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神跡～

結跏趺坐是坐禪入定的標準姿勢，盤膝交疊雙腿稱作結跏，足背置於股腿即是趺坐。這種坐勢能使形體穩固端莊，心安氣緩，便於入定。楚大風老和尚曾經告訴過魚翔，修煉者之所以需要人類的肉體，就是因為便於行使這種坐姿。

當初佛祖釋迦牟尼在菩提樹下降魔得道時，用的就是趺坐，也稱為「降魔坐」，現在外魔入侵，正好以降魔坐來對付大腦怪的精神衝擊。

「軟草承趺坐，長松響梵聲……」

不良青年朗聲誦詩，寶相莊嚴，清朗的聲音越空而去，登時蓋過了沸水蒸騰之聲，以及牛頭人慌亂的嘶叫聲。

隨著聲音的傳播，金色光圈以他的後腦為原點，迅速瀰漫開去，漸漸籠罩了倖存下來的牛頭人與突擊隊員。所有被光圈波及的人，剎那間都安靜下來，靜靜看著神光來源之處，敞開心胸，沐浴在神光的洗禮之中。

當光圈完全籠罩整個行政大廳以及周邊建築的屋頂後，它停止繼續擴散，如同微波蕩漾般，不斷沖刷那些生命磁場，輕柔地、若有若無的、恍如春風化雨，滋潤著每一個受到驚駭的靈魂，潤物細無聲……

那股陰冷的腦波似乎感受到了這種光的反制，突然間強度暴漲，暫時壓過了神光對生命磁場的影響，在場眾人頓時又開始顫抖驚慄。

站在魚翔身後護法的蔡曦儀，也終於受到這股增強腦波的影響，她不由蹲下身，緊緊貼著魚翔後背，似乎那裡是此時唯一的避風港，只有這樣，才有安全感。

魚翔微微一笑，輕輕拍了拍蔡曦儀搭在自己肩上的小手，示意她沒事。他有充分的自信，這股邪惡腦波即便短時間產生壓制，可它終將不敵自己的光圈，因為光圈的後力幾乎是無窮的。

這種光圈本質上是他本體溢出的能量，只要他的生命磁場還在震盪，外界磁場的能量就會不斷與他本體進行交換與融合，自然而然溢出部分能量，形成光圈。因此，光圈不可能一直被壓制，要知道，宇宙空間的能量是無窮無盡的！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冰寒腦波的強度開始下降，而綿綿密密的神光重新掌控了對各個生命磁場的影響，神光彷彿無處不在……

「這真的是神光啊！只有神光才不受物質的阻擋！你看……它穿越了我的身體……嗚嗚……神啊……」巴巴拉匍匐於地，以最謙恭的姿勢，向他心目中的天犬大神致敬。

而在所有突擊隊員的觀感中，魚翔的生命磁場就如同恆星一般，發出無窮的光和熱，照耀著他們。那恆星般的存在，讓他們清晰的感覺到自身的卑微……

本來不知所措的狂暴戰士，那一雙雙迷惘的牛眼開始清澈起來，不過他們有點奇怪，為何自己此刻的心情會這麼雀躍？其實他們並不知道，在光圈籠罩下，他們每一個人的生命磁場都掀起了微波，磁力線開始變得絢爛繽紛，充滿活力地吸收那外來的能量！當身軀吸收能量時，出於生命體的本能，他們開始雀躍起來。

