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決勝天花板～

在進化塔下層所有人都絕望的時候，林星語站了出來。不得不說，這位如詩如畫的女子有著驚人的感召力，她待在哪裡，哪裡就有一種無以言喻的安詳。在她的提醒下，所有人都把注意力轉向了天花板。

「我們在進化塔中已經待了七天多，諸君的能力也向前跨越了一大步，想必都能感覺到，那股浩瀚如海的能量大潮來自進化塔上端！那上面肯定有某些我們不知道的秘密，現在我們已陷入絕境，即便顓孫兆赫先生來了，恐怕也無濟於事！那麼，我們何不打破天花板，看看上面有些什麼？或許……這是目前我們唯一的出路！」

她的話語充滿煽動性，而她的神態卻是那麼雲淡風輕，這兩種背道而馳的東西，在她身上奇妙的結合起來，使年輕精英們安定下來，心中重新湧現一絲希望。

這些天，所有人都取得了驚人進步，擊破天花板這種小事，在他們想來應該輕而易舉，然而事實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首先登場的是顓孫睿平，在遺忘一族年輕人中，他是數一數二的高手，因此當仁不讓，第一個出手。

通過七天修煉，他百尺竿頭，更上層樓，超越了高級御能術士的境界，初步達到御能使者之化境，這是了不起的成就，現今在遺忘一族中，晉級御能使者的人屈指可數，即便元老之中，也很少有人能進入這個境界。

眨眼間招出那十二支祖傳合金劍，顓孫睿平一聲大喝，十二支合金劍居然在空中排成一條直線，首尾相連，以雷霆萬鈞之勢，閃電般射向天花板中間的一點！

速度太快了，以至於十二支劍與天花板的撞擊只發出了叮的一聲；力量也驚世駭俗，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巨大的震動。

「絕佳的御劍術啊！」另一位年輕高手讚歎不已，顓孫睿平的本事讓他自愧弗如。

其他人心中也大多與他擁有同樣的想法，臉上都露出羨慕之色。

然而，當十二支劍調頭飛開時，眾人都傻眼了，連續遭受十二次密集攻擊，天花板上的那個點，居然僅僅出現摩擦的焦黑色，連一點渣子都沒掉下來。

大家不由面面相覷，天花板是什麼材質？這硬度實在太變態了吧？

顓孫睿平顯然也沒料到會出現這種狀況，臉上忽青忽紅。自己出劍時那麼大的聲勢，結果雷聲大雨點小，什麼破壞也沒造成，這豈不是在眾人面前出醜露乖？

咬咬牙，他再次操縱重力線，十二支飛劍散了開來，劍尖全都指向那個焦黑小點，在半空中圈成一圈，形成一個圓錐面，不斷旋轉，聲勢看起來比第一次更大！

顓孫睿平吐字開聲，「去！」所有合金劍瞬間加速，同時刺中了那個點！

飛劍破空的銳嘯聲與撞擊天花板的聲音，是一起傳入眾人耳中的。合金劍衝刺速度過快，早已超越音速。

可悲的是，如此威猛的一招，造成的結果僅僅比第一次略好而已。這一次確實掉落一些粉塵，但眾人都是目光銳利之輩，抬頭看向目標點，馬上就發現，那裡只有一個小凹坑，就像醜女臉上的小麻子，閃閃發光，似乎在嘲笑顓孫睿平不自量力。

所有人都震驚了，直到此刻他們才明白，這座進化塔待在環境如此惡劣的脈衝星軌道，萬年來一成不變，也不需要修理，製造它的材質絕非普通，恐怕星垣強者在此，也破壞不了。

然而，還是有人不信邪，眼見顓孫睿平愣在當場，另一個年輕精英不由跳了出來。

此人曾經與顓孫睿平一起去找過魚翔麻煩，後來被蔡曦儀折服，成為蔡曦儀的崇拜者之一。他與顓孫睿平一樣，是重力系高級御能術士，現在也順利晉級御能使者。

他的武器是九把刀，名字竟然與武器一樣，叫做「九刀」。據說他這九把刀是祖傳的，族中每一代獲得九把刀傳承的子弟，本來的名字都將丟棄不用，改名叫「九刀」。

他取出武器，鄙視地看了顓孫睿平一眼，然後把目光投向天花板，傲然道：「破壞力最大的角度難道一定就是直角嗎？武器筆直衝擊上去，有時造成的效果，遠不及傾斜衝擊！」

隨著他的聲音，九把刀首尾相接，在半空中旋轉起來。眾人都知道，這是他的起手式──「九刀連環」！不論是攻擊還是防守，都無懈可擊，在資格選拔賽上，許多人就直接敗在這起手式上。

