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集完結篇

第一章　～大執政官～

這段日子，那些原本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一個接著一個出現，所以當林星語的老爸抵達要塞星時，魚翔也不怎麼驚奇。

可是當魚翔看見哈尼時，卻情不自禁張大了嘴巴，愣了好一會兒，才道：「你……你是怎麼來的？難道……」

據要塞星探測裝置顯示，這個安全島僅有林遠哲那一艘飛船，哈尼難不成也能以肉身直接穿越宇宙？

「哈哈……大英雄別那樣懷疑，您有那種本事，敝人卻不可能擁有，不然敝人豈非也成了大英雄？我是搭乘一艘潛行突擊艦前來的，普通雷達無法發現它的蹤跡。」

「潛行突擊艦？」魚翔搜索了腦海中所有的軍備詞彙，卻沒有潛行突擊艦的任何資料。

哈尼看出了他的疑惑，笑道：「您不知道也很正常，這艘戰艦剛剛研發出來，宇內僅此一艘，哈哈……」

「你說的這艘戰艦，是帝國新近研發出來的吧？」一邊的冷曉影插嘴道：「據我所知，銀心軍事科學院已經為此研發了幾十年，想不到終於製造出來了。」

「冷大小姐學識淵博，無所不知，享譽宇內！敝人佩服之至！」

一個中正平和的聲音突然響起，這個聲音不如聖哲那般震撼人心，卻也帶著無比的威嚴，似乎億萬蒼生之生死，全在其掌握之間！

隨著這個聲音，一群人緩緩步入中央控制塔。沒人知道他們是怎麼來的，不但別艷艷的預警設施失效，就是分佈在外的海星軍團巡邏兵也沒發現。

直到他們來到魚翔面前，牛頭人衛兵才急急跑進來，想報告有人硬闖。魚翔苦笑著揮揮手，讓他們離去。

當初魚翔無法感知聖哲的存在，已經讓他非常吃驚，可是現在他卻發現，自己竟然無法感知面前的這一群人！那麼就不是衛兵失職了，站在他面前的人，他都無法感知其存在，更別說牛頭人衛兵了。

無法感知的人都異常強大才對，難道……這一群人都有聖哲的水準？

不良青年大驚之下，靜下心，放出神識仔細辨認，隨即發現，不是他的神識失靈，也不是這夥人個個堪比聖哲，而是他們攜帶了一種古怪的儀器，這種儀器能夠掩飾他們的生命磁場！

魚翔恍然大悟！想來當初楚大風、陳小年、大腦怪與拓曉堂也有這種儀器，所以才能逃避他神識的搜索。

這種儀器儘管高明，其實並非無法探查，只是必須耗費大量腦波能量。

有了這個發現，魚翔心中稍安。不然的話，一大群功夫堪比聖哲的傢伙出現，也實在太驚人了，不論他魚翔有多大實力，也不論他有多強的功夫，在這樣一群人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仔細打量這夥人，他又發現，這群人雖然比起聖哲差得多，但他們的功夫都不比輝南三傑差，有些已經接近顓孫兆赫了，即便與顓孫兆赫單挑，也不見得一定會輸。這樣的高手有三十多人！他們聚集在一起，力量實在驚世駭俗！

這時，同樣處於震驚狀態下的眾女終於反應過來，兩聲驚喜的呼喚同時出口。

「爺爺！」

「齊伯伯！」

叫「爺爺」的是杭昭月，她呼喚的那位老者身材異常高大，猶如小巨人一般，與黑神風有得一拼。老者面容肅穆，一股威猛之極的氣勢從他身上發出來，大有睥睨天下、捨我其誰之勢。

但他見到杭昭月後，臉上卻露出了慈祥的微笑。不用多問，魚翔已經知道這位老者的身份，想必就是天舟杭家的大家長──天舟民主聯邦暗中的掌舵人杭允輝！

呼喚「齊伯伯」的則是易晴筠，她呼喚的人看起來是所有人中身份地位最高的，居中而立，氣宇軒昂，全身散發出難言的王者氣概！如果說這三十多人都是行星，那麼他就是耀眼的恆星，照亮了身邊所有人。剛才稱讚冷曉影的聲音，正是由此人發出。