神廟勇士們卻驚訝的發現，他們感受到的壓抑漸漸煙消雲散，這使羔羊般顫抖的他們安定下來，蒼白的牛臉上重新有了血色。

剛才還像鴕鳥般雙手抱頭的部落戰士們，此刻已經放開雙手，不過他們仍舊匍匐著，只是轉了一個方向，面對神使大人匍匐，懷著感恩的心情喃喃念叨著。

至於普通牛頭人以及老弱婦孺，也都像戰士們一樣跪倒，他們感到神光從靈魂中毫無滯礙的穿過，自是欣喜若狂。

沒有燦爛的煙火，但是眾人的心靈中卻似乎有優曇婆羅花在淡淡綻放；沒有繁星點點，可無處不在的柔和光線映出了他們平安喜樂的臉孔。

在此刻，天界之門彷彿開啟了，將無盡的安詳灑落人間。

所有人都沐浴在淡淡的光芒中，接收靈魂的洗滌……

在魚翔的吩咐下，蔡曦儀去行政大廳一角的塔樓上，敲響了雙角犀部落唯一的大鐘。隨著悠遠的鐘聲響起，那股冰冷的腦波終於遠去，直至完全消失……

此時此刻，所有的聲音都不再存在，天地間只餘這滌蕩一切的鐘聲！

「神跡啊！」

「牛頭大神再世！」

「想不到有生之年，能夠見到神跡降臨……嗚嗚……」

部落長老與祭司們一個個痛哭流涕，感動之情無以言表。在牛頭人的遠古傳說中，只有牛頭大神降臨，才能給予他們如此的救贖！

狂熱的宗教情緒以長老與祭司為源頭，迅速蔓延開來，所有牛頭人都開始哭泣，此時如果魚翔讓他們去死，他們一定也義無反顧。

面對一大群哭泣的壯牛，不良青年心中苦笑，不知如何勸解他們。好在那股邪惡的腦波退去後，黃金骷髏壓陣的大軍也隨之撤離，不然那些黃金骷髏衝上來，恐怕立即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最艱苦的時候總算過去，經此一役，變異軍團實力大損，僅剩黃金骷髏，獨木難支，而且他們恐怕也不願再承受更多損失，那麼接下來……就該是談判了吧？

接下來的幾天，魚翔不時以神識去探測戈壁灘廣場，發現變異軍團與黃金骷髏仍舊在那裡安營紮寨，卻沒有任何大的舉動，既沒有再次派兵來動力源地，也沒有去襲擊宸星族機器人的控制之心，或許他們正在討論下一步該怎麼辦。

由於動力源地被洪水淹沒，這幾天牛頭人開始了救災活動，所幸雷神自帶水泵裝置，於是魚翔指派一個老工兵出身的突擊隊員，讓他駕駛雷神幫助抽水。不過雷神的水泵並不是專門設備，因此估計要好多天，才能把地底的水全部抽出來。

魚翔這幾天倒是沒什麼事情，一開始，他經常攜著蔡曦儀在動力源地閒逛，可是不論他跑到哪裡，那些牛頭人總是立即放下手中的工作，匍匐在地，向他不停跪拜，這常常使他不知如何應對，也影響了救災工作。何況神棍裝得久了，他也有些厭倦，於是他不再亂跑，老老實實待在靜室中趺坐冥想，思考修煉的問題。

這一天，談判使者終於來了。

使者是由老布丁陪著來見魚翔的，此時魚翔正在和蔡曦儀討論功夫，並未進入感知界面，因此直到使者出現在面前，他才知道，來的人居然是……拓曉堂！

「哈哈，看來你在新主子那邊很受寵啊，這麼重要的談判也會讓你來。」不良青年稍稍一愣後，立即擺出虛偽的笑容。

「卑鄙的小混蛋，難道你以為，僅僅勝了一場小戰役，就能趾高氣揚了嗎？告訴你，我這次來，是要你們無條件投降的！如果你敢不答應，我們後繼大軍將源源不斷而來！」拓曉堂惡狠狠威脅道。

「那就讓他們來吧，我無所謂！」魚翔不以為然笑道。

「你……你是個混蛋！」

「哦？是嗎？嗯，是不是變成人妖後，特別沉不住氣？我們都是文明人，不必要潑婦罵街吧？」

「哼哼，你還有資格說我人妖？別忘了，你上次已經接受了我的傳承之吻！」

「咦？你該不會以為我也變成人妖了吧？」魚翔笑著搖搖頭，帶著可悲的眼神望著他，道：「希望你別搞錯，我可不是你！你接受了那個什麼傳承之吻變成人妖，不等於別人也會變！」

眼看拓曉堂仍舊帶著懷疑的目光在他下體掃來掃去，不良青年笑咪咪繼續說道：「要不要我脫下褲子給你看看，我會害羞的哦！嘿嘿……我可不像你，或許你不覺得羞恥吧？是不是你用女人那一半身軀，換得了新主子的歡心？」

「胡說！」拓曉堂女性的那一張嘴巴發出尖銳的叫喊聲。

「是胡說嗎？就算是吧，不過我真的很好奇，你平時是如何自慰的呢？」

面對如此惡毒的譏諷，新一代準人妖王再也無法忍受，男女兩張臉頓青頓白，目光如欲噴火，就想撲上來拚命。

不過，他隨後似乎想到了什麼，又強忍下怒氣，道：「既然你們不願無條件投降，那麼說吧，需要什麼條件才投降？」

魚翔臉色一板，突然一拍桌子，陰森森說道：「請問你到底是勸降使者還是和平使者？我們需要和平，這是談判的原則，如果不能對等談判，那麼就讓你們的大軍再開過來吧，不知道剛過去的戰役，是誰贏誰輸？」

