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百人突擊隊～

老實說，程大牙的天資實在有夠糟糕的，基本的磁力線操控，他居然花了一天才學會，而照明術、閃電術則學了兩天，還是弄得亂七八糟，經常操作失效。唯獨維修術，他倒是學得一板一眼，看來他就是做工兵的命。

當魚翔帶著他跑出練功房時，已經是三天之後的事情，老工兵七竅上的血跡早就乾涸了。

回到實驗室的路上，又是在甬道中一陣狂奔，弄得士兵們一愣一愣，不知長官搞什麼名堂。

這麼大的動靜，立即把林星語、杭昭月、蔡曦儀三女吸引過來，所以魚翔到達實驗室不久，她們也來了。

「喂，這三天你到底在幹什麼？神神秘秘的，也不告訴我！」杭昭月不滿地問道。

「程上士，表演給她們看看！」魚翔興奮地命令道。

程大牙抓了抓雞窩一般的頭髮，閉起眼睛，存思片刻，試著操作兩組十五根磁力線，可惜他太不熟練，居然失效了。

什麼也沒發生，室內四女疑惑的左看右看，最後都把目光集中在魚翔身上。

「你搞什麼鬼？」冷曉影不客氣地責問。

「等一下妳們就知道了！」魚翔還是信心滿滿。

可是程大牙第二次操作又失敗了，冷曉影忍不住罵道：「裝神弄鬼！一邊去，我還要搞研究，沒時間和你煩！程大牙，你給我老老實實進入實驗艙，我要檢測一下你現在的身體數據！」

看長官為了自己的緣故被人責罵，程大牙心中焦急，於是繼續試著操控磁力線，可他越急，越是操作不順。

見他不聽指揮，仍舊傻愣愣站在那裡，冷曉影心中不耐，命令棒棒糖機寵來抓他。

眼睜睜看著老工兵被機寵抓入了橢圓形實驗艙，愣是一個閃電沒放出來，魚翔不由苦笑搖頭，哀其不幸，痛其不爭。轉頭四顧，他發現蔡曦儀的大眼睛中流露出失望之色，看來這位小女生已經猜出些什麼，但是由於程大牙不爭氣，使她誤以為自己猜錯了。

「弟弟，這三天你和程上士待在一起幹了些什麼？不要緊吧？」林星語關心地問道。

魚翔捏了捏鼻子，正待答話，忽然發現，滿臉歉疚的程大牙正在望者他，見他捏鼻子，於是下意識的也捏了捏鼻子。

老工兵捏鼻子不要緊，可是他心中充滿焦急，這一捏，登時捏下一把鼻涕，要多噁心就有多噁心。一邊的杭昭月也看見了這情景，善良的女生雖嘴上不說，可眉頭已經皺了起來。

就在這時，奇跡發生了。

一串亮麗的閃電小球憑空出現，發出了撕裂空氣所產生的嗤嗤聲，聽起來恐怖之極！

「趴下！」惶急間，不良青年大喊一聲，同時向林星語撲去，一下子把她撲倒在地。

轟然聲震耳欲聾，整個實驗室火頭四起，白煙瀰漫，一片狼藉。

是鏈狀閃電！

根據控制晶片中對閃電術的分級，道一把閃電術分為八階，由低到高依次為：線形閃電、球狀閃電、鏈狀閃電、柱狀閃電、錐狀閃電、罩狀閃電、星雲閃電與雷神之槌。

這三天功夫，魚翔把閃電術的原理已經教給程大牙了，但是老工兵資質魯鈍，只能發出線形閃電，二階球狀閃電怎麼也學不會。想不到現在他焦急之下，竟然超常發揮，越兩階發出了閃電鏈！

「弟弟，你果然好本事！三天時間就教會了這個人閃電術，看來我也能學會哦！」

耳邊傳來林星語嬌柔的聲音，魚翔低頭一看，卻發現自己的臉正貼著女生的臉，連女生輕柔的呼吸都能感覺到，但覺她吹氣如蘭，滿臉嬌羞，大眼睛怔怔注視著自己，不良青年登時心中一蕩，就想親吻下去。