「您就是……帝國無冕之王──齊向天？」魚翔恢復了自信，微笑著伸出手。

「呵呵，無冕之王愧不敢當，比起魚先生差得遠啊！我在帝國久仰魚先生之大名，原以為只是早發的少年英豪，今日一會才知道，傳聞還不如見面，魚先生已經能用深不可測來形容！」

齊向天的氣度令人心折，怪不得在帝國有那麼多人擁戴。

魚翔與他握過手後，又轉向杭允輝，笑道：「這位不用說，自然是公會等級達到至高無上銀河級的高人……杭老爺子了？」

「不敢當！公會等級只是世俗的等級評定，拿來與異能術士相比，根本不值一提，要被人笑話的！呵呵，這些日子來，多謝小朋友照顧我的孫女！來，我給你介紹另幾位高人……」

杭允輝所介紹的人，魚翔大多數連名字都沒聽說過，久仰的客氣話也省了。而他聽過大名的只有騰龍派掌門，這是另一位公會等級達到銀河級的人，但以魚翔的感知來評估，此人在一眾高手中也許是能力最低的。

騰龍派總部位於帝國境內，如此看來，這位掌門想必是齊向天的人。

大家一一見禮，花了好長時間。當來的所有人都與魚翔握過手後，林遠哲與吳崇天終於得到消息趕來了。

林遠哲一到要塞星就去找吳崇天，還沒來得及與魚翔見面，此時自是又要客氣一番，還要與齊向天、杭允輝等人見禮，整整忙活了好半天。

魚翔暗中以神識勘察韓蠡，發現他們一夥人此刻正待在顓孫兆赫那裡，羅倫斯與郝向月都在，人人臉色陰沉。

他想起顓孫兆赫與韓蠡都對他說過，光照會內有人與聖哲對著幹。本來他覺得，以聖哲之威能，有誰具備這種力量能和他對著幹？然而現在看來，此事多半不假，齊向天、林遠哲、杭允輝和吳崇天想必都是光照會核心人物，他們暗中結盟的話，恐怕真的可以與聖哲唱對台戲。

這四人明裡暗裡掌控了宇內最大四個國家的大部分權力，加上那些異能術士、隱士的支持，這股實力可以傲視銀河系，即便聖哲也不敢輕辱吧？

魚翔更想到，當初韓蠡搞那個反帝聯盟，明著是聯合所有國家共同對抗帝國，實際上，這恐怕是聖哲安排的削權大計！這個聯盟如若成功，那四個人在各自國家的權柄肯定要受到削弱。

一切秩序正常，對於那四人是最有利的，他們是秩序維護者，如果戰爭連綿不斷，這四人就頭痛了。例如吳崇天，如果韓蠡利用戰爭為藉口，宣佈國家進入戰時狀態，那麼韓蠡這個總統就具備無上權力，吳崇天暗中持有的權柄肯定受到限制。

至於當初那艘風雨飄搖的飛船上所載的眾老頭，想必是陰謀下的犧牲品，聖哲為了顛覆秩序，只有讓他們去見閻王了。

這整件事錯綜複雜，其間的利害糾葛更是千頭萬緒，直到現在，魚翔才大致瞭解到一些內情。

然而，還有一些關鍵問題他仍是不明所以。好在齊向天等人齊聚此處，應該是到了攤牌的時候了。

果然，眾人見過禮後，齊向天開誠佈公，直接對魚翔說道：「魚先生，有些事情已經到了不得不告訴你的時候，因為到時候，我們希望你能全力支持我們！」

「我知道，」魚翔微微一笑，道：「你們準備聯合起來造聖哲的反吧？」

此言一出，眾人都神色一變。

林遠哲皺皺眉頭，道：「賢侄，你既然是小語的好朋友，我托大叫你一聲賢侄，這件事與其叫『造反』，不如說是正常人聯手對抗一個瘋子！」

頓了頓，他繼續道：「賢侄已經加入我們光照會，這些日子想必也知道，我們光照會內分成了兩大派系，一派是那個瘋子的人，另一派就是我們這些人。不是我們窺覷那個瘋子的會長大位，也不是我們容不下他們，只是……你恐怕也知道，我們兩派意識形態不一樣，最近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你憑什麼說聖哲是個瘋子？」魚翔不解地問道。

