情造謠？

「你……你胡說！」任映情憤怒地指著陳小年，大聲說道：「我明明看見他的腦漿噴入了一台機器！」

「哈哈哈……」陳小年仰天大笑，不屑地說道：「諸位！你們都是理智之士，請問，人的腦漿噴出之後，他還能活命嗎？再說了，那台機器又在哪裡？」

他把頭轉向魚翔，饒有深意地說道：「賢侄，紅顏禍水你懂不懂？這位所謂的聖女大祭司野心不小，現在要塞內是你說了算，你可說是我們大家的領袖，可她背地裡卻暗暗培植自己的勢力，到處宣揚『聖女至上論』，貶低你聖火先知的崇高身份，她居心何在？你千萬不能被她騙了啊！」

眾人頓時議論紛紛，場中一時間嘈雜無比，而任映情臉色煞白，面無表情看了一眼陳小年，又冷冷看了一眼魚翔，居然一聲不響，掉頭就走。

目擊證人沒了，這件事也就無法再追究下去，不久之後，眾人再次散去。

魚翔臨走前，神識仔細過濾了一下洞穴內的設施，並擴展到所有與這些設備相連的信息傳遞回路，心中若有所思。

魚翔回到住所時，易晴筠已經離開了，林星語卻斜躺在怪獸皮所製的沙發中，一臉慵懶，正在飲茶。這位天之驕女身子貴重，就是到了這裡，還是放不下貴族式的生活。

魚翔在她對面坐下，目光射向她散落在胸前的金色髮絲，癡迷地看了好一會兒，然後給自己倒了杯紅茶，一口喝完。

「怎麼？剛才的事情沒有解決嗎？」

魚翔不答，反問道：「易晴筠……她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有姐姐在，你幹了再多壞事也沒關係，嘻嘻！一切有姐姐給你善後哦！放心吧，她沒事，以後她就是你的人啦！」

魚翔心中一塊石頭落地，說實話，今天那事情，他還真不知該如何收場，幸好有林星語幫忙擦屁股。

又喝了一杯茶，他的思維轉到楚大風這件事上，腦海中靈光一現，忽然又想起冷曉影曾經提過的大發現，不由詢問道：「小語，妳出身王室，想必見多識廣，妳……妳知道『空間戰鬥堡壘』這種東西嗎？」

「哦？問這個幹嘛？難道……」林星語十分聰慧，思維敏捷，魚翔一問，她立即聯想到了這座移動要塞星。

「別亂想，我可不想把這座移動要塞星變成我的機寵，我只是隨口問問罷了。」

「嗯，這樣最好！」林星語抿了一口茶，緩緩道：「據我所知，與移動要塞星合體，那不叫『合體』，而是融合，你將不得不放棄自己的身軀！」

「什麼？」魚翔腦海中頓時出現大腦怪噁心的軀體。

林星語不管魚翔的驚叫，逕自說了下去，「你可能不知姐姐我的門派吧？我出身於『仙女門』，這個門派已經多年沒有在世上露面，可它卻是我們森林暗中的守護天使！正是它的存在，銀心帝國才不敢公然入侵我國！」

「仙女門？我沒聽說過啊……」

「這有什麼奇怪的？千百年來，大家都說騰龍派為宇內第一大派，你現在應該已經知道，那只是一個荒謬的傳說，遺忘一族這裡隨便出去一個元老，就能打遍騰龍派無敵手，許多具有實力的大門大派，並不願意沾染俗務，他們只知道修煉。遺忘一族其實就是宇內最大的隱士集團！」

「可是……這與空間戰鬥堡壘有何關係？」

「我的門派歷史上曾經擁有過空間戰鬥堡壘！」林星語說到這裡，臉上出現複雜的神色，既有點驕傲，又有點悲哀，道：「在道一時代，仙女門為了與諸強對抗，在異能術士中佔有一席之地，曾經製造出了空間戰鬥堡壘，可悲的是，那太不人道啦！」

頓了頓，她解釋道：「為了全盤控制要塞星這樣龐大的戰鬥機器，必須人為增加大腦的神經元數量，使之無限繁殖，最終使人類的顱腔容納不下大腦的體積，不得不放棄身軀，成為與要塞星融合的怪物！沒有了身軀，感知的方式就與正常人不同，人類具有的情感也消失了，那已經不能算作人……」