在嘴唇即將接觸紅唇的一剎那，他心中隱隱感覺不妙，眼角餘光一掃，發現蔡曦儀捏緊了小拳頭，編貝般的細齒已經嵌入了唇肉中。

不良青年的動作頓時僵硬了，一時間倍覺尷尬。

這時，杭昭月忽然天真爛漫地叫道：「我知道啦！我知道啦！魚翔，你這三天沒有和程大牙搞那種感情，而是教他閃電術了！」

室內之人皆是精英，這種答案白癡都知道，不過這卻化解了魚翔的尷尬，他站起身，悻悻地說道：「什麼叫做『那種感情』？以後不准妳亂講！」

對於他的訓斥，杭昭月絲毫不以為意，一把拉住程大牙，滿臉期盼地說道：「你發射的閃電威力好大哦！再發一次給我看看好嗎？」

程大牙抓了抓頭髮，喃喃道：「我……我發不出……」

「再發一次嘛！」杭昭月不依不饒。

程大牙被纏不過，無奈之下，只得再次操控磁力線。誰知剛才驚艷的一擊，再也使不出來了，即便最簡單的線形閃電，他也無法操控。

「你是不是裝的？難道你不願意表演給我看？」杭昭月哀怨地說道。

程大牙心中大急，慌亂間，第二次下意識的一捏鼻子，隨著一大把鼻涕飛濺而出，一道恐怖的閃電鏈再次出現，轟然撞擊在實驗室的內牆上，儘管實驗室開啟了對內的護罩，那裡還是焦黑一片，出現一個深坑！

室內眾人都怔住了，呆呆看著他的橡皮大鼻子。

「難道……你……你發出閃電術，一定要先捏一下鼻子？」杭昭月驚疑不定。

「這……不是啊……」程大牙尷尬地說道：「我剛才太緊張了，看見長官捏鼻子，我也跟著捏了一下，誰知心情一下子就平靜下來，然後就能發出閃電了……」

「啊？」魚翔張大了嘴，愣了好半晌，喃喃道：「看來……我以後不能亂捏鼻子了……」

程大牙的閃電術，證明了控制晶片改裝的巨大成功，冷曉影非常得意，接下來的日子，不用魚翔吩咐，她就以極大的熱情投入了改裝工作中。每弄好一塊晶片，就讓一人進行腦波共振，然後由魚翔傳授磁力系術法。

不過，後來進行腦波共振的人，再也沒有像程大牙這樣，需要捏鼻子才能發出閃電術，他們的天資看起來都比程大牙要高。然而，讓魚翔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這些人再怎麼刻苦練習，短時間內也只能發出球狀閃電，無論如何也發不出閃電鏈。因此，程大牙成了獨一無二的奇跡。

當然，這樣的奇跡，魚翔還是認為別發生的好，畢竟太不登大雅之堂了，一個神鬼莫測的術法，居然和噁心的鼻涕牽扯在一起，道一地下有知，恐怕也只能苦笑吧！

而自從見證程大牙能夠發出閃電後，蔡曦儀修煉得更加刻苦了，日以繼夜地練習祖師神拳。

據冷曉影說，她的機寵金剛太特殊了，無法改裝，因此也無法修煉磁力系術法。可是蔡曦儀有自己的想法，她認為程大牙能夠發出閃電，關鍵原因之一，是修習了祖師神拳，只要把祖師神拳學到家，或許將來有一天，她也能發出閃電術。

看到她這樣刻苦，林星語自然不甘落後，拉著杭昭月也努力練習。不過，這位女生顯然沒有蔡曦儀用功，她不願像蔡曦儀那樣埋頭苦練，而是拖住魚翔，讓他不斷指導。

時間就這樣一點一滴過去，小船隊在變異的空間環境下，艱難地行駛，能量塊越來越少，可是天性樂觀的魚翔並不著急，因為按照計算，剩餘的能量塊足夠支撐到海波星域了，那裡正是任大愚族人聚居之所。