面對他態度的突然轉變，拓曉堂吃了一驚，有點不知所措。說得好好的，轉眼間毫無預兆的翻臉，任誰遇到如此喜怒無常之人，恐怕都會像拓曉堂一般，短時間內大腦當機。

過了好一會兒，新一代準人妖王才反應過來，口氣軟了一點，道：「好吧，我們可以放這裡的牛頭人一條生路，但是必須把宸星族的控制之心讓給我們！」

魚翔臉上恢復微笑，道：「這就對嘛，你是來談判的，不是來送死的，所謂漫天要價，就地還錢，大家開出價碼砍價，這才是談判之道！不過，我很好奇，你們要宸星族的傳送門幹嘛？」

頓了頓，他分析道：「大家現在都知道，這座要塞星內部存在大量傳送門，控制之心既然有傳送門，那麼萬能淵海與能量源地多半也有，而且你曾經進入過那個亞空間傳送站，既然你能平安出來，那麼最起碼變異一族的人，能夠太太平平跑出這顆要塞星！據我所知，能量源地儲存了大量能量塊，啟動區區傳送門，只是小事一樁。」

拓曉堂一愣，顯然他沒想到這層，剛才只是隨口開出條件而已。

魚翔揮手，繼續道：「明人面前不說暗話，星際海嘯即將席捲這片星域，你們想必早已知道。我提醒你，我們談的其實是合作，合作擺脫這次星際海嘯的影響！我猜你們這次發動戰爭，並不是想奪取傳送門，而是為了搶奪口糧與飛行器吧？沒有飛行器，你們無法離開這顆要塞星，因此你們覬覦牛頭人的生物飛艦。」

這確實是變異一族與黃金骷髏發動戰爭的目的，拓曉堂想不到魚翔一語中的，心中不得不再次承認，自己遠不如面前這個「小混蛋」聰明。

他點了點頭，道：「既然你已經知道，我也不否認，只要你們把生物飛艦全部交出來就好。」

一邊的老布丁不由插嘴道：「交出生物飛艦，那我們怎麼離開這顆要塞星？」

「哼哼，你們自己想辦法！他不是有巨大的運輸船嗎？」一邊說，拓曉堂一邊指了指魚翔。

不良青年微微一笑，道：「這些先不談，我想說的是，即便你們擁有生物飛艦，可是生物飛艦並不能進行空間跳躍飛行，只能去深空間尋找蟲洞，利用蟲洞來進行空間轉移，然而你們無法知道各種蟲洞通向何方，許多蟲洞連接著黑洞與恆星，是危險的宇宙陷阱，難道你們情願冒著未知危險來進行空間轉移，也不想平平安安脫離星際海嘯的威脅？」

「什麼？」拓曉堂一時反應不過來，詫異地問道：「我們沒有生物飛艦，連遠離要塞星都不可能，又怎樣平平安安擺脫星際海嘯？」

「這個嘛……」魚翔臉色一正，道：「實話告訴你也不要緊，這顆要塞星其實是……一座移動堡壘！」

「你說什麼？」這一次拓曉堂與老布丁同時驚叫出聲，緊接著，兩人對望一眼，然後各自移開視線。

這個細微的動作被魚翔捕捉到了，那短短的瞬間，魚翔發現他們兩人對視的目光複雜無比，不由心中一動。

不過，他仍舊開誠佈公地說道：「我說這顆要塞星可以航行，這一點千真萬確！這裡之所以叫做動力源地，據我猜想，因為此地分佈了要塞星重力引擎！」

「重力引擎？」老布丁眼中出現迷惘之色，顯然牛頭人的祖先並未留下這方面的記載，而牛頭人科技落後，根本就沒聽過這個名詞。

魚翔也不解釋，繼續道：「所以說，這裡其實是要塞星的引擎區，而宸星族所在的控制之心，是這顆要塞星的控制區，至於黃金骷髏的能量源地，想必是能量區，萬能淵海我不知道是什麼，說不定是輔助區，有一整套備用系統，或者是資材艙、醫療艙、休眠艙什麼的……」