「後來呢？妳們若有空間戰鬥堡壘，想必戰無不勝吧？」

林星語搖搖頭，若有所恩道：「戰鬥力確實強大，但它也是我仙女門沒落的最大原因！當時許多強者認為空間戰鬥堡壘不是修煉的王道，那是邪道，因此群起而攻，最後一戰，不但空間戰鬥堡壘被毀，我仙女門的精英也喪失殆盡，從此一蹶不振，沒有留下完整的修煉法門，所以姐姐我這樣的嫡傳弟子，跑來遺忘之地，能力上也比那些同齡人差得遠，多虧了進化塔，不然姐姐在這裡真的一無是處啊！」

魚翔默然，腦海中再次出現大腦怪的身影。這個大腦怪跑哪裡去了呢？想著想著，楚大風的身影也出現了，還有陳小年……

這兩天，要塞星內似乎隱隱出現了一股恐怖暗流。事情的起因是牛頭人忽然發現，他們的族人經常神秘的消失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牛頭人自然就把目標對準了黃金骷髏與變異一族，這兩族要繁衍生息，只能借助牛頭人的大腦與身軀，歷史上發生了那麼多慘無人道的事情，讓牛頭人不得不懷疑是他們暗中作怪。

現在的牛頭人不再是當初慘遭壓迫的奴隸了，在魚翔領導下，他們充滿自信，覺得自己翻身做了主人。因此，牛頭人簇擁著新族長泥土疙瘩，氣沖沖跑去質詢骷髏王與人妖王，要他們給出一個交代。

兩位王者抵死不認，說這件事與他們全無關係。可是牛頭人哪裡會相信，要塞內就這麼幾個種族，遺忘一族是絕對不會跑來擄掠他們人口的，那麼剩下的只能是黃金骷髏與變異一族。

雙方越說越僵，而在交涉時，牛頭人各部落繼續上演失蹤事件，這使牛頭人越發氣勢洶洶，要不是人妖王與骷髏王看在魚翔面子上忍氣吞聲，說不定已經爆發衝突了。

魚翔的神識不可能隨時掌控每一個人的去向，他還有許多大事要決策處理，因而對此也無可奈何。他相信此事與骷髏王、人妖王無關，兩位王者也感激他的信任，但在沒有真憑實據之下，要說服直楞楞的牛頭人可不是一件容易事。

這天魚翔告誡了骷髏王，要他彈壓屬下的骷髏將軍，並把他們調去要塞星表層巡邏，避免與狂暴軍團起衝突。一切安排妥當後，他想到飛龍達袈這些天正在表層玩耍，不時抓些小動物凌虐，於是帶著兩位王者去找達袈說說話。

按照目前的航行速度，要塞星即將抵達飛龍塔所在的安全島，也需要達袈去做做準備，省得到時候己方與飛龍一族起不必要的衝突。

要塞表層也有一些變異生物，都是從裡面跑出來的，這些要塞星原生的變異生物有個共同特點，就是悍不畏死，見到飛龍這樣的強橫存在也不害怕，所以達袈和牠們玩得很起勁，虐得很開心，一對貓熊眼灼灼放光。

魚翔三人找到牠時，牠正在拍擊一群五顏六色的變異蛤蟆，儘管蛤蟆被牠拍得如同皮球一般到處亂彈，可就是不逃跑，圍著牠彈來彈去，一時間色彩變幻，就像到了兒童樂園。

「歡快」的場面在魚翔到來後終止，七彩蛤蟆見到他，就如同遇見了有生以來最可怕的天敵，全體調轉大肥屁股，一顛一顛逃得飛快，動作整齊劃一，彷彿經過訓練，轉眼去遠了。

「這些傢伙看來對你們很害怕啊！呵……」魚翔轉頭對骷髏王與人妖王說道。

兩位王者面面相覷，然後一臉苦笑望著他，也不知說什麼好。

達袈跺跺腳，震得地面抖三抖，開口道：「不是他們倆，是你啊！小動物們看到你才逃跑的！」

「牠們看到我幹嘛逃跑？」魚翔有點莫名其妙。

「你……你自己不知道嗎？」達袈苦笑望著這位打斷牠玩樂的傢伙，道：「你現在身上帶著一股強橫無匹的氣息，人類或許感應不到，但是對於危險極其敏銳的動物，比如那些七色蛤蟆，大老遠就能感覺到，牠們怕你勝過怕我百倍，唉……我還是飛龍呢……」