這一天，所有原鏗鏘玫瑰女兵，以及程大牙招來的老工兵，終於都完成了第二次腦波共振。

魚翔把他們集中起來，苦訓三日，然後從這些人中挑選出一百位戰士，編成了突擊隊。

手下就五百來號人，戰艦上事務繁多，不可能全部變成突擊隊員，所以魚翔挑出的一百人是眾人中資質最好的。一百人中，女生佔了三分之二，畢竟能夠進入第三女子軍事學院的女子，天資再差也差不到哪裡。

這一百人中也包括了戰艦各個功能組別的負責人，別艷艷當然在其中，她是所有人中第一個學會閃電球的。

剩下的人，也以百人為單位編成四組。這四組人儘管不像突擊隊員一般整天訓練，但是必要的練習也不可或缺，他們每天將輪訓四個小時，以後隨著水平的提高，逐漸降低訓練量。

就這樣，魚翔帶領著手下開始了艱苦卓絕的苦練。

艦內整天鬧哄哄，其他各方反應不一。

追隨林星語而來的森林眾人一開始瞧不起魚翔，他們以為魚翔是在搞格鬥訓練，而在艦上訓練，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現代戰艦兵種，除了格鬥兵外，其他兵種根本不需要與敵人廝殺，關鍵是深諳技術、操作熟練，預警兵、倉儲兵、巨炮兵等兵種去訓練廝殺技巧，又有何用？

他們抱著看笑話的心態而來，可是當他們看見這些士兵能夠發出閃電時，臉色都白了！這不是孤立的閃電，而是群發！產生的威力驚天動地，整個訓練艙室不停巨震，如同爆發山洪海嘯！

艙室內壁的護罩不斷增強，可還是抵擋不住閃電群，因為在冷曉影加固對內護罩的同時，突擊隊員的水平也在提高。每一次護罩改建後不久，冷曉影就要再次制定，重修計劃，而計劃永遠跟不上閃電群威力的增強！

至於天犬座眾人，儘管尊稱魚翔為長老，但是在一開始，他們也與森林眾人一樣，覺得魚翔在胡鬧。然而，在他們見識了突擊隊員的能力後，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轉變，一個個哭著喊著要求參加訓練，懇請魚翔也讓他們再次進行腦波共振。

叫得最響的就是巴巴拉，後來連陳小年也來請求了。這位愛哭的大叔抱住魚翔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淚，要求魚翔幫助他改建機寵。直到冷曉影出面說明特殊機寵無法改建，他才作罷。

但，這兩人還是不死心，居然纏住了程大牙，讓他傳授祖師神拳。

此時程大牙臉孔一板，告訴他們，這是禁忌！

「你們開玩笑嗎？怎麼能夠提出這種無禮要求？宇內難道還有什麼門派隨便傳授自己絕學的嗎？你們去騰龍派懇求，看他們會不會把絕技傳授給你們？哼哼，恐怕你們剛剛提出這個要求，就被別人扁死了！」