「正常人不會希望世界毀滅重生，那個瘋子會！他不但想法瘋狂，做法更瘋狂！我們懷疑，這場星際海嘯很可能與他有關！只是還沒找到證據……」

這一點魚翔其實比他知道得更多，魚翔是從克麗斯緹那裡聽來的。使用行星級天體持續撞擊銀心黑洞，很可能就是這次星際海嘯爆發的原因。只是……如果這件事真的是聖哲幹的，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魚翔絕對不相信聖哲的目的是為了製造星際海嘯，如果真是聖哲所為，一定有其他不為人知的目的，星際海嘯只是這個行動的副產品而已。

耳邊繼續傳來林遠哲的聲音，「我們這些人都希望組建一個宇宙大聯合政府，以代替所有民族國家，可是他卻暗中謀劃，讓韓蠡那個虛偽的政客組建什麼反帝聯盟，破壞我們的計劃，他是存心要讓宇內征戰不休啊……」

按照林遠哲所言，宇內兩種政治理念的衝突，是聖哲一手導致的，而他們這些人是代表正義的一方。因此，魚翔只有加入他們，才能成為主持正義的大英雄。

不良青年不是三歲小孩，自然明白，在權力鬥爭中，根本不存在「正義」這個字眼，它早就被濫用了。

不過，這整件事，看起來好像是聖哲不對，關鍵問題仍是……聖哲為何要這樣幹？他有什麼目的？魚翔絕不相信聖哲是個瘋子，瘋子不能手創光照會！

沉吟片刻，魚翔問道：「那麼，你們這次全部跑來我這裡，又是為了什麼？」

「正是要和他爭奪那個東西！」林遠哲脫口而出。

「那是個什麼東西呢？」

魚翔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齊向天。看來這是個大秘密，他們不敢隨便說出口。

齊向天卻神色坦然，道：「事到如今，也不必對魚先生隱瞞……」

他一指哈尼，對魚翔說道：「哈尼是神燈組織在輝南的總負責人，也是神燈組織的得力幹將，其實這個組織是我創立的，聖哲的許多情報都是由他們打聽出來，而你的情況，我早就聽哈尼說過了，呵呵！所以，我真的是對你久仰了，一直盼望能見上一面，今日終於如願以償！」

魚翔直到這時才知道，原來這位人類社會明面上權力最大的強者，早就在暗中注意他了！

齊向天解釋過神燈的來歷，轉頭對哈尼道：「你把詳細情況告訴魚先生吧！」

「是！」哈尼恭敬地向他行了一禮，然後對魚翔笑道：「那個東西你一定猜想不到，其實它是……一架鋼琴！」

「哦？鋼琴？你是說……原先在羅倫斯手上，後來被大腦怪弄去的東西……是一架鋼琴？」

「無比正確！」哈尼向他微微躬了躬身。

「可是……這架鋼琴有什麼特別之處呢？」

哈尼臉上仍舊帶著微笑，卻搖搖頭，道：「具體的作用我們也不知道，不過……據我們推測，那架鋼琴必須在永恆燈塔才能啟用。聖哲既然一心要得到它，作為他的敵人，我們當然要去搶奪！」

「哈哈！說的對極了！」杭允輝大笑道：「凡是敵人反對的，我們就支持；凡是敵人支持的，我們就反對！這即是鬥爭！既然聖哲要得到它，我們就不能讓他得逞！」

談話進行到這裡，魚翔對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有了大致瞭解。

那架神秘的鋼琴，必須在永恆燈塔那顆奇特脈衝星的範圍內才能啟動。所以各方都認定，不論是誰盜取了它，只要稍加研究，根據鋼琴的提示，必然會去永恆燈塔。而且，各方還認為盜取者仍在這顆移動要塞星內，因此他們都丟下一切，聚集到這裡，準備在移動要塞星抵達永恆燈塔的最後關頭，奪取鋼琴！