聽他如此說，眾人心中重新湧起一線希望，只有顓孫睿平瞪了他一眼，道：「九刀兄既然有把握，但請一試，只要能擊破這個天花板，睿平將甘拜下風，以後一輩子追隨九刀兄驥尾！」

自從受元老們召喚，兩人碰面開始就一直在暗中競爭，彼此都希望自己能壓對方一頭，成為遺忘一族年輕一代的領軍人物。這種競爭到了資格賽上，已經呈現白熱化。兩人各自斬將過關，希望能在淘汰賽上遭遇。可惜的是，資格賽只是為了取得進入進化塔的資格，不會比試到最後，兩人一早就出線了，根本碰不上頭。

所以，兩人心中都有點遺憾，從而把希望寄託在進化塔修煉上，指望自己得到進化塔提升後，全面超越對方。

眾人大多知道此事，眼見顓孫睿平擺出這種姿態，說出此種話語，都不由一驚。一輩子追隨驥尾，豈不是說，只要九刀擊破天花板，顓孫睿平就要一輩子做他小弟？

而顓孫睿平下面的話更讓他們吃驚，「大家注意！我有一個提議，今日只要有人能在天花板上開出一個洞，這裡所有人以後就奉他為老大！大家認為可以嗎？」

他剛才出了大醜，心有不甘，豁出去了。其實他心中並不認為有人可以擊破天花板，只是想挽回一點面子罷了。

九刀傲慢地看了他一眼，想都不想就大聲說道：「我贊成！」現場除了顓孫睿平，就他最有機會，他當然第一個同意。

眾人面面相覷，既然在場兩位功夫最出類拔萃的人都贊成，年輕人喜歡熱鬧，不甘後人，當下也紛紛表示接受。

九刀卻把頭轉向了海盜頭任大愚，問道：「任兄也同意嗎？」

任大愚雖然在選拔賽上表現不佳，勉強獲得資格，但他的修煉艙剛好分在九刀邊上，而九刀又比較細心，這些天觀察過任大愚修煉艙門口的指示燈，發現其吸收生命能的指數每日翻升，後來已經到達驚人的地步。他懷疑任大愚的能力已經越級提升，此時又沒表態，所以才單獨詢問。

海盜頭仰天狂笑，道：「有什麼不同意的？哼！既然你們把老大的位置送到我頭上，我還能不接受嗎？」

「狂妄！」顓孫睿平冷冷罵道。

九刀也是臉色一變，卻沒發作，只是輕輕點頭，然後轉向林星語與杭昭月，以紳士的禮節鞠了一躬，和氣地說道：「請兩位尊貴的小姐讓開幾步，以免被我的武器誤傷。」他對同性傲慢，但是看到美麗的女子，卻都表現得彬彬有禮，不像顓孫睿平，連看美女也用鼻子看。

杭昭月對他這一點頗有好感，笑道：「希望九刀一擊成功，把那個壞海盜氣死才好！」言罷，她瞥了任大愚一眼，還做了個鬼臉。

「如您所願！」九刀又是臉帶笑意鞠了一躬。

林星語卻一言不發，拉著杭昭月後退幾步。她心中非常焦慮，以她的眼光，早已看出九刀與顓孫睿平半斤八兩，既然顓孫睿平無法撼動天花板，那麼九刀多半也不行。可是如果天花板破不開，眾人最後的希望也沒了……

在她憂慮的心緒下，九刀終於開始操縱武器。那九把刀就像穿花蝴蝶一般，在空中來回穿插，籠罩了一大片，怪不得他要兩人讓開一些，不然還真會傷到人。

不過，結果正如林星語所料，九把刀雖然舞得好看，氣勢也不差，攻擊天花板上那個焦點時，也是多角度同時進擊，破壞力從各個方向透了進去，然而……當一串密密麻麻的碰撞聲結束後，眾人看向目標處，卻發現那個麻子般的小坑僅僅大了一點，變成了碗形凹坑。

「哈哈哈……這只碗真夠大！不過，如果用這樣的碗盛飯，我或許可以吃下一百碗！」任大愚無情地嘲笑道。

九刀臉如死灰，對任大愚的譏諷聽而不聞。剛才那一串密密麻麻的碰撞中，他最起碼擊出了上千刀，可謂迅雷閃電，狂風暴雨，然而卻僅僅造成這一點點破壞。要想擊破整個天花板，或許一百萬刀都辦不到，而他的腦波根本不足以支撐！