「是這樣啊？那好，我們拜你長官為師，這樣總行了吧？」巴巴拉恬不知恥地說。

這小子說到做到，立即拉上陳小年，去進行拜師大計，還帶上了天犬座所有隨行的勇士。

幾百號人跪趴在地上，大表忠心，又哭又喊，場面蔚為壯觀，就像在辦喪事。面對此情此景，魚翔根本無法拒絕。

「大叔，你別再抱住我大腿了，我還沒死。」

「死了我還抱什麼？你莫不是認為大叔神經不正常，喜歡抱屍體吧？」

魚翔一陣眩暈，最後只能答應天犬座眾人的拜師請求。就這樣，巴巴拉口中的「長老」變成了「師傅」。

魚翔並不認為自己能夠為人師表，不讓他們叫師傅，然而對於這一點，程大牙卻非常堅持，老工兵認為這些人又不是魚翔屬下，如果不立一個名分，憑什麼把絕技傳授給他們？

不論如何，從這天開始，參加訓練的人中，出現了天犬座勇士。

半獸人長老黑神風已經出關，當他站在訓練場邊，看著無數閃電此起彼伏時，不由仰天長歎，喃喃自語道：「看來……事隔幾千年後，異能術士將再次出現在銀河系中……」

儘管巨大的危機就在身後，但是在魚翔影響下，整艘艦船內所有人，都抱著樂觀的態度，積極工作與訓練，這一點與橡皮肚號以及血屠號形成了劇烈反差。

然而，所有人中最忙的不是魚翔，也不是冷曉影，卻是秦晶如。

自從上了艦船後，小女生就無所事事，金融投資錢生錢的遊戲沒得玩，除了每天數一下紫晶幣，她就只能搖著兩根小辮子，在艦船中前後晃蕩。

不過這種狀況並未持續多久，因為不久之後，她就找到了她能做的事情。

閒極無聊下，她主動管理起人事與資財來。小女生把魚翔與自己的屬下都登記在冊，做了一份人力資源表格，列明了所有人的特長及職務，然後給他們重新制定崗位手冊。

有了崗位手冊，就要照做，這等於是重新給個人分配職務，許多人並不服氣。可是小女生為崗位手冊配置了崗位津貼，把住了他們收入來源，這就讓他們只能低頭了。工資是小女生發的，他們還能怎樣？

當初組建部隊時，上面命令魚翔自己招人，可是後來去申請補給時，魚翔又什麼都沒拿到，說起來，這些人的薪水，以及艦船的補給，都是魚翔自己掏的錢，也就是從那一億紫晶幣中撥出。

現在，小女生把艦船上所有物資重新登記造冊，並制定了飛向未來號的預算，而眾人的崗位津貼就來源於預算。本來亂七八糟的艦船財政，被小女生弄得井井有條，制定了組織的資產表。

這樣一來，從財政角度來看，這支部隊其實變成了魚翔的私人部隊，如果不計大小，說起來魚翔等同於一個軍閥了。

這些還算了，關鍵是，秦晶如一手建立了勳功獎勵系統。這個獎勵制度不同於輝南軍方正式的勳功制度，是一個獨立的系統。按照小女生的說法，輝南目前的勳功制度不適用這艘艦船，重新弄出一套來，有利於眾人奮發向上。

比如，她讓冷曉影製作了金、銀、銅、鐵四種徽章，普通艦員沒有徽章，而能隨意發出線形閃電的人，就能獲得鐵質徽章，稱作「鐵徽武士」。能發出球狀閃電的將獲得銅製徽章，稱作「銅徽武士」，以此類推，每上一級，津貼就翻番。

目前除了程大牙這個特例，只有部分突擊隊員是銅徽武士，人數並不多，只有十幾人。但是，眼看他們掛上銅質徽章，拿著翻倍的津貼，其他人當然不服氣，也想獲得這個榮譽，不然豈不是被人小看？面子往哪裡放？