拓曉堂聞言，長久不語，陷入深深的思索中，估計一時消化不了這些內容。

「我說的合作，即是希望你們開放能量源地與萬能淵海，讓我的工程師與專家過去看看，盡量修復損毀的設施！依我看，有很大可能，這顆要塞星能重新恢復飛行能力，那時我們大家都能輕易跑路了！」

魚翔所說的東西，都是拓曉堂來之前從未想到過的，黃金骷髏與變異一族的高層也不可能考慮到這些。當新一代準人妖王從發愣狀態清醒後，他又考慮了很久才表示，自己不能做這麼大的決定，需要回去討論。

「現在大難當前，不管各方立場如何，以前有過什麼仇隙，我都希望從此以後能夠同舟共濟，這對所有人都有好處，總好過大家一起完蛋！」

不良青年以此言結束了這場本來火藥味十足的談判。

老布丁一直把拓曉堂送到動力源地邊緣，這才轉回。魚翔的感知一直追隨著他們，想偷聽他們之間的對話內容，卻驚訝的發現，這兩人一路走出去，居然什麼話都沒說，甚至連最後的告別辭也沒有。

想起老布丁剛才與拓曉堂對視時目光中流露的異常，魚翔心頭仍是難以釋懷，但既然什麼都沒發現，他也暫時撇開這個疑惑，繼續與蔡曦儀討論修煉的問題。唯有持續不斷的修煉才是王道，他始終抱持著這種理念。

接下來的幾天，戈壁灘廣場那邊還是沒有動靜，拓曉堂一去如同石沉大海，什麼消息也沒有，而老布丁照舊如同以前一樣，對魚翔恭恭敬敬……不，應該說比以前更恭敬，簡直就像奴僕對待主人。

不過，現在每一個牛頭人──不論是部落長老，還是祭司，人人都把魚翔當作牛頭大神的分身侍奉著，因此不良青年也不覺得老布丁有何異常。

這天，老傢伙臉上帶著奸猾笑容，小跑來到魚翔面前，先是躬身行禮，然後把醜陋的老牛嘴湊到魚翔耳邊，神秘地告訴他一個消息，這使不良青年大吃一驚。

「你說什麼？找到了傳承火炬的藏放地點？」

以目前的種種跡象來猜測，不良青年認為傳承火炬多半藏在萬能淵海，因為那裡很可能有要塞星的資材倉庫，所以他早就對在動力源地找到火炬不抱希望，此時忽然被告知，有可能就在此地得到傳承火炬，他於震驚之餘，不由大喜過望。

「嘿嘿，是啊，自從神使大人上次提到這件事後，我就寢食難安，一直籌思幫助神使大人解決這件事，以報答神使大人天大的恩情。這幾天處理災後事務，我去整理部落中的典籍，偶然看到一段記載，於是立即就趕來了……您猜那個傳承火炬在哪？」

「嗯，難道在神廟中？」

「神使大人不愧是牛頭大神派遣下來拯救世人的英雄啊！如此英明睿智，當世無出其右！呵呵，您猜得一點沒錯！神廟地下還有一層，那裡有個藏寶密室，據記載所言，火炬就擺放在裡面。」

「哦？是嗎？那你還不去拿來給我？」魚翔神情自若地說著，表面上看起來，他一點也沒有親自前往取得火炬的意願。

「這個……嘿嘿，」老布丁尷尬的一笑，道：「神使大人，是這樣，神廟在大爆炸中被摧毀，我指揮人費盡千辛萬苦，才打通那條地下甬道，於是就想去把火炬取來給您，可是到了藏寶密室門口才發現，密室根本進不去，它要身份驗證！記載顯示，得到牛頭大神眷顧的人，只要站在門口，大門就會自動打開，其他人就算費盡九牛二虎之力，也不可能開啟，如果硬來，必遭天譴，將死無葬身之地！」

「啊？還有這事？」不良青年歪著腦袋看了老奸牛一眼，這老傢伙滿嘴胡說八道，居然搬來神秘論糊弄他這位神棍，豈不是魯班面前耍大斧？

不過，對他說起來可笑的事情，對仍處於半愚昧半開化狀態的牛頭人來說，恐怕就會信以為真。老奸牛好死不死把他當成普通部落民，這才會下意識編造出此等謊言吧？

不良青年儘管心中不信，但仍是決定跟著老布丁去一次，一來去看看老傢伙到底要弄什麼名堂，二來也因為傳承火炬太過重要，萬一老布丁所言屬實，豈不是追悔莫及？總要親自去一次才能確定。