「小語，看來強攻不行啊！妳用弱力分解試試看呢？」杭昭月望著小坑皺起秀眉，輕聲對林星語建議。

林星語微微點頭，沉吟片刻，卻把目光轉向任大愚，淡淡道：「你過來。」

「我？」任大愚一愣，但還是乖乖走過去。

林星語清澈的目光帶著一股無法形容的壓迫感，讓他內心深處忽然出現一種錯覺，似乎自己無法違抗她的旨意。

「我剛才體察過了，構造進化塔的材質很古怪，分子結構應該是勾連式的，極其穩固，你是磁力系高手，又有這桿『大道歸一旗』，能力可獲得巨大增幅，可以試著操控分子間的電磁力，改變分子結構……」

說到這裡，林星語看了看任大愚擎在手中的大旗。為了護旗一族的面子，為了海盜頭在一群年輕高手中不至於出醜，在資格選拔賽前，趙丹元把這桿旗幟傳給他了。

「這是我們磁力系的秘術──腐蝕術吧？我跟著趙叔叔學過。」任大愚老老實實說道。在林星語目光壓迫下，他發覺自己居然狂不起來。

「嗯，沒錯，就是腐蝕術！」林星語讚許地點點頭。

而海盜頭卻驚訝的發現，自己就像回到小時候，得到了長輩的誇獎，心中有點沾沾自喜。

林星語繼續說道：「這種材質有自我修復功能，它們分子間的電磁力會自己恢復，所以在你分解開它們時，我立即出手，使用弱力操控，讓它們的原子發生衰變，徹底改變它們的物質屬性，這樣它們就無法自我修復了……明白了嗎？」

「既然這樣，林小姐怎麼不直接進行弱力操控？直接讓它們的原子發生衰變不就行了嗎？」九刀眼見大美女要和海盜頭合作，心中不爽，不由出聲詢問。

「這種材質的分子間存在很強的電磁力，而那種分子結構，會嚴重干擾弱力操控，必須先把它們由分子拆解成原子，然後我才有把握。」林星語耐心地解釋道。

這麼一說，眾人都明白了，也不再有意見，兩人隨即開始分工合作。

任大愚一揮擎天大旗，大旗無風自開，旗面繡著的那幅陰陽八卦圖居然活了過來，自動開始緩慢旋轉，兩隻陰陽魚眼給在場所有人一種詭異的壓迫感。

不久之後，密集的磁力線貫穿陰陽魚眼，幾乎凝結成實體！

杭昭月大吃一驚，她曾經見過趙丹元使用這桿旗對付釘耙怪，然而現在，這桿旗在任大愚手中所發出的威勢，竟然遠遠超越了它的原主人趙丹元！

其他人也驚訝不已，隨即就是深深的羨慕。畢竟任大愚在進入進化塔之前，他們還不把他看在眼裡，而此刻他所展現的威勢，卻讓他們產生高山仰止之感。這只能說，任大愚在進化塔的幫助下，能力超級躍升，已經隱隱進入磁力系御能使者的行列！他們紛紛感慨，自己提高的幅度怎麼沒那麼大？這海盜頭也太幸運了！

驚人的磁能向天花板湧去，在場許多磁力系的高手都自嘆弗如。在這麼大的磁通量下，普通物質的分子早就該分解得一乾二淨，然而……天花板僅僅被腐蝕了薄薄的一層，即便這一層，還有隨時凝固復原的趨勢。

林星語心中暗歎一聲，不再多想，開始操縱弱力，使腐蝕層的原子發生衰變，把它們轉化成另一種物質。

不得不說，林星語想出的辦法非常有效，如果進行合作的兩個人都有無窮的腦波能量，如果時間也不是那麼緊急，那麼或許有一天，天花板真能被他們分解掉。

但是現在……

「在場還有弱力系的高手嗎？快來幫忙，群策群力，現在不是計較誰當老大的時候！」林星語一邊施法，一邊轉頭吩咐。

她的腦波強度下降得很厲害，而任大愚由於有大旗增幅，腦波能量使用起來非常節約，還能堅持，所以林星語才呼喚弱力系的人加入。

場中登時站出十多個人，二話不說，開始凝神操縱弱力。

林星語卻搖搖頭，越發憂慮。

異能四系中，磁力系與重力系的人才最常見，弱力系的修煉者就非常少了，只佔很小的比例。

而開悟時能感受到強核力的人更少，幾乎萬中無一，即便這樣，強力系修煉者一開始還得遭遇一個幾乎不可逾越的障礙──強核力操控需要極高的腦波強度，而剛剛入門的強力系修煉者，根本不具備這樣的腦波強度，也就是說，他們幾乎是無法使用任何術法的廢物！