而只要夠努力，他們就有希望獲得，所以他們訓練得更加賣力，甚至希望自己最先獲得銀質徽章，到時候在這些銅徽武士面前耀武揚威一番，大大露一次臉。

這個制度的建立，使得整艘艦船的人更加努力工作與訓練，幾乎爭分奪秒。然而，大出眾人意料之外的是，第一個取得巨大突破的人，並不是他們中的一員，而是……蔡曦儀！

蔡曦儀、林星語、杭昭月、巴巴拉以及陳小年等人，由於機寵比較特殊，無法利用腦波共振控制晶片進行改裝，他們只得從練習祖師神拳著手。

一開始，他們都練得很刻苦，但是誰也不知道，這樣練下去，是不是能夠感覺到磁力線。由於這個不確定性，因此練到後來，他們大多數都開始鬆懈了，唯有蔡曦儀苦練不輟。

小女生的個性非常堅忍，這與自小所受到的非人訓練有關係，也因為這樣，隨著時間的流逝，她的進度遠遠超過了眾人。

終於有一日，她忽然來找魚翔。

「我……我想……」小女生囁嚅半天，就是說不出要幹什麼。

「怎麼了？」魚翔拉住她雙手，以盡量柔和的聲音問道。

「這套祖師神拳好古怪哦，我感覺……感覺想撞牆……」小女生說完後，小臉通紅，顯得很不好意思。

「撞牆？這……這太好啦！」魚翔怪叫一聲，又蹦又跳。

蔡曦儀反而被他弄得莫名其妙，低聲道：「這哪裡好啦？」

「你不知道，我以前也想撞牆，嘿嘿！這時只要去撞電極柱就行了！」一邊說，魚翔一邊考慮拿什麼來代替虛擬實境中的電極柱。

想了半天，他還是去找冷曉影，把情況詳細述說了一遍。

少女科學家靜靜聽他說完，然後沉思半晌，接下來花了一天時間，做了一個古怪的頭盔。

頭盔有著雲朵的外形，不過魚翔看過後，卻認為……

「喂，它是燙髮用的嗎？原來妳也這麼臭美！」

「胡說！這是超導頭盔，能夠產生很強的可控電流，不懂就老老實實待著，別來礙事！」

冷曉影一邊訓斥，一邊讓蔡曦儀進入生理護衛艙，並讓她把頭盔戴上。

隨著電流強度的增加，透明艙內的蔡曦儀開始面露笑容，魚翔也越發欣喜。如果是不知道的人誤闖進來，還以為碰到了一屋子精神錯亂的怪胎。

其實，以前每當魚翔去撞電極柱，都能體會到一種美妙無比的享受，被高壓電流衝擊的身軀舒爽無比，讓他有一種如在雲端的感受，想來蔡曦儀此時正在體會這種絕妙感覺，所以他才興奮不已。

電流越來越強，魚翔看了看邊上的指針，發現強度已經到了一個恐怖的數值，以前的電極柱絕沒有這樣強的電流，他終於開始擔心，可是看蔡曦儀的表情，仍未露出痛苦之色，因此他也沒有阻止冷曉影的操作。

又過了一會兒，電流已經浸潤蔡曦儀整個軀體，魚翔閉目察看，驚訝的發現，小女生的生命磁場如同恆星般燦爛奪目，不可仰視！

以前蔡曦儀的生命磁場就遠比普通人強大，但是比起黑神風與楚大風這兩位長者，還是頗有不如，然而現在，那爆炸式的生命磁場簡直可以用恢宏來形容！在魚翔的感知中，處於生命磁場中央的磁力線，已經匯聚成一泓青潭，那蘊藏的巨大能量，給人一種極大的壓迫感！

魚翔整個人怔住了，正在他發愣時，變故陡生。

包裹住蔡曦儀顱腔的超導頭盔，忽然發生了爆炸！

一聲轟然巨響，白光刺目，魚翔身軀陡震，被無可抗拒的氣浪撞飛出去，正好撞擊在冷曉影身上，然後兩人一起倒飛，撞破實驗室的護罩。緊接著氣浪翻捲而來，更大的爆炸隨即發生。

電光石火之間，魚翔抱住冷曉影，著地一滾，迅捷的轉過甬道拐角，避開了爆炸的鋒頭。

當兩人站起來時，驚訝的發現，整個實驗室的外牆已經毀了，七零八落的機器殘骸中，蔡曦儀茫然失措地站著，身上還在冒煙……

「喂，放開我！」

耳邊傳來冷曉影冰冷的聲音，魚翔這才發現，小女生正在自己懷中掙扎，剛才下意識間，他抱得太緊了，女生掙不脫。

「不放！」

「你真無恥！」

「這種話早就聽膩了，妳不能換一些新名詞嗎？」

正在糾纏不休時，魚翔忽然感覺不對，一瞬間，天花板似乎變成了地板，而地板卻變成了天花板，兩人一起向天花板「掉了下去」！

砰的一聲，天花板被砸出一個凹坑。魚翔莫名其妙抬頭張望，卻見蔡曦儀「倒立」在眼前，一雙大眼睛正茫然看著自己。

腦海中靈機一現，魚翔張口問道：「妳難道感知到重力線了？」

「重力線？」小女生低頭思索片刻，喃喃道：「這麼說，這些筆直的線條都是重力線？」

剛才爆炸過後，蔡曦儀就清醒過來，入目所見，都是筆直的線條，這與近些天眾人口中所說的磁力線不一樣，這讓她大為奇怪。當她看見魚翔抱住冷曉影時，心中隱隱生出一絲醋意，意識觸動了通過兩人重心的線條，然後魚翔與冷曉影就突然飛了上去。