魚翔一愣，原來還有這種事情，想了想，他安慰達袈道：「即將抵達飛龍塔了，到時候你進入塔中蛻變，能力大進後，一定也能讓牠們畏懼！說不定，到時你還能成為飛龍王，就是其他飛龍看見你，也得尊敬萬分，何況這些蛤蟆呢！」

聽魚翔提起飛龍塔，達袈的貓熊眼再次亮了起來，興奮地說道：「對！我一定能成為飛龍王！這幾天距離飛龍塔距離近了，我越發有這種感覺，飛龍塔正在召喚我呢！」

「什麼？難道你和飛龍塔之間有心理感應？」

「不知道……不過只要距離夠近，我們飛龍一族都能感應到飛龍塔……」

魚翔沉思片刻，道：「你們的飛龍塔到底是什麼東西？與進化塔不一樣吧？」

「當然不一樣！」達袈似乎不滿魚翔連這個「常識」都不知道，解釋說：「我們的飛龍塔可舒服呢！進去後就像人類泡溫泉，全身舒暢。」

「裡面有什麼設施嗎？還能泡溫泉？」魚翔越發詫異。

「當然能泡！飛龍塔巨大的身軀內充滿了有機流質，濃稠得很，最適合我們飛龍孵化，我們族中的美女都把蛋產在裡面，要蛻變的時候，也去裡面結繭……」

聽牠的介紹，看來飛龍塔中充滿了有機質，是誕生生命的良好場所。

人妖王卻臉色大變，插嘴道：「這種地方簡直是那個怪物的天堂啊！」

他說的怪物自然是指大腦怪。

魚翔掉頭望向他，問道：「大腦怪很喜歡有機流質嗎？」

人妖王還未回答，骷髏王就搶著說道：「是啊！那個恐怖怪物，他……他的成長必須吞噬生命體與有機物，飛龍塔中既然充斥有機流質，那就最適合他了，再說裡面還有那麼多飛龍蛋，都是他嗜食的強大生命，如果讓他到了那裡，定能飛速成長，也不需要吞噬我們黃金骷髏辛辛苦苦養肥的大腦了，唉……」

魚翔腦海中再次浮現楚大風的身影，心中隱隱感覺有點不妙。

正在此時，遠處一群牛頭人急速飛來，魚翔不用抬頭也能感覺到，領頭之人正是泥土疙瘩。

「難道自己剛剛把黃金骷髏調來要塞表層巡邏，他們又與牛頭人起衝突了？泥土疙瘩也真是的，不好好待在要塞星裡面，帶人跑來表層幹嘛？這不是沒事找事，存心要找黃金骷髏麻煩嗎？」

想到這裡，魚翔臉色沉了下來，遠遠就傳音出去，道：「泥土疙瘩，難道你們又有族人在表層失蹤了？」

「這次不是失蹤！」泥土疙瘩緊趕兩步，來到魚翔面前，單膝下跪，行了一禮，然後抬起焦急的臉龐，大聲道：「神使大人，他們……他們回來了！」

「怎麼回事？」魚翔表面顯得不以為意，心中卻感到奇怪，難道失蹤的人回來了幾個？

泥土疙瘩下面的話讓他心中一驚，那些人不是回來了幾個，而是全部回來了！

「你問過他們為何失蹤嗎？」

「問過……」泥土疙瘩囁嚅半晌，才道：「他們說受到了牛頭大神指引，去天堂接受了大神的神旨，然後又被大神送回來了……」

「胡說八道！」

「是！」泥土疙瘩見魚翔發怒，不由全身一顫，接著道：「我們也知道他們在胡說，可奇怪的是，他們所有人都這麼說！」

「每一個都是？」

「是啊！口徑完全統一，全都是這個說法，而且，他們還……還……」

「還什麼？別吞吞吐吐，說！」

「他們全都在說您壞話，說……說那個老和尚楚大風才是真正神使……」

魚翔頓時陷入了沉思，千百個念頭在腦海中閃現。與此同時，神識如同潮水般瀰漫開去，向腳底的要塞星飛速擴散。

過了好一會兒，他忽然歎了口氣，道：「泥土疙瘩，你立即派人搜索楚大風的蹤跡，找到之後把他抓起來！」

剛才他用神識掃瞄了牛頭人的動力源地，發現那裡一片大亂，泥土疙瘩沒有說謊，事情非常嚴重。而他也找到了楚大風的位置，可惜那個地點的磁場狂暴而混亂，他「看」不清楚，不知道楚大風在幹什麼勾當。