也因此，歷來強力系修煉者極少，能出頭的都是強者。這次資格選拔賽中，沒有任何一個強力系的人入選，所以現在進化塔中根本找不到強力系修煉者。

「不然的話，以強力系修煉者的核爆術，或許可以硬生生炸開天花板……」林星語默默想道。這些天與天宸星域的年輕高手為伍，又經過資格選拔賽，她掌握了大量修煉上的知識，所以才能得出這個結論。

不過，現在想這些都沒用，她又把注意力轉到那站出來的十多個人身上。這十多個人全部達到弱力系高級御能術士的水準，某些還到達了頂端，差一點點就能突破瓶頸，進入御能使者的行列。

可悲的就是差這麼一點點，御能使者的能力與高級御能術士天差地遠，這是量變到質變的過程。才觀察片刻林星語就發現，這十多個人聯合出手，產生的效果卻僅能頂上她一個這樣的御能使者，而天花板還不知道有多厚！

「咦？」正在施法的任大愚忽然說道：「你們有沒有感覺到整塊天花板正在震動？」

震動最直接的表現就是分子振動，是電磁力的體現，所以在此方面，任大愚的感覺極端敏銳。

可其他人卻遠不如他，什麼感覺也沒有，都茫然搖頭。一直待在一邊無所事事的吳小胖還譏笑說：「你莫不是腦波使用過度，產生幻覺了吧？」

「或許是星震的餘震？」另一位磁力系高手疑惑地說道。

聽他這樣說，眾人都把目光投向落地舷窗外。

此時，進化塔外的超新星回落環風起雲湧，宇宙塵埃形成一個個恐怖黑暗的漩渦，看起來隨時會把整座進化塔吞噬進去。這種天地宇宙之威，沒有見識過的人真的很難想像。

年輕高手們儘管都初生牛犢不怕虎，但眼見這種威勢，仍都臉色青白。

又過了片刻，林星語的腦波強度已經下降到臨界點，頭痛欲裂。而那十幾個弱力系高手，也都累得眼冒金星。可惜……天花板僅僅被腐蝕掉兩三公分的一層，至於它到底有多厚，誰也不知道。

所有人都有點絕望，顓孫睿平仰天長歎，道：「看來今天，我們中間是不可能出現老大了！」

林星語心中不由苦笑，都到這時候了，這些狂妄的年輕人還念念不忘爭強鬥勝。她腦海中不由出現了魚翔的影子，要是那個壞傢伙在這裡，必能想出一些鬼點子來解除危機吧？

任大愚看了看倒了一地的弱力系異能術士，終於一揮大旗，停止施法。

一片寂靜中，吳小胖忽然站了出來，胖嘟嘟的臉上帶著興奮的笑容，大聲說道：「你們都不行了吧？哈哈，那麼接下來讓我試試看！」

他一聲召喚，暴熊機寵登時與他合體。

眾人都愣愣看著他，不知他要做什麼。可是當小胖子指揮暴熊機寵高高衝向天花板時，許多人都笑了！

他們都是異能術士，能夠直接操控場能，並不看重與機寵合體的優勢。在他們想來，機寵頂多能增強近戰能力，對於動輒發動閃電術與御劍術的他們而言，肉搏戰實在是不值一提。在他們看來，機寵唯一的用途，就是進行腦波共振，用來開悟。

當然，某些能增幅腦波的機寵，也是不可多得的寶貝，但那都是上古流傳下來的，吳小胖這隻暴熊機寵，左看右看也不像上古機寵，靠什麼去擊穿天花板？

可是小胖子卻很得意，經過進化塔修煉，他居然意外開悟了。現在他是憑借翔天術自己飛起來的！

說起來，異能術士到達高階，都能自動感悟到其他場能，磁力系的能感受到重力場，重力系的能體會到磁力場。然而，這種性質的感受，不足以支撐他們施展別系高級術法，但一些低級術法卻能修習，這就包括翔天術。所以在場大多數人都會飛，沒人把這當回事，只有小胖子才沾沾自喜。

「嘿嘿，我飛得好看嗎？」小胖子一邊飛，一邊得意洋洋叫道。

「呸！噁心，與他為伍一起修煉，真是一種恥辱！」

「喂，我說你這個小胖墩，你是開後門進入進化塔的吧？別丟人現眼啦！」

「你這爛胖子也想破開天花板？你做夢還沒做醒吧？」

「這小子居然敢做夢當我們老大，要不是老子心情不好，賴得動手，早衝上去揍他了……」

眾人七嘴八舌，紛紛辱罵吳小胖。

在他們想來，破開天花板這件事，只有實力強橫的人才能去嘗試，畢竟誰破開，誰就是老大。這小胖子卻不知死活，敢於衝上去，這豈不是不把他們看在眼裡？對於他們來說，小胖子的舉動顯然令他們顏面掃地，是對他們的羞辱。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他們大跌眼鏡，不敢置信！