此時經魚翔一提，她終於體會到，自己與別人不同，竟然「看見」了重力線！

這一激動，頓時失去了對重力線的控制，魚翔與冷曉影又摔了下來。魚翔正好處於下方，摔得他齜牙咧嘴。

「啊唷！好痛啊！」魚翔大聲嚷嚷。

蔡曦儀急忙扶起他，歉然道：「對不起，我沒注意……」

一邊說，她一邊伸出小手，幫魚翔搓揉痛處。

不良青年轉頭朝向冷曉影，得意地眨眨眼，冷曉影哼了一聲，一臉悻悻然。

「對了，小儀，妳不和機寵合體，也能感覺重力線？」魚翔想起自己脫離鍋巴，獨自感受線條與小點，可是費了好大功夫的，難道蔡曦儀一下子就做到了？

小女生卻搖搖頭，解釋道：「我的機寵金剛可以分拆組合，身上的貼身甲其實是機寵的一部分，我一直穿著它，所以看似沒有合體，其實我一直都與機寵處於合體狀態。」

魚翔這才恍然，不過，即便如此，這個結果還是大出他預料之外。現在看來，獲得異能並不一定是由感受磁力線開始，第一次感受到的，很可能是其他力系，蔡曦儀就是活生生的證據。這件事，當年的道一知道嗎？

對於重力系術法，魚翔自己也不甚了了，他只創製了異香飛罐的招式，不過這顯然不適合小女生。

接下來的一天，他把自己操控重力線的心得告訴了蔡曦儀，其他就只能靠小女生自己摸索了。

時間一天天過去，這一日，逃難的小船隊終於接近了海波星域，而百人突擊隊由於刻苦訓練，成績斐然！已經有三十七人能夠發出閃電球，獲得了銅徽武士的稱號。假以時日，魚翔有信心讓他們全體都能發出閃電球。

身邊的人因為他而能力大進，可是他自己本身的能力卻進步緩慢。

目前在磁力系方面，他仍舊只能釋放錐狀閃電，頂多能多放幾個而已；至於重力系，就只有異香飛罐這一招拿得出手，其他飛行與控物方面的術法當然也會，但都不是主攻術法；弱力系的術法，他只知道貝塔射線，可由於缺乏裝備，發出的射線威力太小，無法用於實戰。

不過，即便能發出具有殺傷力的射線，似乎也沒什麼了不起，軍火市場有現成的射線槍、射線炮買賣，一個不懂弱力系術法的人，也能發出致命射線，這是不是說，弱力系術法沒用？

魚翔一個人坐在修煉室中，考慮再三，否定了這個結論。

其實，如果應用得法，以他操控弱核力的能力，應該弄出比射線槍威力更大的術法才對，而射線炮儘管威力強悍，可它體積巨大，沒有異能術士發出的射線靈活，而且，如果異能術士水平到家，也能發出強悍的射線，兩者準備時間應相差不大才是。

那麼，要怎樣才能創製一個弱力系攻擊術法呢？或者……去向冷曉影要一小塊濃縮鈾，試著操控核爆？但是，在這個年代，核爆的威力並不怎麼樣，爆炸看起來很威猛，但是爆炸方向與烈度都不好控制，很難撼動打擊目標的各層護罩。

如何才好呢？

魚翔陷入沉思。過了好久，他忽然聯想到郝向月，那隻禿鷹使用針狀物，所以很容易突破別人護罩，那是因為針頭夠細夠硬。他當然不會去學東方不敗，但是……他能不能製造一桿龍槍？

槍尖與針狀物類似，也是夠尖夠硬，無堅不摧，而且在槍尖儲存高濃度放射性物質，隨時可以放出高能射線！

產生高能射線的設施都非常龐大，但他卻可借助弱力系術法來完成。到時候龍槍刺入敵人護罩，射線立即激發，這樣一來，誰能與抗？恐怕即便是任大愚，也只能聽任他宰割吧？

這好比炸毀一座大廈，一顆炸彈直接丟向大廈，另一顆炸彈埋入大廈承重梁下，當然是後一種造成的破壞大得多！

核彈就好比是前一種，而龍槍的槍尖正是後一種！

不良青年越想越興奮，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去找冷曉影。有這位少女科學家在，裝備問題就是好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