在不良青年想來，現在發生這麼多怪事，已經到了必須當機立斷的時候。不論楚大風是不是有問題，先把他抓起來看管總沒錯。如果事後證明牛頭人的怪事與他無關，大不了向他賠禮道歉。在這個關頭，已經不能猶豫了。

命令發出後，他旋即考慮到，如果楚大風與大腦怪有關，牛頭人不一定抓得住他，於是決定親自出馬走一趟。

可惜的是，楚大風似乎感應到有人要對他不利，當魚翔即將趕到他藏身地點時，老和尚的生命磁場忽然不見了，消失得無影無蹤，就像根本不存在似的。

魚翔再次使用神識掃瞄，然而這一次卻無功而返，儘管他花了好多時間，要塞星每一個角落都被他仔細搜索許多遍，還是沒有任何發現。不但楚大風消失了，就連陳小年也無聲無息不見了。

看來楚大風掌握了一種隱藏自身生命磁場的技能，就像聖哲一樣。這樣的話，用神識掃瞄肯定是無效的，只能派人搜索。魚翔於是再次下令給狂暴軍團，讓他們全體出動，去要塞星各處搜索，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在這個時候，牛頭人各部落中謠言四起，越鬧越不像樣，那些回來的人，居然已經開始指責魚翔是魔鬼化身。

好在大部分牛頭人對魚翔有著一種狂信，並不相信謠言，這讓不良青年心中感動，再次暗下決心，一定要把他們安全地帶離星際海嘯區。

這期間，他也使了些手段，去安撫那些造謠生事者，希望把他們的信仰拉回來，可惜那些人似乎吃錯了藥，任他使盡手段，對他們仁至義盡，也沒任何效果。

如果就這些人罵他魔鬼倒也算了，大不了全部抓起來關小黑屋，可令人頭痛的是，這個叛逆的人群還在擴大！

那些新加入這個群體的人，也存在同樣問題，無論如何也改變不了他們的思想。這讓不良青年覺得太古怪了，一個兩個還好說，這麼多人全是這樣，難道都被鬼魂附體了嗎？

他於是讓泥土疙瘩去詳細調查，同時暗中用神識監視。

不久之後，問題的原因總算找到了。

他監視得出的結果與泥土疙瘩的調查結果是一樣的，那些說他魔鬼的牛頭人，經常會以各種藉口，把其他族人誘騙去某個偏僻角落，那些隨他們去的人，回來後就徹底轉變了，從魚翔的狂信者變成了魚翔的憎惡者，一個勁說他壞話。

而那些形形色色的偏僻角落，無一例外，全都是磁場狂暴混亂的地點，魚翔的神識「看」不清那裡的狀況，也不知道他們接受了什麼樣的「洗腦教育」。

隨著情勢的發展，這些人已經不僅僅說楚大風才是真正神使，居然還說拓曉堂是牛頭大神的僕人！

自從上次圍攻兩位王者後，拓曉堂就不見了蹤影，魚翔本以為他逃出要塞了，現在看來，他仍舊躲在要塞內，一定也掌握了讓他神識無法窺測的方法。

拓曉堂是大腦怪的心腹，這一來楚大風的身份更加值得懷疑！魚翔當機立斷，下令把那些被洗腦的傢伙全部抓起來，集中看管，不讓他們接觸其他人。

為了防備漏網之魚，他還告誡牛頭人，暫時不要在要塞內到處亂走，乖乖待在聚居地中，並積極檢舉揭發「奇談怪論者」。同時他讓泥土疙瘩安排人手，嚴密排查進入聚居地的陌生人，一個也不放過。

要塞內一時間雞飛狗跳，混亂甚至波及到了遺忘一族，那裡居然也出現了污蔑魚翔的人！

好在這些人還不多，剛一出現，就被米清樂以及諸位元老抓起來了。

然而，謠言的傳播速度歷來是驚人的，雖然處理得當，但遺忘一族有些人還是對魚翔產生了疑慮。

在一片慌亂中，沒人注意到，另一個人的聲望越來越高，她正是神光的聖女大祭司任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