只見吳小胖神威凜凜大喝一聲，「變！」

然後暴熊機寵的爪子忽然開始變形，不一會兒功夫，一隻碩大的鑽頭出現在眾人面前。

「嘿嘿！我老爸給我弄來的這隻機寵，質量可好啦！」吳小胖賣弄道：「你們知道這是什麼鑽頭嗎？諒你們這些鄉巴佬也不知道！實話告訴你們，這是『金剛不倒鑽頭』，宇內僅此一架，比同樣大小的紫晶石更值錢呢！」

「該死的小胖子，你難道以為，區區一隻鑽頭就能鑽開那變態的天花板？」

「小胖墩，如果鑽不開，你不會脫下褲子用自己的小傢伙去鑽吧？哈哈哈……」

「哪可能？哈哈，他的那個小傢伙難道也是金剛不倒？」

「真噁心！你們看哪，那個什麼『金剛不倒鑽頭』，是不是有點像大屌？該不會是按照他自己小傢伙的造型，倒模出來的吧？」

一片嘈雜聲中，吳小胖被說得惱羞成怒。在輝南國內，他一直被別人當作寶貝一樣捧著，誰知在這裡，別人根本不把他當回事，讓他心理很難適應。

可他又自知不是這些人的對手，如果起了衝突，自己多半吃虧，所以他只能悶哼一聲，啟動鑽頭，開始打洞。

所有人都像看笑話一樣看著他的動作，沒有人認為那鑽頭能有作用，畢竟這天花板集合眾多高手的力量也弄不開，哪可能被一隻鑽頭鑽穿？

但是，世事常常出人意表，很多被認為不可能的事情，它們都發生了。那隻陽具造型的鑽頭，也許得到了天神的祝福，或者惡魔的詛咒，它居然發出呼嘯的風聲，然後堅挺、穩定、義無反顧地向上深入！

譏諷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驚訝，然後是又羞又惱。如果吳小胖真靠鑽頭鑽通天花板，他們豈不是都要奉小胖子為老大？

一想到這個小胖子功夫差勁之至，他們就感覺不能忍受。如果以後要成天跟在他身後大呼「老大」，他們簡直不敢想像那是怎樣的恥辱。

可事到如今，畢竟應付危機要緊，他們勢必也不能阻止，這可如何是好？

正在此時，任大愚忽然道：「不對勁！剛才的震動絕非外間星震引起的……」

他的目光緊緊盯住天花板，一字一頓說道：「它應該來自上面！」

其實已經不用他多說，因為就在他說話的當口，震動越來越強烈，轉眼間就變得震耳欲聾！

所有人都再次把目光投向天花板，卻不是看小胖子，而是感到了深深的恐懼。上面到底是什麼？能發出如此巨震？

「這……這裡的環境簡直不是人待的，不但有星震，還有古怪的巨聲，唉！真不該來，或許這裡比傳說中的勇敢者星橋更可怕！」吳小胖已經停下鑽頭，臉上的興奮不見了，一個勁唉聲歎氣。

「來之前我就知道不太妙，」九刀接口喃喃道：「我家先祖的筆記上曾有記載，星震的規模是與上次發生星震的時間間隔成正比的，上次星震還是在顓孫兆赫元老晉級的時候，隔了這麼久才再次爆發，規模之大可以想像……也不知上面怎麼想的，居然仍讓我們來此，唉……」

歎了口氣，他搖搖頭，道：「勇敢者星橋算什麼？我看……即便星際海嘯，恐怕也不如這裡恐怖吧？」

正當他說到這裡，頭頂上忽然爆發驚天動地的轟然巨響，然後一個嗤之以鼻的聲音傳來，「嘿嘿！你們見識過星際海嘯嗎？我曾經在海嘯大潮中穿梭過，告訴你們，這裡比起海嘯的大潮還天差地遠！」

眾人一驚，在塵霧瀰漫中抬頭仰望，只見天花板已經破開了，一個年輕人騎在一條龐大而恐怖的飛龍背上，正靜靜漂浮在破開的洞口中。而那聲音，不是出自人的嘴，居然是那條飛龍說的！

所有人都怔住了，或者說是被那條飛龍唬住了。

「阿翔！是你！」在一片寂靜中，杭昭月發出了驚喜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