要說功夫，齊向天等人無一配當聖哲之敵手，但他們勝在人多力量大，想以人海戰術去對付聖哲。

不過……這真的現實嗎？

魚翔的層次現已超越他們很多，而且也見過聖哲，對聖哲的功夫深有體會，所以有一點比他們更明白，那就是……在實力的絕對差距面前，人數再多也是沒用的。

想了想，魚翔淡淡說道：「現在還有最後一個問題……齊執政官，你們憑什麼認定，我一定就會幫助你們？要是我得知你們的密謀後，告訴聖哲怎麼辦？」

眾人都臉色一變。

齊向天上下打量他一番，然後哈哈一笑，道：「你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是人類精英中的精英，想必能看出，我們這夥人與聖哲相比，誰更值得信任！我真誠的邀請你加入我們的團隊，並聘任你為將來宇宙大聯合政府的軍隊統帥！」

魚翔一愣。

一邊的杭允輝卻笑道：「我們都知道你過去的事跡，我就不信你見過我們之後，還會去依附那個瘋子！小哥你畢竟是與我們一樣的人類啊！肯定會為了人類的未來著想！」

不良青年是帶著煩悶的心情離開中央控制塔的。

那些人仗著人多勢眾，把他們與聖哲的矛盾公開化，居然光明正大待在中央控制塔中討論對付聖哲。難道他們不知，塔中還有聖哲的人在？還是他們認為自己的力量已經全面壓倒聖哲了呢？

塔中聖哲一方的大有人在，冷曉影多半會堅定地站在自己導師那邊，而蔡曦儀就更不用說了！

魚翔最終之所以沒有答應那夥人的請求，就因為蔡曦儀正待在角落中，臉上的神情倉惶而淒涼！

在一段迴廊的盡頭，魚翔再次看到了小女生孤獨的背影。他心中不忍，情不自禁從背後抱住了她，小女生卻第一次出現了掙扎。

「你還抱我幹嘛？不去和那夥人密謀嗎？」

「他們哪裡談得上密謀？簡直就是明謀！唉，這些人還算光明磊落，眼看矛盾衝突不可避免，索性擺明架勢硬上。可是我能怎麼辦？」

「哼！你是不是想幫助他們？」

「我這……這不是還沒答應嗎？」

「我看你就有答應的意思！」

小女生緩緩轉過身，仰起頭看著魚翔的眼睛，過了好久，才堅定地說道：「阿翔，實話告訴你，這個世界上我誰都能背叛，包括我的家人，但是……我絕對不會背叛導師！小影也和我一樣！現在我們已經得知你要對導師不利，我們肯定要把這件事報告給導師知道！」

魚翔苦笑一聲，道：「還要妳們去報告嗎？在齊向天沒來之前，吳崇天一直夾著尾巴做人，與林遠哲說話都要防備有沒有人監聽，現在他們卻在中央控制塔中大模大樣談論謀反，唉……恐怕聖哲現在已經知道今日之事了！」

見到魚翔苦澀的表情，小女生神色一黯，忽然把頭埋入魚翔懷中，道：「阿翔，你不會明白導師對我有多重要！小時候我與媽咪兩人相依為命，受盡別人白眼，要不是導師他照顧我們，我或許根本走不到今天……」

說著說著，她的聲音嗚咽了起來，魚翔感到胸口濕了，那是少女激動的淚水……

「你快說，你和我一樣，不會背叛導師！你不會背叛！你說呀……為什麼你一句話都不說？嗚嗚……」

魚翔的身軀僵直了，看著懷中梨花帶雨的少女，他心情異常複雜，久久不語。

「不……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背叛導師，就等於是背叛我！嗚嗚，你說呀，你不會背叛我！快點回答啊……告訴我，先前那一切都只是你應付那些人的計策，最後時刻，你還是會和導師與我站在一起，你告訴我啊……」

蔡曦儀就像發瘋一般，巨大的壓力使她的情緒徹底失控。

「妳要我告訴妳什麼呢？」魚翔終於輕歎一聲，淡淡道：「像以前每次與小語約會後，告訴妳那一切只是虛幻？告訴妳我不喜歡小語？還是告訴妳我會永遠和妳在一起，永生永世？」

蔡曦儀一瞬間愣住了，停止了哭泣，抬起淚眼，怔怔仰望著魚翔平靜的臉龐。那淡然微笑一如往常，可是她卻從他胸膛的微微顫動，明白了他同樣鼓蕩激烈的心情。

「我可以那樣告訴妳，告訴妳做的料理非常美味，堪比宇內第一大廚，就像以前每一次哄妳開心一樣，只要妳高興，我的心情也會好起來……可是，小儀……人總是會累的，更重要的是……我們已經長大，不能一直活在謊言與童話裡，必須學會獨立思考了。」