何況在他想來，以他現在的功夫，天下大可去得，老布丁即便玩花樣，也不能把他怎麼樣。

「好吧，你在前面帶路！」

魚翔淡淡吩咐了一聲，然後帶上蔡曦儀，一起隨著老布丁向外走去。

來到門外，他發現老布丁還帶來了一票神廟勇士，面目比較陌生，泥土疙瘩並不在其中。

所有神廟勇士中，只有泥土疙瘩對他與蔡曦儀最為敬重，他不由問起泥土疙瘩去了哪裡。那些神廟勇士一言不答，仍是老布丁開口，告訴他說，泥土疙瘩在部落中職位較高，正在指揮救災，因此沒來，由其他神廟勇士保護神使大人前往。

一行人在甬道中默默飛行，不久後就來到神廟前方。這裡的大水已經提前抽乾，入目所見，巨大的陶偶像消失了，神廟所在處一片廢墟。

然而，這裡畢竟是要塞星的引擎區，建築結構異常堅固，那樣的大爆炸，居然並未使此地結構遭到嚴重破壞，只是核融合爐還沒完全關閉，使得此地炙熱得讓人窒息，待久了恐怕會被烤熟。

迅速穿越廢墟，眾人來到一個向下的甬道口，老布丁帶頭飛了進去，然後伸手一引，謙恭的請魚翔進入。

這段甬道很長，也很恢宏，與控制之心通向傳送門的道路差不多，都是盤旋向下，這不由讓魚翔心頭湧起一陣希望，說不定傳承火炬真的藏在這裡。

在這樣的想法下，魚翔加速前進，帶著眾人一陣狂飆，累得老布丁差點背過氣去，終於來到了一排鐵柵欄處。

這些鐵柵欄死死封住了前進的道路，不過它們也沒什麼稀奇之處，僅僅比較粗而已，魚翔估摸即使自己扳不斷，以蔡曦儀的「神力」，它們也與爛木樁沒什麼區別。

「神使大人，就是這裡了，」老布丁的神情越發恭敬，指了指鐵柵欄前的一塊方格區域，道：「記載顯示，只要獲神眷顧之人，站立在這個方格上，神光立即從天而降，然後這排攔路的鐵柵欄會升起，大人您就可以進去拿火炬了。」

他的說法聽起來倒是中規中矩，這很像一個身份鑒定系統，與鍋巴上次在宸星族傳送門接受的鑒定非常相似，魚翔心頭儘管仍有疑惑，但還是拉住蔡曦儀的小手，與她一起走入方格內。

一道彩光在虛空中出現，剎那間籠罩住兩人，魚翔什麼感覺也沒有，彩光就散去了，緊接著鐵柵欄果真向上升起。

「神使大人真不愧深受神之眷顧！小老兒有生之年能夠見到神使大人，真是前生修來的福分啊！嗚嗚……」老奸牛激動地抹了抹眼淚，那模樣要多假就有多假。

魚翔卻沒有立即邁步，而是對老傢伙做了個請的姿勢，示意他先進去。

以感知界面來掃瞄，不良青年其實並未發現此地有任何異常情況，不過既然心中已對老奸牛起疑，他寧願小心一點。

老布丁謙遜了好一會兒，並不願進去，說這裡是聖地，只有天眷之人才能進入。

他越是這樣說，魚翔越是不動如山，死活要他們先進去。

誰知後面發生的事情大出魚翔預料之外，當他擺出強硬姿態後，老布丁居然歡天喜地走過了柵欄，而其他神廟勇士也陸續踏過那條界線。

難道事情不是他所想的那樣？

魚翔心中更是疑惑，終於拉了拉蔡曦儀的小手，兩人一起走過柵欄。

在他們走過後，鐵柵欄緩緩放了下來，把其餘尚未進入的神廟勇士隔絕在外。而那些神廟勇士並沒表示出要進入的慾望，只是在外面擺出警戒的姿態，顯然是想留守在外面。魚翔也隨他們去了，畢竟此時進入的勇士已有七人，還有一個領頭的老布丁。

老布丁走得飛快，轉眼間已經走出很遠，魚翔沒來由心中一緊，隱隱感到有些不妙。