魚翔的語氣如同磐石般堅定，又彷彿飽經滄桑，讓蔡曦儀再次哭了起來。

「小儀，妳的心情我明白，然而……對一個人的依賴，不能妨礙妳獨立思考的能力！在我感覺中，聖哲此人非常危險！如果我發覺他真有什麼陰謀，我多半會站在那些人一邊。」

雖然心中不忍，但世上有些話卻一定要說。魚翔喟然長歎一聲，繼續道：「小儀，這是第一次，我不想再欺騙妳，給妳帶來的傷害，我只能說一聲抱歉……我知道自己很殘酷，然而……今日妳必須做出抉擇，要麼站在我一邊，要麼繼續追隨妳的導師……」

「不……不……不是這樣的……嗚嗚……」

蔡曦儀單薄的雙肩不停抽動，泣不成聲。

魚翔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頰，那種感覺一如兩年之前的初識，熟悉而溫馨。可是，這親暱的動作，已經無法彌補兩人之間出現的鴻溝。魚翔能感覺到，也深深瞭解，僅僅憑他與蔡曦儀的感情，要讓自小到大深植於少女心中的聖影破滅，讓她徹底拋棄聖哲，那是不可能的……

也許，少女需要冷靜的時間。可惜，那段時間太長，魚翔現在無法去等，移動要塞星已經距離永恆燈塔很近了。

「謝謝妳，小儀，謝謝妳這段時間一直陪伴在我左右，不離不棄，以後的歲月，我會永遠懷念這段我們一起走過的日子，如果……我能在這場災難中倖存下來的話……」

魚翔的聲音雖然近在咫尺，聽在少女耳中，卻有些模糊。直到聽見最後那句話，她才終於從悲泣中清醒。她深深明白自己導師的強大，魚翔現在這樣說，等於已經置生死於度外，下定決心要與導師對抗。

剎那間，一串晶瑩的淚珠從她嬌嫩的面頰滑下。然後，她感覺到一隻有力的臂膀把她攬在懷中，深情之吻從她頭髮開始，逐漸轉移到額頭、髮角、臉頰、鼻子、下巴、頸窩、耳根，直至櫻唇……

在矛盾的心情中，那種感覺難以言喻，蔡曦儀蒼白的肌膚漸漸紅潤。她情不自禁抱住了魚翔的後頸，用她更加熱烈的唇去迎接他的吻。

宇宙空間似乎不再有恆星的炙熱，不再有星際湍流的狂暴，她似乎也不再虛弱乏力，只有魚翔炙熱的唇印在她的唇上，只有魚翔風暴般的激情溫暖她的心懷。

當她兩手反抱住魚翔時，她感到了他的強壯有力。吻著他的唇，她感到自己的心像是跳到了喉嚨口。她瘋狂地抓住了魚翔的頭髮，當她另一隻手溫柔撫摸魚翔寬闊的胸膛時，明顯感到了他的心在她的手心下面強有力地跳動著。

是的！她記得這種感覺，這就是他炙熱的心，他的心仍是深愛她的，這絕非是夢！

一直以來，這顆躍動的心能讓她感受到無限的活力與自由，能帶著她奔向璀璨的星辰！

「阿翔……」她狂亂地叫喊一聲，淚流滿面，卻用自己的激情去迎接魚翔的激情，感受到與他同樣強烈的需求。

所有的衣服轉眼都不見了，可是她似乎忘記了裸露的天體給她帶來的羞澀。她感覺自己的胸脯被魚翔略顯粗糙的大手摩挲，強烈的刺激讓她呻吟哭泣；當下體的花瓣被魚翔掰開時，前所未有的羞恥感伴隨濃烈至無法化開的情慾席捲全身。

暈眩、暈眩，還是暈眩！在這種越來越強烈的狂喜與悲哀中，不再有言語和思想，只剩下超越心靈、超越時間、超越宇宙的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